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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悲情曹雪芹-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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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将锦衣脱下替她穿。 
  只累得那晴雯虚乏玉体津津汗, 
  颤声说:从今就死总心甘。 
  恰此时窗外有人说真大胆, 
  原来是晴雯的嫂嫂把家还。 
  那宝玉眼含热泪忙离去, 
  到后来幻境才结未了缘。 
  众人一齐鼓掌:“好,好,真有高的。” 
  雪芹举杯在手:“文善兄,我敬你一杯,一谢你这段岔曲写的好,唱的也好。” 
  “您夸奖了。” 
  “二谢你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迪。” 
  “你也想写岔曲啦?” 
  “非也。” 
  “非也?!”文善及众人殊为不解。 
  “我不是想写岔曲,我是想把我写的书编成马头调,连说带唱,就在黄叶村头上那家酒馆里,定期说唱给乡亲们听,倘若乡亲们喜欢听,那就是说我的书写得有点儿意思,否则就返工重写。” 
  嫣梅首先赞成:“这是个好办法,给走黑道的人照个亮儿。” 
  “对,有道理。”敦诚也很赞同。 
  “怎么样,文善兄,一四七您来唱岔曲,二五八我开大书,如何?” 
  “您饶了我吧,打我们家到香山,来回一百里地,一个月九趟,您想累死我,这把弦子我双手奉赠,您自个儿唱吧。我们家还要我哪!”文善的一番话,引得众人笑声一片。 
  登高的盛会大家尽欢而散。雪芹回到黄叶村,仍然日以继夜写他的《石头记》。 
  这一天,雪芹在书稿上写下一条回目:《贾元春才选凤藻宫,荣国府归省庆元宵》。 
  他刚要动笔,却又停下来默想沉思:“借省亲写南巡,为了一场虚热闹而鱼肉百姓自然是好主意,可是傅家的贵妃替皇帝被刺死在木兰围场,和宝珠姑娘代公主和番的事,仍然不能告知天下,这……应该找谁议论议论呢?” 
  黄叶村中别无可谈的对象,只有找大师兄,故而雪芹翌日绝早便来到张宜泉的家,向其说明来意。 
  张宜泉想了想说:“这的确是个难事,既不能明说,又要让人知道。我也没什么高明的办法。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或许能受些启迪。” 
  “好,好。” 
  张宜泉与雪芹登上香山,来到一处废寺,断壁残垣荒草满径,人烟罕到,满目苍凉。 
  张宜泉指着这些遗迹说:“雪芹你看,这座废寺原名广泉寺,年久失修故而倒塌,烟火久断,寺无僧侣。但是你看这些基石、断壁、碑座、石阶,可以想象当年的轮廓,似乎有呼之欲出,唤之可现之感。我还做了一首小诗,你且听好: 
  君诗曾未等闲吟, 
  破刹今游寄兴深。 
  碑暗定知含雨色,   
  第十章 不如著书黄叶村(10)   
  墙可见补云阴。 
  蝉鸣荒径遥相唤, 
  蛩唱空厨近自寻。 
  寂寞西郊人到罕, 
  有谁曳杖过烟林。 
  雪芹吟哦着其中的两句:“‘碑暗定知含雨色,墙可见补云阴。’就是说只见其影,不见其形。” 
  “也可以说‘一歌而两声’。” 
  雪芹频频点头,体会着“一歌而两声”的用意。 
  雪芹和张宜泉从广泉寺归来,经过村口的酒馆,掌柜的出来将雪芹拦住:“曹二爷、张先生二位请留步。请进来喝壶茶、歇歇脚。我还有下情回禀。” 
  雪芹和张宜泉走进酒店坐定。掌柜的献上茶来,然后在桌上放了四两银子:“曹二爷,您那张墨竹卖了四两银子,我拿一两顶酒账,下余三两您收好。” 
  “这一两送给你做酬金。那二两存在柜上,我要有用自然来拿,不用就顶酒账。” 
  “好嘞。谢谢曹二爷啦。”掌柜拿了银子,还请个安。雪芹说:“给我们上酒吧,今天我请客。” 
  “别价!今天我请客。您稍候,马上就到。”掌柜的满心欢喜的备酒去了。 
  雪芹继续跟张宜泉议论写书的事:“一歌而两声的道理我是懂了,但真的运用起来,又容易不得要领,比方说:隐真,极易,演假,也不难,难在隐真又得让读者知真,演假也能让读者知假。” 
  “这些事只能在运笔中表达,局外人不知作者胸中构想,难于做细致的论断啊。” 
  “可也是。” 
  酒馆掌柜用托盘上酒上菜:“酒到,菜到。” 
  鄂拜一步走进酒馆:“我也到了。” 
  “哈,真巧!”雪芹挺高兴。 
  “请坐,请坐。”张宜泉让座。 
  鄂拜还没坐稳,自个儿先给自个一个嘴巴。 
  “哟!这是怎么啦?”雪芹问。 
  “唉,都怨我多嘴,那天打这儿回去就跟我们佐领夸您的画儿画得好,没想到,招了事啦,他兔崽子让我求您给画张扇面。求您吧,给您添麻烦我不落忍,不求您吧,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又惹不起他,你们二位说,我可怎么办?” 
  雪芹说:“那就画吧。” 
  “唉。他还有要求呢!” 
  “什么要求?”张宜泉问。 
  “他儿子要去赶考,一要画一幅喜雀登梅画,二要题上一首吉利的诗,三,他说他们家祖上出过王爷,要把这份意思写在诗里。” 
  “唉——这不是岂有此理吗?”张宜泉面呈不悦。 
  “嘿……”雪芹一阵冷笑:“好,我给他画,而且条条依从。扇面儿哪?” 
  “带来了。”鄂拜从怀里取出扇面儿,铺在桌上:“掌柜的,借你的笔墨颜料用用。” 
  “有。”酒馆掌柜立时拿来摆好。 
  雪芹面呈嘲弄之色,抓起笔来抹抹点点一挥而就。 
  扇面上画的是,一只麻雀站在一枝梅花上,所题的诗为:“扇扇取风凉,王子上学堂。八月中秋考,头榜状元郎。” 
  鄂拜连声夸赞:“真棒,《喜雀登梅图》诗也题得好,三条要求都占全了,得,我算交差了。” 
  张宜泉接过扇面儿:“让我瞧瞧。”他呷了一口酒,原要欣赏扇面儿,但是刚看了一眼,一口酒全喷在扇面上——噗! 
  “嘿,您这是怎么啦,张先生?” 
  张宜泉缓上一口气来问鄂拜:“你会没看明白这首诗?这是藏头诗啊。” 
  鄂拜接过扇面儿,用手挡住后边的四个字再念:“扇王八头!我的妈呀,这要让那个老家伙看出来……” 
  “嗐,你都看不出来,他能看得出来吗?” 
  雪芹回到家中,发现嫣梅已经来了很久了,收拾屋子,做好了晚饭。 
  嫣梅问雪芹:“你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又喝多了吧?” 
  “没有,酒入宽肠不会醉的。” 
  “有什么喜事儿?” 
  “鄂拜让我给他们佐领画一幅扇面儿,还有题诗,我给他画了喜雀登梅。题了一首打油诗,是藏头诗:“扇扇取风凉,王子上学堂,八月中秋考,头榜状元郎。”   
  第十章 不如著书黄叶村(11)   
  “哟,原来是扇王八头。哈……”嫣梅笑弯了腰:“你呀,你呀,你大变了。年轻的时候循规蹈矩,立志著书……” 
  “二次遇祸后,我也消沉过,下江南找到你跟表大爷,听到你们的遭遇,又目睹官府的黑暗,再加上如伞脑缟ィ攀刮颐托眩蟪勾笪颉薄�
  “还加上点儿玩世不恭。” 
  “是,对于这个世,不能恭。对于这个天,不能补,只能拆。” 
  “这倒是。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谈。” 
  “好。”雪芹、嫣梅坐在炕桌上进餐。 
  雪芹接着说:“早晨我去找过大师兄,讨教‘隐真知真,演假知假’的办法。” 
  “他怎么说?” 
  “他也没有什么细致的办法,不过有一句话,倒也耐人寻味。” 
  “什么话?” 
  “一歌而两声。” 
  “一歌而两声……”嫣梅沉吟半晌,突然二目一亮:“雪芹,还记得一件往事吗?” 
  “什么往事?” 
  “当年你被圈禁在悬香阁撰写《风月宝鉴》,玉莹姐为你抄书稿,我还为你画过几幅绣像。” 
  “怎么不记得,画得挺好啊。” 
  “你就在金陵十二钗的册子上加一幅画。《红楼梦》曲子里写得更清楚,更细致。这样就能达到隐真又让人知真的目的。” 
  “好办法。可是画什么呢?让我想想……” 
  两个人异常兴奋,连饭都不吃了。嫣梅撤去碗筷,擦净炕桌,备好纸笔。 
  雪芹拿起笔来,蘸了点墨,边想边说:“在元春的判词上画一张弓,弓上挂着香椽……” 
  “你的意思是椽音谐元,说元春死于弓箭之下。” 
  “对!《红楼梦曲》这样写。”雪芹写,嫣梅念:——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 
  眼睁睁,把万事全抛。 
  荡悠悠,芳魂销耗。 
  望家乡,路远山高。 
  故向爹娘梦里寻相告: 
  儿命已入黄泉, 
  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 
  “好!‘荣华正好,无常又到,望家乡,路远山高’正吻合傅家贵妃的遭遇,还点明她不是死在宫内,而是路远山高的木兰围场。可是,这是个什么牌子呢?” 
  “这个曲牌也要自撰……《恨无常》如何?”雪芹问。 
  “妙极了,正好点题。” 
  “探春远嫁画一片大海、一只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哭涕之状,岸上有两个人在放风筝。读者能解吗?” 
  “反正我能解,一女子飘洋过海登船而去,自然是嫁到异国和番,和番必是公主,探春去和什么番,必定是代公主和番,而且如断线的风筝,一去不返。” 
  “愿世人都能像你,我来写《红楼梦曲》。”嫣梅念:—— 
  一帆风雨路三千, 
  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 
  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想念。 
  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奴去也,莫牵连。 
  “恐怕只能如此了!” 
  “好,那就一齐画。”这时传来三更天的梆声。 
  嫣梅看了一眼雪芹:“天都这么晚了。” 
  “不管,一气呵成。”雪芹说着铺纸洗笔开始做画。 
  “我给你烫点饭吃吧。” 
  “吃烫饭……这又使我想起在江南,晚上要吃宵夜,多半是烫饭,真好吃啊。” 
  “那是因为你饿了,二是当年的烫饭都是好东西,自然好吃,你再尝尝今天的烫饭,全是素的。” 
  “哎,嫣梅,提起江南,我倒有句话要问你?” 
  “什么话?” 
  “……算了,不问了。” 
  嫣梅从雪芹的眼神里,感到一种爱慕的神情,自己立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翌日天光大亮,雪芹睡在外屋。嫣梅睡在里间,二人睡犹未醒。 
  李鼎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见他们睡梦正酣,没有去惊扰他们。他仔细看过铺得满屋子的画,不免摇头叹息。他找了一张纸,提笔写下留言,然后便轻手轻脚的走了。   
  第十章 不如著书黄叶村(12)   
  日上三竿,嫣梅醒来,走到外屋先见到伯父的留言。嫣梅将雪芹推醒:“大爷来过了。” 
  雪芹翻身坐起:“人哪?” 
  “进城给庙里办事去了,留了个条儿,你看看。”嫣梅将留言递给雪芹。 
  雪芹看完留言,一声长叹:“唉——弓、船太露,极不可取。那咱们不是白干了吗?” 
  嫣梅一笑:“我大爷是那种被吓破了胆的人,他总觉得要有大祸临头。我为你抄书,偶有所感时而加批,大爷也看也批,我留意了一下他批的内容,多为忆昔感叹,泪笔伤怀之注,没有越雷池一步的支言片语,所以咱们不要去管他。” 
  “嘿……你的主意可真好。” 
  “真好!这支曲子给起个什么名呢?” 
  “《分骨肉》如何?” 
  “骨肉分离,真点题。秦可卿的绣像,画一座高楼大厦,楼者天香楼也,楼中有一美人悬梁自缢。从而表明这美人不肯同流合污,又无法反抗,只有自裁了此残生。” 
  “说的好。就这么办。《红楼梦曲》这么写。”雪芹提笔书写,嫣梅念道: 
  画梁春尽落香尘。 
  擅风情,秉月貌, 
  便是败家的根本。 
  箕裘颓堕皆从敬, 
  家事消亡首罪宁。 
  宿孽总因情。 
  雪芹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好了,一层窗户纸,总算捅破了。” 
  “还不行。” 
  “怎么?” 
  “只有这三个人有绣像不是欲盖弥彰。” 
  “着啊,这么说,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全得画一幅。” 
  李鼎带着一个小男孩回到刚丙寺自己的住处。嫣梅闻声迎了出来,一见这男孩先是一愣:“大爷,这孩子是谁呀?” 
  “你猜猜。” 
  “猜猜……咱们在京里举目无亲……这孩子是……” 
  “姑姑。”男孩向嫣梅狡黠地一笑。 
  “姑姑?你真把我弄糊涂了。” 
  “我是松儿啊。” 
  “曹松?我的天哪!我的宝贝!都这么高啦?”嫣梅拉过松儿一把抱在怀里。悲喜交加,泪如溪流:“曹门有后,谢天谢地,这孩子长的多像他阿玛。” 
  “那两只眼睛跟他奶奶一模一样。”李鼎说。 
  “没错。”嫣梅突然发问:“大爷,您是怎么把孩子偷出来的哪?真神了。” 
  “胡说!怎么叫偷呢?事隔五年了,他姥爷早已消了气啦,我跟他说了说咱们在江宁的遭遇,他姥爷深表同情,陈老爷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在火头上谁没两句过头的话呢?唉,让一步海阔天空,你说哪。” 
  “可也是。走,松儿,我带你在庙里逛逛,这庙可大了。” 
  “走。” 
  嫣梅带着松儿在庙里各处游逛。 
  最后来到大殿上教松儿上香,拜佛。 
  “松儿,求神佛保佑你阿玛平安康泰,求神佛保佑你奶奶的英灵早升天堂。” 
  松儿非常听话,含着眼泪不住给佛爷磕头。磕了又磕。嫣梅看了许久,抹了一把眼泪,将松儿抱住。 
  皓月初升,天街如洗。松儿与嫣梅同睡在一铺大炕上。 
  “姑姑,我想明天就上香山,见到阿玛。” 
  “宝贝,没有车你可去不了,二十多里地哪,你哪儿走得了,半道儿上你说走不动了,我可背不动你。你放心,三天两头的有大车上香山。” 
  “姑姑,我想我奶奶。” 
  “是啊,谁不想自个儿的亲奶奶。我跟你一样连她是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姑姑,你当我的奶奶行吗?”松儿一头扎在嫣梅的怀里。 
  “我……”嫣梅闻言,无以为复,松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嫣梅抽抽噎噎的哭了半夜。谁能知道这童言一语,正刺在嫣梅的痛处。 
  旭日东升,朝阳吐艳。 
  雪芹今天起来的特别早,他拿起水桶和扁担,要去挑水。忽然听见村口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上吊啦!有人上吊啦!”雪芹一惊,放下扁担,往村口就跑,将到街心,只见一伙男女乡民簇拥着一个瘸腿的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怀里抱着一个老太太迎面走来。雪芹上去急切地问:“谁?谁这么想不开啊?!”   
  第十章 不如著书黄叶村(13)   
  双喜嫂叹了口气:“唉!是陈姥姥!” 
  “啊?!陈姥姥,因为什么呀?” 
  双喜嫂及众乡民面面相觑,无人做复。 
  “快!先上我家里来。”雪芹说着,引了那中年汉子来到自己家中,将陈姥姥放在炕上。一些乡民为其理胸顺气,一些乡民呼叫着:“陈姥姥!陈姥姥!” 
  雪芹递给中年汉子一碗茶:“这位大哥,谢谢您了!要不是您从我们这儿路过,这么大清早儿的,老太太可真就没命啦!” 
  中年汉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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