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夺命案 作者:内尔森·_德米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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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隐士。见鬼,如果这儿有人不断地被枪杀的话,那么南侯德镇委员会将会以一天
一百美元和让我充饥的蛤为代价,把我变成一个凶杀案全职顾问。
我很少这样对于是否回去工作犹疑不定。我打算去试试干别的事情。但我希望
这事由我自己作主,而不是由医生决定。而且那些庸医如果说我完蛋了,我就不能
找到那两个杀我的壮汉了。这可是未完成的正经事儿。我没有意大利血统,但我的
搭档,多米尼克·;法纳利是一个西西里人。他教绘了我复仇的全部历史与执行仪式。
他让我看了三次《教父》。我想我学会了。这两个西班牙人不得不停止活命了。多
米尼克现在的工作是寻找他们,而我在等着他有一天找到时绘我打来电话。
在关于我会死的问题上,我有点儿懈怠了。坐在长凳上,我已经不太像被枪击
前的那个超人了。
我往后靠着,凝望了一会儿夜色。在戈登夫妇码头左边的一块小草坪上,是一
根高高的白色旗杆,装了个日,叫做升降杆,从那儿牵出两根绳子或线叫做升降索。
注意我学会了一些航海术语。总之,戈登夫妇已经在车库中的一个锁柜中找到了一
大批旗子与三角旗。他们有时会在升降索上挂起三角信号旗玩——例如表示“准备
上船”或“船长离岸”的三角旗。
我以前已注意到在桅杆的顶部,戈登夫妇升上了骷髅旗。他们升起的最后一面
旗上是骷髅头与交叉的骨头。
我也注意到,在每一根升降索上都有一面信号旗。黑暗里我几乎辨认不清。但
那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我对航海信号一无所知。
贝思·;彭罗斯在凳子的左端坐下来。令人失望的是她又穿上了茄克。她双臂环
抱,好像很冷似的。女人们总是觉得很冷。她什么也不说,只踢掉鞋子,把脚在草
地上搓来搓去。脚趾扭动着。它们也穿着不舒服的“鞋子”。
在几分钟友善的沉默之后——或许是冰冷的寂静——我凿开冰冻说:“也许你
是对的,那可能是只船。”
“你带有武器吗?”
“没有。”
“好,我打算把你那该死的脑袋打开花。”
“现在,贝思——”
“对于你,只是彭罗斯侦探,混蛋。”
“愉快点。”
“你为什么那么对待泰德·;纳什?”
“你说的是哪件事?”
“你知道的十分清楚我指什么破事,你有毛病吗?”
“那是男人的事情。”
“你让自己像个傻子似的,每个人都认为你是个傲慢的白痴,如此无能以致毫
无用处,而且你失去了我对你的尊重。”
“那么我认为性就不成问题了。”
“性?我甚至不想和你在一块儿呼吸空气。”
“这样会伤害我,贝思。”
“不要叫我贝思。”
“泰德·;纳什叫你——”
“你知道,柯里,我所以得到这个案子,是因为我跪在垫子上求了凶案组组长。
这是我接的第一个谋杀案。在此之前,我接的全是些破事儿——酒鬼互相开火;父
母们用刀子剪子来解决家庭纠纷,这一类的破事儿,而且还不多。在这个县凶杀案
发生率很低。”
“很遗憾是这样。”
“是呀,你一直在办凶杀案,所以你厌倦了,十分挑剔又自以为是。”
“哦,我不会。”
“如果你是到这儿来让我难堪的话,滚吧。”她站起来。
我也站起来,“慢着,我是到这儿来帮忙的。”
“那么就帮吧。”
“行,听着,首先,一些忠告。不要对福斯特或你的伙伴泰德说起太多。”
“我知道这个。别胡说什么‘伙伴泰德’。”
“瞧……我能叫你贝思吗?”
“不行。”
“瞧,彭罗斯侦探,我知道你认为我是被你吸引住了,你可能以为我是冲你才
来的……而你认为这样可能会很尴尬……”
她转过脸去,望着海湾。
我继续说:“……这实在难以出口,但……哎……你别为我……为这个担心……”
她把脸回转过来,看着我。
我作出用右手蒙住脸,并揉着前额的样子,尽我所能继续着。
“你看……那些子弹中的一个击中了我……天哪,这叫我怎么说呢……?哎,
它击中了我一个可笑的地方,行吗?现在你知道了吧。所以我们可以是类似于朋友,
搭档……兄妹的关系,我想我指的是姐妹……”我瞟了她一眼,见她又在凝视着大
海。
最后她说话了:“我想你说过你是被击中了胃部。”
“那儿也中了。”
“麦克斯说你肺部有重伤。”
“那儿也是。”
“有脑部损伤吗?”
“或许。”
“而现在你想让我相信你已被一颗子弹阉割了。”
“男人们从不拿这撒谎。”
“如果炉子已熄灭,为什么你那双眼中还有火呢?”
“那只是记忆罢了,贝思——我能叫你贝思吗?是对过去的一种美好的回忆,
那时我能撑杆跳过我的汽车。”
她把手放到脸上,我看不出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我说:“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最后,她控制住了自己,回答说:“我尽力不把它写到报告中。”
“谢谢。”我过了几秒钟,又问她:“你住这附近吗?”
“不,我住在西萨福克。”
“不短的旅途,你是要开车回家,还是留在这附近?”
“我们都留在绿港的‘海湾暴风’旅馆。”
“‘我们’都有谁?”
“我,乔治、泰德、一些毒品执法部的人,另外还有一些以前就在这儿的人……
从农业部来的人。我们都被要求得日夜工作,二十四小时值班,一星期七天。要对
公众与新闻界保持好自己的形象……以防搪塞之词引出大乱子。你知道,万一人们
产生对疾病的关心……”
“你指的是公众对于瘟疫的恐慌?”
“反正那一类吧。”
“嗨,我出了这儿有一个好地方,欢迎你去住。”
“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
“那是维多利亚式的水上别墅,令人印象深刻。”
“不用了。”
“那会令你更舒适。我告诉你,我是安全的。见鬼,纽约警察局的人说我可以
用总部的女洗手间。”
“快别说了。”
“贝思,严肃地说,我这儿有份电脑打印件——两年来的财务资料。我们今晚
可以来研究研究。”
“谁允许你拿走这个的?”
“是你,对吗?”
她迟疑着,然后点点头说:“我希望明天早上会还到我手中。”
“那我要为此而干通宵了,帮我做吧?”
她似乎在仔细考虑这件事,然后说:“给我你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我在四下里翻弄口袋,找笔和纸,但她已经把笔记本拿出来了,并说:“报吧!”
我给了她这些信息,包括说明。
她说:“如果我来的话,我会先打电话。”
“好的。”
我坐回到长凳上,她坐到另一端,两人中间放着电脑打印件。
我们保持沉默,我想这有点儿像脑力重新组合。
最后贝思说:“我希望你比听起来与看上去要聪明得多。”
“让我这么说——麦克斯威尔警长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做过的最聪明的事便是把
我叫来应付这案子。”
“而且是谨慎的。”
“这事儿没有理由要谨慎。我是最好的,事实上,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正在制作
一个节目叫‘柯里案卷’。”
“你没有说过?”
“我可以让你也有份。”
“谢谢,我肯定你会让我知道怎样报答你的好意。”
“你出现在‘柯里案卷’中将是一种足够的回报。”
“那当然会……我能叫你约翰吗?”
“叫吧。”
“约翰,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我指这件案子。你知道一些你没说出来的事。”
“你目前的状况如何?”
“请原谅,什么?”
“订婚,离婚,分居还是在恋爱中?”
“离婚。关于这件案子你还未提到过你的想法和疑点呢?”
“没有男朋友?”
“没有男朋友;没有孩子;十一位仰慕者,五个已婚,三个是有支配欲的怪人,
两个有可能,还有一个白痴。”
“我是否问得太私人化了?”
“是的。”
“如果我有一个男搭档,问他这些问题,那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哦……我们不是搭档。”
“你既想这样又想那样。典型的。”
“瞧……哦,告诉我你自己的情况,快点儿。”
“好。离婚,没有孩子,成打的仰慕者,但没有特别的。”我又说:“而且没
有性病。”
“也没有性器官。”
“是的。”
“好,约翰,这案子怎么样?”
我靠定长椅,答道:“哦,贝思,……这件案子现在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推
论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每个人都在设法牺牲不可能性去迎合显而易见的推论。
但这样做是不行的,搭档。”
她点点头,然后说:“你在暗示这案子可能与我们认为与之有关的事情无关?”
“我正在想这其中也许发生过别的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想?”
“哦……一些证据看上去与那推论不吻合。”
“也许几天内它们就吻合了,在法医报告出来后,每个人都被盘问过后。我们
甚至还没和普拉姆岛的人谈过呢。”
我站起来说:“让我们下到码头上去吧。”
她穿上鞋子,我们朝码头往下走。我说:“在离这儿的海岸百来码外,阿尔伯
特·;爱因斯坦曾为原子弹的道德问题苦苦思索,最后决定得于。好人别无选择是因
为坏人在丝毫不考虑道德的情况下就干了。”我补充道,“我了解戈登夫妇。”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是在说你不认为戈登夫妇会,从道义上讲会——
出售致命微生物?”
“是的,我不这么认为。和原子科学家一样,他们看重瓶中基因的威力。我并
没确切地知道他们在普拉姆岛上做什么,而且我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但我想我与
他们足够熟悉,可以说他们不会出卖瓶中的基因。”
她没有回答。
我继续说:“我记得汤姆曾告诉我未迪有一天很难过,因为她分管的一头牛被
故意染上什么东西,快死了。他们不是那一类想看到孩子们死于瘟疫的人。当你走
访他们在普拉姆岛的同事时,你自己就会发现这一点。”
“人们有时会有另外一面。”
“我从未在戈登夫妇的性格中看到一星半点儿的迹象暗示他们会从事致命病毒
的非法买卖。”
“有时人们会把他们的行为理智化。那把原子弹卖给俄国人的美国人怎么样?
他们说这么于是出于信仰——因此单单一面支配不了所有的力量。”
我瞟了她一眼,见她在散步时看着我。我很高兴地发现贝恩·;彭罗斯能够进行
深入思考。同时知道她发现我不是她原以为的可能的白痴时,我松了口气。
我说:“对原子科学家而言,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秘密。我指,如果不是别的
事情,为什么戈登夫妇要出卖细菌或病毒呢?它们会害死他们以及印第安那或别的
什么地方的家人,而且会灭绝这其间所有人口。”
贝思·;彭罗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也许他们得到了一千万,而钱在
瑞士。他们在山上有一别墅,贮有香摈和罐装食物,然后他们邀请朋友与家人去参
观。我不明白,约翰,为什么人们会做出疯狂的事?他们理智化,他们说服自己要
理智。他们对某人某事愤怒。一千万美元,两千万美元,二百美元,每个人都有一
个价格。”
我们在码头上走着,一个穿制服的南侯德镇警察正坐在一张草坪椅上。彭罗斯
侦探对他说:“休息一会儿。”
他站起来,向房子走去。
水波拍打着戈登夫妇的快艇的艇身,艇一下下撞击在木桩上的橡皮减震器上。
潮水已退去,我注意到快艇现在被系到滑轮上,以便让绳子能放开来。艇已降至码
头以下四到五英尺的地方。我现在看清艇身上写着:“方程式303”,据汤姆说,这
意味着艇长三十英尺三英寸。
我对贝思说:“在戈登夫妇的书架上,我发现了一本图表书——海上导航地图
——里面有一个用铅笔标明的八位数字的号码。我请萨莉·;海恩斯好好检查一下书
上的指纹,做份报告给你。你该拿着这本书,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应该一起
看看,也许书上还有标记。”
她盯了我几秒钟,然后问道:“好,那么你认为这是怎么一回事?”
“哦,……如果你半路扭转道德罗盘,你就会从出售疾病赚钱转到贩毒赚钱上
来。”
“毒品?”
“是的,道德观念摸糊的只是一部分人,而想赚大钱的却是所有的人。你认为
这话怎么样?毒品。”
她注视着那大马力快艇,点点头,说:“我们对此事与普拉姆岛的关系过于紧
张了。”
“也许吧。”
“我们该向麦克斯或其他人谈谈这种可能。”
“别。”
“为什么?”
“因为我们只是在推测。让他们去按瘟疫的思路干吧。如果这种思路是对的,
那么最后封锁消息。”
“好,但没有理由不对麦克斯和其他人透露呀?”
“相信我。”
“不,说服我。”
“我自己也未被说服。我们有两种大的可能性——以细菌换钱还是以毒品换钱。
让我们看看,麦克斯,福斯特和纳什是否已得出了什么他们自己的结论,是否会与
我们分享他们的想法。”
“好……我会按你的思路去做。”
我向艇示意了一下:“你认为这值多少钱?”她耸耸肩:“我不大清楚……,
这种方程式很昂贵的,就算一只普通机动船三千美元,那么这一只,又新,大概要
十万美元吧。”
“那么这房子的房租呢?大约两千?”
“我猜大概这个数,加上用品摆设。”
她又说:“我们要查清这一切。”
“还有乘汽艇上下班,到这儿单程差不多有两小时,燃料也要不少钱,对吧?”
“对。”
“从这儿到东方角的政府渡轮处,可能要三十分钟。渡轮要驶多长时间?可能
二十分钟,美国政府的小意思。渡轮直达上班地点总共要一小时,而相对来说快艇
要将近两个小时。但戈登夫妇仍乘快艇从这儿去普拉姆岛。我知道有时他们不乘艇
回来是因为天气转坏,他们只好乘渡轮回到东方角,再搭乘别人的船回家。这些我
从来都想不通,但我承认我也从未仔细想过。我应该想想的,现在这也许讲得通了。”
我跳到快艇里,重重地落到甲板上,举起手臂,她跳下来时抓住了我的手。不
知怎么地我们扭倒在甲板上,贝思·;彭罗斯在我上面。我们呆在那儿,比我们不得
不呆的时间长了一秒钟,然后站了起来,尴尬地朝对方笑笑,是那种不小心与陌生
的异性相互撞到了什么敏感部位时发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