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阿基米德 作者:玖月晞(晋江vip2013-12-29完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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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照片是幼师家,温馨柔美的女式床头柜上摆满了各种可爱的装饰,其中一个格格不入,木头底座的沙漏,十分陈旧甚至破烂。
第二张照片是作家的家,书桌上摆着医学军事心理方面的书,外带几个手枪模型,也有一个不相称的东西,一个小地球仪,上边的洲际轮廓很粗糙,看得出是上了年代的。
沙漏,地球仪,这两样东西在照片里格外突兀,两者有什么关联?
言溯拧眉;
甄爱凑过去,眯眼看着照片里的地球仪,奇怪道:“地图的轮廓和绘图像是18世纪前的,可没用牛皮纸,还特意上色了,用的四色原理。”
很难看。
言溯如同被提醒,脑中闪过一道光,上下两截的沙漏,四色的地图,难道是杀人的序号?那1和3在哪里?
“作家有没有跟你提过幼师准备新送去的少女?还有那个接头人的信息?”
苏琪摇头,但马上问:“你想到了什么?”
言溯抿唇,斟酌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先看你带过来的视频。”
甄爱一听,有点儿紧张,她真要坐在这里和言溯一起看这个?可现在退出会更奇怪吧。
她硬着头皮坐着,又不动声色地遮住了Isaac的眼睛。
好在视频并没有声音。
屏幕一度被幼师小姐白花花的身体填满,她的手脚被困住。镜头从各个方向拍摄,最后停留在女性生。殖器部位。一双男人的大手伸进去揉捏,不一会儿,湿漉漉的手指收出来,在女人颤抖的腿上一阵狠掐。随后,男人粗厚的背影扑上去把幼师的身体压垮。
各种姿势,各种折磨,各个角度,各种器具……皮鞭镊子软管电动夹铁百合松紧项圈……
镜头曾经划过幼师的脸,起初疯狂地挣扎,到了后来唯剩呆滞的神色,像是任人宰割的木偶娃娃。
甄爱呆呆看着,很懵懂,原不至于羞惭,可镜头里毕竟是她见过的幼师,且场景太过暴力,难免于心不忍,同时又耳热心跳。
且旁边还有言溯在,更觉得心情诡异得慌。
可一看,言溯居然一点儿异常反应也没有,脸不红心不跳的,就连呼吸声都没有变化,依旧淡漠如初。
苏琪起身去一趟洗手间,客厅里只剩了言溯甄爱和鹦鹉。
甄爱摸着鹦鹉的毛,脸红通通的。
Isaac很享受她的抚摸,乖乖地睡在她的手臂上,小脑袋一动,望住甄爱的脸突然就叫嚷:“apple; apple; Isaac loves apple。”鹦鹉爱苹果。
言溯侧眸一看,甄爱的脸可不是红得跟苹果一样。
他望了一眼正午室外的阳光,并不觉得室内温度高,奇怪:“热?”
甄爱不好解释:“嗯,有点。”
言溯自以为了解了,鄙视:“你的体质还真是脆弱,又怕冷又怕热。”
甄爱无语。
这人真的不觉得和她一起看这种视频有什么不妥吗?
她瞥了一眼电脑,目光不满地转到他身上。
言溯被她怨念的眼神看得凝滞了好几秒,终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不好意思。”收回目光去了,又说,“可你不是号称看过无数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吗?”
甄爱真想捶死他:“那是试验台!这两者能比较吗?”
言溯点点头:“嗯,死的不会动,活的会动。”
甄爱听他这么一解释,才缓下去的脸蛋又要发烧了,算了,好歹“动和不动”也说明了关键问题。
但言溯又木讷地补充了一句:“你把它当成是活塞运动不就行了?”
活塞运动。。。。。他的类比能力也太,形象了吧。
Isaac学了新词,在甄爱手心咯咯叫:“piston; piston。”
甄爱木着脸,发觉她真是受够了这个二货男人和这只二货鹦鹉,气不打一处来,轻咳一声,故意堵他:“哦?在你看来,你们男人的生。殖器和活塞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言溯颇感意外,愣了一秒,没料到甄爱张口来这么一句,但他还是十分认真地思索了,然后特诚恳地说:“只在硬起来的时候像。”
说完,居然继续学术性地探讨,“活塞本身就是一种生。殖器象征,像火箭跑车那样,但我们提到生。殖器象征的时候,默认指的是勃。起,也就是坚硬状态下的生殖。。。。。。”
甄爱瞠目结舌地红了脸。自己好不容易说了一句重口的话来羞他,无奈脸皮还是没这个男人厚。好。。。。。。挫败。%》_
作者有话要说:小动物系小剧场(一)
从前有一只生在欧洲田园里的小蜗牛,她的名字叫甄小爱;她和蜗牛哥哥,蜗牛爸爸,蜗牛妈妈过着平淡的生活。有一天,突生变故,有人要来捉蜗牛。
蜗牛哥哥把小蜗牛藏在生菜叶子里,说:“甄小爱乖乖,躲在里面不要出来,哥哥先去引开坏人,等过一会儿就来接你。”
“可是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啊!”小蜗牛追着哥哥跑,可她跑不快,被生菜叶子绊倒了,咕哝滚到了生菜心里。
没过多久,果然有坏人找来了,小蜗牛吓得缩成一团,躲在菜叶里不敢出声。生菜也贴心地抱住她,遮住了她小小的身影。
她藏身的生菜经过了好大一番颠簸,好像被什么扔来扔去,又好像被水冲洗。她鼓起勇气,慢慢地爬出去,探头一看,一个透明的奇怪的东西铺头盖了下来。她吓一跳,立刻又躲到生菜心里去了。
生菜说:“别怕,那是保鲜膜。”
小蜗牛不明白:“保鲜膜是什么?”
生菜回答:“我们是出口蔬菜,要运到大西洋的另外一端去呢,好像叫美国。甄小爱,我们要坐飞机了,你开心吗?”
小蜗牛听后,一下子就急哭了:“我不要去美国呀,我还要等我哥哥呢!我哥哥要来找我的,快放我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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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琪听了言溯的话;压抑住激动:“米勒付出了那么久;终于不是白费一场了。现在我们应该去哪里找这个俱乐部?”
言溯看她一眼;说:“找不到。”
苏琪被泼了凉水;表面未显露,其实是不解的。毕竟,刚才言溯从视频里看出了那么多信息,她觉得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曙光;却又立刻被掐灭。
但她也清楚,从这段视频可以看出,录像的那个俱乐部,隐秘性非常高,连场景都看不出;根本无从分析地点。她这是强人所难了。
但言溯补充了一句:“视频中用过的器具,制作非常精细,不是通过普通渠道购买。你在CIA内部,资源丰富,可以找人搜索一下。不过考虑到这段视频是幼师小姐早年拍摄的,这些器具只怕都更换过。换了供货商也说不定,别抱太大希望,但别放弃尝试。”
苏琪经过提醒,忙点头:“谢谢,如果我有什么发现,再过来告诉你。”
言溯没答,苏琪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甄爱捧着鹦鹉,轻轻叹了一声:“幼师小姐好可怜,以前。”
言溯不予置评,却问:“没有觉得不舒服吧?”他指的是看视频的事。
甄爱一愣,换上淡淡的表情:“还好。”
说实话,刚才视频里的内容让她些微不适,但不至于震惊。毕竟,她从小就认识一个变态,真正的变态。他不会真去强。奸女人,但他会指使别人,且他欺凌女人的招数比视频里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折磨人的方式在很早以前就从身体上升到了精神廉耻和意志。
甄爱记得,每次经过那个变态的实验楼,里边都是隐约刺耳的经久不息的尖叫声。
她曾偷偷跑去看过,每道上锁的房门上都有一条细长的竖形玻璃,从玻璃中窥视进去,后面是芭比娃娃般的漂亮房间,每道门后都是不一样的景观。
有次,甄爱看见某个房间里有辉夜姬的五折丝质屏风,上面刺绣着传说中的佛前石钵、蓬莱玉枝、火鼠裘、龙头珠玉和燕子安贝。风格婉约,远古而幽静,屏风旁摆着一瓶樱花插花艺。
小案几,榻榻米,跪坐着一位穿和服的少女,脸上涂了厚厚的粉。案几上茶烟袅袅,她的眼睛空洞得像死人。
那时,甄爱刚从几个古罗马古希腊风情的房间走过,看到东亚的景色,多盯了几秒。
身后有人靠近:“little C,喜欢吗?”他一手拦住门把手,一手摁住门板,把她圈在狭窄的空间里。
甄爱侧头看他近在咫尺的笑脸,不感兴趣:“B,你好无聊。”
他凑过来和她一起往里面看:“诶?我觉得很好玩。要不,我带你去参观我的实验室?”
“不要。”
那时,屋子里的日本少女察觉到了,一双眼睛从涂了厚厚白色脂粉的面具脸后面穿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甄爱。眼神突然有了焦距,狼一般扑过来,叫:“ta su ke te。”
甄爱听懂了她在喊救命,吓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躲,撞到伯特身上。
屋里的少女扑过来看见了伯特,惊恐得仿佛见了死神,尖叫着瞬间躲到屏风后不见了。
伯特若有所思地揉揉被甄爱撞到的胸口,眼睛里闪着漂亮的光,低头凑近她苍白的小脸:“她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们把她杀掉吧?”
甄爱不肯,可没过几天,她做实验的手术台上居然躺着那个日本少女的死尸。从头到脚,惨不忍睹。她也终于得知那栋楼里都发生了什么。
她气得要死,大半夜地冲进伯特的卧室,把他绑在床上,一顿鞭抽。她甚至做好了伯特给她妈妈告状然后她受处罚的准备,但伯特从没提过这件事,最后竟不了了之。
离开组织后,甄爱从她的特工们那里听说过各种变态的故事。
她得知,通常来说,很多性。虐型的变态,把女人当牲口一样,养在脏乱不堪的地窖里,卫生条件极差,吃喝拉撒性。交虐待全在里边。
这和伯特不同。他有极重的洁癖和完美主义,这种个性展现在虐待上,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灾难。她记得伯特的那栋楼里,每个女孩的吃穿用度都极尽高贵,而他的实验室里,每样金属器具都干净得一尘不染,泛着冷静的银光。
以至于苏琪说到那个俱乐部精致的囚笼时,甄爱脑中竟然蹦出了伯特。
她低着头,轻轻摸鹦鹉的羽毛,这些问题让她想得很累。她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没有是非对错的观念。17岁前,她甚至只认为伯特是个癖好奇特的男孩,总是气她捉弄她但也总是护着她。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言溯见她一个人沉思,看着Isaac,问:“你想把它的毛拔光吗?”
甄爱回神过来,唬一跳,她不经意间拔了鹦鹉的毛吗?赶紧把Isaac捧起来左看右看,一点绒毛都没掉,才知他在逗她。她白他一眼,继续摸Isaac。
言溯看着Isaac躺在甄爱手心很享受的样子,不高兴了,说:“别摸了,再摸它要掉毛了。”
“怎么可能?”甄爱瘪嘴。
言溯想了一下,没节操地违背常识撒谎:“那你的体温会烫死它。”
甄爱惊讶地看了他几秒,说:“我又不是笨蛋,鹦鹉的体温比人高。现在是夏天,我摸它,它会觉得凉快。”
言溯这才意识到他的小女朋友没那么好骗,默了半秒,轻声嘀咕:“我讨厌生物学家。”
甄爱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想问题。
言溯见她又不说话了,不开心。她一定有心思,可有什么是不能和他说的?
他推测了一会儿,自从看完视频后她就不对劲,难道她在想那个问题?
言溯斟酌了半晌:“Ai。”
“嗯?”
“关于活塞运动这种理性分析,我并不是指世界上所有的性行为。”
“我知道啊。”她漫不经心的。
他不满意她的态度,顿了一下,声明:“Ai,我不是性冷淡。你不要忧愁。”
“哈?”甄爱摸不着头脑,他的思维又突然跳到哪里去了。
“你不要担心,我可以向你证明,我不是性冷淡。”
证明?谁要你证明啊!
甄爱瞪着眼睛:“所以呢?”
他严肃地说:“如果是和你发生性关系,我会义不容辞地代入所有的个人情感,而且,我会很享受。”
义不容辞。。。。。。
甄爱完全不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但也不妨碍她被他这番话说得耳热心跳:“你怎么了?”
“我不希望我刚才对那段视频冷淡的态度,给你造成困扰,让你认为我有什么,咳,心理障碍。”
他的思维真是……
甄爱囧囧的:“你不是解释过了么,在你眼中,你观察到的都是理性的细节。”
言溯愣了一秒:“哦,我是解释过了。但,为什么你还有心事?”
甄爱低头,她该怎么说,说她莫名其妙想到了伯特。现在,俱乐部的事只是苏琪单方面的陈述,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扰吧。
她还犹豫着,言溯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习惯性地微蹙眉心,问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甄爱见他脸色有异:“怎么了?”
“FBI的BAU(行为分析)小组接到了一个奇怪的案子。”笔记本嘀嘀地响,言溯拿过来点开邮件,甄爱瞥一眼,发送者是Spencer Rheid,想必是刚才给他打电话的那位。
附件里一段音频文件,才点开,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尖叫立刻充斥整个客厅,像是最惊悚的恐怖片,甄爱瞬间脚底板发凉。
一声一声撕扯着听者的神经,惨绝人寰。在夏天的午后,把室内的气温陡然拉到冰点以下。
不同女人的尖声惨叫,持续了足足一分多钟,其中甚至有一个小女孩的。
这段音轨十分干净,除了女人的尖叫没有任何杂音。
言溯凝眉听着,表情不曾有丝毫波动,听到最后两秒,尖叫声停止,出现一个机器变音,稚嫩而诡异:“S。A。; Are you listening”
S。A。你在听吗?
甄爱抱着自己坐在沙发上,愣住,这是有人在向言溯宣战?可为什么把录音发给BAU,而不是直接给言溯。
言溯阖上了笔记本。
甄爱不解:“不听了?”
“已经记住了。”他淡淡的,“四个女人,最小的5岁左右,最大的30岁左右。30岁的尖叫时间最长,其次是27;8岁的,20岁的,5岁的时间最短。初步推断她们受虐待的程度随年龄增加。”
这么多信息?
甄爱佩服:“那这代表什么?”
“不知道。”片刻前还光芒四射的某人突然收敛,“信息太少了,刚开始就主观判断,不利于后续的客观分析。”
甄爱点头,又隐隐觉得这些尖叫声总让她似曾相识,忍不住小声问:“这会不会和苏琪的案子有关?”
“目前看不出任何联系。苏琪提到的案子里,作家消失了,但这里面没有男人的声音。”
“那该怎么办?”
言溯听言,奇怪地笑了:“他不会只发这么一段音频的。”
甄爱明白了,对方点名寄给言溯的东西,一定会有后续。无奈的是,没有任何头绪,也只能等了。
她原以为在等待的时间里,言溯会十分焦躁不安。可出乎意料的是,他跟没事人儿一样,那天晚上还按事先约定的,带甄爱去参加N。Y。T。本地的夏季摇滚音乐会。甄爱挺奇怪的,觉得他的兴趣爱好真广泛,古典的大众的,他都能欣赏。
在公园门口,他还特地买了很多根彩色的荧光棒。
甄爱看着他手中的一大把彩色,说:“一样一种就好了,没必要买那么多。”
言溯不理,径自拿起一根根荧光棒,捣鼓捣鼓,像扎气球的路边艺人,几秒钟弄出一只大嘴巴的荧光鸭子,递到她面前:“喜欢吗?”
甄爱呐呐的,这怎么弄出来的?她还不知言溯有心灵手巧这个属性呢。
言溯眼睛亮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