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爱上猫作者:夜先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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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众公布的成果,你们不过是先看到而已,接下来的机密之一,因为你们是当事人,所以可以了解。
一间同样明亮的屋子。同样的玻璃柜。
其中一个柜子放着一个人类的头骨;另外一个,陈列着一整具尸体骨骼,从头到脚;进门后,还放着两个圆形桶状的透明容器,与先前实验室中盛放女人的完全相同!其中一个里面浸泡着一具全裸的老男人,看到另外一个时,宁队长直接惊讶地叫出名字:
唐璜!
15年前,这个城市边上的苏县村,发现了一个古墓。K博士并没有解释宁队长的疑惑,他走到尸体骨骼的边上,很正经地说。除了挖掘出瓶瓶罐罐,这个头骨和这具完整的尸体骨骼,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K博士接着走到圆形容器的边上:之所以你们都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消息被迅速封锁,原因很简单,挖掘出骨骼的几位考古人员很快神秘死亡,几个月后,尸体在普通停尸房的冷冻柜中居然发生腐烂,经过抢救,剩下惟一一具保存的相对完整的,由于这是我到这个实验室后,接触的第一件案子,所以印象相当深刻。
我跟宁队长仔细看着眼前这一切,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在检测完Selina妈妈棺材中男子身体高度腐烂状况之后,我立刻联想起这起尘封15年的案件,事情恐怕有相当的联系!
哦?
在尸体的腐烂处,我们提取到一些奇怪的物质,你们看。K博士用手随便一按墙壁上的一个不起眼的按钮,居然缓缓伸出一个液晶触摸显示屏。这些物质的分子式有非常特殊的结构,它们结合氧离子与血细胞的能力相当出色;这是一种新型病菌,拥有极强的生命力,只要有活的血细胞与氧离子的环境,它们就能完全地生存,而且即使是在感染的肌体已经完全死亡的状况下,也能存活几个月的时间,但一旦病菌死亡,就会迅速地腐蚀、瓦解人体组织,并释放出致命的毒气。
说着,K博士看到我跟宁队长满脸的困惑,停顿了一下。
好吧,用最通俗的话说!
从200前的骨骼残骸中,15年前被害的考古学者身体里,连续遭到侵犯的多名女性身上,以及最近死去的唐璜体内,发现的病菌都是同一种物质。
这就是为什么,只要人体活着,伤口就保持新鲜的状态,哪怕连续用一年抗生素类的药物,都不能愈合,人体的生命力也变得特别顽强,而一旦死去一段时间之后,尸体又快速腐烂!
15年前的考古者死于气体中毒,Selina妈妈的棺木中的尸体时间还很短,没有释放出足以致命的毒气,不然你们当时就死了!
当那夫再度有知觉的时候,全身仿佛中毒一样瘫软无力,双眼黏糊得难以睁开;努力动了动,手脚全部僵硬得好像假肢,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有些感觉,紧接着,血液突然开始在动脉血管中加速涌动地活跃起来,身体陡然出现浑身欲裂的说不出的痛苦,仿佛某些细胞奋力挣扎着随时都可能爆炸。
但意识逐渐开始清醒,慢慢坐起身,谨慎地活动着颈椎与腰椎,身体开始逐渐适应,头脑依然麻木得如同刚刚安装上的新零件,运转缓慢。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那夫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坐在卧室的床上,印象中,自己已经好久没在卧室睡过觉了,思路努力地搜索之前的记忆。哦,对,好厉害的安眠药啊!
卧室的钟表指向6点的方向,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下午吧。
喊了两声阿涩,但没有应答;活动着下床,走进客厅,桌上放着早报,一看日期,10月3日!
赶紧确认一下时间,确实是晚上6点。
那夫立刻感到莫名的眩晕,10月3日!我整整睡了26个小时!
阿涩在哪儿?
四下找寻,茶几上,放着那夫全部的案件记录笔记,底下压一张纸,是封简短的字条:
那前辈:安眠药的事儿,多有担待。一上午你都没有醒来,想必药性确实不凡。
昨夜仔细分析过你的笔记,发现疑点颇多,我决定趁着天还没黑亲自去公园探个究竟,你醒来后,请给宁队长打电话,他的手机:13…………
阿涩糟了!怎么能这么盲动!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那夫隐约有种强烈的暗示,他给宁队长拨了个电话,却依旧是关机。怎么搞的?宁队长的手机什么时候关机过?难道出事儿了?
他走到窗边,向外四处眺望,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又回来,大致翻翻报纸,也没有什么危机的报道,甚至连2号凌晨公园枪击案都没有;再打开很久没用的电视,找到正在播出的新闻看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城市负面的新闻!
这究竟是怎么了。那夫异常纳闷地思考着。阿涩毕竟射杀了两个少女,警员大量包围公园,怎么报纸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突然到处都是如此安静而祥和,难道是我神经过敏,还是案子已经完全侦破?
决定下楼看看时,才发现钥匙没有了。这个小子,还带走我的钥匙,怕我逃跑。那夫轻蔑地笑笑,从柜子里找出备用钥匙,打开门,快步下楼!
接着,那夫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再次返回家,拨打电话找到一个电脑高手,把流血墓碑的网站地址告诉他,让他务必尽力找出这个网站的线索!
再度出门。
报摊前,当日的晚报已所剩不多,依旧没有任何负面报道。
天色渐黑,阿涩在公园会有进展吗?那夫心中阴暗的情绪越来越强烈,仿佛这宁静的时刻不过是黑暗降临前的错觉。
摸摸身上,枪还在。
这个汉子,决定再一次踏入那片已经浸泡在黑丧之中的公园。
在K博士的安排下,我们进入实验室的治疗科。
你们那天呼吸的毒素,短时间也许不会发作,一旦发作,将直接导致内脏腐烂,所以必须注射抗毒血清、消炎的反抗药R性青霉素以及保护内脏的药剂。
我们躺在病床上接受点滴治疗,K博士坐在我们旁边,手里拿着盒饭,边吃边说。之所以让你们一大清早就来实验室,并且到处溜达大半天没招呼你们吃饭,就是这个道理,必须要把肠胃内的杂物全部排出,疗效比较快,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天一个疗程,三天应该有个结果。
那我还有很多同事岂不是也中毒了?他们怎么办?宁队长焦虑地问。
拜托!你以为这抗毒血清是哪儿都能买到的?K博士故意眉毛一横,又接着转变腔调。说实话吧,嘿嘿,抗毒血清自从研制出来之后,只在小白鼠与猕猴身上做过实验,虽然治愈率100%,但还从没在活着的人体上做过试验,你们权当志愿者了。
啊?我跟宁队长脸直接都绿了。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们是不做的;只是希望通过你们反馈回来的数据,改进一下血清的功效,进一步加强药性与药力,缩短治疗时间。K博士笑得样子相当无耻。小白鼠与猕猴们,忍受了几年,把原本需要三个月长期注射的药物功效缩短到三天,你们的前辈啊!学习学习吧,顺便也是个放松休息的好机会,这里的医疗科可不是谁都有资格住的……
我想打个电话,问问警局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宁队长突然说道。
哦,这个……K博士迟疑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事情,几个调查小组都在顺利进展吧,那夫在家里睡觉呢,你还想知道什么?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有独立的调查机构,从唐璜死后,我们正式开始独立调查这系列案件的侦破工作,监督你们的进展是很重要的方面,因为我们主要的调查角度还是医学领域。K博士将饭盒放在一边,喝了口水。现在说点正事儿吧,关于这种病菌,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摇摇头,表示毫无意见。
我觉得,现在应该再次调查15年前首次发现墓葬的状况。宁队长略微一沉思,说道。200年前到今年,都是同一种病菌,而且是种相当罕见的病菌,这显然不能光用巧合来解释。
呵呵,我同意,不过200年前的史料无人知晓。K博士回应道。
单就现在来说,15年前应该是意外感染,15年后的今天,却已经变成主动攻击,这其中必有原因,但应该从病毒传播的渠道的入手调查。宁队长侃侃而谈。如果15年前后的感染事件有必然联系的话,我怀疑,要么是墓葬的发现者还另外有别人,他们同样掌握了尸骨中残留的病毒;要么是15年前那批感染者中,有人携带病毒却没有死亡,然后被人利用!
这两个怀疑方向我记下了,会尽快吩咐他们去做的。K博士重新拿起盒饭。至少就我们掌握的数据资料来说,目前还没有别的项目发现有此类病毒,因此,至少可以断定,它还没有造成大面积扩散。
但愿吧。宁队长颇忧心忡忡地叹口气。
对了,你想出刚才看到的那些大苍蝇的作用了吗?K博士突然神秘地对我笑着,从饭盒中挑出一个白色的仿佛扩大好几倍的米粒形状的东西。看看这个,这就是那些大苍蝇的卵,俗称叫蛆?哈哈。
我跟宁队长一听,再一看这个老头子饭盒中十几个如此形状的东西,居然是蛆!我们顿时恶心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么,高蛋白!一天的摄入量不能多于20颗,不然脑血栓的发命率会高达常人的300%。K博士夹起一颗放进嘴里,颇陶醉地嚼着。所以我只吃19颗,哈哈,美味啊,世间美味,我的杰作,欲罢不能!
好了,你们休息吧。老头子站起身。现在你们只能注射葡萄糖了,如果想吃的话,三天后,我给你油炸,嘿嘿嘿嘿。
(10月3日 19:00 距离那夫被害还有7小时)
当那夫即将踏进公园的一刹那,一片乌云重新在东南角的天边集结,一个念头突然映进他的脑海:这个城市已经很多天没有下雨。
天骤冷,风吹着一片沙沙的骚动;路灯在即将到来的阴郁前,显得摇曳不定、心事重重,灯火散漫,撕碎地上深灰的人影。
再次从同样的大门进入,那夫马上警觉地深呼几口气,人在黑暗中是如此脆弱,如此容易迷失自己。拔出枪,手指自然地弯曲在扳机上,紧张,从整支小臂凝固到心脏腹地。
他首先把自己扔在空旷的草地上,警觉地探听着四周任何可能出现的响声,缓缓地沿着保持自己绝对安全的方向前进,距离最近的可以隐藏人体的树林,也有几十步之遥,这足够射杀攻击者的时间。
或许,警方已经宣布了险情,不然,为何才天黑不久,这个公园就已死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
如果换作阿涩,换作一个带有明确侦探目标的人在天还没黑的状况下进入公园,他应该做什么?那夫想着,已经远远可以嗅到那条小河的杀气,从自己所站的地方,往前十几步就可以进入森林,再走几步就是前天晚上那条洇没着两个少女鲜血的小河!
没错,阿涩应该先去复查一遍现场!
接下来呢?那夫决定,先想明白自己确切地行动方针,然后一鼓作气地行动。
如果发现新的证据,他应该马上找寻新的线索,并在那里留下独特的标记,这是一个好侦探的本能;如果没有发现新证据,他应该早已离开回去找我。从目前状况来看,他极有可能是有新发现的!
好吧!深深吸一口气。
在即将进入树林前,那夫用千万分集中的注意力仔细排查眼前能看到的一切,树干上,枝杈间,树林中,任何可能藏匿着人身的角落,只要你在那里,就没有露不出的马脚!可确实空无一物。
走入!走入!整个身体被树林吞没——
小河,依旧如一汪死水,一股挥发未尽的血腥气息。
那夫努力回忆着当晚发生状况时的画面,找到自己所站的位置,隐约能辨认出警方为莉莉尸体处用银粉画的大概轮廓,一夜时间,已淡漠很多。
向回转,借着微弱的光,找寻阿涩当时大概能藏身的地点,不能用手电,此时任何一点亮光,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连续几棵粗壮的树木,在莉莉发起攻击前,老女人曾提示过一句:小心,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隐藏的家伙。这说明阿涩当时的位置并不好,已经暴露了自己。也就是说……
果然有一棵画着标记的树!那夫心里暗暗说了句:真是宁队长的好徒弟。
树杆上有两个标记,从刻印的新鲜上分析,显然符号“¢”是新刻的,含义是“没有发现”;从标记的力度上分析,显然刻得相当用力,应该没有错误的可能;明明没有发现,却不见人影,肯定阿涩这小子好奇,又向老女人逃逸的那片树林搜去!
趟过小河,那夫活动一下握枪的手指,已经有些僵硬。他仔细地观察着树林中可能遇到境况,没走几步,突然发现一棵树干被削掉一块树皮,从痕迹看,这是相当新鲜的故意砍下的痕迹,含义是“状况紧急”!
不详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被削掉树皮的树干开始不断出现,沿着这个线索一直追下去,记号开始出现得相当明显,间隔控制得很好,跟出一段时间,新记号的刻画很明显大意、粗糙了很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夫在黑暗弥补的树林中紧握手枪谨慎快步,无所察觉间,汗水已经从两鬓、腋下、前胸等所有能冒汗的地方渗出,完全浸透他的衣衫,然而此时,心脏却几乎要直接从嗓子中冒出,越来越难以言表的难受心情再次扰乱心绪!
记号不仅刻画粗糙,间隔控制也越来越马虎,完全没有规律,这一定是遇到了意外。正追着,那夫突然嘎然停止——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又回到原地!
呼……呼……
深深呼吸两口气。清醒!一定要清醒!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漏下了什么?
冷静!冷静!
再从起点出发,仔细探查每一处的标记点,以及每一个有可能标记的地方,按照宁队长的方式思考,开始相当规范,接下来,接下来!接下来……
糟了!记号的手法已经有所改变,那夫突然停在一块缺失树皮的树干面前,这一刀下手太重,而且很明显是左手拿刀的痕迹!阿涩明显不是左撇子。
再往下。怎么回事儿?这一次又变成右手拿刀,难道阿涩受了伤?那夫用手触摸着被砍过的树干,白思不得其解。他仔细观察着每一处记号的细节,发现后面几处个个都不相同,到底怎么了?!是慌乱,是受伤,是匆忙,还是恐惧?!
一定是遇到危机。不知道已经几点,很担心阿涩现在的境遇,下意识地摸摸口袋,没有手机,居然一直忘记寻找。惊慌在不知不觉间再度侵入心脏,全身的血液在紊乱中完全丧失掉理智的节奏。
甚至已经有点步履蹒跚,慌张地向前行进,黑夜吞噬一切后留下的巨大阴影已经完全笼罩出脆弱的人心,身边无处不在的沙沙声仿佛有只脚步一直在跟随自己,杀戮,也许随时会来,自己无异于再一次裸奔,将生命完完全全放置于某张血盆大口之中,可能下一秒,不过又多一个新的唐璜,喉咙被咬碎,死之前还能听到自己鲜血喷溅的声响!
下一个记号处,一大片杂草丛茂密地掩盖住接下来的方向,稍一迟疑间,那夫突然意识到似乎踩到什么东西,他惊恐地朝脚下一望:
一只鲜血淋淋的手唰地伸出来抓住自己的脚腕!
不知道是几号几点,不知道是黑夜还是白天,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哪些变化。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吃饭,只是断断续续地睡了很久。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