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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新爱洛伊斯-第107章

小说: 新爱洛伊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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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快乐,真实的感情在他们心中复苏;意识到幸福近在咫尺,他们就会努力学习如何享受幸福。他们依然做他们原来做的那些工作,可是现在心情不同了;过去是农民小今是以令人尊敬的主人的身分干活了。

  恩:到现在为止,你讲得很好。做丈夫的,做妻子的,做母亲的……至于年轻姑娘,你就只字不提吗?

  卢:不。一个正派的姑娘根本不看谈情说爱的书。如果一个姑娘看了书名仍然读这本书,并且说即使有不好的影响,她也不怕,那她是在说谎。但她的大错早已铸成,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恩:太好了!各位言情小说家,快来学习,有人说你们全都没有错。

  卢:是的,如果他们的本心和他们作品的目的不错的话。

  恩:用同样的标准来衡量,你也是没有错的吗?

  卢:我很自尊,所以无可奉告。不过朱莉为自己规定了一条评判书的标准①,如果你认为她的标准正确的话,你就用它来评判这本书。



  ①见本卷二。——作者注

  人们希望年轻人从阅读小说中有所收获,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个想法更荒诞的了,这等于是为了使水泵发挥作用,就放火烧房子。根据这种荒唐的想法,这类作品所讲的伦理道德不是针对它应当针对的目标,而是针对年轻姑娘①,他们不想一想,他们抱怨的放荡行为和年轻姑娘没有关系。一般来说,她们的行为是端正的,尽管她们的心已受到败坏。她们听母亲的话,学母亲的样。母亲尽自己的职责,女儿也一定能尽自己的职责。



  ①这指的是现代英国小说。——作者注

  恩:在这一点上,情况恰好与你所讲的相反。在性方面,似乎有一个放纵的时期,或在婚前,或在婚后。这里一个不良的因素,早晚会酿成错误。在良善人家,年轻姑娘轻佻,而妇女则很庄重;而在不良之家,情况则恰恰相反。前一种人家担心的是越轨的行为,而后一种人家担心的是发生丑闻:只要没有被别人抓住,犯了罪也无所谓。

  卢:如果从后果上考虑,就不能这样看了。对于妇女,我们立论要公平;她们行为不检点的原因不在她们而在于我们的规矩不严。

  自从社会的不平等遏制了人类的天性之后,孩子之所以犯错误和遭到不幸,都是由于父亲的专横。在不般配的强迫婚姻中,年轻女子成了贪财和爱虚荣的父母的牺牲品;她们以放荡为荣,想以此来抹掉她们失去贞操的耻辱。你想纠正坏事,就要正本清源;若想改变社会的风气,首先就要从改变家庭的家风开始;这一切完全取决于父母。然而,我们的教育却不这样去教育人们;文弱的作家只会对被压迫的人说教,书中所讲的道德全是空话,因为那是为了讨好强者而讲的。

  恩:不用说,你是不会听人摆布的,不过你一心想自由,会不会自由得过分了呢?会不会物极必反,成了坏事呢?你难道不担,心它会危害他人吗?

  卢:危害他人?危害谁?瘟疫流行期间,一切人,甚至很小的孩子,都可能被传染,难道能借口治病的药可能对健康的人有害就不卖给病人了吗?先生,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分歧很大,我甚至认为,如果这些信能获得一定的成功的话,它们将比任何一本好书给人以更多的教益。

  恩:你笔下的女人的确是一位出色的布道者。我很高兴看到你和妇女们很合得来。但是我不高兴你禁止她们向我们说教①。



  ①参见《致达朗贝关于戏剧的信》第一版第八一页。——作者注

  卢:你太咄咄逼人了,我只好什么话都不说了。我既不很傻,也不很聪明,所以不会常有理。这块骨头留给批评家去啃吧!

  恩:说话客气点,否则批评家也不会饶过你的。尽管你不再对别人就其他问题发表任何意见,可是书中对激烈的情景和火热的情感的不惜笔墨的描写,能通过戏剧检查官的严厉检查吗?请你告诉我,在戏剧中有没有类似克拉朗①小树林和梳妆室中的情景?你重新阅读《关于戏剧的信》和这本集子……或者坚持你的观点,或者放弃你的原则……你让人家怎样看你?



  ①按他的发音是:克拉兰。——作者注

  卢:先生,我希望批评家的观点也应该前后一致,并且要经过一番研究之后才作出判断。请你再仔细看一看你刚刚列举的作品,再看一遍《纳尔西斯》①的前言,你就不会责备我前后的说法不一致了。有些糊涂人以为在《乡村巫师》②中找到过我自相矛盾的观点,便以为这本书里我自相矛盾的地方更多。他们爱干这种事情。可是你……



  ①《纳尔西斯》,卢梭作的一部喜剧。

  ②《乡村巫师》,卢梭作的一部歌剧。

  恩:我想起你有两段话①……你有点看不起你同时代的人。



  ①《纳尔西斯》序言第二八页和三二页,《致达朗贝的信》第二二三页、二二四页。——作者注。

  卢:先生,我也是他们同时代的人。啊!我怎么不生在另一个时代,把这本集子扔进火里一烧了事呢!

  恩:你又犯爱作惊人之语的老毛病了;不过你的原则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比如,如果你笔下的爱洛伊丝自始至终都规规矩矩的话,她的教育意义就会小得多,因为谁向她学习呢?在道德最败坏的时代,人们才侈谈十全十美的道德。光说而不实行嘛;花很少的力气,略事测览,就可以满足对道德的向往了。

  卢:各位大作家,你们若想让读者模仿你们的主人公,就应该把他们的标准降低一些。否则,谁愿意听你们宣扬的那种白生无瑕。哎!还是向我们讲讲迷途知返的事例吧;讲这种事例至少会有几个人听得进去。

  恩:你笔下的那个年轻人已经讲过这个意思。不管怎么说,只要你利用人家所做的事,来告诫人们今后应该怎么做,人家就会责怪你的。何况教姑娘们谈情说爱,教已婚的妇女行为端庄;这本身就是在打乱已经建立的秩序,重新提倡哲学家嗤之以鼻的假道德。不管你怎样说,年轻姑娘的谈情说金是不正当的,是丑事;已婚的妇女只有在丈夫的同意下才能有一个情人。对于那些几乎不看你的书的年轻姑娘,你持宽容态度;而对那些公正评价你的书的已婚妇女,你又如此苛求,你这样做是多么愚蠢啊!如果你怕你的书取得成功,那你尽可放心,因为你的做法相当谨慎,所以你的书肯定不会成功。不管怎么样,我是要替你保密的,不过,你千万不要太冒失。如果你认为你的书有益于世道人心,那就早发表吧,但不要署名。

  卢:先生,不署名吗?一个诚实的人向公众谈话,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姓名呢?连姓名都不敢说,还敢拿去出版吗?我是这本书的出版人,我就要在书上标明本书的出版人是我。

  恩:你要署名?你?

  卢:署我本人的名字。

  恩:什么!你想写上你的名字?

  卢:是的,先生。

  恩:你的真实姓名?让一雅克·卢梭,一字不差地署上你的姓名?

  卢:让一雅克·卢梭,一字不差地署我的全名。

  恩:你就不想一想!人家将怎样议论你呢?

  卢:随他们去议论好了。我要在这本集子的开头写上我的姓名,其目的,不是为了把它据为己有,而是为了对它负责。如果这本书写得不好,人们要责备,就责备我好了;如果它于世人有益,我也丝毫不以此为荣。如果这本书本身就不好,我就更应该署上我的名字,我不希望人们把我看得比我真实的情况好。

  恩:你就这样回答吗?

  卢:是的,这年头,没有好人。

  恩:也有好人嘛,你把他们忘了吗?

  卢:大自然创造的是好人,而你们的教育使他们变坏了。

  恩:在这本描写爱情的书的开头,人们将看到这样天名:日内瓦公民让一雅克·卢梭作。

  卢:日内瓦公民!不,不写这几个字。我绝对不亵渎我的祖国的名字;只有在那些能给我的祖国带来荣誉的作品上,我才写上这几个字。

  恩:你已经不是无名小卒了,不过,你也有所失。你的书写得平平淡淡,索然寡味,会给你带来损害的。我本想劝你不出版。但你既然执意要干这件傻事,我就赞成你光明磊落地干,这至少符合你的性格。顺便问一下,你是否把你奉行的箴言也印在书上呢?

  卢:我那个书店老板也问过我这个有趣的问题,我觉得他问得好,所以我已经答应他照办。不过,在这本书上我不印上我的箴言,但我并不是不奉行它,而且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理直气壮地奉行它。你是否记得,当我写文章反对戏剧时,我就想发表这些信,而且,当我为这两部作品中的一部进行辩护时,我也没有因此就歪曲另一部作品中的真理。别人还没有指责我,我就先坦然责备我自己了。凡是视真理高于荣誉的人,都会把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你希望人们言行一致,我很怀疑人们是否能够做得到。但是,说真话,这是人们可以做到的,而我尽力而为的,就是这一点。

  恩:可是,当我问你是不是这些信的作者时,你为什么避而不答?

  卢:因为我不愿意说假话嘛。

  恩:可是你也没有说真话呀。

  卢:对真理闭口不谈,就是尊重真理嘛。你和一个说假话的人打交道,也许更痛快。不过,一个有鉴赏力的人,难道看不出文章是谁写的吗?你怎么能提一个应该由你自己解答的问题呢?

  恩:有几封信,我认得出来,它们肯定是你写的,但是其他的信,我就看不出是你写的了,我难以相信谁能伪造得如此逼真。大自然变幻无穷,因为它不怕人们认不出它。而艺术往往要比自然更逼真,人们才能看出它表现的是什么。寓言作家就是这样,他们叽叽喳喳,模仿动物的叫声,比动物叫得还好听。在这本书信集中,连最蹩脚的作家都可避免的败笔,多得很:夸张、重复、自相矛盾、没完没了的罗嗦。谁曾见过像你这样本可以写得好一些却硬要写得这么糟的作者?哪个作家能像你这样把傻头傻脑的爱德华向朱莉提的令人反感的建议也写在书上?那个年轻人,一再寻死,闹得人人皆知,结果还是健健康康地活着,他这些可笑的行为,你为什么不纠正?哪个作家是像你这样一开头就说什么要注意突出人物的性格,要恰如其分地改变笔调?按照你这个想法,当然比自然的样子还好。

  我发现,在特别亲密的朋友之间,他们的笔调,也像他们的性格一样,十分接近;朋友的心连着心,因此,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感受和说话的方式,都十分相似。朱莉这个人,按你的写法,是一位有魅力的人,因此她周围的人都像她,和她接近的人都变成了朱莉,她所有的朋友说话都一个腔调,然而,这种事情,只能感受,而不能想象。即使能想象,作者也不敢写出来。因为他需要的是能给广大读者留下深刻印象的事情;那些刻意雕琢而实际很平淡的话,是不适合于对广大的读者说的。一部作品真不真实,就看这一点;细心的读者寻求的自然也是这一点。

  卢:好!这是你的结论?

  恩:我没有作结论;我只是猜测,而且,我不知怎样才能使你明白我在读这本集子时是多么困惑。如果这一切全是虚构的故事,那你这本书就写得很不好;请告诉我:书中的两个女人是否确有其人,如果是真的,我就要在有生之年,每年读一遍这本书。

  卢:哎!她们是否真有其人,这有什么要紧?你在这个世界上是找不到她们了,她们已经不在人间了。

  恩:她们已经不在人间了?这就是说:她们确实存在过?

  卢:这个结论是有条件的:如果她们确实存在过,那她们现在当然是不在人间了。

  恩:告诉你:你我之间,你如果耍滑头的话,非但骗不了我,反而使我更加认为我的看法是对的。

  卢:我是被你逼得这样说的,其目的,是为了既不暴露自己,又不说假话。

  恩:哼,你这是枉费心机;不管你怎么说,人们还是能猜得出来。难道你还不知道人们一看你扉页上的箴言,就一日了然了吗?

  卢:其实我倒认为那个箴言丝毫不能说明问题,因为天晓得我手稿中是否有这个箴言,还是我后来加上去的呢?天晓得我是不是和你一样疑惑,对你想了解的事情,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所以才故弄玄虚呢?

  恩:不过,你书中所说的那些地方,你总熟悉吧?你去过韦威?去过沃州?

  卢:我去过几次,但我要声明:我在那儿从未听人说起过德丹治男爵和他的女儿;德·沃尔玛先生在那里也无人知晓。我去过克拉朗,在那里我没有见过一座像这些信中所描绘的房子。悲惨的事情发生那一年,正值我从意大利归来经过那里,据我了解,人们并没有哭悼过朱莉·德·沃尔玛和与她相似的人。总之,就我的回忆所及,我发现信中有些地方的位置变了,而且对地形的描写也有错误,其原因,是作者对它们也不甚清楚,也可能是作者故意迷惑读者。关于这个问题,你从我这里只能了解到这些。请你相信,我不愿对你说的事情,其他人也休想从我这里知道。

  恩: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样好奇,想知道这些。如果你发表这部著作,你就把对我说的话都告诉读者。而且,你还可以把我们的谈话写出来作为这本书的序言。这样,该说的话就全都说清楚了。

  卢:你说得对,这比我单独一个人讲好。再说,序言之类的赞美词,是很少写得成功的。

  恩:是的,因为读者看得出来作者是借序言为自己涂脂抹粉;不过,我会设法不让读者在这篇序言里发现这种缺点。我只建议调换一下角色,你装作是我要发表这本集子,而你不愿意,并提出反对的意见,由我来反驳,这样,你就显得很谦虚,收到很好的效果。

  卢:这样做,符合你前面称赞的我的优点吗?

  恩:不符合;我是为你设一个圈套。事情是怎样就让它怎样吧。
























附录二





  爱德华·博姆斯顿绅士的爱情故事 爱德华绅士在罗马奇异的艳遇实在是大浪漫了,如果把它和朱莉的爱情故事掺杂在一起,就不能不损害朱莉的爱情故事的朴素性质。因此,我在这里只扼要地叙述其中的一些情况,以便于读者理解与此事有关的两、三封信。  爱德华绅士在周游意大利时,在罗马结识了一位那不勒斯的贵妇人。他很快坠入情网,而那位贵妇人也疯狂地爱他,以后这段爱情一直折磨着她,直至夺去她的生命。爱德华绅士性情暴烈,不太会献殷勤,但他很热情和敏感,对任何事情的态度都是既偏激又很豁达,所以无论是他爱对方,还是对方交他,都不会是一般的爱情。

  这位正直的英国人的严格的信条,颇令候爵夫人担忧。她决定在其丈夫不在时,装作一个寡妇,这样做,在她并不难,因为他们两个人在罗马都没有熟人,何况她的丈夫那时在皇家部队里服役。热恋中的爱德华不久就提出要和侯爵夫人结婚,而侯爵夫人则以信仰不同及其他借口给以搪塞。最后,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既亲密又自由的关系,一直到爱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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