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贵成双+番外 作者:花几木(19楼原创2013.07.28完结)-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很庆幸自己穿来的时候是住在这个安静的寺庙,而不是在人事复杂的侯府高门里,当个足不出户,整日学针织女红,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她每天总要把自己单独关在屋里几个小时,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名义是虔诚礼佛,事实上她是偷偷地把前世的那些个武艺重新拾回来。这具身 太过虚弱,她不得不加强力度,经常在夜深人静时练习吐纳归息法,或到寺庙后山林中强化训练,训练的重点在于速度、力量和准头。
她的招式从来不花哨,出手力求快、准、狠,全是往人 器官最薄弱的地方攻击,比如头部、咽喉、膝盖关节、 、脊椎神经等,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如果对手采取拉力战的话,以她目前的 力和技能支撑不了太久。前世她玩的最出色的便是手枪和短刀,她曾经没日没夜的练习枪击,才有了后来百发百中,一枪毙命的绝招,而短刀是则是她对着人 器官不断研究,在成千上万个不同形 、身高的人 模型上不断实践的杀手锏。她一直藏着不露白,就是以防哪天不幸遭遇困境时可以绝地反击。刺杀峰哥的那一击,就是她对着无数人 模型不断演练的成果。
这个时代不产手枪,林迅乔在被周嬷嬷逼着学针线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种绝好的手枪替代品——绣花针。要把这些轻如鸿毛的绣花针变成杀人的武器可比手枪难太多了。房梁上的那几根柱子已经被林迅乔射成了马蜂窝,细看的话全是满满的细如发丝的针眼,这是她“闭关苦练”的成绩。当然,一般人即使抬头欣赏屋顶也是不会发觉的。用绣花针当武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携带方便,林迅乔做了几条特别的腰带,可以将绣花针藏在其中,外表上看去这些腰带就跟普通腰带没有任何区别,实则内有乾坤。
虽然现在这具身 的主人,其实也就是林迅乔自己,有亲人在旁,有仆人伺候,暂时也算吃穿不愁,但这个时代的人和事对她来说都是全然陌生的,而世事又总是难以预料。她并不想重蹈前世的老路,那太血腥,太不堪回首,这辈子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平常人的生活。至于重拾这些武艺,也只是为了能有一技傍身,这样她才能有些安全感。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小姐,小姐,府里来人了,要接您回去,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回府啦。”突然一阵 的女声打断了林迅乔的沉思。她秀长的眉微微蹙起,对打扰的人表示不满,也对即将要回到那个未知的高门大户表示不满。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就在这一方天地里静度此生。
周嬷嬷、红歌和绿柳像一阵风似的跑进屋里,欢欢喜喜地打包收拾去了,林迅乔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发一言。五年来,这三人对她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那份情谊不再是单纯的主仆情谊,而是让曾经是孤儿的她 会到了一丝家和亲人的味道,眸光中偶尔也会流露出除冰冷以外的情绪。但也仅仅是感激或感动,两世为人,她绝不会再背负除自己以外的任何生命。她只要能好好地负责起自己这条命就够了。
第三章 命运之轮
主仆四人的东西加起来并不多,只挑了几件像样的衣服和首饰打了三个包就能带走了。临走前,林迅乔被那三人按在梳妆台上狠狠地折腾了一番。又是要扑粉,又是要涂胭脂的,最后林迅乔只得说:“我是来庙里清修的,不是享福的,做那些个打扮被人见了,不是一回事。”三人一听觉得在理,这才做罢。林迅乔心想,本来才十三岁大的女孩子,皮肤正当好的时候,实在没必要弄这些东西反而坏了天生的好肤质。最后,只让红歌梳了一个流云髻,挽上一支银花簪和几朵刚从庙里摘来的红梅,再戴了一副半旧不新的珍珠耳坠,怎么看怎么寒碜。
收拾妥当后,周嬷嬷又拿了一顶帷帽盖在她头上,把面纱放下,这样就将她的容貌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里头,外人只能瞧着一个朦胧的影子,什么也看不清。林迅乔在面纱下撇撇嘴,不过是个十三岁的丫头骗子,她这幅样子就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啊。
她走在中间,周嬷嬷三人紧随其身不紧不慢地候着。一行人先到庙堂向灵慧师太等人辞行,没什么可送的,林迅乔就将这几年随手抄的经文转送给了庙里,居然有一百多卷,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五年来,她每天抄写经文,一边练字一边修心养 ,就当是为前世的自己赎孽,而自己的心境经过经文的洗涤现在也是出奇的宁静祥和。
灵慧师太领着一众弟子将她们送到了门口,一辆装扮庄重端雅的马车正停在寺门的左边等着,旁边还有一辆普通的马车,比之前那辆大上许多,车前垂首站着两个小厢和两个马夫。
见她们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上前,双手举过礼盒,恭敬地向灵慧师太说道:“府中老太太、侯爷、夫人,向各位师太问好。老太太和侯爷说了,这些年劳烦寺里上下为大小姐奔波辛苦了,特别送上北昭国进贡的紫檀佛珠手链几串,小小意思,还请师太笑纳。”
灵慧师太今年四十有八,因着修行的缘故,使她本人看上去要年轻许多。圆润的脸庞,有些发福的身躯令她更显慈眉善目,通身平和的气质,一眼观之就很有仙风道骨的意味。她淡然地回了个揖:“老太太和侯爷言重了,这本也是我与你家小姐的缘分,当不得这样的大礼。何况季大小姐刚才已经送了一份礼物给寺庙,我等怎好再收侯府的重礼呢。”
那管事的听了,脸上的褶子又再堆了堆,笑得愈加殷勤:“大小姐送的是她的心意,老太太和侯爷送的也是一份心意,代表了侯府对师太尔等的感激。老奴临来时,老太太和侯爷特意交待过了,务必请师太收下礼物,只当是给寺里添点香油钱,还望师太千万不要推辞了。”
话说到这步,灵慧师太再不收就显得有些娇情了。果然,她不再推辞,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笑眯眯地让人把礼物收了,又客气地送了几道开光的平安符,送给季府以保阖府安健,直至目送一行人离去。
这个朝代尊卑贵贱等级森严,出了寺庙林迅乔就是名义上的平侯府嫡小姐,而周嬷嬷三人也不敢再表露出从前的亲怩,恪守着为仆的本分,规行矩步。她无视身后那位管事若有若无的打量视线,在他弓身有“请”的引领中,四平八稳地踏上了那辆装饰雅致的马车。除了周嬷嬷跟车留下来贴身伺候,红歌、绿柳则与那位管事及两个随行的小厮一起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马车内厢装饰地也异常风雅并不华贵,从中不难看出季府几位主子的品味。厢内放置了一个暖炉,林迅乔上车后就自行脱掉了帷帽和斗篷,挨着暖炉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周嬷嬷将包袱放在车厢角落,顺手给她掖了掖毯子,轻声道:“小姐,适才老奴探过了,那管家是老太太派来的,在侯爷跟前当差,是府里的二管事,姓王。他们一家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她老子娘和媳妇儿女都在府里当着差,咱拉拢不了人家,也不能得罪喽。老奴寻思着要不要使些银子示示好,套套话?”
林迅乔轻轻翻转个身子,正对着周嬷嬷,略带疲音地说:“这几年府里每次送来的银钱要过日子,要打发寺里的一些人,又要打发府中派来的人手,兜里真没剩几个钱。何况府中上下谁又真当我是嫡大小姐?那些钱往水里扔还能听见个响,可给了那些势利小人换来的也不过是白眼,既如此又何必费心去讨好他们,总归不得罪就行了。反正府里谁不知道我这个嫡大小姐穷得响叮当,比个 面的下人都不如,咱们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再惹别人笑一回。”
周嬷嬷怔了怔,想说什么却又被堵在喉咙发不出声,只红了眼眶,抱着林迅乔直说“我苦命的小姐,我可怜的小小姐啊……”叭啦叭啦。
林迅乔无语,知道周嬷嬷又想起了她原来的主子,也就是这具身 的亲妈。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好将身子又翻回去,背对着周嬷嬷,盘算起自己的心事来。
其实她们心里都清楚,这几年来在山上,虽然侯府表面上做得极好,老太太和侯爷在物资方面好像并没有亏待于她,但放任一个三岁的病重女童在山上静养十年,而这两个绝对的当家主人却没有亲自来看望过一次,心里只怕也是想她死的吧。毕竟有一个克母克长辈的嫡长女对侯府的名声实在有碍,还不如当年就病死,这样大家都好看些,也好做些。她本不愿把人心想得这么凉薄,可这个女孩身上发生的一切告诉她,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无论如何,最终活过来的是她林迅乔,本来就跟平国侯府没一毛钱关系。她根本不在乎别人对她是什么看法,也不在乎这个所谓的家里人对她是好还是坏。在她眼中什么亲情朋友爱人都敌不过金钱能给予人的安全感。那些东西她从来不曾拥有过,今后她也不奢望能拥有。只要身 康健,够钱花,这一生她便别无他求,也再无惧怕。
“这一生我决不容许他人随意安排我的人生。无论活着还是死去,我都不是你们手中任人搓圆捏扁的棋子。我只属于我自己,我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决定。谁敢阻挡我的路,手下必不留情。只是,目前这具身 的年纪到底小了点,而且手头上没钱,心里着实没底。一旦离了侯府这个依傍,自己能不能混个饱还是个问题。还是等回了府看看情况再另做打算吧,最好是能搞到一笔大钱财,然后开溜,过自己逍遥自在的生活去。”林迅乔这么想着,眼底渐渐露出一抹坚毅。
只是对于他们突然接她回府的举动,她倒是有些奇怪,只不过派送的那些人口风紧得很,一路上周嬷嬷等人三番四次地试探也没探出个所以然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是绝对不容许任何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存在,哪怕是一点小火星也要尽早扑灭,以防万一。回府后,这件事是她要首先解决的头等大事。
过了两个时辰,马车晃晃颠颠地下了山,大概又走了三四个时辰,四周突然传来了热闹的人声,看来是进城了。林迅乔几次想掀开车帘看看这个异世朝代的风姿,却都被周嬷嬷以大家闺秀不宜抛头露面等一长串女训给说晕了头,直说得她兴致缺缺,再也提不起观赏的兴趣,又躺回榻上做一个 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作为杀手最先学会的一件事便是隐忍,任何情况下情绪不能外露,身份不能暴露,这是首要先决。从十一岁第一次杀人开始,林迅乔从事杀手生涯已有十二年之久,这其中她扮演过的角色无数:有酒楼侍应生、豪门千金、超市推销员、花店女老板、计程车司机、陪酒女郎、公司白领……她的演技绝对可以媲美专业演员,她的耐力更非常人能比。如同以往一样,这次她要扮演的是一个古代千金小姐、大家闺秀,这难不倒她,只不过不知道要扮演多长时间,这束手束脚的样子,不免让她有些憋闷。
终于,马车又平稳地跑了半个多时辰后,在城中一座大宅门前停了下来。两个小厮上前叫了门,姓王的管事则来到林迅乔的马车前,似带恭敬地请路:“大小姐,到了。”
林迅乔慵懒的神情中顿时闪过一丝清明,整理好衣冠,扶着周嬷嬷的手,仪态大方地下了马车。红歌、绿柳也从另一辆马车下来,拎着小包一脸凝重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庄重的深红色大门门梁上,悬挂着一块深墨色的匾额,两个烫金的隶书“季府”带着高门大户特有的威严,似在俯视众人。
这一世林迅乔的命运,从这个清晨离开静隐寺,到傍晚踏入平国侯府的那扇门起,才真正开启。
第四章 初入家门
林迅乔目不斜视地在地王管事的带领下向季府大门走去,刚踏进大门几步,迎面就来了一位婆子和一个年轻婢女,两人只闲闲说了句:“老太太和侯爷夫人们都在厅里等着呢,大小姐随奴婢们来吧。”接着头也不回,自顾自地走了。
“好嘛,这才刚进府,就有丫鬟婆子甩脸子给她看了,也不知道是奉了谁的意,还是一不小心的真情流露。”林迅乔敛了敛眸光,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地跟在那二人的身后往前走。
正屋离大门尚有一段距离,需经过庭院和一条长廊,林迅乔用余光暗自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在不远处亭台楼阁隐现,估计是府里这些主人小主人们住的内院,再深一些的便看不见了。
庭院和长廊四周种满了各色名贵花草,小桥流水,假山林立,俨然一幅古代贵族花园的模样;再看长廊处雕梁画栋、巧夺精工,无一不在显露着一个世袭侯府的奢华荣贵。这不单单是能用钱砸出来的东西,季府确实有它丰厚的底蕴在,不容外人小觑。
过了庭院和长廊,眼前便豁然出现一座沉雅大气的建筑,上书“荣至堂”。堂前栽种着不知名的两棵绿植,想来也定不是俗物。进了内堂一看,才真正要令人惊叹。大堂四个角落分别屹立四根回旋彩绘大柱,精美华贵;堂高约五六米,无论深度还是宽度都不下十五米,按现在的房屋面积计算公式来看,这幢建筑物的室内面积大约有三百五十平方,再加上层高且采光通透,整个室内显得异常开阔。
大堂被分成了左右两个空间,中间用一 美的格扇代替墙面隔开,正对大门的左厅叫“流光厅”,平时应该是用作品茗待客之用。而右边的厅则叫“芝兰厅”,因为格扇挡着看不分明,只隐约感觉有一张大长桌和密排的椅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餐厅了。
正当林迅乔观察四周环境时,领路的那两个仆婢率先进了左侧的流光厅,只听到那婆子大声说:“回禀老太太、侯爷和夫人,大小姐主仆四人现已在堂内候着了,是否这就让她们进来拜见。”
“嗯,领进来瞧瞧,有好些年不见行姐儿,如今也不知长什么模样了。”厅里传来一道清锐的声音,很年轻,完全不像季老太太那个年纪该有的声线。
刚踏进流光厅,林迅乔就感到眼前一片花团锦簇,衣香浮动。原来是季府老太太和季侯爷领着一帮夫人、姨娘、姐妹弟兄为她接风来了。她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阵势,差点被这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闪了眼,脚步不免一顿。而跟在她身后的周嬷嬷三人似乎也比之前更畏缩了。
大厅靠里的正中央摆着一张美人榻,中间镶以秀丽的云石,榻面上雕刻着精美的吉祥如意图纹,制作精致,形态优美。榻后放置了一个长屏风,外罩青纱翠珠,俨然成了一个隐蔽的空间,只能模糊地看出屏风后有茶几和椅子等物;榻两边各放着一张方正的黄花梨高几,左边几上一只小香炉,正 着沉香;右边几上摆着美人觚(盛酒的器具),内 时鲜花卉,并茗碗茶具等物。美人塌下方一米远处左右两边各一溜六张黄花梨太师椅,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每两张椅子间又单独配置一张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
此时,这些椅子上坐满了人,他们都无一例外地看着厅中站立的那个女孩。她身着杏黄。色的厚长襦裙,外罩一件半旧的白色鼠貂毛皮斗篷,荆钗布裙的打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瘦弱的身子笔直地站着,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将眸光遮盖,看不出什么表情。
林迅乔抬眼飞快扫了一下美人榻上端坐着的季府 “最高行政长官”——季老太太。据周嬷嬷的介绍,季老太太今年五十八岁了,真人却年轻地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