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离别+番外 作者:万千岁(晋江2014.01.22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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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过离别》作者：万千岁
文案：
孤儿院里的约定，伴随着第一个人的离别，脱线一般的拽走了他们。
躲不过离别，剪不断惦念。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青梅竹马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零俐，零远，冬宁 ┃ 配角：李晴，陈姗姗，光头，小杰 ┃ 其它：
☆、儿时（一）
作者有话要说： 友人说情节跳跃形态大尿~不好意思~下章跳的更大~不过本公公会慢慢改的！~本来就是个左脑面粉右脑水的摇一摇就能成交浆糊的思维模式~实在是没法按顺序写~
1998年初夏，零俐就要被一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接走了，在孤儿院大门前，她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望那几栋寒酸的黄灰色小楼，和默默哭泣的院长，这个女人从把她在雪夜救回来的那天起，就为自己操碎了心，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恶行，零俐突然想过去抱抱她，再抱抱那个为了她受尽了折磨的人，按说她的离开应该会让她彻底解脱吧，为什么要哭呢……但她知道，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看着她了，甩开了身边男人原本牵着她的手，飞快转身的跑向了她，跳起，抓住她为了接住自己而半蹲的身体，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晴妈妈…俐俐以后会听爸爸的话…不要为我担心…妈妈…谢谢你肯爱我……”
原本细小的哽咽声，在那个时候像是找到了缺口，就再也收不住了，抱着这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眼水像顺着脸颊，流进了她的头发里……
好温暖……零俐觉得这眼泪就像晴妈妈这个人一样……好温暖……
零俐第一次来到天使修道院，是在1986年深冬的一个夜里，确切的说是被人放到了孤儿院门口的石阶上，小女孩被包裹的很严实，但放下她的人应该没有想到，就在这个南方的夜晚，竟然没有任何预兆的下起了大雪。那个时候零俐仿佛知道自己马上就会被这大雪埋进寂静里一样，本能的哭泣！穿透风雪声的哭泣声！从不停止的尖叫！终于唤醒了正在睡觉的修女“什么声音！”旁边刚刚巡夜回来的修女边脱羽绒服边回答“哦，好像是大风刮过楼间隙的声音，今天夜里可真冷！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不对，好像是哭声”
“啊！不会吧！”陈园竖起耳朵又仔细的听了听“真的有！还是在外面！”
李晴顺手拿起陈圆放在桌上的手电筒，跑出了小楼。
“李晴你先别去！还是先通知修女长吧！”
李晴顾不上别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小孩子的哭声，在这么冷的天气，怕是等不到修女长起床，就已经来不及了。
李晴仔细听着这逐渐变小的声音，寻找着方位，因为风雪的声音实在太大，严重影响了她的判断，“你在哪！”她这样想着，却无能为力的不知该往那走……
在她听到了一声清晰而短暂声响后，就连最微弱的声音也不见了，只剩下了狂风狠狠扫过地面的轰鸣。
“大门！”这回她锁定了方向，步履艰难的迈向那个声音的源头。
这时的零俐，已经用完了她全身的力气，闭上了嘴，就像马上要消失在世上被人丢弃的动物一样，蜷缩在小小的空间了……一点点变得僵硬……
“找到了！”李晴从雪堆里抱起，这个全身僵住的生命，弹掉了覆盖在孩子身上的浮雪，看着已经冻紫的小脸，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心跳，还活着……长松了口气，把裹着孩子的被子掖紧，解开了大衣，把孩子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才抱回了小楼。
“真的让你找到了！还是个这么小的小婴儿！”陈圆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捡回了一条命的幸运儿，这真是个奇迹……
从小婴儿的被褥里，李晴找到了一封信，上面用好看且秀气的字，写着零俐的名字和生日，再无其他。那一年，李晴２3岁，还只是一个漂亮的小修女，喜欢盘着头发，也喜欢笑。
从那个雪夜，零俐来到天使修道院，时光已经过去了11年，当初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李晴抱回来的孩子，会是这般的顽劣。
“修女！零俐又去食堂偷东西吃了！还打翻了水果盘子！＂水果盘是全班小朋友的饭后甜点，在孩子眼里，那基本上是和圣经放在同一个等级上的，也难怪告状的小女孩后面，跟着一大群哭丧着脸的小孩子。
“修女！零俐又把其他小朋友打伤了！”小女孩旁边站着一个小胖子，正红着眼睛捂着脸，嘴里还含着刚被打掉的半颗门牙……
“修女！零俐她………………！”这种句式结构李晴基本上每隔一两天都要听见一次，以至于后来陈姗姗喊出零俐名字的时候，她都会抑制不住的头疼。
陈姗姗也是弃婴，只不过她的运气要比零俐好太多了，是在盛夏的午夜，被放在了和零俐同样的地方，等有修女发现她时，她已经被蚊子咬成了个葫芦，不过还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这和零俐有着天壤之别，从被抱回来的那天起，零俐就一直高烧不退，医生无能为力的尝试着各种退烧方法，可没有一样是管用的，只能看着这个小生命慢慢的油尽灯枯……可是李晴不愿意放弃，这是她救回来的小生命，不管用什么方式，她都不会让她就这么没有了。
李晴没日没夜的守着她，照顾她，整整一周，她和零俐就都瘦了一半。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耶稣，还是那位天神看到了李晴的诚意，零俐在到孤儿院的第八天开始，竟然有些退烧了，身体也一点点的好转。其实医生早就做好了将零俐火化的准备，也在后山帮她选好了位置，结果她却活过来了，陈圆再一次感慨道“这真是个幸运的小家伙！”
这些故事都是陈圆后来告诉零俐的，为的是想教育她，让她不要再让李晴那么费心了，没办法，零俐的脾气全院老的小的都知道，就是块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可零俐偏偏不听她的，陈圆说话老是爱添油加醋，别的修女讲睡前故事的时候，都是照着书讲，而陈圆则是声、像并茂的手舞足蹈，讲得好像是她的亲身经历一样，把全有小孩子逗得睡意全无。“这算哪门子睡前故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所以每次轮到陈圆讲睡前故事的时候，其他小孩子都兴致勃勃，零俐则堵着耳朵装听不见。所以她的话，零俐有一半都不信，只是装着无辜，眨着眼睛看着她，希望她赶紧说完，自己好去洗澡。
零俐和孤儿院的其他小孩太不一样了。其他小孩子视修女的话为圣旨，零俐却经常装听不见。上课的时候，其他孩子，为了以后到外面寄宿学校上初中时不被人看不起，玩命记着笔记，画着重点，可零俐要么不来，来了也只是找地方趴着睡觉。
对于洗澡这件事，其他人是能不洗就不洗，除非是到不得不洗的地步（全身馊臭……），才半推半就的被修女拉到澡堂洗澡，还每次都洗不干净，非要修女从头到脚给刷一遍才能显出原本的肤色。零俐却很喜欢洗澡，基本上每天都要去澡堂，自己给自己做最细致的清洁，从脖子到耳后，再到脚趾的每一个缝隙，都要彻底干净了她才肯出来，这些都让她在孤儿院里受到孤立，没有小孩子跟接近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找谁说话，除了李晴。
每次犯错，被拉到校长室，不管别人再怎么问她，让她认错，她也不会承认一个字。那时候李晴还不是院长，院长是一个苍老的已经猜不出年龄的老修女，这让零俐觉得她的脸就好像是在一张鼻涕纸上又粘了一张蜘蛛网……布满了恶心的褶子……
所以不管她怎么问，旁边的胖修女长再怎么拧她的耳朵，她也总是嘟着嘴，看着地板。看起来好像是倔强的不好意思抬头，熟不知嘟嘴是因为下嘴唇会习惯性的向上撑着上嘴唇，所以看着有点撅嘴，不愿意抬头，是因为她不想多看那个老太婆一眼。
“李晴，哦，谢天谢地你来了……”院长是真的拿这个小冤家一点折都没有……
“零俐……”。“………”。李晴径直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看着她“零俐，道歉”李晴加重了语气。“……我错了……”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话。“知道错了就好，李晴你带她出去吧”院长舒了口气，总算是道歉了，毕竟是天主教孤儿院，她还是愿意相信她是真的知错了，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再看见她一回……。
李晴不是不想早点过来，如果可以的话，她绝不愿意让任何一个孩子单独留在院长室，但是修女长每次都会先把他们教训一顿，才会让她过来收拾局面，因为小孩子们信任李晴，只要李晴在，就总有办法止住他们烦人的哭声。
但零俐是个意外，不管那个胖胖的修女长怎么捏她的耳朵，打她的手心，她都无动于衷，不管自己多么努力想让她哭，她的眼泪她也没见过一滴，所以找李晴来，不是为了哄她，而是李晴来了，这个小女孩才会认错，修女长才有个台阶，不至于下得太难看。
从院长室出来，李晴把零俐拉到了没人经过的小走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用手绢仔细包着的面包，还未打开，零俐就已经闻到了面包的香气，止不住的咽口水，因为训话，她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眼看也过了午餐时间，就算现在赶过去，没剩不下什么了吧……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再去食堂偷吃的准备，李晴猜到了她的心思，所以把自己中午的面包带给了她，没给她这个机会。
“饿了吧，给，在这吃完了再回去，要不然其他小朋友看见又该乱猜了。”严厉而宠溺的语气，让零俐觉得刚才被胖修女长捏得生疼的耳朵，一下子就止住了，李晴比什么止疼药都管用，她拿过面包，微笑着看着她，然后直接就咬掉了面包的四分之一，她是真的饿极了。
李晴何尝不想好好惩罚她一回，让她不再那么淘气，可一想到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她就又心软了。从把她捡回来再救活了开始，李晴就认定了，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当成亲生骨肉一般，事实证明，她也做到了这一点，只是这个孩子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其他的小孩子都不会令人太操心，毕竟都是心里有伤口的孩子，不管为什么到这来，都要面对的伤口……自己是没人要的小孩……
所以在这里大家都会努力表现出听话、乖巧的模样，不让任何人再有丢弃自己的理由。
除了零俐……所以李晴的心思有多一半都用在了她一个人身上。这让零俐很喜欢，觉得李晴是她一个人的，所以一到没人的时候，她就喊她晴妈妈～，李晴也总是学零俐嘟着嘴说话“下回还敢不敢了！嗯！”零俐看着她可笑的样子，乐得直捂肚子～。
吃完面包，李晴就送她回小楼，但是零俐并没有上楼，估计着这个时候李晴应该走远了，她才从楼梯的拐角处探着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恩，确实走远了……。
百无聊赖，看看小楼上的大钟，１２点１０，大家应该都在睡午觉，现在回去也只会吵醒他们，让他们再去李晴那告状。算了，找个地方先休息会，被训了一上午，难免有点乏了。
已经是6月份的初夏，天气温暖又舒服。零俐挑好了地方，是她经常呆的一课大树，树干上面的分叉足够高，树梢的中间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所以就算在上面呆一天，也不会有人发现，踩着旁边矮树的树杈，爬到两棵树离得最近的地方，稳住重心，双脚起跳，借着矮树树杈的反弹力，将自己抛的更高些，然后稳稳的落在她的秘密基地上。她甚至还在树上放了个水壶，定期给里面蓄水，方便自己随时过来，树洞里还藏了几本从图书馆偷来的故事书。今天下午的课是那个胖修女长教的语文，上午被她拧痛的耳朵还没消肿，干脆不去了，就在这美美的过一个下午～零俐正盘算着，先睡觉还是先看书时，近处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哈～我终于知道修女们找不着你的时候，你都躲在哪了！～”又是陈姗姗……。
其实零俐知道陈姗姗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零俐的学习并不好，勉勉强强跟得上，还经常旷课，不能跟陈姗姗这个成绩第一的班长比，但无奈零俐长得比她好看得多，就算不在班里，放到全院去比，零俐也绝没想过当第二，该怎么说呢，之前陈圆说过这样一句话，就连零俐自己也觉得形容的很贴切：“一开始就像个落入凡间的天使，结果却是撒旦伪装的……”。
零俐的脸型又尖又圆，面积不大却很饱满，皮肤白皙，还泛着一点粉粉的釉亮，眼眶向内凹陷，密不透风的睫毛从里面延伸出来，在眉毛底下形成了好大一片阴影，嘟嘟嘴唇，老是像生气一样，但样子却很小巧，还有一头的茶色的齐肩卷发，柔软好看的自然卷，衬得小脸更加的醒目，合成起来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这让李晴一度以为零俐是混血，但也只是猜想，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虽然陈姗姗也不难看，如果零俐是第一，她怎么也不会跌出前三，无奈第一名和第二名差距太大……第三嘛……基本上就被忽略不计了……。
其实在零俐心里，全院最好看的应该是李晴，因为她长着一张让所有人都会喜欢的脸，甜甜的、像邻家大姐姐的那种顺良和委婉，不轻浮娇嗔的女人味，不笑的时候想油画一样好看，笑的时候脸上的酒窝更好看，小小的巴掌脸里长着一双又亮又大的眼睛，就像教堂玻璃上的圣母一样，漂亮，从容，慈祥。
想着这几年李晴为自己费的心思，和她脸上慢慢浮现的细纹，零俐不禁有些伤感，自己是不是应该对她好一点呢，别再让她老是紧锁着眉头，这样会不会让她老得慢一些……。
不知不觉零俐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忘了树下面还站着个陈姗姗……。
看她没有反应，以为是在故意不理她，所以就踮着脚尖抬着头拼命向上喊，“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个聋子！”。
零俐慢慢收起了思绪，想着怎么才能让她闭嘴……这还真是有点难度……。
“你别闹她”远处传来了另一个童声，陈姗姗飞快的转头“零远！”心里嘀咕着，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弓起背炸了尾巴，小男孩在另外的一棵树下站着，细碎的乱发挡住了眼睛。
“回去吧，午休时间快过了，修女看不见你会不高兴的”零远对她说。陈姗姗一下子就蔫了，红着脸对他说“那我回去了……”
“等一下”刚摆出小鸟展翅的样子，就又被男孩叫住了。
“零俐在这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告诉修女”
“…………”刚才还好看的背影，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只气鼓鼓的青蛙，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零俐觉得好笑，不由的又嘟起了嘴。
零远站在原地看着她，看她耷拉下来的小腿和嘴角的笑意，“魔鬼……”零远从心底由衷的想。
要说到零远和零俐的关系，就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都姓零，都在孤儿院里占据着一块地盘，也分别是数一、数二的漂亮孩子，但零俐和零远却尊守着不成文的规定，两人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零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