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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诗刊 2007年第13期-第7章

小说: 诗刊 2007年第13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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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我俯视地上的蚂蚁 
  它们在奔走中,却发出高于尘世的光 
   
  我是一个悲哀的诗人 
  一直用一支拙笔 
  在白纸的肌肤上刻画 
  用幻觉的火光 
  照亮了虚幻中的天堂 
   
  在理想的边缘 
  我徘徊、追逐 
  脚步踉跄,猝然摔倒 
  只有我疲惫而沉默的哀伤 
  融入了黑夜无边的宽广 
   
  清 晨  蒋康政 
   
  瞧见了远处的那排白杨 
  白杨之上的青翠 
  青翠丛中的三只洁白之鸟了吗 
  朝阳正升起 
  露水在消退中闪着光 
  它们中的一只刚从我的昨天归来 
  马上就要起飞的那只 
  已成为我今天生活的支点 
  我将在明天的某一时刻 
  邂逅余下的那一只 
  而此刻 
  我无边的幸福使白鸟之上的天更蓝了 
   
  蚊 子  湖 清 
   
  一只蚊子嘶鸣着袭来 在午夜 
  迷糊困顿的我 
  仍听出了它的外乡口音 
  这是一只没有户口的外来蚊子 
  可能和我一样 
  暂住证都未办下 
  白天缩在城市的一个角落 
  躲避刺眼的阳光和尖锐的声响 
   
  黄昏时候的蚊子 
  只向夜的更深处逃窜 
  在午夜,来这里寻找口粮 
  我醒着承受被撷取的痛和快 
  工友在睡梦中 
  拍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关于我的身世  方齐杨 
   
  我的身世很平常,没有走过穿草鞋的年代。 
  在一片春风中,一只鸟啼响我的人生。 
  在两行热泪中,一片梅花背负起了我的生命。 
  在三句话中。一个朴实的人为我打开了世界 
  的门。 
  一只鸟是理想,一片梅花是母亲,一个开门的 
  人是父亲。 
  一种身世,是一道温暖的亲情叠加的深厚。 
  我心飞翔。 
   
  暖 冬  张抱岩 
   
  乡村的事物开始在节气里茁壮。包括民歌 
  暖暖的风似乎要在三月前把桃花哄出 
  土壤 
  故乡的母亲坐在小院用一双苍老的手 
  撮弄着玉米和阳光 
  远处的鸟叫声为田野飘下细细的雪 
  暖冬。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小草暖暖地萌芽 
  太阳暖暖地升起 
  天暖暖的黑 
  狗暖暖的吠 
  朴素简单的事物尽量做得温暖些 
  经过我生命里的每一秒钟 
  都让它带上暖冬的恒久的温度 
  像我冒着年轻热气的血液 
   
  苏北情歌  许 仲 
   
  沙土路、柳叶在上 
  烟笼,今年的二月 
  我想娶你。红绸绸系的腰身 
  铜质的风声,扭捏 
  对准你十八岁的羞涩 
  劲吹。心上人 
  再过几个弯后 
  那里有大红的双喜字等着你 
   
  早已望着你呢 
  一朵花开在两朵花之上 
  河水清清,小路扭着我的激情 
  把这青春年少从头吹起 
  三条岔道只带你走这一条 
  一年四季一日三餐 
  心上人,我就是那枝头的鸟 
  一生为你歌唱、盘旋 
  心上人,我就是那最高亢的一句呼喊 
  在看着你的时候突然暂停 
  落下的不是你的泪水 
  是我的泪水 
   
  怀抱一腔热血 
  我与月色比柔情。在沙土上 
  夜晚只剩下我爱你这一种颜色 
  我的天空里,此时的苏北 
  风声紧逼、节奏太快 
吉隆坡世界诗歌朗读会诗选(七首)
顾子欣 
  正 常  艾莉雅·多孟赞 
   
  我心怀冷漠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地球。也许我应该采取一种“老练的”、“顺从的”、“玩世不恭的”态度,在现实面前干脆放弃的态度。坚定地用旁观者的眼光来看待疯狂、不公和罪恶的人性。冷漠地接受这残暴的现实世界,把它看作是正常的。摒弃自己的一切情感,对现实中产生的每一个震惊都看作是正常的。对一切损害熟视无睹,把人剥削人,人剥削自然,人剥削生命都看作是正常的! 
   
  欺诈  是正常的 
  袭击  是正常的 
  骗局  是正常的 
  灾难  是正常的 
  战争  是正常的 
  饥饿,饥荒  是正常的 
  痛苦  是正常的 
  屠杀  是正常的 
  阉割  是正常的 
  大男子主义  是正常的 
  压迫  是正常的 
  种族主义 是正常的 
  背叛  是正常的 
  犯法  是正常的 
  屈辱  是正常的 
  抢劫,玷辱,强奸,侵犯 
  是正常的,是正常的,是正常的,是正常的。 
   
  啊!现在我松了口气。 
  我终于认识到了 
  我笨拙的不相适应, 
  我愚蠢的不肯宽容, 
  徒劳的谴责, 
  自私的苦恼, 
  傻里傻气的反抗, 
  可笑的理想主义, 
  痴心妄想的乌托邦, 
  不合时宜的人道精神! 
  都只是白白浪费精力 
  当这世界 
  从来如此 
  是正常的。 
  啊,又一声叹息。 
  又一声,啊! 
   
  飞越赤道与时间线的交叉点, 
  离开南回归线,飞向北回归线, 
  (——哇!真是奇想的产物! 
  ——哦,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正常的。) 
  我降落在(并非我的愿望) 
  这样的历史中,可它是正常的。 
   
  再也没有呼叫声 
  再也没有哭泣声 
  没有语言 
  没有符咒 
  因为一切 
  都已降低到了 
  是正常的。 
   
  恳 求  杰尔曼·德鲁根布鲁特 
   
  噢,黎明的天使 
  用你的绷带包扎好 
  夜晚深深的伤口 
   
  从赤裸的心脏 
  拔去针刺 
   
  用你的金杯 
  倾倒出地平线 
  说 
  光明 
  不会被淹没 
   
  系缆柱 
  佩德罗J·佩那 
   
  夜晚的孤独 
  今天将它冰冷的货物倾卸在我床边。 
   
  坐在记忆中间, 
  航行在贫穷和烈酒的大海, 
  我觉得我无法阻止那吹散 
  你面容最后的碎片的风。 
   
  记忆是一个系缆柱, 
  但我知道这一貌似坚定的物体 
  怎能把一艘鬼船拴住。 
   
  南方山中的春天  桑佳·赛尔沃玛 
   
  群山在我面前 
  更多的山影在我背后 
  我就是这山谷吗? 
   
  樱花开放的日子 
  周流回荡的美 
  充满激情的荒莽 
   
  五月的紫藤 
  闪光的泉水和深藏的井 
  丰裕的歌 
   
  从石中唱出 
  诗歌,风的诗章 
  空间的寥廓 
   
  秘密地静静地 
  炽热地燃烧着 
  一只桑蚕的心 
   
  肯 定  朱利娜·哈桑 
   
  你可能并不是最好的男人 
  但对于像我这样的女人 
  我不知道 
  是否还有比你更好的 
   
  我可能并非拥有一切 
  但在此时此刻 
  我并不希望 
  再得到更多的 
   
  别问我是否幸福 
  我也不会怀疑你的感情 
  当你越是想得到肯定 
  结果会产生更多的疑问 
  我们越是分析和讨论 
  就会有更多不可知的成分、 
   
  我或许不能过于肯定 
  我所说过的事情 
  但有一件事我是肯定的 
  那就是我们不必太肯定 
   
  给艾米莉的诗  约翰·维尔 
   
  有一个地方我正要 
  去那里我曾经见过 
  那儿从上面从下面 
  从周围昨天夜晚我 
  又在梦中去了那儿 
  深深的海湾和沙滩 
  还有浮木和陡峭的 
  海岸还有那虬结的 
  橘树和那美丽的野 
  草莓树紫色的树干 
  在它们上面松树把 
  枝叶伸向高空之中 
  我真想当我离开这 
  躯体从此漂流漂向 
  那些山隘就在那里 
  在一片寂静中安憩 
  蜿蜒而行穿过那些 
  树林我爱那些树林 
  秘密暴露了我不经常去 
  教堂但我信仰宗教我热爱那些树林 
  我有三幅新的画在这一路之上 
  都是关于树林的都是画树林的 
  都是画树木的 
   
  缪斯,你为什么沉默?——关于“诗歌与人类”的发言  顾子欣 
   
  缪斯,你为什么,为什么沉默? 
  在爱琴海,你歌唱过英雄美人,歌唱过特洛伊 
  之战 
  在古老的东方,你唱过“关关睢鸠”——一支最 
  早的情歌 
  你曾为人类的苦难而哀伤,而悲泣 
  你曾为生存的自由而呐喊,而抗争 
  在彼得堡冰雪的荒郊,你曾举枪决斗,倒在专 
  制的枪口下 
  在大西洋汹涌的浪涛间,你砸断过奴隶船的铁 
  链 
  你是开放在巴黎的恶之花;你是流荡在芝加哥 
  的猫似的雾 
  没有你,何以寄托明月的乡愁呢? 
  没有你,如何排遣相思的寂寞呢? 
  既然星有光,水有波,人类怎能没有诗歌呢? 
   
  但缪斯,我钟爱的女神啊,现在你却沉默了 
  是因吞吃文化快餐嗓子被腻住了吗? 
  还是因患了空调综合症而萎靡不振? 
  或因迷恋网吧聊天,生活在芯片的王国里, 
  便不见窗外花开花落? 
   
  但缪斯,我心中的女神啊,从沉默中醒来吧 
  你看这世界舞台上,光明和黑暗,希望和毁灭 
  正在激烈角斗中,谁胜谁败,尚不知需多少回 
  合 
  难道你没有听见在丛林和街头的不断的爆炸 
  声吗? 
  难道你没有看见艾滋病的阴影在到处游弋蔓 
  延吗? 
  不错,人类能克隆羊,克隆牛,也快能克隆自 
  己了 
  但地球却越来越像个火炉,上涨的海水已涌到 
  家门口了 
  缪斯,如果你不关心人类的病痛,世界的命运 
  那么,谁又会关心你,谁还会记得你呢? 
  那么缪斯,歌唱吧,打破你的沉默吧 
  让你的声音更加亲近人类,亲近自然吧 
  为保存一片真、善、美的园地,为拯救一个共同 
  的村落 
  也加上你的一份热情、一份智慧、一份力量吧 
  人类在等待你的歌。还有山、海、江、湖 
  甚至路边的青草,幽谷的花朵,也都在等待,等 
  待你的歌 
中野重治诗选(四首)
中野重治 
  开朗的女孩们 
   
  尽管我内心充满悲伤 
  可在宽宽的运动场上划出白线 
  她们又蹦又跳 那些开朗的姑娘 
  尽管我内心充满悲伤 
  可她们体态丰盈 
  那手 那脚 
  乳白的耀眼 栗色的泛光 
  她们苗条的小腿 
   
  插 枝 
   
  今天三月二十一日 
  淡淡的 有细雪飘洒 
  正是温暖的春分之日 
  来呀姐妹们 
  一如祖父和祖父那辈人 
  我们来把枝条插下 
  今天 是祭奠死者的日子 
  是插下枝条的日子 
  白雪挂上我们的鬓发 
  插下的枝条抽出嫩嫩的根芽 
   
  田地里的女人 
   
  是的 
  这是多么晴朗的一天 
  万里无云 有黑色的斑鸠飞来 
  田地里 收割后的稻茬萌出新蘖 
  你们坐在那里 
  三个人坐在小小的草帘上细语低低 
  你们搭话给过路的我 满是眷眷之意 
   
  坐在田地里的三位温柔的女人 
  我也想加入你们中间 
  走到那里 坐到那里 
  听听你们特有的物语 
  可我是学生 你们是歌妓 
  唉 真是晴朗的一天 
  这田埂小路是你们街道后面 
  细细的一条小路 
  我也想毫不在意地走过去 
  可这么想着我却只能回去 
   
  再见 田地中的女人 
  就要从今天开始在这一坪的空间中 
  重要而又重要的工作 
   
  雨中的品川车站 
   
  老辛呦 再见 
  老金呦 再见 
  你们在品川车站乘车 雨在降 
   
  小李呦 再见 
  另一位小李呦 再见 
  你们将回到你们的父母之邦 
  你们祖国的河流被严冬冰封 
  这离别的瞬间你们反抗的心也已冻僵 
   
  黄昏的海洋涛声越来越激越 
  被雨淋湿的鸽子降落在车库的屋檐上 
   
  被雨淋湿的你们想起追踪你们的日本天皇 
  被雨淋湿的你们想起他的胡子 眼镜 猫一 
  样的脊梁 
   
  缓缓下着的雨中绿色的信号灯已经亮起 
  缓缓下着的雨中你们的瞳孔里怒火贲张 
   
  雨水沿着路基石流着流向暗黑的海面 
  雨水被你们面颊的灼热烫伤 
   
  你们黑色的影子穿过检票口 
  你们白色的衣襟在昏暗的长廊飞扬 
   
  信号灯改变了颜色 
  你们乘上车 
   
  你们出发 
  你们去了 
   
  再见呦 老辛 
  再见呦 老金 
  再见呦 老李 
  再兄呦 姓李的姑娘 
   
  去吧去打破那坚硬的又厚又滑的坚冰 
  让干涸已久的水渠重新急湍的流淌 
  日本无产者的坚强的后盾啊 
  再见的那一天 
  是我们为复仇的欢乐而哭泣的时光
与欢乐而悲苦的时代同行
谢 冕 
  他是我们的同时代人。他的身上,准确地说,是他的诗中,保留了我们时代全部鲜明的印记:光荣和耻辱、建设和破坏、歌颂和批判、欢乐和悲哀、认真的工作和漫长的苦难。他为我们撒下了一路的欢歌和笑语,也留下了一路的泪光和血痕。这里我说的是鲜明的时代“印记”,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一比喻也许过于轻松,我想说,甚至是抹之不去的“鞭痕”,甚至更是经历了刀山火海的、刻骨铭心的“烙印”。他就是今天我们在这里讨论的邵燕祥。 
  我从刚开始读诗时,就读邵燕祥的诗,是他的忠实读者。后来我发现,我比他年岁还大,但是,我觉得,邵燕祥的艺术、思想,最重要的是人生的成就,是走在我前面的。邵燕祥是早慧的,我读他的诗文,觉得非常亲切。这是一位同代人在说话,他在代替我们说话。我佩服他的地方在于,他能以艺术的方式打入我们的时代——这个非常复杂的时代,欢乐而又悲苦的时代。他有“人生败笔”,但不是失败的人生,在这个欢乐而悲苦的时代,他完成了自己对时代的认识。所以,他拥有一个非常丰富的人生。他对现实生活,对所经历的历史的那种锐利的把握能力,那种思想的锋芒,是我们这些同代人所难以到达的。特别成功的是,在这个痛苦的时代里,他造就了独立而自尊的人格。 
  邵燕祥是中国新诗转型时期的重要诗人。我所说的“转型”,指的是,上个世纪中叶,在共和国的大地上,随着硝烟的飘向远方,一批战争的歌者完成了时代的使命,那时节,饱经创伤的大地到处响起了马达和车轮的轰鸣,新的生活开始了。从邵燕祥开始,把目光转向建设,在他面前出现了壮丽的、美好而又艰难的建设场景。他是一位建设时代的诗人。 
  他是最先用诗歌向人们呼唤“到远方去”的一个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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