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8-穿越千年轮回的诅咒-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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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的生命请您亲手取走。”
菲尔丽丝的身体一颤。
“我知道，对于圣洁的您来说，我的血是一种亵渎，可是，我还是想……”迪斯低着头继续说道。
“我知道了。”菲尔丽丝打断他的话：“我来。”
迪斯猛然抬起了头，脸上闪耀着明显的兴奋的光芒。
两个人就这样用目光对持，久久无言。直到离开身体的手臂开始一点一点的化为粉末，迪斯一尘不变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诅咒的反噬开始了。
“大表哥，剑借我。”
刚刚处理完事情赶来的瑞帝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佩剑递了过来。
“对不起。”菲尔丽丝说。眼泪落到迪斯的手上。
“是为我流的吗？”迪斯看着手上的液体。
点头。
“您，快乐吗？”
再次点头。
迪斯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剑起，剑落，迪斯的身体倒在菲尔丽丝的怀里：“您要……小心了……”
说完，身体一寸一寸的化为灰烬，门外一阵风吹来，几秒钟前还是一个活人的迪斯，现在已经灰飞烟灭。
干预诅咒的人，应尸骨无存之咒。
菲尔丽丝只是帮他解脱了而已，若不然他将死的痛苦异常。
“送鲁西夫回去，你们各自散了吧。”菲尔丽丝淡淡的说道，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人渐渐散去，我被传送回本家处理伤口。菲尔丽丝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唯一留下来的瑞帝绅接过她手中的握剑。
“什么也不要问。”菲尔丽丝道。
“我不问。”纵然有一肚子的问题，瑞帝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他试探着把菲尔丽丝搂在怀里，后者紧紧的抱住儿时起就照顾自己的大哥，脸埋到他的肩头
“为什么？”她喃喃的问。
瑞帝绅没有回答。他知道这个问题不需要他回答。
第二卷 尽头之前的旅程 第十章 希望的祝福
从背离自己的种族那一刻开始，我们就知道自己是做为禁忌和叛逆存在的。我们不奢求祝福，我们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我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坚强和力量，我们以为……一千年的诅咒轻易的打碎了我们的骄傲。我们唯一的支持就是彼此尚未改变的心意。如果就这样走下去，我们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她要转生到这个家族，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父母兄弟……
******
“什么时候了。”我躺在床上，伊斯派克和代逝维斯小心的为我清洗伤口。任何回复魔法对于我都是伤害，我只能等待肉体自己修复。
正把衣服的碎片从已经结痂的伤口中剔除的两人停下了动作，相互看了一眼，代逝维斯答道：“快子时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起来，我就给你绑床上。”伊斯派克仿佛知道我要做什么，抢先一步威胁道：“菲尔丽丝那里，柯尔丝和克劳蒂会照顾，就不劳你操心。”
我把脸转向窗口的方向，菲尔丽丝的气息刚刚从结界中消失。神族和魔族都出动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怕是，又要到离开的时候了吧。我闭上了眼睛，肉体上的痛苦，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从懂事开始就用刀剑和魔法在生命边缘上行走，若非魔族特异的体质，我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记忆中几乎我所有的伤口都是戴俟处理的。他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放心接近自己不必提防的人……
“也就是你这个怪物吧，换第二个人都不需要我动手。”伊斯派克有时候唠叨起来可以比得上老婆婆。“好了，这几天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不过估计你也不会听我的。”伊斯派克直起身体，处理一旁散乱的纱布和血迹。
没有理会他的话，我下床，批上斗篷。衣服已经不能再穿，我这回真的很狼狈。
“你要做什么？”这回开口的是一向沉默的代逝维斯。
“带坎磊夫妇到那里。”我说：“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代逝维斯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去吧，”伊斯派克叹了口气，“你犟不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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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尔丽丝子夜经常出入结界的地方，我看到被克劳蒂留下守候的劳邑泽穆。结界之外，克劳蒂和柯尔丝与瑞帝绅对持着。
“你怎么来了？”看到我的出现柯尔丝吃了一惊：“你的伤口还不能动。”
“他怎么来了？”我没有理会，淡淡的问。
“是跟着菲尔丽丝过来的，他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柯尔丝说的颇为无奈。如果在这个时候没有我的同意接近菲尔丽丝，看到她诅咒发作的样子，没有人敢保证我会不会做什么事情。年来相处，他们已经把我的性子摸透了。伊斯派克曾说我是一个简单的人。
布瑞特看着我们表情沉静，没有一丝诧异，不知道对事情知道多少，抑或只是定力超人。但是他的目光中透露着坚定。他是那种决定了事情便没有更改余地的人。
“你回去吧，事情没有你插手的余地。”我的声音冰冷如常。
“她是我妹妹。”他的回答坚定不失温和。
不错，是能撑起温迪斯家族的人物。
结界忽开又合，代逝维斯带着坎磊夫妇走了过来。
“你们出去。”不理会坎磊几人的惊诧，我对代逝维斯说。后者看了一眼我胸前纵横交错的绷带，似乎要说什么，但终于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克劳蒂在经过我的时候低低的说了一句：“喂，你可别做让菲尔丽丝姐姐伤心的事情。”
让菲尔丽丝伤心的事情？怕我杀了他们么？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几人的气息消失在结界另一端，空气得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你们真的决定了吗？”我终于开口。
“不错。”回答的是坎磊。
“即使你们什么也不能改变。”
“没有做怎么知道不能改变？”坎磊的言词还是那样锋利。
“如果你们的反应不能让我满意，我会杀了你们。”些许杀气从我体内溢出，惊得林中魔兽一阵骚动。
三人身体同时一震，却依然没有人后退。
长吸了一口气，连续的走动和说话让胸前的伤口疼痛不已。我用手凭空划了一个圈，黑色的气息溢出，形成黑色结界把我们四人包裹在内。巨大的黑暗气息让几人面色一紧，做为魔法师的玛蒂更是敏感，下意识的放出魔法元素相对抗，却骇然发现元素被结界屏蔽根本就聚集不起来。
“不要做傻事，在我的结界你们一切反抗都是徒劳。”
“你，你究竟是谁？魔族？”玛蒂一向温和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她的手被坎磊握住，住了口不再提问。
球形结界浮起，带着四人向浮现淡蓝色光芒的地方飘了过去。远远的停了下来，再近的话会使菲尔丽丝有所察觉。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现在的样子。
视野所及，淡黄色的结界圆球飘在空中，中间浮着一个蓝衣少女。少女蜷缩成一团的身体瑟瑟抖动，仿佛忍受着巨大痛苦。最为显眼的是一头金色的秀发，在传说中那是神族特有的发色。蓝色的光芒充斥着结界，使结界发出淡蓝的光芒，几个罕见的精灵在结界外面飞舞着。
“梅……傲？”迟疑的，玛蒂唤出了声。
下一秒，剑逼上了我的脖颈，布瑞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你对梅傲做了什么？”
我冷哼了一声，错肩，抬手，布瑞特的剑尖被我夹在指缝，用力一抖，他的人飞了出去，撞上结界反弹了下来。
“拿剑指着我还活着的，你是第一个。不过，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 我冰冷的声音透出浓浓警告的意味。虽然不动声色，胸前的绷带已经透出红色。以布瑞特的能力，若不是在我的结界里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解决。
不愧是温迪斯的家主，此时的坎磊是最为镇定的一个。他让布瑞特把剑收了回去，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他知道既然我把他们带进来，就一定会有一个清楚的交代。
“菲尔丽丝•；希奥弗妮，神族的长公主。”待他们的气息平静了下来，我开始叙述故事的一部分。“神魔大战持续了很久，对于神族和魔族来说，战斗是生命的一部分，是一种生活方式，没有什么值得争议的地方。这两个高傲的种族没有爱恨这一类的感情存在，在他们看来那些是多余的东西，是低贱种族特有的性格。直到一次偶然的际遇，菲尔丽丝和魔族的二王子这两个掌握两个种族实权的人物竟然相遇然后竟然相爱。”
几人看着远处闪烁蓝芒的结界，被千年前的密闻所深深吸引。我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讲述一个故事：“两个人离开各自的族人在因非尼特走了很多地方，发生了很多事情，然后开始对很多东西产生了疑问。直到一个奇怪的老人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告诉说解开这些谜团唯一的办法就是接受诅咒。完成诅咒的人有权知道一切的答案。”
“在诅咒降临的同时，神族和魔族被封印在各自的领地，因非尼特结束了被做为战场的宿命，所有的生命开始自己的时代，而被诅咒的两个人失去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被痛苦折磨，被卑贱唾弃。”束起头发的发绳无声无息的断落，头发向后飘起然后在披回肩上的时候回复了原本的黑色，如夜般的黑色。
“公主在世间轮回，王子追逐公主的气息找到公主，解开轮回的封印，一世一世的轮回，直到诅咒的结束。而两者能相遇的代价就是公主绝世的容貌和王子的眼睛。”我们这一千年的痛苦，此时说起来不过是一个故事，若干年后的传说。真是讽刺！
我说的并不多，很多事情说了也没有用处，很多的事情说了只能徒增困扰。
那一夜，三人一直到离开都没有说话，我听见玛蒂哭了。
这代表什么？我不明白，但是我心里却莫名其妙的安心，或许因为失血的缘故，那一夜我睡的分外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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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杀气惊醒的。我的猛然起身吓了立在窗旁菲尔丽丝一跳。
杀气是代逝维斯发出来的，尖锐、绝对、悲哀、绝望。
然而被强大的杀气攻击的另一方却如磐石一般牢固，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两股杀气在空气中不断的碰撞，没有一方肯退让，紧绷的氛围濒临崩溃。
“谁？”
“我父亲。”菲尔丽丝一向平静的声音中竟也有了波动：“他们在切磋。”
切磋？这也叫切磋？谁都能看出来这只要一动必然就会胜负立分，生死立判。而且，非常可能是同归于尽的结局。代逝维斯的身体在坎磊的压力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只靠本能的抗争着，我知道，他是绝对会杀掉坎磊的，即使他的能力比后者差了平一截。
怎么会这样？一向无争的代逝维斯怎么会和坎磊发生这么激烈的冲突。
“本来是伊斯派克和布瑞特在切磋，两人不分胜负。然后父亲就提出和代逝维斯动手……”
我从窗户跃出，直接出现在两人交战的场内。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没有人敢出声，甚至敢有所动作。而场内杀气激荡，已经达到极至。
我冷哼一声，迈步向两人之间的空隙走去。代逝维斯不能死，坎磊死了，菲尔丽丝也不会开心。只有泄开充斥的杀气……
就在我第二步迈出的同时，代逝维斯却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就这一步，所有的杀气找到宣泄口一涌而至，代逝维斯闷哼一声又退出两步，血已经从口中喷了出来。石破天惊的一击就这样被化解，代逝维斯看了坎磊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而去，那一眼中竟然包含着浓浓的绝望，鲜红的颜色在地上显得触目惊心。坎磊同样没有想到代逝维斯会有这样的举动，身体因为突然泄出的杀气晃了一下随即稳住，眼光中有着惊讶和沉思的神色。
所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伊斯派克擦擦头上七分真三分假的虚汗走到我身后：“真好悬闹出人命，代逝维斯那个家伙又发什么神经？”
我转身离开：“不自量力，自作自受。”
等我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到了这里，结界外面的林中，比菲尔丽丝每天子时呆的地方更深的地方。
代逝维斯就站在那里，我在他背后的树影下隐去身形。我犹豫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站出来。我不知道我应该对他说什么。
从有记忆开始我学过武技、魔法，学过杀人、战斗……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去探问一个人的心事，去安慰……该死的伊斯派克现在到哪里去了？有他在，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的……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个人出现在伊斯派克的身后打破了僵局。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能这么轻松的穿越结界，难道是这个结界的力量减弱了？”那个人沉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放松的意味。
代逝维斯的身体陡然一紧，然后又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那人显然没有打算得到回答，径自的问了下去：“为什么后退？”
代逝维斯放松的身体再次绷紧，握拳的右手微微的颤抖。这样的代逝维斯从雪雾崖下来以后我再没有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会死。”优雅的声音冷如冰渣，话说了出来，代逝维斯的手反而不抖了。“坎磊，我不如你，但是，你会死。”
“为什么宁愿受伤也不杀我？”坎磊依旧问的悠闲：“是因为梅傲，还是因为你出不了手？”
代逝维斯没有说话。
“你是杀手吧。”坎磊换了一个话题，淡淡的五个字犹如一个重磅炸弹彻底打破了伊斯派克强自镇定的表情。
“你的杀气很特别，是骨子里的冷酷。应该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刻意培养出来，然后变成本能。”
在那一瞬间我真切的感觉到以契约为媒介而传入我心里的代逝维斯的悲伤。
“在杀手界有一个被称为传说的存在——‘雪影’，十五年间十九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在他手下丧命。一年前失踪，他所在的‘黯翼’解体。然后你就出现在鲁西夫的身边。今天我迫你出手无非是想印证一下我的想法，只是没有想到……”
为什么自己不能风轻云淡的说一句：雪影已经死了？为什么这种绝望会在胸口压的如此痛苦？以为死了一回，以为能重新开始……一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什么都没有变。”代逝维斯突然开口：“一样的武功，一样的招式，一样的，我杀人。”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