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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颜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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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笑吟吟的没有什么大烦恼,又喝得多了,便撒娇不依道:“我不喜欢这种蝙蝠形的玉扣子,我要梅形带云头的,就像你的那只黑玉珏那样的。”他闻言笑不可仰:“你可真会挑东西,那件宝贝全京城也找不到。”  

  回首往事,那时他是多么的宠爱我,虽然我并不算是他的女人,或是否他只是把我当作个小妹妹?可又为什么要为我作那幅画呢?  
  遥望那个夏日,荷花池,明月夜,我刚满十八岁,在无人的小花园里,我只穿着一件白衣,立在水中扮作凌波的洛神,他持着笔在岸上细绘,白衣乌发,清水伴笑意盈盈,那画一完成便被锁入了他那用西域精金打铸的箱子中,同那些他最重要的秘册与账簿放在了一起,而仅有的钥匙就是他那把贴身携带的一对黑玉珏。  
  突然想起这些,是因为我一直都不明白,他究竟是爱我呢,还是不爱,那黑玉珏是他如同生命的至宝,玉珏的花样其实是他放至珍贵的东西的箱子的锁齿,他居然肯答应分一半给我,他不是不重视我的吧?而那次在荷花池中,我已同全裸,他以朱砂笔描绘在我的身体上,这样亲密的机会就是夫妻也未必会有吧,可他仍是没有要我,机会一来就毫不犹豫地把我送给他人。可又愿意送我玉扣子,这么意义非凡的玉扣子。  
  我一时心潮起伏,话也说不出来,耳旁莹儿低声道:“姑娘认我就好,我先回去了,其他的事有机会再说,”  
  她出门去了。  
  我却再也看不下书,思前想后,几乎又要落下眼泪,也许他是要人来提醒我曾与他那么亲近,也算是他的人了,也许他在暗示他是那么相信我,可以把和命一样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可我又算是什么呢?我毕竟不是一样东西呀。  
  我的心情挣扎起伏,所有的往事历历在目,那夜夜长谈的亲昵溺爱,那荷花池中像是可以融化肌肤的目光,还有那水中温柔却灼人的抚弄……。  
  我正失神,门又打开了,金越走了进来,我忙起身迎上,他看上去很累,一进门便跌坐在书桌前的湘妃榻上,我上去为他解开外衣扣子,他却伸手将我拉入怀中,“这些日子真是冷落你了。”他叹道:”父亲不知怎么地,弄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交给我,过几日我还要到陕西去,有几个帮派需要清理一下。”  
  我心中有事,只微微一笑,听他径自说了下去:”这些天一直与峨嵋与昆仑的人在一起,天天听那些老道尼姑的长篇大论都烦得我要上火了。”  
  说着说着,他猛然注意到我的神情”怎么了,今天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你的笑容很特别。”  
  “是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呀。” 我一惊,”也许是很久没有看到你了。”我随口说。  
  “当真,”他高兴起来”原来几天没见,你还是会惦念我的。”  
  “这什么话,我都给嫁你了,自然会想你。”我道。  
  这话一出口,我们两人都沉默下来了,真的,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并不算真正嫁给金越,在弄梅山庄的婚礼中,除了青青、慕蓉噙与小侯爷,其他的客人只得两三桌,而入京后,金越父母根本只当不认得我,就是下人们,虽然每天簇拥围绕,却都一口一个夕姑娘,根本不是对少夫人的称呼。  
  尽管一直回避,我们毕竟逃脱不掉这个现实,府里上下,所有的人都没有承认我是嫁给了金越。  
  “对不起”金越低头,轻轻道,”等这些事一忙完我就去同父母理论,一定给你个名份,他们并不是恨你,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我不响,我是天生的奴婢命,不会向人讨东西,生平唯一一件要求过的东西大概就是那个玉扣子了吧,那也是在我年轻喝醉时的事了。  
 
 
    
   过了一会儿,金越轻轻道:”很晚了,睡了吧”,我依言而起,为他铺了床,服伺他一同宽衣睡下,他大约是心里愧疚,紧紧拥住我,不住吻我的脸孔,抚摸我的身体,我缩在他怀里,却想着自己是否就会这样一辈子继续下去。  
  金越并不是不体贴,但在这样防备森严的府坻里,到处充斥着明争暗斗的计俩,令人只觉伤神无奈。  
  黑暗中,不觉他已解开了我的衣裳,正慢慢进入了我的身体,我不由微微哼了出来,他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随即俯身轻吻上我的胸前,我的思绪却又回到了到个水气迷漫的浴室里去了,那个在水中同样咬上我胸的人呀,有一样的强壮有力的臂膀,有一样修长坚实的身体,可为什么现在伏在我身上的不是那个人呢?  
  4  
  几天后,金越果然去了陕西,我仍如同平日一样无所事事,不同的是,这次有了莹儿。  
  她开始利用一切机会接近我,很快,我便明白小侯爷这次派她来的目的,是为了要窃取金越放在书房的一份地图。  
  “金修岭早已瞒着朝庭暗中组织了高手云集的欹龙会,”她告诉我“近年来欹龙会势力越来越大,会中眼线遍布各地,而所有眼线的分布地图就在金越的书房里,就在他的那本《资治通鉴》第二册的书中”。  
  “就在那本书里?那么机密的东西,你怎会得知?”我问她。  
  “你在王府几年了?”她突然反问我。  
  “八年”我说。  
  “可我在这里已经十年了。”她忽然板下面孔,冷冷道,“这八年来,你在王府的是锦衣玉食,小侯爷宠得你似个宝,而我却在这里是当仆人,从八岁起我就是个小婢女,我是服伺着金越长大的,每天从他一睁开眼到晚上上床为止,曾有一次晚上我看到他打开这本书看名单,事实上他只看过这一次,他一次就记住了所有的名单,我虽记不住名单,可也能记住是哪本书。”  
  我不由盯住她看了许久,这个女孩子说得没错,比起她我算命好了,同样是王府收养的女孩子,我被选中送上服伺小侯爷,而她却被选入金府,十年前金修岭刚刚坐上盟主宝位,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移入此中的吧,真是难为她了,一直做到现在也没有变发现。  
  “什么时候要东西”我问。  
  “最迟明晚。”她又回到原来那种可爱的模样,“得赶在金越回来以前,他一回来你就没机会在晚上到书房去了,而白天那一直有专人守看着。”  
  “那么只有今晚动手了,可如果我被捉住怎么办?”我闲闲地问她:“那地方不像是你说得那么容易进去吧,否则为什么你自己不进去?”  
  “因为我要替你引开人,”她道:“书房晚上一直有一个叫孙阳的人照看着,如果不把他引开,你这辈子也近不去。”  
  “孙阳?”我皱眉:“是无常手孙阳么?”  
  “看来你还知道些事情么?”她闻言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就是那个孙阳了,你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也偷进不了那个书房了吧。放心,等你拿了那东西我就算大功告成,可以回府领命了,到时人人都知道是我偷了东西,并且人已离开,没有人会怀疑你到你身上。”  
  “好。”我答应:“我会在今晚三更时去拿东西。”  
  莹儿终于满意地走了,看着她纤细可爱的背影,我却再也不敢相信她真是那么个可爱的人。  
  晚上我同平时一样在房中看书,一直到一更天时才熄灯上床,我在床上闭目养神到近二更天时,起身换了一身衣服,天气热,从打开的窗户里可以看见房外明月当空,并不是个可以偷东西的好天气。  
  然而我无可选择,通过面对院子的窗户,可看见此时院中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我根本没有准备从大门出去,而是纵身自床顶爬上大梁,揿开砖瓦直接翻身而上,在房顶上,我将抽出的砖瓦全部按原样摆放好,才弯下腰,轻手轻脚地奔向朝西的书房。  
  我的鞋底垫着厚厚的丝棉,踏在瓦上没有任何声音,尽管如此,我仍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松懈,这片大宅院中遍布高手,实在是粗心不得。  
  转眼来到书房,檐下果然立着无常手孙阳,此人年纪不大,只三十余岁便将一手擒魔掌使得炉火纯青,而且最是耳目灵敏,十尺之内略有风吹草动都逃不了他的法眼。  
  我静伏在屋顶上细看,一动也不动,努力调轻呼吸声,只见孙阳靠在房柱旁,双目炯炯,竟也是一动也不动,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一直等到三更敲过一刻,我心里不由叫苦,如果莹儿不来,我恐怕要自己想办法了。  
  突然,孙阳沉声喝道:“什么人?”,我寻声望去,却见一个女子盈盈地从角门走近院子,月光下她一身粉衣,乌黑笔直的好一头秀发,不是莹儿是谁。  
  显然孙阳也认识莹儿,他的声音顿时缓和下来:“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莹儿却不说话,只是娇媚地走过去,直来到他面前才止住,离得太远我看不清她的面孔,仿佛正咬着手绢什么的,凑在孙阳身边低低地说了几句,孙阳明显地放松下来了,居然还笑了笑,回了句话,他的声音比莹儿大,我可以听清,他在说“我也是想你的。“  
  我点头,原来莹儿使的是美人计,看来对付孙阳这样的老江湖只有如此,我不由好笑,眼看楼下的莹儿不知说了什么,孙阳浑身软了一半,一手抄住她的腰,低声细语,好一派儿女情长。  
   
   晚上有些风,把下面的话吹了几句上来,显是莹儿在撒娇,要孙阳陪她走走,可孙阳担心职责在身,虽在温柔乡中仍不愿从命,他正努力地劝着:“有事明天再说吧,晚上瞎走什么,我是当值的,不能坏了规矩。”  
  莹儿却更厉害,只见她脚一蹬,柳眉倒竖,声音猛高了几成,啐道:“白天我也要当值的,又不大看到你,只有晚上没有人,你还不理我,既然如此,我再不睬你了。”话一说完,便像一只粉蝴蝶般转身飞奔而去。  
  佳人动怒,孙阳也没有了主意,略一犹豫,便抬脚跟了上去,口里尽力压低声音:“莹儿,别走呀!”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我乘机从屋顶滑下来,溜入书房中。  
  房里非常干净,窗明几亮,月光洒在书桌后的墙壁上,满满一整面的书架,我蹑足而上,一本一本摸了过去,只挑最厚的,终于找到了我要的那一整套书,抽出来打开书匣子,取出第二册放入怀中,再把原来的书匣子放回了原处。  
  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人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群人的声音,吵吵嚷嚷已在院子四周,嘈杂中已有人当先进了院子。  
  再想出门溜走已是完全不可能,于是我索性回到书桌旁,从桌上摸出火石纸信,点燃了蜡烛。然后,我在桌边坐了下来,随手打开刚才的那本书。  
  刚摊开书,不一会儿,书房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一众人簇拥着满面怒容的金夫人走了进来,一眼瞧见我,她立刻大喝:”大胆贱人,还不快跪下。”  
  我也不怕她,抬头冷笑:“谁是贱人?我凭什么要跪下?”  
  “好大的胆,你这个王府派来的奸细。”她更是愤怒,平日里的傲慢高贵的神情也暂时忘记,“我问你,这么晚了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找书,看书。”我动也不动,“夫人认为我是在干什么呢?”  
  “你是来偷东西的吧。”她怒极,“你手里的那本书是什么?我猜是我儿子藏地图的《资治通鉴》第二册,怎么样,人怔俱在,你还想抵赖?”  
  我不慌不忙,用两只指头将桌上的书挑起,一挥手,那书就像长了翅膀的小鸟一样飞到她面前跌落在地,“这是《资治通鉴》?夫人可自己细看。”  
  金夫人却没有看书,她只一个劲的怒视着我,身边的一个护卫上前拾起翻了翻,回道:“夫人,这是《烈女传》。”  
  “怎么?”我微笑,“看烈女传也是奸细么?还是贵府将机密文件放在《烈女传》之中了呢?”  
  “你休要巧辩,算你手脚快,听到声音重拿了一本书,来人,查《资治通鉴》。”她仍自信,一声令下,几个家奴冲到书架前开始翻找,他们一边寻,金夫人一边冷笑:“《资治通鉴》只要有一丝动过的痕迹我就要你的命。”  
  我只叹气,她实在是用不了要我的命,因为过了一会儿仆人们就找到了那本书,一大套《资治通鉴》放在一只大书匣子里,匣子外还有封条,不用打开就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它了。  
  “你……”。金夫人眼都红了,“你这贱人,果然刁钻狡猾”。她口不择言。  
  “不如你。”我也豁出去了,立刻顶回去:“我不过上书房找书,你也叫一大班人跟着,千方百计挑我错,想要治我的罪,你也真够毒辣的。”  
  “你……。”这下,她连话也说不出了。  
  这时众人突然分开,一个人自人群中走出,这次是金修岭,他皱着眉,喝道:“吵什么,深更半夜闹得鸡飞狗跳,这样成何体统”。  
  “老爷,我才捉了个奸细。”金夫人自觉有了帮手,忙上前告状。  
  “谁是奸细?”金修岭瞪我:“是她吗。”  
  “这是胡说,”我马上申辩:“老爷看我像奸细吗?”说着,自己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还特意转了个圈,灯光下我一身蓝色绣花纱衣,头上珠花钗环,虽不是盛装,可决不是小偷该穿的衣服,并且,我补充说:“哪里有小偷点着灯偷东西的?”  
  金修岭左右一横眼,立刻有几个家仆上前承认,他们进来时灯是亮着的。  
  “这是因为这个贱人太过狡猾。”金夫人在众人前大失面子,羞怒中哪里还顾得上仪态,她指着我破口大骂起来。  
 
 
   
   金修岭见她如此,眉头大皱,转而喝道:“孙阳呢?晚上不是他当值么?”  
  又是一阵嘈杂,孙阳终于被请了进来,这个身长六尺的大汉早已没有往日的威风,红着脸,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低头走到金修岭面前。  
  “在下,在下才走开了一会儿。”他低声解释。  
  “这不结了。”我冷笑,“我就说嘛,来时并没有见一人,可怎么一进门就全宅的人都到了。”  
  金修岭顿时语塞,他转头瞪了金夫人一眼,埋怨她:“大惊小怪什么?兴师动众叫了一大院子人,也不怕闹出笑话。”  
  “老爷,此人确是奸细呀。”金夫人振振有词:“我有证人。”  
  “谁是证人?”  
  “莹儿。”金夫人叫。  
  马上,那个又可爱又天真的莹儿也从人堆里挤进来,她仍旧是那身粉衣,却是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叫了声“夫人”,低头垂手立在一边。  
  “莹儿,刚才是不是你来报告看到这个女人到书房偷东西的?”金夫人死死盯住我,又神气起来。  
  “夫人。”莹儿更委屈了,“婢子只是说看到夕姑娘一个人进了书房,婢子知道书房是禁地不许外人随意进出的,所以觉得有必要要同夫人说一声。”  
  “你呀。”金修岭勃然大怒,转头喝向金夫人:“我说你大惊小怪一点也不假,你也太不仔细了,”  
  “我……。”金夫人也傻了眼。  
  “好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吧,这事不许漏半点风声,谁要是再敢提起,小心我不放过他。”金修岭无心再查,回头又对我训道:“你自己也要注意,书房是禁步之地,任何人不可进入,你要记住了。”  
  “知道了。”我向他微笑,眼看着他走了出去。  
  众人也向外散去,金夫人的眼像是要放出毒剑来杀我,她并不马上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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