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生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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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每一个我所熟悉的东西时,我就双腿颤抖,头皮发麻。血使我震撼了,凶器让我却步了。它给我带来的恐惧和创伤是比死亡更悲惨的事实。我能抗拒吗?再做一次死亡。我能顺从吗?给她第二次生命。我的情人联想到自己,联想到死,她离开我时连一个字也没说…。。”
我感到很冷,但屋里并不凉,我又感到手在抖,但我的手的确没有动。G正在讲述他自己写的故事。烟一支接一支地抽,我努力看他痛苦的脸。
我看到了奇迹,那个小烟末居然消失了,在我稍不注意的时候它的踪影全无。是自然坠落,没有谁动它一动,就飘逝而去,无声无息,带着嘴边的饭香走了?还是G一舔舌头将它送入口中,和其他杂物一起吞灭于嘴?我想:“好吧,你就自由自在地走吧,我可以安下心来做其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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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生活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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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又发现G,其实他不是结巴,他长篇大论,口若悬河,丝毫也没显露一点口吃的特征。我感到高兴,因为他开口讲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关于他的亲身经历,一个妻子的命运。他并没有象最初总在回避。
他好象眼里有话,又似乎有泪,他动情地将我看在眼里,请求地说:给我一支手吧!让我感觉它的温度,感觉女人道底是人还是妖。事实上我并没有马上这样做,他的表情的确感动了我,我知道人的苦处是需要安慰的,他的忧伤让我心动,使我联想到所有关于人的悲伤,关于人的悲欢离合。我完全可以伸出手来,象给一个就要坠落的人,一个溺留之际的人,这只手将是温暖的最后安慰,虽然她是冰冷的,普通的女人之手。这个平平常常的举动使我一想来就感到伟大,确切地说是崇高的感觉。一个简单的一动就可以带来安慰。犹如安慰灵魂的神圣,尽管我也需要许多关于安慰和理解的举动,只要一个握手,一个目光,我就得到了鼓舞。
我们面对面坐着,尽管我是一个受伤害者,是一个被遗弃的女人,是一个不明方向的丢失者,但是我想:我依然是有尊严的人,因为我无需在心灵深处忏悔更没有必要在丈夫面前感到自责,我是一个站立的女人。
这时候我没伸出手去,他反倒伸过来手,若有所思地抓住一个女人,然后立刻又松开,象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痛似的猛然放开。也许就象妻子谋杀他的感觉,迅速而果断。不知道,说不好,反正他的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在手和手的相处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他在颤抖,无法抑制地抖动,我想:这一定是灵魂的颤抖!他看样子很疲劳,我也显得筋疲力尽,因为,这一切就好象是我的切俯经历。我说:最好你别忘了经常去扫墓,和妻子说说话!
结束了,结束了 又一个和男人的约会结束了。我觉得异常的辛苦和疲劳,只有休息才是最舒服的,最快乐的。
但是,我的麻烦真是接踵而来。
一天,我正从我的办公桌起来走向另一间办公室的时候,我遇见了我的一个同事,她关切地拦住我说:你怀孕了吗?“
我真的没听清楚,我问:你说什么?这从何说起呢?”我象被钉子钉住似的。正琢磨话里有话的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一问。别往心里去。”她很快地走了,我却站住了。我回头一看,有几个同事正伸头向外张望,一会儿看见我又分散开来,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他们在干什么?”我暗自发问。“我的肚子很大吗?以至别人都认为我怀孕了。我的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肚子,它并不大甚至很平坦,我怎么会怀孕呢?当我听到关于我怀孕的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难道我是天外受孕吗?但是,我立刻决定:我想要一个孩子的计划。这个决定是突发性的。
我的疑虑直到中午才被解除,原来是关于我和W的传闻,传说我和W已经同床共梦。并且怀了他的孩子。我听了以后并不生气,反到来了不小的冲动,我的兴致恰恰符合他们的论谈。我真的非常想怀孕。做一个母亲是什么样的感觉?象书里所描绘的那样,伟大之情,博大之爱。有了这样的想法对我来说是不小的困惑,我实在不知道我应该如何使我受孕,过去我已经放弃了俩个孩子,我不得不听从丈夫的建议,事实上是强硬态度,我做掉了孩子,使他们流产于我的屠杀,当然可以恰当地这样说。我是凶手。
流言使我在办公室里台不起头来,因为我没有怀孕。无论我表现出多么自然,可他们却表现出越来越不自然。说话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既怕说明白,又怕说的不明白,假使说的很明白也好,我可以为自己辩护,假使完全说不明白,我也就自当没有这回事。这样的处境让我左右为难,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真是上不上,下不下。假使我真的怀孕的话,我就可以挺起我的肚子告诉世界,无论孩子是谁的,至少孩子是真实的。我不能用嘴说明一切,也不能用事实证明所有,更确切地说,我将有口无凭,有据无证。不管怎么说,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建立起真实的威信来。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或将要相信我的肚子在一天一天地变大,谣言一天一天变得真实无误,而K就一天一天得意洋洋,虽然她的这种得意洋洋遮遮掩掩以说明她和此事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我肯定能作出准确无误的判断,是K散布了谣言,是所有的人相信:我怀了W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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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生活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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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听说W掉到总公司做副总,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高皇帝远,他也帮不上我的忙。如果顺从民意,我真的和W有一点暧昧关系也好,靠棵大树好乘凉,那我就在办公室里的日子好过多了。而事情恰恰相反,我既使有机会我也决没有胆量。我想:我是一个多么没用的东西,只要在床上一躺,就会有翻天覆地的改观。到时候不是那小女人整我,而是我想让她如何她就不得不如何。不用说K,就是领导也会让我三分。可我偏要真洁,却得不到真洁的名誉。而她只一句话就使我落入是非之中,而不顾及我的处境。他们依然永不休止地谈论我,以及和我有关的男女问题。看的出来在这场大风波里显得最为得意和沉着的就算是小K。那个妒火中烧的小女人,不仅挑起事端还要彻底至我于死地。我不明的是:我总是让她感到生气并且她也总可以找到我的毛病来,即使是毫无根据的,一丝一毫的。我常常不理解的是,是什么使她不能平静,使她与我水火不融。甚至我常可以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一种痛苦,那是因为我而生,又是因为我而起。一旦我消失了,她也许就愉快了,在男人面前就有充分的理由发挥作用。痛苦一定会渐渐灭亡的。但是,谁能保证续我之后没有另一个她的眼中盯,肉中刺呢?事实上我并没有象她所希望的那样,因为我不能消失,我还的确需要这份工作,我还要为生活忍受很多。所以我不得不继续使她感到痛苦,。即便这样一来我也感到不快,孤立无援,抬不起头,浑身不舒服,但是我能有什么更高于这之上的办法吗?我自信没有,今天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不过我还是在绝望中找到了出路,我想:如果某一天我的死亡通知书落到她的手里,她也许就会放弃对我的敌意。也许她会感到失望,或是偶尔失眠,因为她失去了一对手,一个和她处境一样的女人。不管如何,我判断她的本质还是属一般性,既不好也不差到那里,所以即使对于她来说我是罪大恶极的对手,在我永远没有机会使她烦恼和痛苦的时候,她善良的一面也会战胜邪恶,为从前的愤怒而坠坠不安。甚至在和男人上床的时候也感到闷闷不乐。但这仅仅是我的猜测罢了,如果我真的有一天解脱的话我是看不到她或是其他人的心情,到那时候,无论我是多么的好,无论我是多么的差,我的意识停顿,我的身体消亡,人们也无须为我而操心。世界因为失去我而没有什么变化,公司因为没有而变得太平,家里因为少了这个人而显得自由。
事实上我认真思考过关于她的事情,她是年轻的,比我更有活力,在她的身上,每一个汗毛孔都有着女人的韵味,她爱表现,说明她爱自己;她喜欢和我较量,就意味着她希望更完美。她的优势就是我的劣势,她的劣势不一定就是我的优势,要是她注意到我正在衰老,我正在为婚姻而惹得麻烦缠身,她也许就不会把我放在心里,而是把我放在心外,这种不正当的竞争关系几乎使我快要垮掉,意志薄弱。
有一个小伙子很同情我的遭遇,他是刚来的研究生,一到公司就得到了重任,在一个部门当上经理。但他对公司的人员结构很敏感,他完全不愿因为我的事而得罪领导。一天他私下里跟我说,有些事情不要太在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听了很是快慰,我想:这下他可以在人们议论我的时候替我说一句公道话。哪怕只是支言片语。但事与愿违,我发现,常常是在公共场合下他一言不发,好象根本对此事漠不关心,更不愿当着其他人的面和我说话,那感觉仿佛注视一下也会粘惹是非。这时候我感到我是一种病毒,谁都会远离病源的。这只意味这孤立,那么说,我要想继续做下去应该怎么办呢?为了对付K而要保住饭碗,我只能还是找K好好地谈一谈。我想:我又不能反击,我又不能同流合污。也许这正是他们要达到的目的。我还是在忍忍吧!不管怎样的指责以至谩骂我都当是一种善意的提醒,我已经可以忍受爱的支离破碎,我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那?这只不过区区小事。这道不是因为我善于并且喜欢忍受,实在是我无能为力扭转乾坤,也不能游韧有余,处于我私心的考虑和完全符合我生存的必要,我不再和其他人说话,除非他们非得和我说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我可以尽量远离所谓的健康人群,使她们适度感到安全,我从来没有感到我的能力之所大,大到以至于影响所有的人,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奇迹也是不可原谅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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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生活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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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越来越不负气,我是美女我怕谁,我又想:今天我就是和男人上床我也要争回这口恶气!我非要扭转乾坤,非要有回天之力。象K整我一样整她。我治不了男人我还治不了女人吗?复仇的愿望越来越强劲,说实在的我有点不知道从谁开始下手,怎样表示我可以献身。我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娇嘀嘀,甚至很生硬,另外我的举动根本就不会摸三捻四,而且非常古板。我的一切外在的特征都说明不了问题,但是我想到了眼睛,还有目光。我完全可以利用它的魔力来说明问题。除此之外,我还可以改变态度,表达我愿意如何如何。我有点故意打扮自己的表现,这样可以说明我是改变面貌的人,我表现了招三若四的愿望。不仅仅如此,我还是可以改变生活作风的人。从前的我已经完全彻底地改天换地。为了更恰当地适合男人门的愿望,我的衣服穿得越来越花枝招展,甚至还觉得不够,还要更花枝招展些。我的桩化的越来越浓,甚至还觉得不浓,直到浓妆艳抹为止。可即使这样我也丝毫没有感到我有什么美丽的改观。我很疑惑孔雀开屏是为了吸引它的异性吗?不可思仪!我的姐妹根本就不是同出一种声音,她们唯一可以对我说原谅的就是:比我长的丑陋抑或比我还痛苦。如果她们不是我的同类,我就会万分理解这样的事实。可是怎么是如此?我感到愤愤不平甚至超出于她们对我的愤愤不平,这仅仅是因为关于我从娘胎里带来的一些不允改观的事实。我从这件事里似乎还发现了更多的事情。她们的确有很多的理由和我而战,流言非语不足为奇,假如她们这样感到舒服和充实的话。但是,每当我从她们的目光中得到一种近乎不可原谅的愤愤之情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有些事情也并不如我想的顽固不化,我带有广告似的身体语言很快给我带来了不错的回报。我开始注意到有一些目光偷袭过来,在我姗姗晃动身子的时候。再后来又有一些人愿意在我并不特别需要但也可以需要帮助的时候给我一些帮助,当然这些人都是我的异性,而这样一来,我的同性与我为敌的就仿佛有增无减,不仅仅是小K对我有一种嫉恶如仇的态度,其他年老的女人也明显地表示了厌烦。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我的处境要好于先前,至少我总算得到了一部分人,就不特别在乎失去另一部分人。为了继续保持我在公司里已得到的小小改观,我没有其它更有效的办法,只能花枝招展下去,为了赢得更多的人。
那么,是否我就可以完全放松了呢?当然不是。因为我出示了这样的机会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机会。是我使他们改变了态度,也将是我使他们改变我,这是我早有了思想准备,进一步退一步才合乎逻辑。即使我不愿意退的话,也有人逼迫我退的。
这次我理智的判断终于错了。领导找我谈话的时候,我还在学着台湾人说话的腔调,说一些囫囵吞枣的语言。但是领导说完话后,我就立刻在也不能继续我的装腔作势。因为领导说:你被提升为和小K同级别的副经理,不是办公室而是业务室。
这突然的惊喜又使我突然地不安。我想:这一定和我无关而是和我以外的事情有关,因为我并没有做什么啊?我看出小K几乎有杀我之心,灭我之意。我越来越觉得烦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觉得还是想一想愉快的事情更让我心平气和。这些日子公司里的人际关系把我搞昏了头。所以我立刻就想到A,因为,我马上就要见到他,也许我可以请教一下他。我的心里不免感到异常的开阔,当然这是来自于从前的感觉,他的性格,他的图片,他的狂妄……。我们许多年没见过面,但只要我留心报纸,我就可以看到他的图片,看到图片后面他的影子,想到他的女友是否还和他有密切关系。
A的痴情,是我被感动的主要原因。从前,他对于女友的真情曾感动我的心,我为他的女友而惋惜一个爱情的埋葬,关于这些我统统把它们堆放在记忆里,世界之大,爱情甚少,于是我将他们的分离看做是典范事例,感叹于他的真挚,遗憾于她的无情。有一段时间,只要我在心里想一想就觉得遗憾,而且我还联想到我,由于我也是崇尚爱情的追随者,所以我对他特别关心。因为现在我们是同病相怜,共同点一定来自叛逆,男人因为女人而背叛女人,女人因为男人而叛逃男人。由于A的女友在A之前和一个大款相好,使得她在和A恋爱其间有了对于金钱和物质的改变,尽管这种改变是小幅度,A也疯狂地从事各项努力以减弱她对物质需求的不满足。他更加努力拍片,以赚得微薄的搞酬。我曾觉得A的努力是徒劳的,但后来我又觉得他的努力是极其有意义的,无论结果是否如A所愿,但他的精神曾经使我折服。关于爱情的复杂也的确向他提出了各种涉及到金钱和利益的可能性。他听说他的女友将和金钱出逃,投身于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哭了!如同我的哭,对于爱情和人情的失望。但有的人认为,没有必要将爱情看的太重,利用男女之间的关系,似乎更为方便自己,周到于生活。再说,爱情的重要表现仅仅体现瞬间和遥远,为了生活,谁能无时无刻地抱有爱情和幸福。无形的压力来自四面八方,利益的计较一刻也不会停止,爱情还能立于这之上而永不坍塌吗?就象A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