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宫砂-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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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上面画着一件件的衣衫,有着各式各样的,旁边的蝇头小字是说明。细看了几行,才发现原来是一些用药物浸泡多日后的布匹制成衣衫,竟也能治疗一些疾病,特别是对一些顽疾比叫管用。
还以为只是纯粹的一本制衣书籍,不想原来也是一本医书,人类还真是伟大,从穿着的衣衫上都能达到治病的效果,遂而将书放到紫衣手间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何乎不早了: “回吧!”三人便抱着几本书走了出去。
在藏书阁管事处登记的时候,却听那管事看着那本制衣书籍说道:“这本书倒是从来不曾见过。”
“如此陈旧,想来年岁很久了,你没见过也是有可能。”示意自已等人将手中的书籍全部放下:“都记上吧!”
管事见落雪并没有打消借书的欲念,便颔首到:“是,夫人!”这才拿着笔在事物本是一一记录。
回到寝宫,用罢晚膳,落雪便拿着那些书籍看着,有几本看来看去与前几天的没有什么大的出入,便也不再细看,倒是在看到那本制衣书时,觉着有些新鲜。
上面有着一些图画,能够让人看明白是如何操作的,只是这上面的一些药材,也是寻常便能见着的药材,比如说芳香草和关岭花,本身就是两味专治伤寒的药,这些落雪先前都有试过,体乎对宿魅的伤寒并不管用,如今这书上却着,若用此两种药材的汁水浸泡绸缎五日午夜,制成衣袍,穿戴在身,便有治疗顽疾的功效。
托着下巴,落雪静静的冥想,这等治疗方法,闻所未闻,也不知是否有用,况且也不知有无危险,改日还是让御医等好生瞧瞧才是。
正看得气劲,只听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便让她们收起书籍,若是让宿魅知道自己日日研究这些,怕是又该动怒了。
刚站起身来,便见脸色似乎不错的宿魅一走了进来便抱着她道:“十七,你身上的毒有解了,不怕了。”说完话,又是一阵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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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拍了下他的身子,心下却是一个触动:“真的吗?”没有喜悦,即使知道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却害怕解毒与孩子有关,孩子已经一天天的在她腹中长大,能够那般舍得么?
“在担心孩子么?”颈间的他传来柔柔的声音,两人之间,无需言语,只需一个动作,一个叹息,便已明了对方心中想的一切。
怎能让他担心,为了她,宿魅时不时的会让溪儿和楷儿过来陪她,让她感觉到不仅仅是腹中胎儿,她还有着两个孩子,就怕在将来的某一天,解毒的时候,孩子终究要脱离而去。
无须深呼吸,在他面前,她便可以假装自然的笑:“不怕,妾身不是还有两个孩子么?”不仅仅还有两个孩子,最重要的是还有他。
他没有说解毒是在什么时候,没有说是怎样解毒,更没有说是何人帮她解毒,只走告诉她,她无须离去,可以永远伴在他的身边,这便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从那以后,宿魅天天都开始忙了,落雪却也不例外,在第二天便找来御医问了制衣书上的那些药材,是否真能治病,知道确定下来,落雪这才开始动手。
因为制衣书上写着若要治顽固的仿寒,必须要用七花七草,每日一件衣衫换着穿戴,直到痼疾去除。
第一日,落雪让人找来芳香草和关岭花,自己动手一点、一点的研磨出汁,足足研磨了两大框,这才出来一盆汁液,将准备好的布匹轻轻浸入,直到看着那黑黑的药汁将布匹埋没,放在隐秘的地方藏好了,这才松了口气。
洗手的时候,这才发现,两手皆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泡,透亮透亮,水润水润。
幸得宿魅这几日晚归,却也不曾发现她手上的水泡。
第二日,千山草和风幻花,亦是研磨一盆水,浸泡布匹。
……
日日如此,落雪手上的水泡还没来得及好,便又被新的水泡布满,有水泡的地方便慢慢磨穿,落下一滴一滴的清亮的水珠,落入汁液中间,只是淡化了一个小点,便又在瞬间成为黑色。
久而久之,水珠流完,在落雪不断的研磨下,血水慢慢渗出,一滴一滴落在磨石上,有些凄美。因着那名女子满脸的笑意而绽放出灿烂,却也不会太过悲凉。
这段时间,宿魅虽然在暖雪宫的时间不到三四个时辰,但落雪仍然能从他喉间可以看出那努力隐忍的咳嗽,御医看过一拨又一拨,却仍然没能够将他的伤寒治好,闹得整个御医院人心惶惶,反倒是让他的病情显得益发的眼中。
第六日工作一做完,第一日浸泡的布匹便已经好了,落雪便开始秘密缝制永衫了,因着自小不若轻盈那般要学诗词歌斌、琴棋书画,所以她的针线活还是可以入眼。
是夜,直至亥时,落雪才将一件贴身的中衣赶制出来,幸得宿魅子时才回来。
拿着那件墨绿的衣衫,宿魅看着她说:“中衣颜色如此深?委实不曾见过。”虽然如此,却仍旧欣悦的换上:“怎么样?〃
明知不及他人量身制定的衣衫,但仍然微笑着点了点头:“皇上在妾身眼中永远是最美的。”他的美,是那种让人无发法形容的美,美得有些妖冶,有些邪恶。
满脸疲惫的宿魅手一个勾带,将她带入怀中:“该就寝了!”手在抓住她的柔荑时,却见十七一个闪躲,避开了他的手。
却也不表意,只是轻拍着她的肩头:“好好睡吧!”这沙日子,他太累了,所以也不曾在意到十七的别扭,即使觉着有些奇怪,却也没有过多的心力去追究。
一日午时,落雪将第四件衣衫缝制好以后,便拿着衣衫冲冲赶往御书房了。
因着前两天手指实在疼痛,赶至衣衫的事情却也落了下来,宿魅穿的还是第三件衣衫,必须要换了,不然,功效也达不到。
刚赶至御书房,远远的便见到玉凤守在门口,见到她过来,连忙上前说道:“奴才给夫人请安”身子却下意识的挡住落雪往里走的动作。
不解的看着玉凤:“我要见皇上。”语气中的坚定一目了然。
“夫人,皇上此时正在跟文武百官商讨国事呢!”
商讨国事?那些不应该都是早朝便已经完成的事情么?宿魅怎么可能会拖到现在?“那我便在这里等着。”以宿魅的性子,即使有事,也不会让玉凤将她阻挡在外,亦会让她先进去候着,此刻玉凤由此动作,其间必定有什么事。
在宿魅身边久了,玉凤自然知道魅夫人的厉害,虽然她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有过横眉相向,但那一股子拧劲,是皇上都不能应付得了的,更何况是他。
看着有些焦急的玉凤,想起这些日子宿魅的早出晚归,落雪更感觉事情不对劲了:“皇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当下身子一个闪开,左手在玉凤穴道处一点,人便已经进入御书房内。
进去御书房内,却发观本应在座上批阅奏章的宿魅并不见人影斋,只是那堆积着的奏章孤零零的在那。里里外外的找了个遍,却不曾见到宿魅的人影,这下便更加担心了。
一冲出御书房,便问道:“玉凤,皇上呢?为何皇上不在还要你在这里做样子?〃能够让宿魅如此煞费苦心的,除了是应对自己,不会有他人了。而宿魅又有什么事情埋着她,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玉凤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是闭上了。
“不说是么?不说待皇上来了,我定会让你更加难受。”
“皇上若知道是奴才告诉夫人的,奴才会死得更惨。”
这倒是事实,以宿魅的残暴,怎么可能不惩罚出卖自己的人?“但若是有我替你求情呢?”当下便是找到宿魅,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吞了吞口水,玉凤轻声道:“夫人说话算话?”想来想去怎样也比夫人在皇上面前说自己一通的好,这才缓缓开口:“夫人在龙池殿”
“啪啪”两下解玉凤身上的穴道:“带我过去。”龙池殿是大祭或走喜庆之日皇上沐浴之地,往日里,即使有再大的事,也不曾见宿魅在那沐浴,如今放着奏章未批,却去了龙池殿沐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玉凤领着落雪冲冲赶到龙池殿,却见殿门口把守甚是严密,看到与玉凤同来的落雪时,便立即有人朝殿里奔去通报。
剩下的人便上前行礼道:“给夫人请一安!”身子却很明显的挡住她的去路。
心下一个冷笑,落雪左掌一个翻杨,打退堵在面前的几人,身子凌空飞起,却被陆续赶来的诗卫拦住。
因着心下急切,因此落雪并未纠缠,只是一招幻情诀之掌击出,瞬间,便是一阵劲风向四周蔓延开去,围在四周的人只闻一片“哎哟!”之声。不持众人站起,落雪几个踢飞,人已经踩在他人的肩上向殿内飞去。刚走进内殿,便见到一脸淡笑的哥哥走来,显然走听闻他人通报赶来阻止她的。
轻拉着她的手,不动神色的止住她的步子:“落雪,你怎的来了?”却在触到她手间的粗粗不平时,低眸一看:“这是怎么弄得?你告诉我。”
正持开口堵回他的话,却在听到他满怀关切的神情时,不觉顿了下来:“没事,哥哥不用担心。”双眸朝里间望了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傻丫头,什么时候才知道好好照硕自己呢?〃心疼的抚着她溃烂不堪的掌心,羽清夜拉着她的手朝另一边走去:“我给你上药去。”
见不是朝哥哥来时的房里走去,落雪这才惊觉过来:“哥哥,我要见皇上。”想要挣开自己的手,却有依赖着哥哥的柔情。
“不行!先上了药再说!”语气中难得的坚定,不若往日里的柔和。
站定身子,落雪并不朝前:“我说我要见皇上。”一张小脸上满是让人不可拒绝的坚定,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认定。
“如果我说要先上药呢! 〃
知道哥哥是为了自已好,但若是此刻看不到宿魅的安然,看不到宿魅到底在做什么,她的心便不能安宁:“哥哥知道,你的武功不及我的。”此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竞然哥哥都在这里,宿魅又有什么危险呢?竞然哥哥都安然的站在自己面前;宿魅又怎么不会安然呢?
听到一向听话的落雪说出这群的话来,羽清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却仍旧是笑着说:“俊丫头不再是我的了,走吧,跟我来便是。”虽然宠溺不变,但却多了几分落寞。
跟在羽清夜的身后,落雪缓缓道出:“哥哥,对不起。”却也不再说多余的话。
羽清夜并没有应答,只是默默的朝前走着。
经过长长的走道,穿过几间门房,终于在一间寝房前停下。
推开房门,只见里面烟雾缭绕,外面的阳光照不到这件浴池,叮咚叮咚流动着的水令人返想。
一步步的朝里走去,刚走上前便看到一身墨绿色中衣的宿魅缓缓走出,看到她时并没有惊讶:“十七,你怎么来了?〃
虽然他的语气轻松,落雪却仍然能从那朦胧中看到他些微闪躲的视线,并没有追究,只是递过自己手上缝制的中衣:“妾身来给皇上送衣衫。”身子走近,踮起脚尖为他换衣衫。
为了能让她不费劲,宿魅往下蹲了蹲身子。
眼眸掠过他的肩头,她似乎看到浴池旁边有着一件女子披带的薄沙,粉红粉红的一条,在烟雾的水气中更是动人。
手下为他整理衣襟的动作顿时停住,浑身血液夫去了流动,一张在这里本应酡红的脸颊一片苍白,满眼皆是那粉红粉红的薄沙,属于另外一名女子的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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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枯,心下一件愤怒,落雪速的推开宿魅,身子便已向外走去。
宿魅当下被她的举动吓到,如此的落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边扣着落雪刚为他换上的衣衫盘扣,边慌忙追上前去:“十七,怎么了这是?”手急切的抓着落雪的双手,却在碰到那满手的凹凸不平时一个低头:“你的手怎么了?”这些时日自己倒是忽略了她。
你还记得我么?还关心我么?〃猛地一个甩开,落雪心痛的看了他一眼,一个深呼吸:“别用你那脏手碰我。”忘记了所有的敬辞,满眼皆是浴池旁边的那一袭红纱,终于还是爆发了,终于还是隐忍不住了。
“你… … ”看着她恼怒的神情,宿魅不知该如何是好,天之骄子如他,又何尝看到过他人对他发怒的时候。
“怪不得日日晚归,怪不得早朝时辰提前,若是不想见着我,不来暖雪宫便罢了,何须如此费神?是想来羞辱我不成?”他的手足无措,只能让她更加的认定是他的背叛:“你这样,反倒让我觉着恶心。”
知道她此刻因为愤怒,更知道她此刻心中难受:“十七,你… … ”伸出手来欲将她拉入怀中。
“别来找我。”话落下,身子便已经朝外奔去。
看着她急速离开的身子,宿魅一脸苦笑的转身,却在看到那一袭红纱时,双眸中更多出了几分阴沉。
羽清夜本欲追出去的身子,却在顾虑到宿魅时停了下来:“皇上,现在该如何是好?”如此隐秘,却还是被落雪发现。
能怎么样?以十七的性子,怕是一切替要等她想开才能好吧?
刚冲出龙池殿,落雪那满眶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明知道他身为帝王,终究有一日会有此等状况,为何在面对时心还是如此疼痛?为何在看到他一脸惊慌时如此愤怒?对于她,他给予的已经太多,而她是否已经恃宠而骄?是否越来越无法满足?不仅仅是心,如今要求的也是他的身子。可是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六千粉黛?
好傻呢不是?自已在辛辛苦苦为他缝制衣袍之时,他却在他人的怀里寻欢作乐;自己一双手磨得血肉淋漓之时,他却在浴池与他人玩闹;穿着她做的中衣,他在与他人缠绵。
此时此刻,她竞然不知该往哪里去,回去暖雪宫,却怕孩子们在的时候看到,只能这么漫无目的的乱走。
身后传来紊乱的奔跑时,只需一声,如便能听出追来的是他。
讯刺的一笑,对他,她是铭刻到心里去了,即使只是脚步声,她便能知道他的情绪,欢快时的脚步声是稳健而快,恼怒时的脚步犹如一阵疾风,低迷时的脚步是缓慢有力,而此刻的脚步声却是心急,虽然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如处的脚步声,却依旧能知道。
可是有用么?她要求的他给不了,他给的不是她想要的,何必还要训缠?
“十七,你听我解释。”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宿魅有些气息不稳的说道:“适才……”
猛的一个推开,明知自己即使一个小小的动作,对于毫无功力的他来说太过,却仍旧气愤难当:“别碰我。”身子却已向宫殿的屋顶飞去。
顾不得自己被她一推的疼痛:“你……”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宿魅只是大声的说道:“十七,不要,不要离开,不要”
听着他急切的声音,泪不觉再次流出,是呵!入得这九尺宫墙,怎能一切如意?怎能一切随性?离开?怕是再也不舍了吧?毕竟有了两个孩子,腹中还有一个,岂能那般不顾一切?
回到暖雪宫时,宿魅倒也不在,这让她松了一口气,草草的让甜甜等人梳洗了一番便躺上床了。
一整夜,在恍恍惚惚中度过,已经许久不曾做梦,昨晚确实噩梦连连。醒来之时,便见到溪儿和楷儿两个孩子静静的守在榻前,见她醒来,格外兴奋。
“娘亲,你终于醒了。”溪儿连忙拉着落雪的手喊道:“我和哥哥等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