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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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办公室在那里。我的许多业务通过邮件进行,我开始这种生意是在雷丁。我正在考虑在洛杉矶开一间办事处……”
“不必说你考虑什么,”伯格告诫证人。“只回答梅森先生的问题和……请法庭原谅。我要求法庭告诫证人只回答问题而不要主动提供情况。”
“很好,”奥尔沃德法官说,“我认为证人懂得。继续提问,梅森先生。”
梅森看了看表,退回到被告律师桌旁。
德拉正在着急地给他发信号。
“请法庭原谅,我可以稍停片刻么?”梅森道。
“好吧,梅森先生。请抓紧。”
梅森走近德拉。
“保罗给了我这些东西,”德拉小声说,“艾伦·汉考克已经来到法庭。他刚到。”
德拉将大量的剪报和照片塞人梅森手中,异常激动地小声说:“看看莫林·门罗的照片。”
梅森看着那一大堆报纸最上面的一张照片,突然把照片翻过来面朝下,走近证人席。他站在那里注视了证人一会儿,他的态度好象是要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
“请继续提问,梅森先生。”奥尔沃德法官说。
梅森道:“是,阁下,”然后将锐利的目光转向证人。“那么你住在雷丁,埃利奥特先生?”
“是,先生。”
“你在雷丁开设办事处的原因是你开始制造厂代理业务时住在那里,是吧?”
“是,先生。”
“你是怎样进入制造厂代理行业的,埃利奥特先生?”
“啊,请法庭原谅,这显然不是合法的提问。”伯格道。
“我允许再提一、两个这类问题,”奥尔沃德法官说,“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被告律师有权在这里获得根据。”
“回答问题。”梅森道。
“好,我从军队服役归来后无所事事。我住在雷丁,我……我注意到一家制造商的广告,征聘销售人员。我应聘了,后来又应聘了几家,开始在沙斯塔县小规模推销商品并逐渐向外发展。我完成合同很好,制造商们给了我更大的地盘,我也就扩大了业务。”
“明白了,”梅森道,“你在参军前住在雷丁,这就是你返回那里的原因吗?”
“是。”
“你受过什么教育,埃利奥特先生?”
“我高中毕业,上过三年大专。”
“哪所高中?”
“雷丁高中。”
“当你住在雷丁时,”梅森问道,“你是否知道门罗家族?”
长时间的沉默。
“你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梅森问。
“你是否指G·w·门罗,大木材商?”
“是。”
“是,我知道他。我……是,我知道他。”
“还有,”梅森道,“你是否认识他的女儿莫林·门罗?”
“是,我认识她。”
梅森道:“埃利奥特先生,你已经说过,在13号早上你看见格拉米斯·巴洛从工作间跑出来。我给你看一张照片,请问这是不是从工作间跑出来的那个人?”
“等一等,等一等,”伯格说,“在给证人看以前,我要先看看这张照片。”
地方检察官手忙脚乱地冲过来。
“拿去看吧。”梅森说着把照片递给他。
汉米尔顿·伯格看着照片笑起来,“不反对,阁下。没有反对意见。”
梅森把照片送到证人面前。“只要回答问题,”他说,“照片上的是不是你看见从工作间跑出来的那个人?你是不是见到莫林·门罗的时候比见到格拉米斯·巴洛的时候多?”
即使梅森把这张照片摔到证人脸上,也不会使他那样惊慌失措。
汉米尔顿·伯格看见证人那扭曲的脸,跳起来挥舞着手抗议,样子像吸引群众注意,实际是安抚证人。“阁下,阁下,”他说,“这个问题不正当。这张照片明明是格拉米斯·巴洛的,而且
“我建议地方检察官宣誓,”梅森道,“或许他应该看得仔细点。折在照片后面的说明文字明白无误地证明这是莫林·门罗,G·w·门罗的女儿的照片,刚刚宣布了她和亚利桑纳和纽约的一位年轻富商订婚的消息。”
奥尔沃德法官道:“请让我看看这张照片。”
汉米尔顿·伯格推开桌子。“我认为,阁下这是一个阴谋,这是梅森先生的另一个企图……”
“让我看看照片。”奥尔沃德法官打断他的话。
梅森递过照片。
奥尔沃德法官仔细研究了这张照片,翻开贴在照片背面折叠着的那张新闻记者用的薄稿纸,读了打字的说明,一言不发地把照片交回梅森手中,转向证人。
“回答问题,”梅森道,“记住你宣过誓。从屋里跑出来的是格拉米斯·巴洛还是莫林·门罗?”
“反对,阁下!”汉米尔顿·伯格喊道。“我们不知道这张照片是否经过鉴定。我反对这个问题的理由是它是有争议的,它要证人做出结论,这是不适当的提问,没有奠定基础。”
“否定反对意见,”奥尔沃德法官厉声说,“证人回答问题。”
“我……我……我不知道。从窗口往下看时……现在我想……她们非常明显地相像。”
“明白了,”梅森道,“那么,你不想宣誓说你看见的那个从工作间跑出来的人是格拉米斯·巴洛了?”
“不想,先生。”
“你是否想修改你的证词,说你不能肯定你所见到的是不是格拉米斯·巴洛?”
“是,先生。”
“那么,”梅森道,“你认识维拉·马特尔有多久了?”
证人开始坐立不安。
“你宣过誓,”梅森道,“你认识她多久了?”
“反对,不适当的提问。”伯格说。
“否定反对意见。”奥尔沃德法官厉声说。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1个月前。”
“在哪里?”
“在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
“你怎么会见到她的?”
“一个朋友把我介绍给她的,说她是个非常聪明勇敢的私人侦探。”
“那么,”梅森说,用手指着证人,“你加入了还是没有加入和维拉·马特尔的交易?”
证人突然挺起胸膛:“我拒绝回答。”
奥尔沃德法官面色不善地俯身向前。“理由呢?”
证人挑战似地仰脸望天。“理由是,”他说,“回答将陷我于有罪。”
梅森沉着地走回被告律师席坐下。“没有问题了,阁下。”
汉米尔顿·伯格站起来:“阁下,这……这完全出乎意外。对形势的发展当然需要调查。我要求对那张照片进行更多的调查。我要求鉴定这张照片。我感到被告律师犯了假冒罪,这是格拉米斯·巴洛的照片,加上了错误的说明,被故意用来扰乱证人。我要求延期,直到我能验证这张照片并确定出了什么事。”
“我不反对延期,”梅森道,“被告方非常愿意让地方检察官验证照片。我感到地方检察官应该继续追查为什么证人拒绝回答他与维拉·马特尔的交易的问题。”
奥尔沃德法官说:“梅森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就你所知,本案中是否有替换照片或说明的事?”
“没有,阁下。我刚刚从一位侦探那里收到这张照片,他几分钟以前刚刚赶到法庭。我昨天夜间和他通电话时要他把莫林·门罗的照片带来的。”
在随后的一阵静寂中可听到一个女人的抽泣。
奥尔沃德法官看着哭泣的南希·吉尔曼。
“法庭宣布休庭到明天早上10点钟,”他说。然后转向汉米尔顿·伯格,说道:“我建议警方尽最大努力追查到底。这里的形势当然应该彻底调查。”
“好吧,阁下。”汉米尔顿·伯格乖乖地说。“休庭。”奥尔沃德法官宣布,在离开法官席前以迷惘尊敬的目光给了梅森长长的一瞥。
17
晚间,德雷克走进梅森的办公室。
“好了,”他说,“哈特利·埃利奥特认罪了。当然,还是在南希·吉尔曼说明情况之后才完全弄清楚的。
南希生了一对孪生女孩。她们长得完全一样。她感到自己没有能力养活两个孩子,于是想留下一个。南希是个非常聪明、办法很多的女人。她要为另一个女儿找一个好人家。她了解到雷丁的门罗太太生了一个黄种孩子,因此悲痛欲绝。南希就安排了一场换孩子的戏,门罗夫妇回到雷丁时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女儿。
两个女孩长得一模一样。甚至现在也几乎无法分辨。当哈特利·埃利奥特遇见格拉米斯时,为这种惊人的相象感到震惊,就开始悄悄地调查。他想查个明白,所以就雇用了维拉·马特尔。
“维拉没有花多长时间就查清楚了。这就是维拉·马特尔想搞双重骗局的原因,结果却成她自己的死亡陷阱。哈特利·埃利奥特则主张或者讹诈南希,或者把情报出卖给罗杰·卡尔霍恩。
“但是维拉了解到约翰·耶曼·哈塞尔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在遗嘱中规定留给南希和他同居后6个月内所生的子女。她得知南希曾悄悄地让哈塞尔的遗嘱执行人相信格拉米斯是哈塞尔的女儿而且达成了协议。这是个复杂的法律问题。她没有接受遗产,她只接受了与遗嘱执行人的协议安排。
“还要记住,莫林从未办过正式收养手续。门罗一家人一直把她当作亲生女儿。
“所以维拉·马特尔就想,何不对她的同谋说,她只搞讹诈这一项,她告诉莫林,还有一份莫林不知道的财产,维拉可帮她收回,当然要给维拉报酬。为了取信莫林,她给了莫林一万美元作为那份财产的一半利息。
“莫林接受了,而她父亲G·w·门罗却毫不知情。他那天晚上回到雷丁完全是为了另外的事。
“直至他从莫林那里了解到此事后又过了几天,他才对莫林说,她是抱养的。
“莫林突然发现自己处于一种无法想象的境地,发现自己原是一个弃儿,被富人家非正式地收养,她无疑是个私生女,她知道,金伯利家绝不会同意他们那社会上声誉很高的儿子去娶一个私生女,所以莫林开始疯狂地寻找维拉·马特尔。
“为了查明维拉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莫林开始追踪她,追到了吉尔曼家。维拉本打算在那里和格拉米斯摊牌,格拉米斯却毫无所觉。可是卡特·吉尔曼知道维拉这个私人侦探在调查他妻子,想暗地里从她的过去中抓住把柄。所以吉尔曼决定向你讨教,与你约定了会面时间。“莫林跟着维拉进了吉尔曼家;维拉匆匆进入车库,穿过暗室,进入工作间,在那里会见了她的同谋并安排把南希和格拉米斯带来最后摊牌。”
“莫林一直跟着她进了屋,骂她是个骗子,把1万美元扔到她脸上,然后跑出工作间,绕过楼房,跳进汽车就开走了。后来不知她怎样搞到一把万能钥匙,就去了维拉在拉斯维加斯的办公室,进去后乱翻一气,搜查维拉掌握的证据,最后找到了,就去赌场赌了一会儿,然后飞回雷丁。
“哈特利·埃利奥特想在车库会见维拉。把蓄电池耗光也是计划中的一步棋。他要给她他所得到的材料并给她最后的指示。当他听见莫林进来时,他藏在暗室的黑影里。莫林离开后,哈特利当然明白维拉出卖了他。尽管莫林把1万美元还给了她,维拉仍有她在委托书上的签字。埃利奥特对这种双重骗局愤怒异常,就扼住了维拉。他在供词中说,他并未真要杀死她,只想教训她一顿,让她怕他,这也许是真的。但他的确把她扼死了。当他看见她已死时,就把她的尸体抱进吉尔曼的汽车的行李箱内。这时他看见吉尔曼走出楼房,就溜进暗室藏起来。当吉尔曼穿过暗室进人工作间时,埃利奥特从暗室冲出,沿汽车道回到前门,再上楼回到他的房间。当然,他没有时间捡起散落工作间内的那笔钱。”
德拉说:“那么吉尔曼必定看见维拉·马特尔走进车库。”
“对了,”德拉道,“他当时正在吃早饭和读报。他刚好看见维拉走进暗室。这使他不安。过了一会儿,他看见莫林从工作间跑出来,当然了,他以为那是格拉米斯。”
“吉尔曼想出去看看,但他得摆脱穆里尔,他就叫她再弄一份早餐,虽然他并不真需要。可是穆里尔知道他吃饱了,就磨蹭个不了,想等他自动不要加餐。”
“吉尔曼终于去了工作间,发现了地上散落的钱和搏斗的痕迹。他钻进汽车,开着车在附近寻找维拉。他找到了她停车的地方,却没能找到她。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就躺在他车后面的行李箱里,不过已经死了。找不到维拉,他就把车开到平时上公共汽车的地方,停在那里,坐公共汽车进了城。”
“哈特利·埃利奥特拿了维拉的车钥匙和她的钱包。他先找到维拉的车,当他发现吉尔曼的车停在公共汽车站时,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他把开关短路,起动汽车,开上山路,藏起维拉的尸体,再把吉尔曼的汽车开回原来停放的地方,钻进维拉的车,开到隐藏尸体的地方,把尸体放入车内,把车开下悬崖,搭过路车回来,就去办他的事去了。他心里笃定,如果尸体被发现,或者被认为是车祸,或者在被判断为他杀时,卡特·吉尔曼就会替他背黑锅。”
“埃利奥特掌握着可以讹诈几个人的材料,但他不能采取行动,只有等待维拉死亡事件的余波平息下去以后。”
“他们怎么让埃利奥特招供的?”梅森问。
“你得谢谢特拉格中尉,”德拉克道,“特拉格推论的结果是,那次因蔑视法庭罪在牢中获得的经验已把他吓破了胆。所以当他们把大量问题往他头上一扣,他就举手投降。”
“莫林呢?”德拉充满同情地问。
德雷克道:“显然金伯利家是讲求实际的人。根据最新报告,哈维·金伯利站在莫林一边,而家族站在他们两人一边。婚礼已在筹备中。”
梅森长呼一口气。“好了,”他说,“这只证明了,一个律师应该永远战斗。”
德拉用近乎崇敬倾慕的目光看着他,问道:“你对这件事还有什么想法?”
“我开始认为这是必然的,”梅森道,“当我思考南希·吉尔曼在测谎试验中被问到女儿时图上出现的奇特曲线时就这么想了。”
“格拉米斯·巴洛是她的女儿当然不成问题,但当她被问到曾经有过‘一个’女儿时,图上显示了情绪波动,证明她说了谎。”
“我承认,直到我和艾伦·汉考克通过电话以后,这种必然性才开始明朗起来。即使在那时,这仍是场孤注一掷的赌博。”
“需要坚强的神经。”德雷克钦佩地说。
梅森摇头,“只有一条路可走,”他说,“如果我一停下,就会陷入重围;如果我走别的路,就会落下悬崖。……事实上,这是唯一可用的办法……当你投入战斗时,就要不停地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