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劫 by公子欢喜(即纨绔 风流攻 先虐受后虐攻he)-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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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您…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仆役咬紧了唇,随后问什么都不答了。
直到把澜渊带到门前,躬身对里头低声通报:「主子,二太子来了。」
澜渊也扬声对里面喊道:「小叔,侄儿过来给您问安了。」
边说边推门要往里面闯,谁想,那门却是从里头锁着的,推不开。有些狐疑地去看一边的仆役,仆役只对他摇了摇头,让他稍等。
里面的勖扬君没有答话,却听到一阵唏唏嗦嗦的声响,偶尔还夹杂着几声低低的闷哼。
许久,门才开了,勖扬君冷着脸站在门前,银紫的长发,银紫的额印上一双带紫的眼里冷得能看到飞雪:「什么事?」
「小侄来给叔叔请个安。」澜渊从不惧他,收了扇子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一礼。墨蓝的眼睛抬起来,悄悄地往里面探,却被勖扬君的身影给挡了,只瞧见里面紫色的纱缦挂了一层又一层。
「嗯。」勖扬君点点头,澜渊方才直起了腰。
「前一阵子送来的琼花露,味道甚妙,想来费了小叔不少心思,小侄在此谢过小叔的恩典。」澜渊不过是随口说,却不想勖扬君立刻脸色大变,额上的龙印光芒大盛,眼中的杀机是连掩饰都不用了,直直地看过来,双眸紫得妖异而怨毒。活活把澜渊吓得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小叔……这……这是…」
这是怎么了?他这个一向号称清逸上仙的小叔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脾气?
「当时多酿了一坛,您嫌弃甜不爱喝,我又不能多喝,想与其浪费了不如送给二太子,所以就自作主张让人送了去。还请主子恕罪。」文舒从勖扬君身后走了出来,俯身就跪在了地上。
文舒的身子似乎比先前又瘦了许多,肤色也是苍白得透明,唇色却是鲜红的,衬得一张脸更显黯淡。
澜渊想要去扶,可碍着勖扬君难看的脸色,着实不敢再有什么举动。
三人就这么僵了半晌,勖扬君冷哼一声飞身掠了出去。人影才刚消失,文舒就「哇——」地吐出一口血,额上的发已被冷汗浸得湿透。
澜渊刚才看得分明,勖扬君临走前抬脚在文舒肚上狠狠踢了一脚,是文舒强忍住了才等他走了才发作。此刻,澜渊赶紧跑上前搀他,握住他的臂才惊觉文舒竟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想要把他搀进寝殿,文舒却摇着头拒绝:
「没什么,回我那儿去吧…这儿…这儿不舒坦…」
澜渊依了他,见他虚弱的样子,想要打横抱着他,却又被他拒绝。只能让他靠着自己才一路勉强地走回那个后花园深处的小院子。
院子里也是一派萧索,昔日院墙上满墙的绿色藤蔓都发黄干枯了,圆石桌子和石墩也蒙了厚厚一层灰,许久没有人坐的样子。
文舒自己挨着一个石墩坐了,抬头对澜渊道:「最近身子不好,人也懒了,才许久没有打理,让二太子见笑了。」
澜渊看着他淡定的模样,心里更不好受:「文舒,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这天界里还有什么是我这个二太子不能帮你办的?」
文舒只是摇头:「没什么,真的。我要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告诉你。」
澜渊心知依文舒的脾气,他要不肯说便谁也勉强不得他,只能移开了话题,想法设法地说了些趣事来逗他开心。
说到那个篱清,说到那个夜晚,有酒有风有月,酒有些浓,风有些寒,月有些淡,就这么抱了,就这么亲了,就这么说我要你了,就这么着了。
文舒边听边点头,脸上终于有了点笑的痕迹:「既是如此,就好好对人家吧,莫要错过了。」
澜渊摇着扇子笑:「那是当然,我自是要给他最好的。」
临走时,文舒问他:「二太子,你可是真心?」
「呵呵…」澜渊笑了,回过头来问文舒:「你说呢?」
文舒的眸光就暗了,低低地叹息:「一样都是无情无义的人啊…」
澜渊走出天崇宫时,见东边飘来一朵祥云,云上站着的人赤发红衣,不是东海龙宫的赤炎皇子是谁?
只是,为何行得如此心焦呢?
没有回宸安殿,直接去了狐王府,那晚之后就几乎赖在那边了。
篱清没有如往昔般冷淡,喝酒、品茶、写字、画画、谈天,虽仍是他在滔滔地说,毕竟是有个回应了,抱他时也没有推拒,偶尔还会主动亲上来。自是不能放过的,管他旁边的小厮们眼睛瞪得有多大,不亲得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绝不罢休。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拿扇子抚上自己的唇,过处还有丝疼,昨天让那狐王咬的。啧,不过是手不小心往他身下多伸了一些,那双眼就亮得能烧起来,身上也叫他狠狠掐了一下,估摸着现在还是青的,那个时候,谁要忍得住谁就不是男人。脸上的笑却再藏不住了,灿灿烂烂地露出来,叫狐王府的小厮们看直了眼。
元宝奔出来说:「今天长老们来议事,王现下不得空闲。公子要不先去花园里转转?」
澜渊想,等在门口要是被墨啸他们看见了,一定要拿他取笑,便应允了。摇着扇子跟着元宝往花园走。
狐王府是仿着人间王公贵戚的宅院造的。
元宝说,曾有一任狐王专好此道,得了闲就大把大把的心血钱两往房子上扔,还特特请来了人间修建的王宫的巧匠来修造。要不是平时都布了结界,叫凡间的皇帝看了非眼红不可。
「自然,这都没法和天界的比,公子您说是不?」澜渊的身份篱清不说,澜渊自己也懒得提,底下的元宝他们当然是不知的。只是天族的气息是个有鼻子的妖精都能闻出来,何况出手又是如此阔绰,聪明的狐自是巴结都来不及。
澜渊点点头:「确实不错,有点意思。」
元宝便得意起来,添油加醋,说得唾沫星子四溅,还拉来别家的房子比,仿佛妖界里上上下下只狐王府这一处能住人了。
走着走着,澜渊猛地被撞了一下:「什么东西?」
「我。」对方大摇大摆地抬高了头看他,淡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傲气,「哪家的?不知道这是本大爷的地盘啊?见了本大爷怎么不行礼?」
是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比寻常孩子更多了些顽劣。
澜渊觉得好笑,便当真弯腰拱手道:「在下鲁莽,还请大人恕罪。」
「这还差不多。」小鬼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受了他的礼,鼻子凑近了澜渊使劲地嗅,「你身上带好东西了吧?」
「哦?」澜渊有些惊讶,是带了一小壶酒,那天篱清不喜欢「梦回」,今早就又去酒仙那儿挖来的。一直放在袖子里,没想到被这小娃儿给闻出来了。
便从袖子里取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还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狐族都这般伶俐么?」
小孩子却不理会他的夸赞,一双眼只滴溜溜地对着他手里的酒壶打转:「喂,你是来找王的吧?」
澜渊点点头。
「最近天凉,酒冷了喝下去对身子不好。」
「这我知道。等等我就让他们拿去热。」澜渊说罢看看身边的元宝。
元宝忙低头哈腰地说是。
「为什么要等等呢?应该是现在才对。等等长老们一走,王就可以喝上热酒了,岂不是更好?」小孩子板起脸认真地说道。
「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澜渊对这孩子渐渐起了好感,「那可否麻烦小公子帮个忙呢?」
「没问题。」小娃儿说着就自澜渊手中拿过酒壶蹦蹦跳跳地走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澜渊转头问元宝。
「小的…小的不知道。」元宝回了个难看的笑。
随后,便再不多说什么了。
所幸,这时铜钱来通报,说是长老们走了,此刻狐王正在书房中。
澜渊就急急走了过去,一进门就见篱清正坐在桌后看文书,绕到他身后环住他:
「不是刚说完事么?怎么又看上了?你也不怕累得慌。」
篱清站起身,澜渊便坐下,让篱清坐到他腿上,整个人都圈进了他怀里。
「没事。还有两三本就完了。」
澜渊就伸出一手取来桌上的砚台慢慢地磨:「事儿怎么这么多?平时怎么就没见墨啸他们忙?」
「你没看见罢了。」篱清道,偏头躲开澜渊在颈窝边游移的唇,「别闹。」
「你看你的。」澜渊不放弃,继续追着不放。篱清便由得他去。
从侧面看过去,此刻的篱清撤去了人前旁人勿近的冷硬,五官俊挺,面容白皙,反而显得温文尔雅,灿金色的眸专注地看着文书,眼中的戒备和疏远也渐渐失了踪影。澜渊看得心旌荡漾,凑过去就在篱清脸上亲了一口。犹觉不够,就细细地捧着他的脸自额头起一寸一寸吻下来,一直吻到唇瓣,呼吸粗重起来,舌尖一舔,篱清就半张了口任他伸进去舔舐纠缠,直吻得难舍难分。动情处,把篱清往书桌上一压,文书飘飘扬扬散了一地。
厮磨了许久才渐渐寻回了理智,胯下的欲望已热硬如铁。知道此刻要干那事,篱清仍是不肯依的,还要慢慢来。只能抱着篱清,抵着他的腿根蹭弄。篱清知晓他想什么,自己那里也同他差不多,便咬着唇不出声,脸上的红隐隐露了一点,随后便晕了一大片……
亲热了半晌才想起那一小壶酒,就叫来元宝问。
元宝却满脸茫然:「小的……小的没见过什么酒啊?小的一直在书房里伺候着。」
「不是领着我逛花园了么?还碰上一个好玩儿的孩子,那酒就让他拿去热了。」澜渊吃了一惊。
「小的……小的一直在书房呐…王知道的。」元宝苦着脸解释。
「他一直在我跟前。」篱清说。
「那……」澜渊不解。
「元宝还有个孪生的弟弟叫铜钱,两人长得一模一样。铜钱是跟着篱落的。」
篱清这一说,澜渊就明白了。笑着对篱清道:「看来我也得跟狐王告一状了。篱落少主在花园里头骗了小的一壶美酒,还请狐王明察秋毫,还小的一个公道。」
说罢,还用袖子抹抹眼角,装出了一个苦大仇深的委屈表情。
「让铜钱看着少主些,别让他多喝了。」篱清吩咐元宝。
「这就结了?」澜渊讶异。
「结了。」篱清瞥了他一眼,灿金色的瞳灼灼地看着澜渊,「二太子还想要如何发落?」
「这……便结了吧。」澜渊暗道倒霉,抵上篱清的肩头低声道,「一起去人间走一趟如何?」
「好……」再就说不出话了,全数被他的舌堵在了嘴里。
火热之间,金色的眼半睁半眯,精光一闪而过。
人间,下了后山就是人间。
凡人的茅草屋子,凡人的篱笆墙头,凡人的鸡鸭牛羊。
两人也不带小厮,运起身法,日行千里。只拣了繁华的大城镇落脚。
曾在某处遇到一个乞丐,独眼瘸腿,臂膀也被折断,身家全部不过一只破碗一身破衣。他长年累月缩居在破庙,浑身恶臭,旁人避之唯恐不及,更休提给他几个铜板或是一餐热饭。
澜渊对他说:「城东郊大槐树下有金银万两,足够你医治手脚再享后半生温饱。」
乞丐连连磕头道谢,直到他们走到看不见还犹自将头磕得「砰砰」作响。
「他命中有九世劫难,熬过这一世,下一生就可苦尽甘来封侯拜相甚至做一世帝王。你何苦要在此刻改他的命盘,叫他提早享了安逸,下辈子继续偿还?」篱清厌恶他任意妄为的举动。
「世间果报回圈,不会错了因也不会错了报。此生或是下世,他终是要一甜一苦,我不过是颠倒了顺序,该有的因果他还是有,怎能说是我害了他?」澜渊不以为意,「我只告诉他有金银,拿与不拿还是他自己来种下因果。」
篱清只是沉思,不再与他辩。
到了京城外,千年帝都,龙蟠虎踞,不同凡响。
「便做一回凡人如何?」
「无妨。」篱清点头同意。
「那就说好了,不许用术法。」澜渊得寸进尺。
「若用了呢?」篱清挑眉。
「若用了,任凭对方处置。」澜渊笑意晏晏,是起了游戏的心情。
「一言为定。」说罢,篱清举步就要进城。
澜渊追上来跟在他身边问道:「狐王身边可带了银两?」
「不曾。」脚下一顿,侧过头来看他,「二太子呢?」
苦笑一丝丝挂上轻松从容的脸:「只怕天界二太子与狐族之王要在这凡尘京都食一回嗟来之食了。」
又用手指了指城门道:「你看,此处甚好,人多又晒得着阳光,你我就在这瑞安顿吧。坐到傍晚兴许就能一人讨得一个热乎乎的肉包。」
篱清不搭话,拿眼角斜睨着澜渊。
澜渊展了扇子来挡他的轻鄙:「我也知你是断断不肯的,可现下身无分文,进了城该如何住宿吃饭呢?」
篱清瞧着他玉骨描金的山水扇,嘴角一抿,灿金瞳融冰化雪笑意吟吟:「二太子的宝扇可否借来一观?」
澜渊暗道不好,想藏却无处可藏了。
于是,方进了城门,二太子与狐王直奔当铺。
京城的繁华远非他处可比,道路两边挤挤挨挨满是各式小玩意。
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走,脂粉、鲜花、发簪……随手翻上两件,绿衣红袄的大婶就凑过来拖着袖子拉生意:「公子家的娘子好福气呀,这般的好人品又这般的能体贴。您瞧瞧这凤钗,宫里头娘娘头上戴的新样式,姑娘们喜欢着呢。您给您娘子捎一个?管保她喜欢!」
澜渊笑嘻嘻地看边上的篱清:「我家娘子朴素,不好这些。」
拈起一枝白兰花放到鼻间嗅:「我倒也想买一朵送他,直怕他不高兴,再不让我近他的身。」
大婶笑开了,直道:「还有这样的娘子,辛苦了公子你。那你来看看这一枝骨簪,够素了吧?公子哥儿也能戴,你家娘子要不喜欢,您就自己留着用。」
澜渊便买了下来:「好。难为大婶你如此费心,我先代我家娘子谢过。」
接过簪子回过头来弯了眉眼对篱清笑:「你看可好?」
狐王冷哼一声,扭头就往前走。
急急地追了上去,探着头明知故问:「生气了?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在下这就给狐王陛下赔礼了,莫生气了,嗯?」
篱清打定了主意不理他,停在一个字画摊前问正埋头苦读的书生:「可会画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