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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生之正宫难为 作者:桑靳陌(晋江vip2013-05-30完结,强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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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昭宁突然笑起来,扭过头,问道:“炎北宸应该知道我最多活不过三年吧,孙神医作为他的忘年之交,也应该告诉他我不能生育一事。我只想问一句,他娶我这么个废人有什么用?是不是我死了,他还要来映月求婚一次?”
  这些炎北宸没提过,原沧濂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见过月昭宁冬天怕冷的样子,也听过各种关于月昭宁病情的传言。但她是炎北宸指名道姓要的人,这其中的意义不好揣测。为了敷衍,也不得不回答说:“皇上这么做自有他的打算,做臣子的也不好妄自揣测圣意。”
  月昭宁讽刺说道:“好个不敢揣测圣意,原公子不是大祭司吗?只需掐指一算便知,今天怎的那么谦虚了?”
  嘴上功夫沧濂自知不是月昭宁的对手,只得忽略前面回答后者:“谦虚是人的美德。”他觉得这话说得很矫情。又转移话题:“公主嫁了皇上,皇上自然不会亏待你。只要与皇上相处久了,您自然会发现皇上的好。”
  如果皇帝身边没有一批忠心于他的臣子,像原沧濂、玄隐以及他麾下的一批能臣武将。能从一个傀儡走到今天,炎北宸也却有他的过人之处。不过那些拉拢人心的手段也可用于男女之事吗?答案未定。月昭宁不相信炎北宸那样铁腕理智的男人会和她花前月下互诉衷情,说道:“日久生情?我想象不到他含情脉脉的样子。”
  谁知道老大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沧濂摸着鼻子不自信的回答:“难说……”
  昭宁不再难为原沧濂,只专心看画,也许这画不久便会撤了,她做不了典范,只做得了小女子。
  回到皎月阁,吩咐宫人们把她的东西都搬走,只是床头那幅绣像不知怎处置。月昭宁看了叹气,无论放在哪里都不合适,思来想去才想到楚府。把绣像收好放到长盒子里带到楚府。什英也不知道说什么给月昭宁听,圣天这潭水有多深她也不好乱说,一时之间堂上气氛陷入冰点。
  月昭宁尴尬一笑,说:“我只是嫁人,又不是送入狼口的羔羊,姑姑也别太担心了。”
  什英总不自觉的想起的想起死去的月镜宁,虽然常听人说炎北宸待她极好,但谁又知道月镜宁暗地里受了什么苦,担忧的说:“他虽然不是狼,但比狼更可怕。他的过去早传遍了神州,你也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这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后得小心了。”
  月昭宁听了沉默不语,这寒气又上来了,止不住咳嗽。月昭宁这病什英也瞧了十多年,但总也治不好,又免不了担心一阵。
  静坐了许久,月昭宁让宫女把装了楚风介绣像的长盒子拿来交到什英手里:“我走了再也不能回来了,过去的一切也要抛下了。风介的绣像不能带走,只能托姑姑保管。”
  “你放心,我会好好为你保管的。”什英见月昭宁脸色苍白,催促说道:“这大冬天你身体不好,还是回去养着吧。”
  月昭宁也不多留,披了件大氅就有小宫女来扶她。这样寒冷的冬天,就算月明琰有心放她走,她也没力气逃走。也许炎北宸知道她这病才会催得急,也料到她冬天行动不便,在路上也逃不了。
  “公主,您要的东西。”另一个小宫女拿了个包裹来交到月昭宁手上。月昭宁接了上车,坐在车上闭目养神。突然想到什么,吩咐道:“去城郊。”马夫不敢违背,顺从的调转马头往映月城郊赶去。
  映月人虽然恨楚风介屠戮了数十万映月军人,但念在他曾经为映月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又被撒渊施了蛊术才做出叛国之事,因此他在城郊的陵墓并没被掘。
  月昭宁立于楚风介的墓前,心中百感交集。在还不知道自己是祭司的时候,她想过嫁给楚风介,想过月明琰会随便让她嫁给朝中某个大臣的子弟。知道自己是祭司后早已断了婚嫁的念头,却从没想过会嫁给炎北宸。
  小太监买来冥纸和香烛,宫女把祭拜的东西都备好了,月昭宁倒了一杯酒在他墓前,也算是最后的道别了。看着蹿得正高的火焰,月昭宁又想起楚风介死的时候。在寒风中站了两个时辰,冬天日短,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公主,该回宫了。”紫墨上来请到。
  月昭宁收拾好心情上了马车,回宫之时天已经全黑了。只一天,贤福宫已经四处挂了红绸红灯笼,窗户上也贴了喜字,看起来倒喜气。
  嫁衣的样式和图样也都送来让她挑,都是一些华丽繁复的样式和寓意吉祥大的图案,她依次看了,挑了个自己喜欢的宫装嫁衣样式,又有绣娘来为她量尺寸。
  想起云夫人,月昭宁不会让她跟着到圣天,万一哪天自己不在了,云夫人岂不是老无所依?更何况她打算逃婚,更不能让云夫人跟着一起浪迹天涯。
  晚上雪大,月昭宁坐在暖炕上想着什么逃走。如果借着月明琰之力逃出去……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趴着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月昭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嗜睡了。醒了只觉得饿,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忙将饭食端上来,不想吃过之后又睡了过去。醒来又是正午,这两天她都是睡过去的。
  醒过来的时候宫人已将嫁衣送了过来,放在堂中央很是显眼,那些凤钗金步摇晃得她眼花。接连昏睡两天,月昭宁不得不怀疑有人在她的饭食里下药,也许是有人盯着以防她逃跑。现在想逃也无济于事了。
  “月昭宁你出来!怎么现在当起了缩头乌龟躲着不敢见人了?心虚了?不敢了?那个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大祭司到哪儿去了?”贤福宫外一个疯妇大声咆哮,“我早就瞧着炎北宸看上了你,所以才不计前嫌的来求婚。在河间那会儿你们要是真没什么龌龊之事,人家怎么会一路追到映月来?现在你也该满足了,祭司之位被废了,你们可以再续前缘了。”那疯妇咆哮得更大声,也更畅快淋漓。
  贤福宫外的疯妇笑得像厉鬼一般,道:“月明琰真是个好父亲,你刚出生就摔坏了你的身体。太医都告诉我了,因为那一摔,你再也不能生育!什么上天为圣天选的皇后,都是骗人的。我独孤琉璃一定会活到最后看你的下场,月昭宁,你一定会比我更惨!”
  宫外的老嬷嬷厉声喝道:“不是让寒露殿的人好好看着吗?怎么还让这个疯子跑出来!还不快押回去!”又听到一阵打闹的声音,后来终于安静了。
  “公主别听她胡说。”紫墨来劝道。月昭宁淡淡一笑并不答话。连寒露殿的废后都知道她祭司之位被废了,也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时独孤琉璃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她虽然是公主,但这个身份也不能让她在圣天平安一生。更何况她身体弱不能生育,也许会经历比独孤琉璃更伤心难过的事。月昭宁猜想独孤琉璃正是想到这一点,才会不顾一切地冲出寒露殿回宫来嘲笑她。
  “皇上驾到!”海公公扯着嗓子喊道。月昭宁还没跪下去,月明琰就扶住她说免礼。他触景生情,说了很多安娴的事,直说对不起安娴,对不起月昭宁。
  “父皇何必再提那些伤心事,母后已经去了二十年,您能记着她已经很好了。”昭宁听月明琰唠唠叨叨说了那么多,也不愿意过去的伤心往事一直影响月明琰的生活而出言阻止道。
  月明琰怔得欣喜若狂,只为那一声“父皇”,他激动道:“你终于肯叫朕一声父皇了!你原谅我了,不恨我了吗?”
  月昭宁说:“昭宁从未恨过您,您有您的难处。在皇位上的人谁又过得轻松了?”她只道恨一个人太累,也没闲心去恨谁。
  月明琰也是个快五十的老爷子了,听了昭宁这话激动得老泪众横,竟有了初为人父的喜悦。这一声“父皇”他等得太久了。父女俩又说了好久的话,怅然道:“你的婚事始料未及,三天时间准备难免仓促了些。”
  月昭宁看那些嫁衣和金银首饰已经是价值连城,说道:“已经很好了,一场婚礼也不用铺张浪费。”月明琰知道月昭宁不怎么待见炎北宸,而炎北宸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害怕宝贝女儿嫁过去受委屈,说:“你若真不想嫁,朕安排你走。”
  “不,父皇若移花接木倒不好,炎北宸发现了只会让两国之间陷入僵局,他是个记仇的人,定不会轻易罢休。不希望两国和亲结盟的大有人在,不需要您动手。”月昭宁知道炎北宸难缠,也不想因为她而再生事端。与其明着激怒他,不如找一个替罪羊。
  月明琰知道其中的道理,仍是不安,万一出了事怎么办?道:“那样太危险了!”
  月昭宁坚持道:“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相信,让天下人相信我死了。”
  “唉,”月明琰叹了口气,说,“朕早在两月前就受到了炎北宸求亲的国书,但那时你还是祭司,想着定不是你和亲,就没让人告诉你,谁知会是这个结果。”
  月昭宁苦笑,说:“不止父皇没想到,我没想到,恐怕巫神大人也没想到。”
  最后的晚餐父女一起用,月昭宁仍不习惯荤食,因此一桌子都是素菜。月明琰提醒道:“你已经不是祭司了,也不用再守那些清规戒律。”
  三天,这饮食习惯还没改过来,月昭宁沉默不语。明天就离开了,月明琰征得月昭宁的同意,把北川地区添到那两百箱嫁妆里。既然是盟友,自然要分担一些来自西秦的仇恨。


☆、送行

  卯时起身沐浴梳妆,一位宫里的老嬷嬷为她挽发梳妆。月昭宁向来只穿白衣,今日穿上大红嫁衣越发俏丽。小宫女们小心翼翼的为她插上凤钗金步摇,又拉好嫁衣的裙摆。
  月昭宁看着镜中的人,也不由得怔了怔,那个穿着大红嫁衣的的美人是她吗?梳妆的老嬷嬷直说月昭宁是她见过的最美的新娘。装成后又拿了一件红色斗篷为她披上。陪嫁宫女紫墨和碧枝掺着昭宁出了贤福宫,到朝堂接国书,拜别月明琰。
  看月昭宁这身打扮,月明琰也高兴。虽然前程未卜,但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也是极好的。瞧来瞧去又是不舍。月昭宁三跪九叩之后,月明琰扶她起身,呆呆道:“这一别就再也不会相见,朕送你上车。”
  见皇帝亲自送月昭宁,文武百官也跟着去了。在东城门,月神殿的老巫神、迦梨以及诸位长老也来送她。
  “巫神大人,这样冷的天,您怎么来了?”月昭宁没想过月神殿众人会来送她,更未想过巫神会来。
  巫神拉着月昭宁的手,不知是不舍还是激动,道:“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虽然顽皮让人恼,但这些年你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也辛苦你了。如今远嫁了,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为人妇要好好和夫君过日子,将来的日子也不会那么糟。”
  月昭宁答道:“昭宁知道。”
  一一拜别各位长老,什英不忍她再跪,拉着月昭宁哽咽道:“你要好好的。”
  “师傅,这是迦梨为您求的平安符,月神会保佑你一生平安的。”迦梨哭得一脸都是泪。月昭宁叮嘱了几句,月明琰担心她会更伤心,就催她快走。
  所过之处,所有人都忘记礼数痴痴地看着月昭宁,还好月明琰镇定,接过紫墨手中的红纱为她遮面,又小心翼翼拉斗了篷上的帽子为她戴上。上了迎亲马车,最后看一眼映月,头也不回的进了马车。
  坐在车内的软垫上,她要的东西都藏在了垫子下面,只要到了中州腹地,一切皆可按计划行事。
  和亲队伍走过映月城,看热闹的人挤满了两旁的街道,这次和亲来得太突然,民间还没怎么传开,不过天子脚下的国民到听到了不少风声。
  人们不解、惊愕、诧异。月昭宁这大祭司当得好好的,怎么说废就废?而且月昭宁被废第二天,她的徒弟迦梨就成了大祭司。只有三天,这和亲虽急,但阵势不小。圣天以十万两黄金等礼为聘,映月以北川城为嫁妆,也着实丰厚。看热闹的人们纷纷理论着。
  月昭宁不管这些,她不会是圣天的皇后,也不会是映月的大祭司。正想着闯荡江湖的场景,马车突然停下。觉得奇怪,月昭宁靠到车窗边问:“出什么事了?”
  回话的是原沧濂:“公主不必担心,有一个妇人拦住了车架,说要见您。”
  见她?妇人?想起安置在映月城的云夫人,她定是知道和亲一事才来拦驾。便对原沧濂说:“劳烦原大祭司带她来见我。”
  “昭宁!昭宁!真的是你吗?”
  是云夫人的声音,掀开车帘,正是许久不见的云夫人。
  “云姨,您怎么来了?”
  云夫人不相信眼前站的人是月昭宁,月昭宁内心复杂,回答说:“是我。”摘下面纱让云夫人看了个仔细。
  云夫人一直盯着月昭宁,真的是她,又欣喜道:“你穿上嫁衣真好看。”
  大街上的人潮都向这边涌动,站在近旁瞧热闹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昭宁看。原沧濂见形势不妙,上前说道:“公主请上车。”戴上面纱,先扶了云夫人上车,月昭宁再跟上去。
  云夫人忙拉着月昭宁的手问长问短,月昭宁都一一答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瞒着我。这般急匆匆的远嫁,也不让我知道……”云夫人说着难受,月昭宁自幼丧母,幼时又不为月明琰所喜,自己一手把她拉扯大,想着出了这变故月昭宁居然瞒着她,心就隐隐作痛。
  月昭宁听月云夫人失望至极的神情,忙解释说:“云姨,我不是有心要瞒您。我只是不想让您一把年纪了还跟着我背井离乡。圣天是个是非之地,昭宁不想您再出什么意外。您为我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让您安享晚年。”
  云夫人是昭宁的软肋,独孤右相当朝时,曾利用云夫人威胁昭宁性命。撒渊利用云夫人换回五行书,还送了一个细作来。幸而月昭宁机灵都一一躲过了,她不能保证以后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只能让云夫人远离是非平安度日。
  马车内只有月昭宁和云夫人,忌讳也没那么多,月昭宁索性摘下面纱透气。云夫人想起自己三番五次被歹人利用威逼月昭宁自杀,心里也不好受。想着她孤身一人去圣天,身边有没有个熟悉的人照料,不舍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你就忍心弃老婆子而去吗?如果在落到歹人手里,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怕死,绝不给你添麻烦。”
  安娴死于后宫争斗,云夫人不想昭宁走上安娴的后路,只想跟在她身边有个照应。月昭宁含泪点点头,又依偎再云夫人怀里哭起来。
  “好了不哭了,一切都会好的。”云夫人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说。
  出了映月城就是中州腹地,原沧濂又晃到窗外,说:“请云夫人下车换一身衣裳。”
  听原沧濂这么一说,云夫人才意识到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与这景致特不相符,遂下车随小宫女去换衣裳。
  “此地虽是映月国内,但公主也别老想着逃婚。让您平安到圣天宁城是臣下的职责所在,还请公主安心在车内等待。”原沧濂心情颇好的提醒道。
  “你!”月昭宁咬牙道。她在车内找了一圈,发现包袱不见了,一定是原沧濂拿走了。
  “公主殿下息怒,您要是气坏了身子臣可担待不起。”原沧濂得意道,昭宁气得牙痒痒,要是武功没被废,她一定打爆原沧濂的头。于是不客气的说道:“好,走着瞧。到宁城咱们再算这笔账。”
  耍嘴皮子斗狠,原沧濂始终差了一截。如果这位在炎北宸那里吹吹枕头风,他就别想好过!只得策马归队走到前头。心里嘀咕道:我惹不起总躲得起!
  云夫人被叫走,车内只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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