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血畜 >

第17章

血畜-第17章

小说: 血畜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的司机说,那些鬼长长在路上拦车,当你停下来,它们拉开车门对着你的脸伸出它们的大舌头吓唬你。更传奇的说法是,有一天一个司机拉一个女人从市中心到这里来,那个女人下车说去找一个人,叫司机等她一会儿,司机等了很长时间,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他打开车灯下车,在车灯的光柱里,他看见了一座坟墓。那个女人的一只红色的高跟鞋陷在离坟堆的泥土里。    
      这时,他看见车灯的前面躺了一个人,像一个死人。他心里纳闷,那是一个死人吗?他本来想一踩油门开过去,可是他没有。他是一个有善心的司机。他停下车,打开车门下车,来到那个躺着人跟前。他先是一惊,只见那个女孩赤裸的下身盖着一件衣服。他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女孩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多少感觉这个女孩有些面熟,哦,他想起来了,这不是春明小学吴老的女儿语嫣吗?他开始呼喊着。语嫣被叫了很长时间,醒了过来。他用衣服包裹住语嫣的身体,把她抱上车。    
      那几个侏儒在砍伐着路边的一棵大树,大树倒下来。那垃圾堆上鬼火跳动。    
    


鬼厢园楼上的画像刀花翻飞,光影闪烁(1)

      40    
      王记馄饨馆经历了一场火灾后,刚刚开业。    
      王胡子正在后厨忙着用他的快刀在剁着肉馅,碰起得肉末和骨头渣溅了一案板,还有胸前的宽大的围裙上。也有零星的肉末飞到他的脸上,像冒出脓血的疮疥。他的刀法是那样的纯熟,可谓炉火纯青。他的馄饨为什么如此的好吃,有那么多的顾客来吃他的馄饨,因为他的肉馅都是新鲜的肉,而且都是骨头上的肉,是刚刚杀过的猪,不像别的店里的肉馅都是冷库了冻了几年的肉,吃起来像柴火,直塞牙缝。    
      他的馄饨如此好吃,他的刀法占了绝大部分的原因。    
      他的刀在刮着骨头上的那些肉,然后肉和骨头分开,他开始剁那些肉,把那些肉剁成肉泥。他先是对着那些肉剁山五百刀,再把刀放平了拍上五百刀,然后反复地翻着那些肉末,再剁上五百刀,刀花翻飞,光影闪烁。他放下手里的刀,开始用他的手掌做刀的形状剁上五百下,拍上五百下。这时他开始拿出他祖上传下来的一根细长的钢针,把那些骨棒里面的液态的骨髓透出来,融合到那些肉末里,轻轻地揉上十五分钟,他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他好像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可是对待那些剁好的肉末,他就像对待一个女人一样的充满耐心。他在揉搓着,仿佛在揉搓着一个女人的乳房。然后放上各种各样的调料,他的馄饨馅几乎就拌好了。    
      他到水池边洗洗手,然后,拿起明晃晃的刀,用一块灯芯绒的红布在反复地擦拭着,然后把刀放进一碗刚杀的鸡血里面。那是一把喜欢血的刀,只能让它在血里面活着。那鸡血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不会凝结,永远的新鲜,散发着血的气息。    
      那刀一放进血里面,就如鱼得水似的,游动起来,你只要静心倾听,你完全可以听见那刀子在喝血的声音。    
      张三和两个人坐在馄饨馆的一个角落里。那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他们手里拿着汤匙,把一个个好吃的馄饨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比上眼睛回味着,那味道……那味道美,绝了。    
      馄饨馆外面的阳光很好。    
      一个疯女人赤身裸体地在奔跑着,嘴里喊着,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矮个子把头转向了窗外。    
      高个子也把头转向了窗外。    
      张三是吃光了碗里面的馄饨后才把头转向了窗外。    
      那个疯女人竟然抱着路边的一根电线杆子,用她的肚子使劲地撞击着。很快她的两腿之间开始流血了。甚至可以听见血液哗哗流淌的声音。女人终于因为流血过多瘫倒在电线杆子下面。那血围绕着她的身体,小范围地蔓延着。    
      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从哪来的,没有。似乎她来到蓝城就是一个疯子了。她总喜欢在阳光里赤身裸体地奔跑着,好像她的后面总有人在追赶她,她还边跑遍喊叫着,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她和在鳄鱼大街上看见的那个背诵台词的女人是一个人吗?)    
      矮个子收回目光神神秘秘地说,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在鳄鱼大街上有一个女孩被人给轮奸了。听说是十几个戴着面具的人,还有一个小白脸。那女孩被轮奸的差点死掉,淌了很多的血,听说是被一个出租车司机救下送回了家。    
      张三说,瞎吹什么,就像你看见了似的,不吹牛你能嘴肿啊?    
      矮个子被张三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喝着碗里的馄饨汤。    
      高个子说,好像是真的,我也听说了。    
      这个时候,他们看见王语嫣的母亲,春明小学的吴老师穿着一身的黑衣服从马路上走过,向鸿泰药店的方向走去。过了十几分钟,他们看见吴老师手里拎着几纸包草药,那浓浓的草药味在空气里飘散着。    
      张三翕动着鼻子说,那纸包里是人参、大枣、红糖、当归,黄芪、车前子。多少明白点草药的人都知道这些中药是养气补血的。他的鼻子格外灵敏,在这条街上他不光是一个杀猪的屠夫,因为他的鼻子灵敏,他还有“灵獒”的外号。    
      也许正是这个外号,他后来才成为打狗队的队长。    
      可是近来他的鼻子不那么灵敏了,他身体一发烧,鼻子就不灵敏。他在揉搓着他的红痴痴的鼻子看着吴老师走进馄饨馆。    
      吴老师手里的几包草药在手里晃动着。    
      吴老师走进来就说,王掌柜的,给我来一碗馄饨,小馄饨,给我打包,带回去。    
      王胡子说,吴老师,你坐下来,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王胡子边下着馄饨边问,吴老师今天怎么没去上课?学校放假了吗?    
      吴老师脸色苍白,眼圈红肿,眼睛盯着王胡子在滚开的水里面搅动的铁勺子说,家里有点事,今天没去。    
      那一个个小馄饨在锅里面被水花包裹着,翻滚着浮上来,又沉下去,就像吴老师疼痛的心脏。    
      吴老师看见了张三,张三对她点了点头说,吴老师你好,昨天你打电话说的女孩你找到了吗?他用手指了指矮个子说,他说昨天晚上在鳄鱼大街发生了一起轮奸少女的事件,不会……    
      吴老师有些怨恨地看了张三的秃顶一眼说,哦,我昨天晚上打电话给你说的是我妹妹的女孩,鳄鱼大街上发生的事件不是她……    
      她几乎是含着泪,呜咽地说着。    
      她的心像被捅了一个窟窿似的,在流血。    
      王胡子把煮好的馄饨打包拿出来,递给吴老师说,下回你打个电话,我叫人给你送去,省得你还跑一趟。    
      吴老师接过馄饨说,我是顺路。    
      她掏出两元钱递给王胡子走出了馄饨馆。    
      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见王胡子跟张三他们说,你们听说了吗?那个作家,那个精神病患者马爱红昨天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了……    
      她的心脏突然偷停了一下,她放慢脚步,想听王胡子说完。    
      张三问,真的吗?就是那个收藏女人人皮的家伙吗?他要是跑出来了,那些漂亮的女人又要遭殃了。也怪了,那些女人也活该,也是贱逼,偏偏喜欢那些能说会道的男人,喜欢作家,作家是什么,我看就是一个人在屋子里撸管(手淫)的人。    
      张三的观点很精辟。    
      王胡子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前天晚上没看电视吗?电视里说,他又化装成女人的样子在鳄鱼大街上出现……    
      矮个子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妈的王胡子你别吞吞吐吐的,快点鸡巴说,别嘴里像含了个鸡巴似的,急死人了,他化装成女人不会去当小姐吧?现在当小姐可时髦啊!我他妈的都想去变性手术了,妈的,躺着挣钱,十了分钟一百块钱到手了,妈的,真她妈的容易。    
      矮个子为自己惊人的想象力哈哈地笑了起来,很淫荡地嫖客般地笑着。    
      王胡子又说,你想哪去了?你他妈的就知道小姐,谁叫你没脱生成女人了,你他妈的,你要是行的话,你可以去当鸭子啊?不跟你扯淡了。我是说马爱红可能化装成女人骗过了那些医生的眼睛,才跑出来的……哈哈,他一定是诱惑了那个医生,才跑出来的……    
      高个子问,那他跑出来怎么了呢?    
      王胡子说,能怎么的?他跑出来就被一辆装着玉米的大卡车撞死了。那金灿灿的玉米撒了一地,他就躺在上面,流出来的血在那些玉米中间躺着。    
      矮个子听得有些失望地说,妈的,我还以为他又去杀人了呢?真没意思,不会是你编的吧?    
      王胡子有些生气地说,我编它干什么?电视新闻里说的。你们知道吗?    
      他的声音变小,变得微弱。    
      一个来这里吃馄饨的法警说,他们验尸的时候,发现马爱红的鸡巴上纹了一个心形的花纹。    
      还有人说他是一个双性人……    
      矮个子惊讶地哦了一声。    
      张三说,怪不得,那些女孩都上当受骗,原来是他那个地方也充满了浪那个漫。    
      吴老师不想听下去了,因为这一切与她的女儿没有关系。    
      她快步走出王记馄饨馆。    
      张三他们几个哈哈地大笑起来。    
      吴老师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什么。她的背后仿佛有一只只眼睛在看着她,针扎般难受。    
      馄饨馆里还在议论着恐怖小说家马爱红的死,议论着那个心形的花纹。议论着被马爱红杀死的那几个女人,最让王胡子惋惜的就是那个张小莲,那个以前在他的馄饨馆里面打过工的女孩。本来王胡子想挣了钱就娶小莲做他的小老婆,要是他老婆不同意,就跟她离婚,和小莲过。没想到,马爱红竟然勾搭上小莲,还把小莲给杀了。    
      吴老师又看见上次落满乌鸦的那个垃圾箱,已经没有一只乌鸦了。只看见几根黑色的羽毛粘在果绿漆的垃圾箱上。她继续向家里走着。一个飘起来的乌鸦羽毛竟然飘起来,跟在她的身后,在她到达家门口拿出钥匙要开门的时候,那根黑色的羽毛落在她的后背上。    
      其实吴老师以前是见过那个写恐怖小说的作家马爱红的,是在新华书店的门口,马爱红举办签名售书,她还站着排跟着买了一本,马爱红看了看她,给她签了名。马爱红的字很漂亮,刚劲有力,透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里面,如果你眼睛一直盯着那几个字,你会感到眩晕的。那个一脸憨厚样子的马爱红怎么会是一个杀人狂魔呢?而且还杀了好几个人,整个蓝城市都惊动了,比野狗伤人事件更可怕。也有人说,他杀害的那几个女人都是喜欢他小说的女读者。    
      她不禁心头一冷,走出王胡子馄饨馆。    
    


鬼厢园楼上的画像刀花翻飞,光影闪烁(2)

      41    
      这个晚上出现了月全食。    
      吴老师一直没有睡,她在等王语嫣回来。    
      她把那个被她打碎玻璃的破镜框也砸碎了,像折断几根骨头地扔在了窗外。她的脑子里那滩血又出现了,张牙舞爪地在墙上舞动着,她对它充满了仇恨地看着,与那滩血对视着。    
      她的脸上一阵的灼烧感,有些疼痛,那脸上的汗毛仿佛一根根钢针扎在她的脸上。    
      门响了一下,她的心随着咯噔一下,两个心室的搭桥处震颤了一下,几乎要坍塌地震颤着。    
      那滩血已经在她的身体里,随着她的血液在她的血管里流动,她额头上的青筋暴跳,锥子般扎进她的脑仁里,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她想。    
      那滩血在她的血管里尖叫着,就像夜晚那些在天花板上跑动的老鼠,她浑身无力,感到有些冷。    
      她穿上一件衣服,她抬眼看了看窗外。    
      黑洞洞的,仿佛野兽的大嘴,是的,野兽的大嘴,在吞噬着黑暗。    
      墙壁上那张她们九零年照的全家福仍旧挂在那里,已经发黄了,虽然她的丈夫跑掉快五年了,但她仍没有把她摘下来,她想,有时候语嫣看看那张全家福也许会感到家庭的温暖,那曾经的家庭的温暖,那虚无飘渺曾经存在过的父爱。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一切都是曾经的,她手捂着胸口,一阵的胃部痉挛,她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受伤的动物,两只手紧紧地按着胸口,压着里面的胃,那疼痛仿佛沿着她的手臂电流般地传遍她的全身,在每一个毛孔的深处驻扎着。    
      门又响了一下,那锁舌嘎嗒地响着。    
      会是谁?    
      她想起她的锁头应该换了。    
      前几天她刚丢了钥匙,要是被人捡去了……    
      而且那钥匙上还有她的手戳……    
      锁舌仍在嘎嗒嘎嗒地响着,会不会是……    
      她从床上坐起来,瞪着两只眼睛,竖着耳朵听着,一阵紧张,锁舌的声音不见了。    
      电视新闻里说,那个蓝城的精神分裂的恐怖小说作家马爱红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了,而且伪装成一个女人,但是他被车撞死了,最后,那个播音员说,这次死亡会不会又是马爱红伪装的呢?她在提醒蓝城的女人注意了,尽量夜晚少出门,警方正在加紧时间证实事情的真伪。    
      她在书架里翻了又翻都没有找到那本马爱红签名的小说。    
      她想到了电影《惊魂记》里面的那个诺曼,他在八年前目睹了母亲和她的情人被杀的恐怖场面,精神受到创伤,变成了精神分裂症。从此他一人分饰两角,而杀人凶手就是诺曼扮演的母亲身份。而马爱红呢?她呼吸急促起来,想到门外站立的可能就是马爱红,他一定又伪装死亡。也许精神病院的那些医生在追赶他,发现了他的伪装,那么他就可能逃到她的院子里。她想马爱红一定也看过这个电影,他在模仿那个诺曼。    
      她不敢想下去,她仿佛感觉到窗户那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    
      哗啦一声,窗户上的玻璃被人打碎了。    
      她惊栗地从床上跳起来,看着窗户,心跳过速。    
      她在静待着事态的发展,顺手拿起了床边的一个花瓶。    
      那窗玻璃渣飞了一床。    
      她握着花瓶的手在出汗,两条腿不听使唤。    
      她想要是他从窗户钻进来,就一花瓶砸向他的头,叫他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窗外没有动静。    
      她更加的害怕了,想要呼救。    
      她看见一只乌鸦落在她的窗台上,已经死了。死乌鸦的胸脯在汩汩地流血。她的心才放了下来,把手里的花瓶放在床头柜上。    
      那只乌鸦为什么使那么大的劲在撞她的窗户?    
      难道真的有不祥的消息?    
      有人敲门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