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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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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大概是听见突然的枪声和彼得卡的喊声,从房里跑出一个白胡子老头。他扑到男孩身上,想把他抱起来,却不知为什么,怎么也抱不动这脆弱的突然变得沉重了的小身躯。

  一个党卫军分子把燃烧的火把举到房顶上,点燃了堵塞屋顶缝隙的干草,房子很快就着起火来。

  躲在篱笆旁边的叶戈尔和伊万诺夫用冲锋枪向敌人开火。两个鬼子象被长柄镰刀割掉的草一样倒在雪地上,其余的趴在地上连续地向篱笆开枪射击。两个游击队员从屋子跑到草棚,又从草棚跑到鸡窝瞄准法西斯分子开枪。

  大火从伊万诺夫家蔓延到相邻的房子,浓烟和烈火直窜房顶。枪战还在继续着。

  看见村子上冒起的烟柱,中尉全明白了。他带着小组来到林边,森林呈半圆形环绕着村子。他站在一垛伐下的圆木上,举起望远镜一看,只见半个村子在燃烧。可以听见凄惨的哭喊声,德国人的叫骂声,长短冲锋枪的射击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他犹豫了五分钟:按照命令他们应该绕过村子,但看见游击队员们个个紧握着武器,痛心疾首地望着村子——敌人正在那里残暴地迫害无辜的群众。

  热列兹尼亚克命令:“出击!”

  游击队员冲进村子并切断了敌人的退路。“乌拉!”的喊声和冲锋枪的枪声震撼着长空。

  党卫军分子逃向大路,但马上遇到机枪的扫射。德国人又折回村子龟缩在两幢石头房子里。

  当把手榴弹扔进一幢房子的窗口后,一个党卫军连长和两个党卫军分子从另一幢房子里象打摆子似的哆哆嗦嗦地举着双手走出来。

  小头目苦笑着用蹩脚的俄语说:“军官先生,我受伤,手……把我送到医院去,我自己投降的……”

  一群浑身是烟灰和泪痕满面的妇女、老人和儿童围住热列兹尼亚克,争先恐后地控诉党卫军的兽行。他们打算杀死全部村民并烧毁村庄,说是居民勾结游击队。

  “好心的人们!这个匪徒杀死了我的孙子和老伴!您于嘛还看着这个坏蛋不动手!打死他!”一个老太婆挤到前面抓住党卫军连长的大衣。

  还有几个妇女和老头也向他扑来。有个妇女抓破了他的睑,一个老头用手杖打在他的肩上。

  惊恐万状的德国人叫着:“我是当兵的,按命令行事。”

  但狂怒的人群仍然从四面八方伸出手来。

  “住手,不要个人来判决他们!由我们来跟他们—一算账!”中尉大声喊道。

  妇女和老人们平静下来,等着中尉的裁决。热列兹尼亚克叫过奥加涅相和谢尔盖耶夫说:“赶快把德国人押到森林里去,在那里我们要进行审讯并把他们送到支队去。”

  奥加涅相打开冲锋枪的保险闩,用枪口捅了捅党卫军连长的后背:“把手背过去,齐步走!”

  小头目不用翻译也明白了。

  “好吧,我们来总结一下。”热列兹尼亚克说,沉重地坐在一棵烧焦了的圆木上。

  贡恰尔,从前市委的监察员,现在在战斗小组里是热列兹尼亚克的副手,报告说:“据我们调查。党卫军在村里杀害居民二百多人。游击队员、共产党员尼基塔·伊万诺夫和叶戈尔·肖穆什金在同德国人激战中英勇牺牲。有一个连的德国讨伐者被我们消灭。”

  在村中央的广场上,人们埋葬了牺牲者,游击队员和村民合葬在一个墓里。下葬时行了脱帽礼,三次鸣放冲锋枪和卡宾枪向死者致敬。游击队员迅逝地收拾好缴获的武器,转移到森林里。当地居民套上了瘦弱的牛马,用雪橇拉着简单的物品和孩子,也跟着游击队进森林。

  早晨,热列兹尼亚克中尉用斯特鲁利尼诺村的志愿者补充了小组的减员,告别了副组长贡恰尔,踏上滑雪板,带领己的战斗组奔向预定的目标。贡恰尔则成了居民运输行李的头头,押解着俘获的德国人向游击队驻地进发。

  第三天拂晓,第2战斗组组长米哈伊尔·安德烈耶维奇·科斯季科把自己的小组带到铁路枢纽站附近。他把小组隐蔽在被破坏的水泥厂的车间里。整个白天,一部分游击队员观察敌人军用列车的动向,研究车站的防卫系统,寻找通向车库的安全途径;另一部分在地下室里休息。

  天刚刚黑下来,科斯季科夫找来已穿上铁路员工服装的戈卢别夫父子,对他们说:“如果我役记错的话,你们在战前都是巡道工,你们对这里的一切可以说了如指掌。带上准备好的工具和磁性炸弹,迂回到九十四公里处的路基旁。火车在那里上坡,要减速,在九十八公里处爬到坡顶,接着就是很陡的下坡。铁路两边有许多深渊峡谷。你们的任务是:设法在九十四公里处爬上德军列车,在它上坡的时候安放好炸弹。当然,要找个安全地方跳下去,等列车爆炸后回到森林里,我们在‘弯沟’那儿等你们。任务明确吗?”

  “米哈伊尔。安德列耶维奇,任务我们明确。可是你知道,军列上有人守卫。”老戈卢别夫回答说。。

  “斯捷潘:这我都知道。但眼下日落天黑,并且沿路都有浓密的灌木丛。如果考虑周到,干得利索,我相信,是能成功的。”组长回答说。

  斯捷潘的儿子尼古拉在他身后低声地说:“爸爸,你怎么跟组长讨价还价?我们试试看嘛!”

  斯捷潘搔着后脑勺想了想:“我们同意,米哈伊尔·安德烈耶维奇。您命令什么时候出发?”

  科斯季科夫看了看表:“晚上九点。”

  “明白了,”斯捷潘说着,同儿子一起去找爆破手,领取了磁性炸弹、工具,把卡宾枪换成缴获的自动步枪。

  他们在黑暗中艰难地走着,不时绊倒在石头上。野草的藤蔓象铁丝一样缠着双脚,还有数不清的坑坑洼洼,这可使斯捷潘恼火。他低声地骂起来,打开自动步枪的保险闩。尼古拉的靴子已经湿透了,他一声不响地跟在父亲的后边。斯捷潘不时地停下来向四周打量,静听周围的声响,确信一切都很正常之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绕过一个很深的峡谷,他们小心地穿过一道多刺的灌木丛,终于来到九十四公里的路基旁。尼古拉爬上路堤,把耳朵贴在铁轨上听了听。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从峡谷吹过来的北风呼啸着刮在脸上,钻进大衣领口,使人感到寒冷。父亲看了看表,闪着荧光的指针指示着晚十一点三十分。尼古拉站起来,他们在开始上坡的轨道旁选好了隐蔽的地方,躺在那里等待着。

  不久就听到车轮的响声,接着就看见火车拐过弯道,车头前方强烈的灯光把铁路两侧都照得通亮。司机从驾驶室里伸出头来望了望就减慢了速度。车头后面挂着一节平板车,四周堆着沙袋,从沙袋后面向两侧伸出许多机枪和自动步枪的枪口。里面的德军不住地向黑暗中张望。平板车的后面,就是一节节盖得严严实实的货车车厢。

  火车减慢了速度,埃磷噗呼地向寒冷的空气中喷出灰色的烟雾,吃力地缓缓爬上了山坡。

  “上吧,”尼古拉说,双手支着一块冻土,躬着身,准备跳上火车。

  “等一等,”父亲小声,但严厉地说,把儿子紧紧地按在地上。

  这时,从弯道那边又拐过一列火车,它正从森林处慢慢地驶来。与第一列不同的是,在车头后面挂了一节邮政行李车厢,接着就是一节节挂着窗帘的客车车厢。

  “孩子,我们干掉这列!”斯捷潘说。

  当机车刚一靠近,他们就无声地向它扑去。尼古拉跳到机车的扶梯上,他用右手抓住扶手,身子紧靠着梯子,又伸出左手来拉父亲。

  斯捷潘刚刚抓住儿子的手,却被什么挡了一下,两脚蹬空,掉了下去,跌落在路堤上。他刚要爬起来,不料又没弄好,头撞在驶过的车厢的梯蹬上。斯捷潘倒在了地上。

  尼古拉一时茫然不知所措,他知道,父亲显然是受了重伤。但机会不能放过,稍一耽搁,事情就办不成了。他咬紧牙关,身子紧紧贴在机车上。敌人一直没有发现他。

  司机打开窗户,把头伸向窗外,幸而他只注视着前方的铁轨,并未发现就在他近旁的尼古拉。

  尼古拉清清楚楚地听到德国人的说话声,当司机伸出头来的时候,他甚至闻到了香烟昧。他屏住呼吸,等待着时机。

  列车终于爬上了坡,车轮在轰鸣,车速加快了。峡谷、森林和灌木丛交错地在路旁闪过。

  “到时候了!”尼古拉想。

  他灵巧地从斜挎在肩上的防毒背包里掏出磁性炸弹,时限定在两分钟,然后弯下腰来,把磁性炸弹一个接一个地“贴”到机车上。司机大概是听到了声响,又从窗口伸出头来。看见站在扶梯上的尼古拉,他大声地叫喊起来。

  尼古拉拉开了柠檬形手榴弹的导火索,从机车的窗口投进去,接着便纵身跳下火车。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正在这时,前边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机车就象埋在地里一样,一动不动了。后面的车厢一辆接着一辆地向前撞击着,越出轨道,从山坡上滑下去。

  尼古拉趴在地上揉了揉摔得最疼的右腿,终于鼓足气力,向后边父亲跌倒的地方跑去。

  借着火车上升起的火光,他看见父亲躺在血泊中,便俯下身来摸摸脉搏,发现父亲已经死去。尼古拉背起父亲遗体,慢慢地爬下路堤,向森林走去。

  卡斯特罗奇铁路枢纽站卫戍司令,党卫军中队长雷德尔听到“银谷”会让站哨所长的报告,得知往前线运送坦克手的军用列车在鹰山区九十八公里处被颠覆,就紧急地集合了一个连的党卫军,乘装甲车赶到出事地点,又把保护卡斯特罗奇车站的一部分兵力调去守卫铁路桥梁。

  第2战斗组组长科斯季科夫通过自己人掌握了敌人这一系列的调动情况。他迅速地分析了面临的形势之后,决定采取行动。

  计划得很周密:要摧毁整个车站,一个小组的兵力显然是不够的,因此应该集中力量打车库。

  据侦察员报告,现在车库里有二十九台机车和二十辆坦克正在检修。任务很明确——在夜色的掩护下,从水泥厂滑雪到车库附近,悄悄地干掉哨兵,冲进车库,在机车、坦克和建筑物上安放好炸弹,引爆后,在拂晓前撤退到森林里。

  布置了两名机枪手封锁由车站到车库的道路;别说党卫军分子,就连苍蝇也不能放过。

  把任务向游击队员讲清之后,科斯季科夫环视一下坐在地下室里的游击队员们宣布道:“我们将在两点钟去执行任务,有问题吗?”

  “没什么说的,米哈伊尔·安德烈耶维奇,把车库炸掉就是了!”

  “那就准备吧,小伙子们!”

  此时热列兹尼亚克中尉和自己的战斗组隐蔽在距铁道拱桥几公里之外的森林里。他们是在干鲜果品合作社一个废弃不用的窝棚里宿营的。战前每到夏天人们住在这里采集蘑菇和野果,运到区中心的小加工厂里去加工;冬天,打野猪和鹿的猎手们在这里取暖。战争一开始,附近的小镇便空无人迹了。一些人去参军,另一些人去打游击,大多数家庭都向东部撤退了。当德国人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尽管今年蘑菇、草每、越桔、核桃、榛子和其他大自然恩赐的好东西格外多,却无人进森林采集了,窝棚已破旧不堪。果子干枯了,脱落了,在树下,好吃的干果俯拾皆是。热列兹尼亚克小组很快就把窝棚收拾好,用雪、枯树和松枝做了伪装。总之,在大森林里安下了身。

  掩蔽在铁道附近的游击队员们昼夜监视着桥梁和桥上德国军警的活动。他们弄清了,每天约有三十列军车通过拱桥开往东方,车上运的大都是军队和技术装备,而向西开的列车有十五列,运的是伤员、劫掠的财富和强迫到德国去作劳工的苏联人。

  过去游击队侦察到的情报完全被证实了。从森林到桥梁的一切通道确实都被高高的铁丝网拦起来并埋设了地雷。唯一的通道是从河上过去,但眼下河上结的冰很薄,从冰面上过去是不可能的。

  白天,桥的两端设双岗执勤。一个德军,一个警察,配备着自动步枪,守护着桥西头的入口。同样,桥东头也有成对的岗哨。

  夜里,还要增加一对岗哨。扛着手提式机枪的德军在桥中央梭巡。借助专门安装在桥栏杆上的探照灯的灯光监视着河道,并不时地用机枪向森林的暗处扫射。守桥的德军住在距桥约五百米的渔业合作社的房子里,警察则住在厢房,他们和德国兵一起守卫着桥梁。

  每天白天,大约有三十个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战俘被两个警察押送到德军驻地,他们被迫在房子周围五米远的地方挖一条环形的深堑壕,铺上木板,建成避弹所,并在上面盖上铁板,架起机枪,用线网仔细地伪装起来。收工时他们用四个木制独轮车把工具拉回去。晚上,警察把他们带回俘虏营地,以前这里是中学的二层石头楼房,四周都拉上了铁丝网。

  第四天白天,守桥的警察用轨道车运来了面粉和弹药,在桥东头卸车后,又返回去。

  热列兹尼亚克同共产党员们商量后,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把小组成作两部分。第一部分由有经验的老游击队员基里林指挥,夜里他们把木板铺在河面薄冰上悄悄地过了河,埋伏在土路旁的树丛里。当警察押着战俘到桥上去上工时,突然扑向他们,解除了他们的武装,把解救出来的战俘领回自己的基地。

  两个游击队员——基里林和米申,换上警察的衣服。带上了他们的通行证和武器。

  化装成战俘的游击队员们赶紧把手提机枪、轮盘枪和手榴弹装在独轮手推车上,上面盖上油污的破衣服。冲锋枪藏在外衣下面,排成纵队,由新的“警察”“押送”着向桥头走去。

  拦路竿前的德国哨兵没问口令就扬起拦杆让他们过去。他们迅速地占领了两个战壕和指挥所,封锁了住着守桥德军和警察的房子。游击队员们装作干活的样子,等着中尉从桥的那一边过来。

  热列兹尼亚克以突然的袭击干掉德军哨兵,占领了第十铁路会让站,破坏了道岔,切断了调度电话,夺取了德军服装。游击队员们迅速化装后,坐上轨道车,全速向拱桥开去。

  在桥头,德军岗哨刚想让他们停下来,却被游击队员一梭子子弹打死。队员们迅速跳下轨道车,安放炸药,准备炸桥。

  听到枪声,德军和警察都从屋里往外跑,基里林带领的游击队员们用机枪和冲锋枪对着他们射击。德国人退到房子里,靠着厚厚墙壁的掩护,用点射来回去游击队的密集的火力。

  但德国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枪弹雨点般地向游击队射来。基里林从腰间拔出手榴弹,紧挨着地匍匐前进,迅速地爬向房屋,还有几个人跟在他的后边,其余的人把火力转向窗口和阁楼。德国人在改变阵地时火力减弱了。

  基里林和两个跟他爬过来的同志抓住这个时机迅速跃起,扑向房屋,紧贴着墙壁,向门里投进几枚手榴弹。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从窗中冒出了浓烟,屋里的射击停止了。

  基里林和他的同志们从房后跑过来向屋里望去,德国人已经不见了,显然是从秘密地道撤到厢房跟警察汇合到一起了。游击队员冲进屋里并搬来了机枪,德国人跟游击队员交换了位置,展开了一场短兵相接的激战。

  游击队的队伍迅速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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