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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袭风 云雕(还是虐心的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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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可以靠近他吗? 

在殒落坡上让他一个人……这样的自己…… 

见白彦海脸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席君逸也只是闷声不吭的坐在床上。 

之前猛然爆发的怒火差点让他想抢了人就走,但是……似乎海自己还需要点时间…… 

不再多说,他笔直走向门口。 

白彦海没有阻拦,复杂的眼神却追着他的身影移动,注意到他的身体极细微的颤抖。 

「君逸……」欲言又止,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席君逸在门口停住脚步,右手放在门板上,迟疑的低语:「跟那些老家伙说吧!这次的事就算了,以后谁也不犯谁,我要退隐了,别来惹我,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改吃素。」 

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也是他最后能为他做的。 

推开门,他根本不敢去想白彦海听见自己这么说的反应。 

「好了?」封亦麒跳下树,见他没把白彦海带出来,无奈的叹气,也不多说什么。 

「嗯!」 

「那就走吧!要不要一路杀出去?」 

席君逸白了封亦麒一眼,走了几步又在某种感觉驱使下止住脚步,回头望了门扉紧闭的小屋,眼眸闪烁着悠悠光芒。 

等到了华山山脚下,找回了两人的马匹,席君逸突然开口。 

「我先不跟你回落霞山。」 

「……随便你。」封亦麒露出了然的笑容。 

半路分道扬镳,封亦麒直接赶回落霞山,席君逸则在华山附近的某个小镇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 

付了房钱,和衣躺在床上,他静静闭上眼。 

也许,罗煞跟血魄都说对了。 

他……从来不敢期望什么……打从认识到命运的残酷,打从十大恶人摧毁了他最后一分感情……期待与奢望,被他从内心抹去。 

失败太多次,受伤太多次,直到再也无力争取与抗争,放手成为他最常做的事情。 

站在局外冷眼旁观是他唯一的自我保护……那也只是因为他不想再尝到心痛—— 

因此……在察觉到白彦海还有些事情没有想通以后,他连开口要他跟自己一起走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怕,怕现在白彦海因为他的要求而跟着他离开,却在想通以后再度离开他。他宁愿等,等待白彦海自己想通,而不说出任何可能影响他决定的话。 

会饶过那些掌门,也是希望他在找寻答案的过程中可以不被局势左右……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希望刚才就将他拥入怀中呢?! 

那个承诺过,愿意替他流泪的男人…… 



白彦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窗户边,三天了。 

他面色平和,却眼神悲伤的看着,窗户缝隙外头,自己熟悉的景色。 

华山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华山派是他的家。 

这里有他记忆中的幸福回忆,有着他所有的努力与付出。 

他想尽力守护的人在此处生长,厅堂上挂着的门规曾是他此生唯一的信奉。 

恩重如山、亲如父母的师父师娘,亲如手足的师弟妹……这里是他的家,曾经也是他的一切。 

如果他没有遇见那个连如何表达感情都遗忘了的席君逸,或许他会就这么安逸的过完一辈子,不用在这里思考着一堆让他犹豫不决的感情挣扎…… 

他是华山派大弟子,是华山派日后的掌门人……他一直是被如此教育着,也一直如此努力着,这是份荣耀,是份责任,也是他唯一可以回报师父师娘的地方…… 

但是他就是……已经无法……放弃那个把他看得比自身生命还重要的人了啊…… 

握着手腕上的铁链,感受那股冰凉与沉重,一如师门此刻给他的感觉,不断地在提醒他往日的幸福与关爱消失了,只剩下背叛的伤害与沉重的责任。 

君逸在殒落坡被设计身亡的仇,他不想恨,也不想怨……但是他做不到,所以这半年来他什么也不敢想,甚至拒绝跟任何师门的人说话,深怕不小心用尖锐的言语伤害了他所爱的人。 

那一刻,看着君逸染血的身影消逝,听着过于自我的谎言,他终于明白席君逸和封亦麒一直用言语暗示的意思了,代价却是他被剥夺了思绪,尝到心被血淋淋的剜去一块的痛…… 

身为正道,他明白师父他们的考虑却无法认同;身为一个男人,他知道失去所爱的伤痛却无法怨恨…… 

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想将爱转变为恨更难——曾经真正付出过,要他怎么割舍对师门的情谊? 

亲情与爱情,难道他真的被迫要失去一方吗? 

「果然……我还是太贪心了吗?」 

前几天君逸过来时,他激动得想哭,好不容易拥抱住的温暖,根本无法放手。 

那时,如果君逸开口,他一定会叛逃师门,宁可背负恶名也要跟着他离去。 

但是……君逸一直都很了解他,了解他的矛盾,了解他的傻……所以一言不语的离去,留给他一个可以思考清楚的时间。 

张口,无声喘息,他感觉到心口发热。 

席君逸还活着……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神情,一样的温暖,一成不变的……温柔体贴。 

想见他,想听见他的声音,想看见他眼底对自己的眷恋和无奈的宠溺……就算,必须永远背负着某种罪孽,他也不愿意放开这个人…… 

伪善的……矛盾的……尽管知道这样的自己如此丑陋,他还是想自私一次,放下责任,愧对众人的期待……回去那个连怎么表达感情都遗忘了的男人身边。 

白彦海知道自己如果不想再后悔一次,就必须割舍掉某部分的自己。 

经历了半年的心死……承受了无限心伤无奈,花了三天才想通的答案…… 

澄澈的泪水从他再度散发出坚定的眼瞳流出,那是对于过去自己的告别。 

握住铁链,运上内力,轻而易举的扯断四肢的束缚。 

框啷!沉重的铁链落地声,仿佛他心头的枷锁在同时被扯下。 



覆水难收,覆水难收,说出的话跟做出的事,永远得不到重来的机会,也没有重新来过的理由,因为,人本来就必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吴掌门经徒弟敲击警钟警示,从主厅来到后山,意外的看见白彦海已经挣脱铁链拘束,堂堂正正的站在空地,而吴曲恩双手拿着伴他十几年的长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师徒两人隔着短短五十呎相望,吴掌门心中是说不出的唏嘘。自从他和其它四位师兄用计除去血魄和袭风,将白彦海带回华山派后,他就不曾与自己四目相接了。 

你恨师父吗?他曾经这样问。 

我无法恨您,但是……我也无法再看着您……彦海的回答比说恨他更让他心痛。 

恨他是因为悲伤他的背叛;无法正视,则代表他将视如己出的孩子毁了,代表彦海对一切彻底绝望了…… 

这些日子,彦海逆来顺受,一声不吭的像个哑巴,低垂的视线空茫无神,再也没有往日令他们夫妻骄傲的飞扬神采…… 

女儿不谅解他,弟子们沮丧难过,他们是如何的景仰崇拜温柔又坚强的大师兄。 

但他们不懂得是,身在武林的悲哀。 

华山派的传统,正道的精神……就算他不忍,他也无法停手或后悔……就算,他夜夜无奈长叹;就算,妻子常常躲起来掉眼泪,事情,也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如今,白彦海望着他的目光是如此坚定而温和、歉疚又哀伤,坚定温和是因为他终于想通了,歉疚哀伤却是他们赋予的。 

「你想通了?」 

这个问题在六个多月前才问过,如今却已人事全非。 

「是的,我想通了,君逸没死,所以,我要陪在他身边。」 

「按照门规……就算不杀你,你也必须被废掉全身武功,你明白吗?」吴掌门沉声道。 

或许妻子就是知道了这个结果,所以关在房内没有过来。 

她理智知道不可以阻止他的决定,但身为一个女人,身为一个母亲,是不可能让「儿子」在自己眼前被杀害的,所以她选择了避而不见。 

「师父!」 

「爹!」 

门下弟子跟吴曲恩纷纷叫道,白彦海却默默的跪下,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他宁愿他不要这么耿直,偷偷逃跑不就好了……吴掌门苦涩的看着纵使下跪也没有低下头的白彦海。 

那模样他非常熟悉,这死脑筋的徒儿每次犯错又不认为自己有错,在准备挨他板子的时候就是这副德行…… 

他愿意受罚,却不认为自己有错是吗?! 

吴掌门向前走了几步,一旁的弟子和吴曲恩已经接连跪倒。 

「请师父(爹)饶了大师兄。」 

这种信服度,这种凝聚力……放眼各派,有哪个二代弟子可以做到?偏偏这傻徒弟…… 

吴掌门冷着脸,右手已经搭道白彦海的天灵盖上,只为一吐劲,白彦海必死无疑。 

「你知道袭风杀人无数。」 

「但弟子也知道他在弟子身边时,不曾杀害一个好人。」 

「你很可能被他装出来的模样骗了。」 

「就算是装出来的,只要持续久了,假的也可以变真的……我相信他,没有任何怀疑。」 

「你……永远也无法明白为师的苦处吗?」 

「……明白,但是无法接受……道统规范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何活着的人一定只能被逼上绝路?如果这是正道的信念,那弟子不服。」 

吴掌门冷哼一声,白彦海叹了口气,顺从的闭上眼。 

众弟子红了眼,却没有人敢忤逆掌门人。 

强大的劲道击上前胸,白彦海整个人被打飞,一口血惨然喷出。 

「如果今后再传袭风为恶江湖,我华山派第一个饶不得你,滚出去!华山派弟子听令,今日起将白彦海从宗谱上除名,剥夺他继任者身分,他与华山派没有任何关联,违者重罚!」愤怒的叱喝,吴掌门转身就走。 

师父,师父,这剑式弟子怎么都学不会,对不起,是弟子太笨了。 

胡说,我的徒儿哪有愚笨的道理,专心练,练久了就会了,再看师父施展一次。 

…… 

师父,这是千年雪参,是一位长辈送的,您和师娘拿去吃吧! 

他不是为了给你补身子给的,你为了救他孙子下寒泉取寒冰果,冻伤内息不足吗? 

可是弟子没事啊!休息几天就可以好了,您和师娘才需要好好补一补吧? 

…… 

彦海?!彦海你撑着点,听得见师父的声音吗? 

师父……我、咳……弟子……总算不负师命……没让罗煞伤到师弟妹…… 

师父明白,你干得很好,撑下去,这也是师父的命令! 

…… 

彦海,如果你想寻找自己的家人,师父可以帮你。 

师父,是您收容身为孤儿的我……华山派才是我的家。 

…… 

他是个杰出的弟子,也是个孝顺的……儿子…… 

吴掌门双目微红的离去,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呆楞在当场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吴掌门手下留情了。 

没有杀了他,没有废去全身武功,没有禁止他使用华山派的武学……仅仅是……驱逐…… 

白彦海红着眼眶从地上爬起,恭恭敬敬的对吴掌门的背影磕了十二个头。 

三叩严师,三叩严父;三叩教导之恩,三叩养育之情。 

一滴滴泪,一丝丝血,随着他的动作,洒落黄土上。 

磕完头,白彦海已经泪流满面。 

没有任何迟疑,他的身影陡然窜高,长啸一声,如大鹏展翅般拔高身形—— 

不再有丝毫隐藏的深厚内力让在场的师弟们目瞪口呆,吴曲恩却用力向他掷出长剑,哽咽叫道:「哥哥!」 

他们不要大师兄,她要这个哥哥啊! 

白彦海空中接剑,回头深深凝望自己最宠爱的师妹一眼,决然离去。 

师兄、师兄……等等人家嘛! 

小师妹,师娘说妳今天要学刺绣的,妳跟着我跑后山做什么? 

人家才不要学刺绣,拿根针一直刺到手好疼啊!师兄,陪我练剑吧!爹昨天数的那套剑法我还不熟呢! 

…… 

呜,师兄,那恶贼欺侮我! 

乖乖待在妳二师兄身边,大师兄不会让妳受委屈的。 

…… 

天啊!小师妹,妳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很危险啊! 

快送小师妹回去…… 

不要!大师兄会保护我,我也想看你们在玩什么嘛! 

…… 

师兄,你答应要帮我抓小雀儿的。 

今天下午练完功就去,成吗? 

好啊!咱们一起去,然后师兄要抓鱼给我吃。 

…… 

对不起……师兄……对不起……爹怎么也不肯答应放你出来…… 

傻师妹,哭什么呢?回房吧! 

不要!我要在这里陪师兄! 

天冷了,别跪在门外,这样师父会为难的。 

我不管啦……我不要回房,你们别抓着我……师兄……师兄…… 

…… 

讨厌……这样的师兄吗? 

不会啊!这样的师兄虽然很傻,但也很帅喔! 

…… 

哥哥! 

往事总如云烟,过去的日子,在阳光下被蒸融。 

回忆,只能是回忆。 

昔日,回不去…… 



风在耳畔呼啸,景色从两侧向后流逝。 

白彦海反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在华山山脚下遥遥向华山派本厅重叩三首。 

他很清楚,今日一别,也许此生无法再见面了。 

他的父母,他的妹妹,以及无数的师弟妹……已经无法再回头了,他的家园啊…… 

心底有些惆怅,但当他起身盘算着往哪里走才能找到席君逸时,却看见一个人。 

一个牵了两匹马在等他的人。 

一个让他有勇气能决心抛下过去的人。 

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走了过去,直到他身前才停下来。 

「我说过你想哭的时候要来找我,不可以一个人得自忍受……对吧?」白彦海低语。 

「……我没有想哭。」张了张口,席君逸反驳,不忍的替他抹去从额头伤口和唇角流下的鲜血。 

何必呢……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这些鲜血,代表着与过去的诀别……痛是心痛,血是血泪。 

白彦海凝视着席君逸的眼,叹息着接受了他眼中的疼惜与温柔。 

半晌,他才握住席君逸冰凉的手,轻声道:「但是我跟自己说过,要永远替你哭……」 

这个人在这里等了他多久呢?手冰冷成这样…… 

「我跟你走,一起退隐吧……我也已经不想杀人了……」 

翻身上马,两人慢慢远去。 



三个月后—— 

悲伤……血腥……杀戮…… 

无奈……痛苦……死亡…… 

巫之力在传递着某种讯息,某种命运的轨迹…… 

虽然比血魄当初预告晚了几个月,但他知道武林喋血在一个月内就会结束了。 

夜风吹得枝叶沙沙作响,席君逸站在院子里看着黑暗里的景色,直到白彦海从屋内拿了披风披在他肩上,他才收回视线。 

「怎么?」 

「你啊……不是说身体不好就别沐浴完吹冷风吗?林子里有什么吸引你注意了?」白彦海的气息间带了些酒味,席君逸沉默的摇头,跟着他进屋,不意外的看见桌上有一坛空了的百花酿。 

「他们走了?」那对无聊到晚上突然跑来聊天喝酒的师徒。 

结果他是隐居了,但在封亦麒以「担心五岳剑派找麻烦,这样好照顾伤员」的诡异理由强迫下,他的隐居地点很没意义的被迫选择在……落霞山。 

而且是距离某对师徒竹屋约莫十哩的地方,平常轻功跑两下就可以到对方家吃饭,苍羽随便飞都可以找他玩…… 

这算什么? 

唯一的好处就是海不至于感到寂寞,随时可以找柳煜扬聊天…… 

「嗯!」白彦海应道,知道他有些介意刚才三票对一票,不准他喝酒的事情,「反正你也不是很爱喝酒,为了身体就别喝了。」 

「我在意的是那家伙的态度!二让人看了就想毒打一顿。 

说归说,声音里倒没什么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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