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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狗小的自行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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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记,你大人有大量,我承认打了还不行吗?”乐天哀求道,“我可不能失去石矿那份活,没那份活我哪里去找呀。”    
    村支书这才正色地指责乐天道:“乐天,不是我说你,你是给你脸不要脸,当初我给你机会你还嘴硬呢!现在你有本事再硬下去呀!”    
    乐天任村支书教训着,垂着手立在那里,不敢再吱声。他想只要村支书还给他石矿那份活,哪怕扇他几个耳光他也认了。    
    村支书指责够了,说:“现在你自己看着办吧。”    
    乐天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说:“书记,我承认我打了你家的狗,你家的狗去治伤我付钱,这样总行了吧?”    
    村支书横了他一眼,挪揄道:“你现在承认了还有什么用?人家都在说是我自己打瘸了狗,说我冤枉了我们村里的好人乐天!”    
    “那我负责收回我说的话,我现在就去向村里人说,那狗是我打瘸的。”乐天乞求着。    
    村支书冷冷地说:“如果你收不回来,那可不是我的事了。我不希望村里有一个人说我是恶人,自己打瘸了狗还冤枉好人乐天。”    
    乐天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让村里人都知道你家的狗是我打瘸的,还冤枉了书记让书记受了不白之冤。”    
    乐天从村支书家出来以后,蹩进自己家里寻了一只破脸盆。走出家门后,他就开始在村里不断地游走着,用短木棍敲打着那只破脸盆,扯开嗓子使劲吆喝:“我是乐天,大前天我打瘸了书记家的狗,因为他家的狗咬过我一口,可我不想承认是我打的,推说麦子看到是书记自己打的,我冤枉了书记,我不是人……”    
    乐天的喊声和敲盆声惊动了整个村子,凡是在村里的人几乎全出来了,小孩子尾随着乐天学着喊,那样子好像是乐天的拉拉队,大人们站在自己的家门口看热闹,他们对着乐天指指点点的,此刻的乐天在他们眼里恍如耍杂技的猴子。    
    要是以往乐天一定会羞得无地自容,可现在乐天想着石矿的那份活儿,想着还在读高中的女儿,早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是喊得比刚才更加起劲。他希望自己的努力博得村支书的同情,让村支书收回那份成命,还给他石矿的活儿。    
    就在乐天挨家挨户游走时,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些村里人的流言蜚语:“乐天看上去很老实的,原来也不是人呀,他明明打瘸了书记家的狗,上次还死不承认的,装模作样来问谁打狗了,后来还推说麦子看到书记自己打的。闹来闹去是他自己搞的鬼。看来这世上真没好人的,特别对乐天这种人,以后我们可要防着点了。”    
    那充满误解和诬蔑的议论,使乐天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语的屈辱,他很想停下来告诉村里人,他这样做是被逼的、无奈的!可他终于没有那样做,依然大着嗓门反复喊着:“书记家的狗是我打的,因为他家的狗咬过我,我打瘸了狗不想承认,就推说麦子看到是书记自己打的,我冤枉了书记,我不是人……”这个时候,那几个围着他转悠的孩子,惊诧地发觉乐天流泪了,两行浑浊的泪水,爬行在他粗糙又黝黑的脸膛上,在中午烈日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第二部分:寻找“把柄”城市里的风(1)

    柯鸿越来越不习惯在这座城市生活了。    
    柯鸿是大学毕业后,来这座城市的。他到这座城市不久,便觉得自己和这座城市格格不入,那架势恍如一滴无法融入水中的油。他看不惯这座城市,看不惯这座城市里的人。譬如吃肯得基或者麦当劳,外国是出于节省时间,那是他们的快餐。可一到了这座城市,就立即变味了,这里的人将其视作难得的美味,习惯围坐着细细品尝,并很快将吃这种洋快餐当成一种时尚。如果你一个月不去一趟肯得基或麦当劳,那无不意味着你老土了。又譬如这座城里的男女,一星期前还素不相识,一星期后其中的一位(可能是你的熟人),会石破惊天地告诉你,他们后天就要结婚了。这很让柯鸿莫名惊诧。于是,他总爱将那种速配婚姻当作笑料,告诉身边的熟人。可让他更为惊诧的是,那些熟人几乎无不认为那有什么不妥,他们相反嘲笑柯鸿的落伍。    
    当然,柯鸿不习惯在这座城市生活,其主要因素还是无法忍受这座城市里的风。在柯鸿的感觉里,这座城市里的风既不像寒北风那般肆意狂妄、干脆利索,也不像春风那样暖和薰人、爱意绵绵,它是不冷不热、阴阳怪气的,总悄然而至偷偷而逝,让你猝不及防。在这座城市生活的几年里,柯鸿还真没有不感冒的日子,他长期鼻流清涕、嗓子嘶哑。难怪袁汀要笑他,跟感冒作着坚持不懈的斗争。    
    这次,柯鸿又被那风吹感冒了,且感冒得比以往各次都厉害。他清涕直流,嗓子喘得哑失了声,身子更是软绵无力。他一连吃了七板“999感冒灵”,休息了整整三星期,那感冒仍像蚂蟥一样顽固地紧叮着他不放。后来他特地去医院挂了四天针,那感冒才终于缓解。这不仅花掉了他近千元的医药费,单位老总也开始对他侧目而视,有一感冒就病休三星期的吗?他甚至怀疑柯鸿在暗地搞什么鬼名堂。这真让柯鸿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恨透了这难缠的感冒,恨透了这座城市里的风,甚至祸及殃鱼仇视起了这座城市。    
    这次感冒之后,柯鸿真正下了离开这座城市的决心。因为柯鸿不无意识到,那经久不息的感冒已不再是感冒那么简单,它已严重危害自己的健康,并极大程度上妨碍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况且,他觉得自己本来就跟这座城市格格不入,永远是这里的局外人。    
    柯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袁汀时,袁汀在电话那端似乎并未表现出更多的惊异。袁汀早料想到柯鸿迟早会走这一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袁汀和柯鸿相互了解得如同自己的手掌般清晰。    
    袁汀是柯鸿大学同学,也是柯鸿在这座城市里惟一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柯鸿总认为这座城市里的人,跟自己家所在小村里的迥然不同,他们没有那些村人的纯朴和厚道,总是心计满腹。他们跟你交往不是出于单纯的友谊,而是处处企图算计你,想从你身上捞取一些好处。鉴于此,柯鸿除了袁汀——大学毕业后一道来这座城市的同学,从未跟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人深入交往过,他很像是这座城市里离群索居的“出家人”。    
    在这方面,袁汀的举动是截然相反的。袁汀在这座城市里有数不尽的朋友,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对于那些朋友,在利益上袁汀套用了一句宣传口号“用之于友,取之于友”,只是改了一个字,顺序倒了倒。他认为既然这座城市里的人跟你交往是想利用你,你为什么不反过来去利用他们呢!由于这种想法的使然,袁汀在那群朋友中还真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呢!    
    袁汀问柯鸿,你什么时候走?干嘛要走?    
    柯鸿嘶哑着嗓子说,我很快就走,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受不了这座城市里的风。    
    袁汀说,你走之前告诉我一声,我去送你。袁汀不再刻意劝说柯鸿留下来,他觉得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就说自己吧,在这座城市里非常适应,可柯鸿就是不一样,你看着他在这里生活横竖感到别扭,那样子很像豺狗误入了狼群里。    
    柯鸿去向单位老总辞职。老总深感意外,疑惑地问,是不是在单位不愉快了?    
    柯鸿摇摇头说,没有的事。    
    老总又问,那是为什么呢?    
    柯鸿坦言道,我受不了这座城市的风。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老总忍俊不禁,问,这座城市里的风怎么了?    
    柯鸿解释说,这座城市里的风总让我感冒,我受不了。    
    老总就不再挽留。老总同意柯鸿的辞职,自然不是为柯鸿的健康着想,他只是觉得柯鸿在单位里“有其不多,缺其不少”,再说柯鸿还真长期感冒,三天两头请假,并且一请假就一、二星期,自己早就不乐意了,只是不好明说。现在乐得顺水推舟。    
    同事们得知柯鸿要离开这座城市,只是礼节性地道了下别。在他们眼里,柯鸿是个怪里怪气的人,虽然他们中没有一个跟他有过间隙,但也不存在什么深厚的友谊,尽管他们差不多已经相处了四年。而且让他们感到莫名其妙的是,他总是感冒!


第二部分:寻找“把柄”城市里的风(2)

    离开这座城市的前夕,柯鸿细想还该与谁道个别。可前思后想了半天,只想出了惟一一个方萱来。    
    方萱是柯鸿在这座城市的曾经的恋人。其实也算不上是恋人吧,他们连吻都没接过。但柯鸿确是喜欢过方萱的,以柯鸿跟方萱交往那段日子的日记为证。柯鸿有写日记的习惯,或许每个孤独者都有这种嗜好。当然,方萱也是喜欢过柯鸿的。这一点无可否认,因为方萱亲口向柯鸿表示过。    
    柯鸿跟方萱相识是袁汀和女友牵的线。方萱是袁汀女友的同事,袁汀见自己跟女友甜甜蜜蜜的,而老同学加老朋友柯鸿孤身一人,冷冷静静的,不禁动了隐恻之心,便说动女友将柯鸿介绍给了方萱。袁汀熟知柯鸿的性格,要没人操心,他真会打一辈子光棍,瞧他不善交际的闷葫芦样。    
    柯鸿和方萱一相见,便彼此对对方产生了好感。然而,柯鸿喜欢归喜欢,心里总凝着一个结:方萱是不是处女?柯鸿觉得自己可以容忍一个女孩的全部,但不能容忍她跟别的男人好过。柯鸿设想娶一个不是处女的女孩为妻,以后每次跟她作爱,一想到她曾跟别的男人也这般过,心头一定会异常不舒服,也一定会失却那份作爱的激情。    
    见过面的第二天,袁汀问他对方萱的印象如何,柯鸿就如实坦露了自己的心迹。袁汀禁不住笑柯鸿是个十足的古董,他拿话刺着柯鸿说,那你就不用结婚了!在这座城市里,你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处女做你老婆了!    
    对于这一点,袁汀向来看得很淡。他的女友未跟他交往前,柯鸿就知道她跟两个男的同居过,其中一个还是柯鸿的狗肉朋友呢!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女友又不缺少什么!他认为选择女友别的不要紧,真要结婚的话,她的家底至关重要。袁汀的女友家就很殷实,他岳父允诺过他,一结婚就给他们在这座城市的黄金地段买一套住房。算算,一套住房要一个白领打二十年工呢!    
    柯鸿听了袁汀的话,没有丝毫妥协的表示。他梗着脖子,瓮声瓮气地说,如果真不纯洁了,我就跟她分手。    
    交住了一段时间,柯鸿终于了解到方萱跟以前的男友同居过。于是,爱情之花迅疾地在他们中间枯萎了。柯鸿向方萱分手时说,你没有错,只是我无法接受。    
    后来,柯鸿思忖,自己跟方萱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关系,还是不告别了吧。    
    柯鸿离开这座城市时,袁汀来火车站送他。袁汀是来送柯鸿的惟一的人。    
    在站台上,袁汀问柯鸿,离开了这座城市,你打算去哪里发展?    
    柯鸿掏出面巾纸,擦去了挂到人中处的清涕。显然,他又感冒了。然后,清清了嗓子,不以为然地说,还没决定呢!我现在关键的是离开这座城市,其它的并不重要。    
    袁汀还想说些什么,柯鸿的清涕又挂下来了。他顾不上再理会袁汀,忙着用面巾纸去擦,袁汀就不再言语了。    
    柯鸿擦完清涕,将面巾纸扔在地上的同时,恨恨地骂了句,操他妈的,这里的风真让人受不了!    
    骂完,火车进站了。柯鸿就不再在站台上久留,歉意地对袁汀说,我先上了,我真怕了这城市里的风!看,它又吹来了。说完,匆匆地上去了,那情形恍如身后长着尾巴,稍慢会被车门夹住似的。    
    袁汀目送着柯鸿上车,心想或许柯鸿真不适合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这时,他同样感受着这座城市里的风,可那风带给自己的感觉,如同在美容院里做按摩,浑身痒痒的舒服极了。    
    柯鸿坐上车走了,离开这座城市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布满了轻松的笑。他暗暗地对着这座城市骂,他妈的风,你往死里吹吧!反正以后我不用再受你的罪了!末了,掏出面巾纸擦干又蜿蜒而出的清涕,将它扔出了窗外……    
    


第二部分:寻找“把柄”村口山上有只兔(1)

    春节后的那次村委会议上,村长提出要成立野猪捕捉队时,大伙都忍不住笑了,暗里想他是不是鲞冻肉吃多了?    
    大伙笑得不无道理,村里怎么可能会有野猪呢?    
    我们村口确实是有座山,可那山海拔不过30米,充其量一个山丘而已!近几年响应国家“植树造林”的号召,种了些树,是出来了点林的样子,要躲上几条狗是不成问题了,可要想藏只野猪,似乎还差得远呢!    
    村长见我们露出一副不接受的架势,不禁生气了。他用力地拍了几下会议桌,粗声粗气地说:“难道部长会看错?”    
    此话既出,大伙顿时噤声不语了。    
    部长是我的小叔,在省城厉害着呢。我这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家伙,要不依仗着他的那份权势,怎么可能成为村委委员坐在这里开会呢!但我虽然总听村里人对他部长长部长短地喊,可至今还没弄清他到底在省城当着什么官。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官大着呢!佐证有二:一、他平常回来,总尾随着几部锃亮高级的轿车,陪同前往的大都是县长、市长之流;二、我爹一旦生了我的气,总是对我破口大骂:你这个呆主,你要是稍微出息点,凭着你小叔的脚路,不要说弄个镇长当当,就是当个副县长也不会有问题,可现在看你……    
    这时,村长接着说:“部长春节回家那趟,那夜喝了酒后去上茅坑,我陪着他,他望着村口的那座山,告诉我看到了一只野猪。要是别人这么说,我们可以不信,可现在说的人是部长,我们不能不信!部长这么大的官,水平高着呢,会乱说话?!”    
    大伙听了,尽管心头多少怀着疑惑,但都默认了。    
    野猪捕捉队很快成立了。队长当仁不让由村长自己担任,副队长是村里管治保的关根,我和村里两名有持鸟枪证的业余猎人充任队员。队长之所以将我也安排进去,用意是一目了然的,因为部长是我的小叔。他怕怠慢了我,惹得我的小叔不高兴。说实话,以前我对我们村里能人这么多,偏偏由大字不识一个的村长来当村长,总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我多少有些明白了。村长这人聪明着呢!    
    野猪捕捉队成立初,村长就叫村里的阿斌写了篇题为《为村民家畜安全着想,×村成立野猪捕捉队》的报道,分别到县报和市报去登了登。    
    阿斌是村里的半吊子文人,读过二年高中。据说在校时,经常给几个漂亮女生送有他大作情诗的条子,给学校处分了,影响很不好,再加上对读书已失去了兴趣,就干脆肆学回家来了。回到家,他扬言五年后要成为作家,一点活不干,成天闲着家里,也不知写些什么。如今五年过去了,也不见搞出什么名堂来。不过听人说,塞塞报屁眼的文章好像在县报、日报上登过几篇,诸如《给你提个醒,别往稻田扔药瓶》、《农村好事多,李大伯拾钱还失主》之类的。    
    那篇关于成立野猪捕捉队的报道一出来,村长还真一马当先率着野猪捕捉队,去村口的那座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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