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宫砂-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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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的聪颖,他是知道的,去了任何地方他都不担心,唯有密道,因着事情还没有说开,密道里的众人自然以为她是魅夫人,如若那样,那落雪……掌心渐渐开始冒冷汗,他有一股很不祥的预感,感觉轻盈的一切,似乎不如调查来的那么简单。
心下如是想着,脚上已经匆匆的走了出去,却又想起了什么的说道:“今日站在左侧的人,一律斩首示众!”而后留下一声声的哭求声,急急的奔进了夕阳。
匆匆的行人,一脸的肃穆,在夕阳的照耀下,却也柔和不了半分。
刚进暗道,宿魅的身子便已经凌空飞奔起来,没有往日的端庄与严肃,只是焦急的奔向那个密室,双眼满是担心和急切,心里祈祷着一切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坏。
刚进入密室,身子已经向床榻奔去,凌乱的脚步,显示着此时的紧张。
却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榻时,心一下子落入冰窖,脸色顿时煞白。若说梅宇轩是阴狠毒辣,那么轻盈便是口蜜腹剑,从当年将落雪送来自己身边,而那傻女还傻傻的为她付出所有时,便可见其不一般。
“人呢?”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一旁的侍卫恍然的说道:“魅夫人过来,说是皇上现下正在处理大皇子的叛逆之事,特让她和小公主过来接二公主回宫……”看到魅翎皇阴狠的神情,侍卫后面的话亦不敢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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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回
不待他说完,宿魅一掌已经击向那人胸口:“混帐,自作聪明,朕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将她们带走么?”怒的转身,留下满屋惊惧的生命。
回到皇宫,宿魅便派人四下寻找轻盈的下落,一切似乎早有准备,查了整整七日,全国四处贴满告示,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宿魅急躁的心已经从最开始慢慢变得沉静,轻盈带走落雪,定是有目的,既然如此,自己便只能沉下心来,静静的等候她们的主动。只是派出玉风负责的暗道人,在全国四处暗访。
落雪清醒过来,却在刹那间想起宿魅和槢儿,紧张的大呼:“皇上,槢儿,皇上……”朦胧的双眸来不及,只得一声声的呼唤。
一双小小的手,握住她的紧张:“姨娘,溪儿在这里,姨娘不怕。”
好不容易看清楚眼前的人,落雪这才发现,她们坐在一辆马车上:“溪儿,我们怎么……”却看到一旁的轻盈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要做什么?”宿魅现下应该非常紧张吧?这下可如何是好?
轻轻的为槢儿换着药,轻盈平静的说了句:“皇上要杀我,我自然只能用你来换自己的生命!”
她变了,变得让自己不认识了,以前的轻盈,即使以自己为中心,却不会作如此低贱的事情,如今却是这般,也不知是何原因?
“可是姨娘,我朵姨娘和哥哥的伤势还没好,这样赶路会让伤口加重的。”溪儿甜甜的窝到轻盈身边,她发现,姨娘虽然变了,但是疼惜哥哥的心,却始终不曾改变。
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溪儿的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现在在赶路,待到了以后,便可以休息了,姨娘届时请最好的大夫为她们诊治。”
点了点头,溪儿聪明的不再说话,若为落雪说话太多,只会引起轻盈对这个秋朵儿的怀疑。
因为要躲避官宾的巡查,马车便不能堂而皇之的走管道,专挑一些山道而行。
颠簸了将近一个月,从越来越凉快的天气,落雪发现她们行途一直北上,若猜得不错,不日便可到得天心城了。
撩起车帘,落雪看了看外面苍凉的景致,越来越没有南方的山清水秀,反倒是益发的干燥:“你到底要带我们去何处?”槢儿已经醒来,乖巧的孩子,许是明白了些什么,并不言语,只是静静等着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去你该去的地方。”重复的回答着这句话,其他语言并没有。
一日到得天心城,为了让两个孩子开心,轻盈硬是不顾下人的阻碍,领着两个孩子在城中游玩。
落雪轻轻的跟在她们身后,如今母子三人,微薄的力量,自然敌不过轻盈她们特意的安排。
心已经急得不行了,她离开的这些日子,宿魅都是在怎样的焦急中度过啊?那样的痛苦,她没有品尝过,但却能体会他的不安和彷徨。
拉着轻盈的手,溪儿笑问道:“姨娘,溪儿要去买绳子,跟哥哥玩翻绳子。”她甜甜的笑容,早就引得街道上的人格外瞩目。
轻盈正要说话,却被槢儿的一声冷哼:“谁要跟你玩翻绳子,幼稚!”语气满是不屑。
一句话把溪儿满心的喜悦说得眼泪汪汪:“姨娘,溪儿只是想玩嘛!这些日子天天在马车里,以前爹爹会陪着溪儿玩,如今没有爹爹……”可怜兮兮的表情,惹得一旁的路人格外不忍。
看着来往的路人停下,轻盈有些着急,天心城乃临月国的城池,如今自然也已经接到皇城传来的密报了,适才也是经过乔装一番才敢带着她们出来,因着不忍让可人的溪儿乔装,便也只是让她穿了些平常的衣衫,不想这孩子还是如此惹人瞩目。
“好了,溪儿不哭,姨娘给溪儿买。”而后看了看一旁酷酷的槢儿,跟他示意了一番:“槢儿,你是哥哥,不可以欺负妹妹。”
仙子般的人儿,马上破涕为笑:“那溪儿要买各式各样的,要买很多绳子。”小嘴撅起,撒娇的说道。
“哼!”看她的表情,槢儿讽刺的开口:“幼稚,永远……”
看着溪儿垮下的脸,轻盈连忙打算槢儿的话:“好,溪儿喜欢什么绳子就买什么绳子,姨娘同意,哥哥是跟你开玩笑的,溪儿不哭哈。”说话间手下捏了捏槢儿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溪儿了。
就这样,沿着整条街下来,在每一家有装饰的摊贩上,溪儿都会问有无翻绳子的彩绳,没有便作罢,有便会买下所有。
轻盈倒也不生气,满脸笑意的陪着两个孩子玩,不再是那不苟言笑,而是跟当年羽落雪在一起时的宠溺。
默默的看着轻盈,落雪不觉有些感动,轻盈无论怎么变,对于溪儿她们的爱,从来不曾改变,这一点让她很欣慰,在这个繁乱的世间,留给人类的感动已经越来越少,只是那仅仅相绊的亲情,永远似断非断的存留在人的心间。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伴随着手中翻绳的逐渐增多,溪儿的笑容越来越大,直至走完整条街道,众人这才上得马车继续赶路。
日复一日的日子,死角的天空,让人烦闷的囚禁,幸得有两个孩子不时的笑声传来,才能使得她们稍稍轻松了些微。
这日,马车行到一山谷,众人便下得马车歇下。
溪儿兄妹还在喋喋不休玩闹,这一路,两个孩子为了不让轻盈对落雪起疑,明显的与她生疏了不少。
粗粗的用过晚膳,溪儿兄妹便到轻盈身边,两人玩闹了一会儿便靠在轻盈怀里睡下。
气氛似乎有些诡秘,轻盈自然也感觉到了,跟随从们仔细叮嘱了一番,这才转头深深的注视着落雪:“秋朵儿,你实在是很像一个人。”这些日子被劫了来,不吵不闹,不骄不躁,只是随遇而安,这样的性格,牵起她心底深处的那个人,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落雪。
当年若没有落雪,自己定然不会以那样的方式消失,若不是月清皇对落雪的沉迷,自己此刻怕也只是一堆骸骨,说来说去,落雪去了城主府的那一日开始,她是替身,却慢慢的虏获了宿魅的心,月清皇的心,慢慢的将自己变成替身,而落雪,反倒成为所有人心目中不可侵犯的圣女。
能说不恨么?不能呵!当年若是落雪没有进府,自己或许还有机会成为宿魅的心上人,她去了,反倒打乱了一切。
“我只像我自己。”看着她眼中复杂的神情,落雪便能知道,轻盈,或许一直都在恨着自己,却因为宿魅对自己的宠爱,她不得不依然装成那个疼惜自己的妹妹,只是让她费解的是,当年,她为什么要以那种方式消失?做皇后不是很好么?
苦笑了一下:“不,你像她,你若不像她,他不会待你这般好,这个世间能让他这般沉迷的,只有她。”
心中想的,落雪不得不问出口来:“听溪儿他们叫你姨娘,想必你并不是魅夫人,而天底下与魅夫人有着同样容貌的人,除了皇后轻盈,便不会再有其他人。”顿了顿,看着轻盈并不惊讶的神情,落雪提了口气:“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当年的皇后娘娘,不是被皇上处死在五刑台么?怎地你还……”
笑着点了点头:“你果然不是她,落雪,她永远都是傻傻的,不会去想太多的事情,而你,自是比她聪颖几分。”她从来没有见识过落雪聪颖的一面,所以一直以来,落雪永远只是那傻傻的女子:“当年我的死,不过是刻意的安……谁?”说话间却见一群黑衣人向她们袭来。
连忙将怀里的两个孩子交到落雪手上:“照顾好他们。”说完人已经飞身而起,与黑衣人缠打起来。
两方人马,势力相当,打起来自然也是不相上下,而护着落雪三人的一名随从,因着久久不能分出的胜负,不得不跟着加入战场。
两个孩子在轻盈打起的瞬间便已经醒来,一见身旁无人,连忙拉着落雪的身子往暗处隐去。
一点点,一点点的隐退,直到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小,兄妹俩这才说道:“娘亲,我们快走!”两个孩子都曾习过武,身子骨自然比落雪来得迅速。
母子三人一路狂奔,黑暗中,看不见道路,看不见光芒,只有三个大小不一的黑影奋力的奔跑。
人的潜能,似乎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尽显,像此刻的落雪,明明感觉身子已经快支持不住,却因着孩子们的信念,她坚持着,努力的跟着他们的脚步,一步步的向自由迈进,一点点的走向希望的曙光。
狂奔的落雪,忽然感觉到身旁的两个孩子忽然顿住脚步,抬起头来,却看见十多双泛光的眸子,紧紧的围在他们周围。
漆黑的夜空,万物沉睡的夜间,那光芒点点的眸子,犹如地狱幽灵一般的恐怖,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拥抱着两个孩子:“你们要做什么?”可怜的孩子,竟然还用她们的身子,急切的挡在自己面前。
那些人并不说话,只是久久的盯着他们,手下亦没有任何动作。
见他们不说话,落雪只得缓缓移动身子,不想她挪到哪里,那些人便跟到哪里,只得不再动弹,静静的与他们对视。
许久之后,似乎感觉时机成熟,一名黑衣人上前说道:“姑娘,我等是有求于你,因此还需姑娘跟我等走一趟。”听语气,似乎不是想要杀她们。
“竟然是你们求我,却还这般态度?”怀里的两个还并无丝毫怯意,只是紧抓着她的衣袖。
“实乃无奈之举,希望姑娘见谅。”
话落,众人已经向她们袭来。
没有任何反击能力的三人,自然毫无疑问的被人抓住。
抓着三人,众黑衣人便飞身在夜空下行去,一双双的眼眸,满室匆忙之情。
刚行出十里开外,便见一名男子静静的堵住他们面前:“放下她们!”
一听声音,落雪大喜,这不是玉风么?若是玉风前来,是不是宿魅也离她们不远了?
抬首望去,却也只见玉风一人,当下心中黯然,怕也是一番徒劳了。
冷笑了一声,黑衣人派出七名与玉风缠打,其他人继续往前行去。
终于,奔波了一个晚上的黑衣人这才行至一处府邸,将母子三人安置了下来。
东方渐渐泛出白光,晨雾缭绕,世间万物醒来,烟波浩渺的湖面,冷清的雾水,滴滴沾于树枝之上,晨曦之光落于上面,绽出小小的七彩。
一只小鸟,微饮露水,甘甜的滋味沁入喉间,喜得它‘吱吱’的鸣叫个不停。
北方的夏日,不及南方炎热,反倒是凉爽宜人,叮咚之水,潺潺的从假山上流出,白色的水花,一朵朵的绽放在湖面,而后带着晶莹的泡沫,缓缓的奔向远方。
轻折一片荷叶,带于头顶,落雪缓缓的在这个府邸行走,翩然的白衫,因着多日的适应,已经缓缓飞起,不再焦急。
身旁一名男子静静的候在一旁,话到唇边又咽下。
“姑娘,近日过来,在下是有事相求。”
在寰宇国,落雪没有认识的人,因此,能够到得这片府邸,她并已经明白是何人所为,便也能心安理得的住下:“你家主子出什么事了?”
惊愕的看着她,男子闪了闪神,后来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上次三皇子前去临月国,本应是前去打探敌情,且在皇上召唤期间,抗旨不回,如今被皇上打入天牢。”
不解的看着他:“打入天牢?打探敌情?”她有些不明白。
“姑娘,好久不见。”远远的,之间阿里一身侍卫装饰前来:“真正的原因是,我家主子上次救了魅翎皇,被大皇子等人告密,皇上以为三皇子是在叛国,便将三皇子打入天牢,三日之后,在午门斩首示众。”
“啊?”落雪当下惊呼出声。
落寞的看了她一眼,阿里接着说道:“自上次从临月国回来,主子身上的重伤还不曾恢复过来,怕如今已是病入膏肓。”
急切的抓住阿里的手:“你说什么?他受伤了?”
犹豫的别开头来,阿里为难的看向它处。
“阿里,你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日爷救下小姐,本就深受重伤,后又不曾疗伤进去皇宫,为了引诱魅翎皇下得断崖,只得以身为饵,再中魅翎皇一掌,那时已是伤及心肺。”说着说着不觉已是热泪盈眶,从来都只有三爷上别人的时候,而那是的三爷,却只能丝毫不反抗的让他人击掌于胸:“后又发动内力,为魅翎皇驱逐曼陀罗之毒,待到毒素解去,三皇子已是吐血昏迷。整整三十日,昏迷中不断叫着姑娘的名字,奴才等知道,三爷不想离开姑娘,更希望与姑娘在一起,却为了不让姑娘伤心,硬是用自己的身子救回了魅翎皇。”
一番话说完,落雪已是双眼朦胧,她的幸福,原来都是在雪尘胸口上雕刻而出。
“本想着快些回国找大夫为三爷疗伤,不想刚进城便被皇上命人抓去,可那时……三爷还没有醒来啊,到现在,一切皆是未知,也不知三爷醒来没有,无奈之下,只得找来姑娘。”
原来,他的不告而别不是因为不想看到宿魅,不是在怨恨自己,而是因为伤势太重。雪尘,怎么就这么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落雪撇去眼间雾水:“如今,我要如何才能救他?”
阿里欣喜的看着落雪,只要有她这句话,他们别已经宽下一半心了:“前些日子八公主来信,说是魅翎皇想将一名女子送来寰宇国与三皇子完婚,以达到两国友好。”这件事,让绝望的他们格外兴奋,却在左等右等之下,仍不见有人送来寰宇国,他们也不得不急了。
宿魅会如此做,恐怕也是出于对雪尘的歉意吧?
“当时我们便想,若真是这样,皇上定然不会将三爷处死,毕竟魅翎皇的面子,是任何人都不敢驳的。”落寞的咬了咬牙,而后才说道:“可是,等了许久也没人。”
神情一个恍惚,落雪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你们是想让我当那名和亲女子?”不要这样残忍,她与宿魅之间,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她亦不想再让他伤心,不想再让他费神,难道报答便只能用这种方式么?
“可是,只有姑娘清楚魅翎皇的一切,皆是皇上问起,自然亦能坦然自若。”那双清澈的眼眸,让阿里觉得自己很卑鄙,不看落雪的双眸,将头向一旁偏了偏:“只是缓兵之计,皆是三爷登……出牢,自然一切回归原地。”
没有说话,落雪只是默默的取下头顶的荷叶,经过太阳片刻的灼晒,荷叶已经慢慢发软,上面的纹路,犹如那织成的网,没有头绪,没有出路。
所有想法介意撇开,她只是微微的一个点头:“好!”为何当初不安静的只等君的采撷?为何要染上一身风尘?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