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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腹贵成双+番外 作者:花几木(19楼原创2013.07.28完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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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当场把赵老太爷气得够呛,可是他也不敢发作赌坊。这赌坊背后的靠山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奉明知府,自己的考核好坏全凭他一句话,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他。
 
当然,赵家人并不知道赌坊已经易主的事,只得忍气吞声地白白折了十万两银子出去。赵柯因为此事对赵欹的恨更上一层,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从商赚来的钱就这样被他败掉,心下又懊悔当初不该让人诱他嗜赌,没想到这最终买账的人却是自己。
 
赵欹伤了 趴在床上也将赵柯骂了个狗血淋头,虽然那些下人手下留了情,但大夫说了自己要在床上静养半个月才会好。
 
他认为是赵柯有心报复,故意不拿出那十万两银子救自己,反而将事情捅到老太爷面前让他遭受了五十大棍,还被禁足在家。自己如今这一切都是赵柯造成的,心下对他愈加憎恶。
 
赵家的人觉得赵府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赵欹欠债的事刚过,两个库房就突然着了火,将他们多年来积攒的宝贝和银钱通通烧了个精光。
 
不仅如此,其中一个库房存放着赵柯刚从摩罗国和其他番邦国收购来的货物,这些东西都是雇主们提前预订好的,到了时间便得交货,逾期就要赔双倍的银子。这是笔巨大的费用,可远远比十万两银子多出好几倍。
 
赵府库房起火的第二天,颖阳城四 传着赵家被一把火烧光了家财,要动用钱庄的银子去赔付那些货款的流言。不过几个小时,赵家的钱庄面前便排起了长龙,那些将银钱存在赵家钱庄的商户和百姓,纷纷拿着票据叫嚷着要提取现银。
 
就算赵家动用了官兵驱逐那些人,但还是无法抵挡住汹涌的人潮和民意。无论赵柯等人如何解释安抚,民众就是不信,反而更加确信那个传言是真的,自行将赵家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大有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赵老太爷和赵柯明白,这是有人在搞赵家了。他们并不知道暗中的敌人是谁,虽然有猜测是瑞王府,但因为元铭宣和王家那边一直没给过这方面的讯息,他们也不敢确定。
 
当下赵老太爷便写了两封密信,一封发往边彊的王浩,一封发往京城的元铭宣,向他们求救。只可惜送信的人被元惊澜派出的暗卫使出各种手段给耽搁在路上了,等他们收到信时,赵家已经树倒猢狲散了。
 
话说回来,赵家钱庄被人围堵的同时,赵府也被闻讯而来的各地雇主上门催债。不得已,赵家只得变卖了一些产业或干脆以资抵债,但这也只是偿还了一部分的欠银,还剩大部分的银钱没有着落。
 
赵老太爷一夜之间愁白了头,赵柯也是被每天上门逼债的人搞得焦头烂额。他们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借遍了颖阳城所有商户,但没人肯借钱给他们。这只能怪赵家平时做恶太多,报应来了。
 
赵柯和赵老太爷在府中等了十来天还没见对方有信传来,直觉事情有变,心下顿感绝望。之前他们已经答应过那些债主,这是最后的期限,如果再不能偿还欠债便以赵府抵债。
 
至于最能赚钱的钱庄早在十天前就是个空壳子了,那些人拿不到钱差点就要动刀起义了,赵家还没那个胆子敢妄杀平民。
 
偏偏在如此艰难的时候,赵家二房和三房生怕担上巨额欠款的债务,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大房身上推,还闹着要分家。
 
这其中赵欹闹得最凶,每日跑到赵柯房门前大骂他 滑恶毒,说他背地里藏了好东西,想存心饿死二房和三房的人。
 
一连数日,在巨大压力下的赵柯终于崩溃了,再也顾不得去维护从前在人前的那副谦谦公子模样,与赵欹两个在大房的正院里大打出手。
 
混乱中也不知是谁往赵欹的手里塞了一把匕首,他与赵柯积怨已久,此时已然打红了眼,自己还处于下风,当下便不管不顾地拿起刀子往赵柯的心窝上狠捅了几刀。
 
见闹出了人命,适才看热闹的三房几位少爷小姐们和下人这才惊慌起来,四下逃散。沈氏和其丈夫闻讯赶来的时候,他们的唯一嫡子已经断气身亡了。
 
赵柯的身旁瘫坐着一脸痴傻了的赵欹,手里还撰着那把杀人凶器,满手是血,见了人也没什么反应,俨然已经吓木了。
 
出了命案自然得由官府处理,这赵家就是颖阳城最大的官家,这事既成了官司又是家事。赵老太爷在这当口上痛失爱孙,一个踉跄就蹶了过去,醒来后已经中风,成了半身不遂的瘫痪病者。
 
这个时候赵府再也没人能顾得上赵老太爷了,二房和三房的人卷了府里值钱的东西连夜就跑了,就连赵欹被大房扣下了二房也丢下他不管。
 
隔天赵府就被那些债主收了回去,大房的人带着赵柯的尸首差点流落街头。好在小沈氏的娘家离颖阳不远,听闻了赵家的巨变,忙派人将小沈氏一家暂时接回沈家安住。
 
曾经在颖阳风光无限的赵氏家族就这样落败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颖阳人民的眼中。对他们来说,赵家的落败虽有唏嘘,但何尝又没有痛快之意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密告(一) 
 
王家和元铭宣两边收到赵家的信时,快马让人赶到颖阳救急,可惜晚了一步。如此的手段与速度,他们心里顿时明白事败,这是元惊澜兄弟的反击。
 
只是他们还不清楚到底这二人查到了多少,接下来又会如何做。不得已,两人顶着被惩治的压力,暗中派人向上头的主子转述了此事,并告之元惊澜兄弟已经查探颇深的进度,请求主子拿个主意。
 
元铭宣与沈侧妃坐在空荡的西侧院正堂里相对无言,气氛悲伤而沉重。良久,元铭宣长叹了一声,说:“也不知究竟在何处露出了破绽,竟然让大哥和三弟查觉了,他们既已知道赵家的存在,必然也查出了咱们。娘亲,不如您先回沈家避一避吧,依大哥和三弟的 子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伤害他们的人的,您看看赵家的下场就知道了。”
 
沈侧妃温婉的眉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和痛恨,轻声却坚决,道:“我不走,便是回到沈家又能如何,只会连累了他们。要死咱们母子俩也要死在一起。”
 
她不无懊悔地说:“可能早在小世子的羊 事发后,他们便已经起了疑心。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所作所为恐怕都是在做戏给咱们看。宣儿你上回说的对,世子和郡王已经下了套,就等着咱娘俩入局了。”
 
“我应该早就想到的,大哥和三弟身边高人环绕,有人知道阴阳花等物这事也不算稀奇,只怪自己当初太过轻敌了。如今大哥和三弟在暗中也许已经对咱们下手了,一如当初咱们对付他们一样。现在的形势俨然完全扭转了,他们在暗,而我们在明。唉,这算不算报应呢?”元铭宣苦笑,心底涌上巨大的悲哀。
 
一年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三兄弟会互相残杀,斗个你死我活;可一年后的今天,面对此时此景,他心下不免侧然。无论最后他们谁是这场争斗的赢家,必然是以一方完全倒下,再无反抗之力为代价的。这样的结局比他早前预想的还要残酷和令人心酸。
 
沈侧妃轻拍他的手,宽慰道:“咱们当初选择上了这条贼船,现在想走却是来不及了。如今若想反悔,不仅世子和郡王不会放过咱们,便是连上头也不会轻饶的。眼下咱娘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了,假如上头最终得了势,咱们也算苦尽甘来了。万一那边落败,大不了就是咱们两条命罢了。我活到这岁数也够了,只是可惜了宣儿陪我一同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元铭宣拿出怀中的帕子,轻轻为沈侧妃拭了泪,柔声说:“娘亲不必伤心,孩儿这些年一点也不苦。诚如您所说,若天意如此,大不了两条命罢了,咱们来生再做母子。”
 
沈侧妃破啼而笑,儿子这么孝顺乖巧,自己怎么忍心看他年纪轻轻地就毁了这一辈子呢。她心里顿时做了一个决定,若是事发,自己就将所有罪责揽到身上,以死谢罪。想必王爷看在宣儿是他亲生骨 的份上会饶过他一命,让他静度余生。这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最后能为儿子做的一件事了。
 
沈侧妃母子俩关在西侧院说了半晌的悄悄话,那头太子得到信报,震怒地将身旁之物统统扫落在地,大骂道:“废物,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待太子气咻咻地骂够了,付子谦才上前一步,递过一杯茶水,说:“太子殿下先喝杯茶消消气,若您信得过属下,大可与属下说说发生了何事,也许属下能为您排忧解难。”
 
付子谦现在可以说是太子身边的最大红人,除了上朝,太子几乎到哪都带着他,大有稳坐太子幕僚团中第一军师的头把交椅之势。
 
太子一向欣赏付子谦的知情解趣,加上最近他出的一些主意的确帮助自己在朝堂上树立了不小的威信,对他颇为信任和倚重。
 
太子见殿中除了三个侍女外,只有他们二人,便接过付子谦手中的茶,恨恨地喝了一口,顺手将信件甩到他身上,说:“这帮废物,没一个有用的。”全然将太尉暗中交待的“付子谦此人可重用,但不可深信”的警告给抛诸脑后。
 
付子谦拿起元铭宣和王浩写给太子的密信仔细研读,看到最后不免大惊失色。饶是背后沁出了一层冷汗,面上付子谦却不敢表露出分毫情绪。他着实没有想到,太子一党竟然如此胆大疯狂,敢设计瑞王府的两位嫡系子脉绝嗣。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密告(二) 


付子谦看完密信,将它们送回太子手中,轻声说:“殿下,可否容属下单独与您说上几句。”


太子将三位侍女遣了出去,神色仍是不愉,说:“子谦有话但说无妨。”


“殿下,信中所说之事关系重大,若瑞王府已有查觉和证据,不管眼下他们是否已经查到殿 上,属下都觉得您该做好弃卒保车的准备,将与您有关的痕迹抹杀干净。必要时可推出元铭宣和赵家做替死鬼,这样才能保全您和背后的势力。”付子谦说的话完全是从一个谋臣为主子考虑的角度出发,听上去全是好意。


太子将信将疑地说:“即便瑞王府已经查到本殿身上,可是没有证据他们也拿我无可奈何。同室 戈这等事关皇室名声和皇嗣 命的大事,必然是要征得父皇旨意才能定夺的,他们胆敢擅自作主那便是以下犯上。”


说到此处,太子多了几分信心,接着道:“父皇现在病重几乎不接见任何人,就连大皇兄和众位妃嫔去侍疾也只能呆在养心殿外,王叔他们自然无法求其做主。何况据本殿对王叔父子的了解,他们此刻断然不会拿这事去刺激和惊忧父皇的。”


“殿下所说不无道理,可殿下别忘了还有太后娘娘。她可是瑞王爷的生母,世子和郡王的亲祖母,更重要的是太后娘娘一直想扶持上位的人是大皇子而不是您。太傅府与太尉府政敌多年,若此事被太后老人家知道了,只怕太尉府与王家全族都不保。谋害皇家子嗣那可是诛九族罪无可赦的重罪,届时太后娘娘必定不会手软。”付子谦又丢下一颗重磅,试图动摇太子的心智。


太子闻言秀白的脸上满是阴郁之色。他与几位皇兄弟同是皇祖母的孙子,却因为大皇兄是淑贵妃所出,自小皇祖母就厚此薄彼,对自己这个孙子尤为不喜。


倘若风声走漏到皇祖母耳中,依目前朝堂的形势,她极有可能为了给大皇兄铺路而斩断自己的左臂右膀,借机将太尉府和北靖将军府铲除。就算她最后顾及自己 命和皇室名声,将事情遮掩下来,但如此一来,自己就失去了夺位的最大支撑,这无异于将他逼入死地。


太子烦燥地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摔,骂道:“皇祖母的心素来就是长偏的,我也是她的亲孙子,她却从未看顾过我一眼,满心只有大皇兄。便是对元惊鸿和元惊澜两兄弟也比我这个太子强多了。”


太子骂完又问:“子谦,你说王叔他们真的会与皇祖母联手对本殿不利么?


付子谦沉声道:“据密探回报,元惊澜与文策这二人最近暗中走动颇多,看上去颇有两府联手的意思,属下只怕瑞王府也站到了大皇子那一边。若是他们查到事情与您和太尉府还有王家有关,必然不会放过此次动手的大好机会。皇上病重,此事由太后出面处理再好不过了,便是将来皇上知情了,他也不能怪罪这世上唯一他不能怪罪之人哪。”


“什么?真有此事?瑞王府不是支持三皇弟的么?怎么突然转向支持大皇兄了?”太子惊愕地问。瑞王府与大皇子联手这件事情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太子可还记得去岁在宫中发生的刺客刺伤了郡王妃一事?那事最初是由惠妃母子设的局,想算计文策和郡王妃。后来太尉大人闻讯将计就计,本想让大皇子与三皇子两派反目成仇,可惜后来计败。属下猜想,可能是瑞郡王发现了惠妃母子的行径,与他们生了嫌隙,所以才跟大皇子一派走得近些。”


付子谦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之前并不是属下不愿告诉殿下这些事情,而是太尉大人吩咐过这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走漏风声。但属下现在一心效忠的人是殿下您,如此要事再不与您说的话,那属下就白辜负了殿下的一番信任了。”


这一席话明面上是表忠心,暗里却是有挑拨太子和太尉关系的嫌疑。付子谦在厉驰身边呆了一年多,自然清楚地知道厉驰是看不上太子这个人的。同时太子对厉驰长期以来的颐指气使也颇有怨言,两甥舅的关系并不如外界所想的那般融洽。


“此事你做的很对。本殿知道太尉舅父一向看不起我,认为我只是个不学无术,只会吃喝玩乐的无能太子。许多事情他都瞒着我,与母后两人在背地里偷偷进行,好似被我知道了就会坏事一样。可如今看他们出的那些个主意,做的那些事也没有高明到哪里去,还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太子讥诮地说,心下难免觉得快意。


虽然太子发了几句太尉的牢 ,但他还是被付子谦所说的瑞王府可能支持大皇子一事给搅乱了心池,根本就无心去理会这其中挑拨离间的门道。


“若真如子谦所说,瑞王府与太傅府勾结在了一处,那么形势对本殿是大大的不利啊。你可有什么好法子化险为夷?”太子急声问道。


“属下无能,现在并没有什么好法子可助殿下。但属下认为,无论如何,殿下眼前最应该做的事情有三。第一,马上将您暗中与王家和元铭宣往来的密函信物通通销毁,把您自个和太尉府以及皇后娘娘从中摘除干净,保证不留一点诛丝马迹。第二,您最好在瑞王府有所行动前,设法将兵符拿到手,这样即便瑞王府与太傅府真的勾结在一处,也没什么大作用。第三,眼下皇上情况不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皇后娘娘先去探听一下皇上关于继位者的想法,咱们也可提早做好应对措施。”付子谦从旁徐徐道来。


“此外,属下以为太尉大人和皇后娘娘那边也已收到王家人送去的密报,殿下当前最急迫的事情应该是先找太尉大人与皇后娘娘仔细商量个对策。适才那些话不过是属下的一家难言,难免有不周全之处。事关生死,须得谨慎行事,还请殿下禀明了太尉大人和皇后娘娘后再做定夺。”


付子谦一口一个太尉大人和皇后娘娘,本是全心全意为太子着想的一番话,却生生让太子觉得自己好似那没断 的伢仔,离了母后和舅父便不能成事。


太子压下心底的不适感,虽然有些不太满意母后和舅父总是自作主张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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