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夺命案 作者:内尔森·_德米勒-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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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爱玛抬头对我说:“你看到了,约翰,有这么多的线索和暗示,还有许多
前后说法不一致的地方。几个世纪以来,对此感兴趣的人们已经做了无数回侦探了。
你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还没有呢,再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随你的便。不过,我可是想去喝一杯了,我们走吧。”
“等等,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她叹了口气说:“好吧,问吧!”
“嗯,让我假设我是奇德上校,我已经在长岛海湾航行了……多久了?”
“几周了。”
“对,几个星期了。我曾去牡蛎湾同一个律师接触,我的妻儿也在此期间从曼
哈顿来到我的船上。我又去了嘉丁纳岛,并请嘉丁纳先生为我埋了一批财宝。我知
道他埋在哪儿了吗?”
“不知道,这就是为什么不要藏宝图的原因。奇德只是告诉嘉丁纳当他回来取
宝的时候,财宝必须还在那儿,否则他就要他的人头。”
我点点头:“这比画一幅藏宝图可靠多了。奇德甚至用不着亲自去挖洞。”
“一点没错。”
“你觉得奇德在其它地方也会这么于吗?”
“谁知道呢?更通常的做法带少数几个人上岸去,秘密地将财宝理好,然后再
画张地图。”
“那样的话,不是会让别人也知道藏宝的地点了吗?”
她回答说:“海盗们来保密的传统做法是把挖洞的那人杀了,扔进洞里。船长
和他信任的伙计将洞埋上。所以,人们通常都相信被害水手的鬼魂就附在财宝上。
事实上,财宝的箱子里也曾发现过人的骷髅。”
“谋杀罪的推定证据。”我说。
她接下去说:“我曾提到过,至此奇德的船员已减少到了六七人。只要他相信
其中的一个人来照料他的船和家庭以及那帮船员,他就可以放心的潜入任何海湾或
是小岛去埋他的财宝了。在沙地里挖个洞可不是什么大工程。那些老影片里常描述
大队人马一起上岸去,但由箱子的大小来决定要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去埋宝,而这也
足够了。”
我点点头:“我们对历史的认识都受了这些影片的误导。”
“可能是这样的吧。”爱玛说:“但这类影片中有一点倒是很对的,即所有的
探宝活动都是由于偶然发现了一张藏宝图引起的。奇德的那张藏宝图,我们在楼下
只卖四美元,但几个世纪以来,它们都是以几万块钱卖给那些上当受骗的人们。”
我仔细地想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其中的一张藏宝图,那张真图,不知怎的落
入了汤姆、朱迪和弗雷德里克·;托宾之手,或是托宾一个人的手中。我对爱玛说:
“你刚才说嘉丁纳岛从前又被称为怀特岛?”
“是的。”
“附近还有什么岛是后来改了名的?”
“当然有了。几乎所有的岛屿一开始都有个印第安名,这是很自然的。后来慢
慢的就有了英文名或是荷兰名。还有一些岛是近年来才改名字的。在新大陆上有个
特别令人头疼的问题就是各个地方的地理命名。一些英国的船长只有荷兰版的地图,
有的地图上岛屿和河流的名字都标错了。比如说,拼写错误,还有的地图干脆留着
大空格,还有的则很缺德地故意误导人。”
我点点头:“让我们举个例子,就像这个罗宾斯岛,或者干脆就拿普拉姆岛来
说吧,它们在奇德的那个年代叫做什么?”
“对于罗宾斯岛我不太确定,不过普拉姆岛除了拼写上有点小变化之外,没做
什么大变动。当时它被拼成P…L…U…M…B…E。这是由它早先的荷兰名字P…R…U…Y…M…E…Y
…L…A…N…D演变而来的。”她补充说:“也可能有更古老的名字,想奇德这样在接受
贝拉蒙特的委派前已经有好几年没出过海的人所持的或买到的很可能是几十年前的
航海图。这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海盗的藏宝图,很可能是依照航海图来画的,所以
其中很可能有错误。还有,当今世界上已经没有几张真正的藏宝图了,所以很难对
藏宝图的可靠性妄下定论。这还要看海盗本人的水平,有的海盗也的确是‘朽木不
可雕也’。”
我被她逗笑了。
她却继续说道:“如果海盗不准备画藏宝图,那要根据他所写的提示来发现宝
藏的机会真是微乎其微了。举个例子说吧,假如你找到了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
‘在普拉姆岛上,我埋下了我的宝贝:以那鹰状巨石为起点,朝那两棵橡树走三十
步,然后再往南走四十步,’诸如此类的线索,等等。但是万一你不知道普拉姆岛
在什么地方,那问题就大了。如果你通过调查普拉姆岛以前的名字,你还得找到那
块当时人们称之为鹰状巨石的大岩石,还有那两棵大橡树,对吗?”
“是的。”
过了一会儿,爱玛对我说:“从某种意义上看,档案保管员就像是个侦探。我
能猜一次吗?”
“当然可以。”
她想了一会儿,说:“好吧,戈登夫妇发现了奇德宝藏或是其它海盗宝藏的一
些线索,同时找到线索的还有别人,这就是他们被谋系的原因。”她盯着我,问道:
“是吗?”
我说:“差不多吧,我现在仍在调查之中。”
“戈登夫妇弄到这批财宝了吗?”
“我不太清楚。”
她没有紧接着追问下去。
我问:“戈登夫妇如何会偶然发现那些线索的?我看这儿没有一个文件上写着‘
海盗藏宝图’的字样。对吧?”
“没错。这里惟一的海盗图就在礼品店里。但是,我们这个历史协会和其它的
博物馆,历史协会都存有大量从没有人翻阅过的文件。即使是被人翻阅过了。他们
也有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你明白吗?”
“是的,我想是这样的。”
她接着又说:“约翰,你也是知道的,有的人经常去档案馆,诸如伦敦档案局,
或是大英博物馆之类,他们就会从中发现人家遗漏的或是无法理解的信息。所以不
管是在我们这个历史协会,还是其它陈列室,甚至是私人家中,都有可能发现新线
索。”
“在私人家中?”
“没错。在这儿,至少每年一次,我们都会收到人们从老房间里翻腾出来的东
西,他们将这些老古董捐赠给我们收藏。其中有遗嘱、陈年轶事以及诸如此类的东
西等等。我的猜测是,当然这仅仅是个猜测而已,戈登夫妇并非是专业的档案管理
员或是历史学家,他们可能偶尔翻到一份极为明显的材料,他们根本不需要专业知
识便能看得懂。”
“就像是一张地图?”
“不错,一份清楚地标出了各种地理坐标的地图。上面注有坐标、方位、步数,
以及整个过程。如果他们能得到一份这样的信息图,他们就可以直接去挖宝了。”
她低头沉思了片刻,说:“对了,戈登夫妇曾在普拉姆岛做过多次考古挖掘活动,
也许他们就是在找宝藏吧。”
“我对此确信无疑。”
她长久地看着我,然后说:“可是我听说他们在整个岛上四处挖掘,这样看来
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宝藏的确切位置。”
“考古挖掘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这使他们能够有借口带着铁锹满岛走动。但话
又说回来,即使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也不会感到吃惊的。”
“为什么?”
“即使他们在普拉姆岛上挖到宝藏,他们也无权保留。因为那是政府的土地。
所以他们就得编个故事来证明财宝确实归他们所有。他们会声称,在资料档案中,
不管是在这儿发现的,还是在伦敦档案馆发现的,总之他们找了有关‘奇德树林’,
‘奇德陡崖’的有关资料,而这些资料促使他们去探宝。而事实上他们早就知道宝
藏是在普拉姆岛上。”
“简直难以令人置信。”
“是啊,但是你得往前推算,从一开始发现了一幅真正的藏宝图或是文字说明
开始,它确切地描述了普拉姆岛上的藏宝地点。让我们假设如果是你得到了这个信
息,那么,你,爱玛·;怀特斯通,你接下来会怎么办?”
她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很简单,我就将它交给政府。这是一份极为重要的历
史文件,而那批财宝,要是它真的存在的话,也具有极为重要的历史意义。如果它
是被埋在普拉姆岛,那么它就应当在普拉姆岛上被发现。想在这上面玩花样,不仅
是不诚实,而且是在设历史大骗局。”
“所谓的历史本来就充斥着谎言、欺诈和骗局。这也是为什么财宝会被埋在那
儿的原因。发现者即拥有者,这难道不是很公平的一件事吗?”
“这可不行。如果财宝是在何人的土地上被发现的,即使是政府的土地,如果
是我发现了财宝的下落,我应得的只是一个奖赏而已。”
我微笑了。
她看着我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嗯,我会同奇德上校一样,想出一个交易,我不会轻易将财宝的位置告诉土
地的主人。即使我拿这个秘密作为交换条件来要求得到宝藏的一个份额,这也是公
平的。换了美国政府也会这么做的。”
她想了一会儿说:“我想,戈登夫妇差点也要这么做了。”
“没错。我认为戈登夫妇有一个甚至还可能有几个同伙,比他们更贪婪,甚至
还具有谋杀倾向。我们不知道戈登夫妇到底在忙些什么,或者说他们的意图何在,
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我们可以想像得到,自从他们获悉在普拉姆岛上埋有宝藏的确
凿消息开始,他们的每一步行动都是经过了精心的策划,而且是极为巧妙的。匹克
尼克历史协会,考古挖掘,档案查证,甚至他们在伦敦档案馆的那一个星期,这一
切都是为他们偷偷地将宝藏从政府的土地上转移到他们自己的土地上面做的准备。”
爱玛点点头:“那就是戈登夫妇从威利太太手中买下那块地的原因。他们需要
有一块地来重新埋宝。哦,那儿就是‘奇德陡崖’?”
“应该是吧。你说,我是言之有理呢,还是满口疯话?”
“你满口疯话,不过却也言之有理。”
我没理会她的俏皮话,继续说道:“如果有个一千万或是二千万作为赌注,那
么戈登夫妇冒这个险也就值得了。因为他们不仅要付出时间,还得防止被人知道他
们的行迹,而且还要事先考虑到历史学家、考古学家甚至是政府方面的各种调查。
他们不仅将会变得富有,而且会因此出名。不管是福是祸,他们将成为众人瞩目的
焦点。像他们这么年轻、漂亮、聪明,而且富有,他们可不想惹任何麻烦。”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但是其中某个环节出了差错。”
“这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他们被谋杀了。”
在接下来的片刻,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我现在已经有了许多答案,但更多
的是疑团。或许其中的一些将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谜,因为,汤姆和朱迪,同威廉·;
奇德一样,将一部分秘密永远地带人了他们的坟墓。
最后,爱玛问我:“你知道是谁杀了他们?”
“可能是他们的同伙。”
“会是谁呢?”
“我目前也不太清楚,你认为谁会有这个嫌疑?”
她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她的脑海中已经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了。
我已经把许多信息透露给眼前这位我还不太了解的爱玛·;怀特斯通了。但是我
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不会看错人的。即使我判断失误,即使爱玛也是同谋之一,那
也没关系,反正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清楚得很。要是她把这些泄漏给弗雷德里克·;
托宾或是别的什么人,那反而更好,因为我已经把此案摸清楚了。弗雷德里克·;托
宾住在那么高的塔上,我得放出许多烟雾才能使他有所耳闻。即使是我不那么认识
的人,那风声也会传到他或她的耳中。这就到了在案件调查中放手不管任由事态发
展的那一个阶段了。尤其是在时间也越来越紧迫的情况下,更要这么做了。
我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然后决定首先打破沉默:“我听说曾有部分匹克尼克
历史协会的成员上普拉姆岛去做过一些考古挖掘活动,有这回事吗?”
她点点头。
“弗雷德里克·;托宾也是其中之一吗?”她犹豫了一下,我猜那是因为她忠于
他的老习惯造成的。最后,她说:“没错,他有一回曾上岛去。”
“是由戈登夫妇带领的吗?”
“是的,”她看着我,问道:“难道你认为……,我是说……?”
我对她说:“我只能想出动机和方式,但我从来都不能推断出任何嫌疑犯。”
说完,我又加了一句:“你得对此保密,这非常重要。”
她点点头。
我看着爱玛,此时的她看上去同往常一样,是一个诚实、聪慧,而且带有一种
令人愉悦的疯狂劲儿的女人。我真心喜欢她。我拿过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
中。
我说:“谢谢你为我花的时间,还有你那渊博的学识。”
“我很乐意。而且这事本身也让我很感兴趣。”
我点点头。这时奇德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了。我说:“后来他们就把他绞死了。”
“是的。在他受审前,他就在英国的监狱里呆了一年。他们禁止他请法律顾问,
或是提供证人和证据。后来他被判有罪,并被绞死在泰晤士河港的刑台上。他的尸
体被涂上柏油并挂在河口的枷锁里以作为对过往水手的警戒。那残余的尸体做了鸟
鸭们几个月的食物。”
我蓦地站起来说:“我们出去喝一杯吧。”
23
我真的很想痛痛快快地吃一顿通心面了,所以我建议去克劳迪奥餐厅吃晚饭,
爱玛同意了。
这座餐厅坐落在绿港村,那儿的总人口只有两千,还不及我在曼哈顿住的那座
公寓楼里的人口。
我们沿着主干道往东行驶。当我们抵达那儿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整个村庄
都笼罩在一片沉沉的暮霭中。绿港村可不比其它村落的雅致,它以前是,其实现在
也是一个劳务港口和颇具商业气息的捕捞小镇。近年来,虽然这儿也渐渐向城市靠
拢,街上也出现了一些时装精品店,风雅的餐厅以及诸如此类的新潮事儿,但是克
劳迪奥餐馆还保留着它原有的风貌。它是北约克最早的几家餐馆之一。它位于主干
道的尽头,临着海湾,靠着码头。它静静地站在那儿,不管世事沧桑变化,几个世
纪以来一直保持着同样的特色。
我把车子停好,我们走在长长的船坞堤坝上。一艘又大又亩旧的三桅船永远地
停?自在港口。附近还有家蛤蛎店,周围有人在散步,几艘摩托艇系泊在岸边,或
许它们的主人现在也在克劳迪奥餐厅小酌呢。这又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我忍不住赞
叹了一下这美丽的天气。
爱玛却说:“在加勒比海有个热带低压气旋正在形成。”
“普洛赞克派得上用场吗?”“那只能用来对付小飓风。”
“对。”就像一头小狮子一样。在曼哈顿的公寓里看飓风总是一件美事,那飓
风就像是一头脾气暴躁的小狮子一样。但是在这个海拔不足五十英尺的地方,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