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红线要系好 作者:程十七(晋江2014-08-29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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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多得是,机会也总是人创造的。这种小事可难不倒顾清风。
杨双喜□□,只好拖着病体前去找活儿做。她这个样子,根本就没人愿意给她活儿干。
她正难过无助的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可以让她去做工。她喜不自胜,立即同意。她跟随着顾清风所扮的管家,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
果然到一条小巷时,顾清风开始凶神恶煞逼杨双喜将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
杨双喜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发懵,她自己都身无分文只能在破庙藏身了,还居然有人打劫她?她要是有钱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啊。她看着顾清风,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顾清风也急了,杨双喜没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他要扮恶人,除了抢劫还能怎么着?总不能像范奎那样抢她去做压寨夫人吧?
别说,杨双喜初时还真是这么想的,她甚至都想为了清白咬舌自尽了。可偏偏眼前这个眼神不好的劫匪只要金银,不要美色。她呆呆的,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顾清风无奈,只得掏出一把匕首,在杨双喜脸边比比划划。杨双喜不过中人之姿,单论容貌还不如万临春,加上生了病,更显憔悴。顾清风匕首挨着她的脸,都觉得磕碜。
可是那冰凉的匕首贴着自己的肌肤,杨双喜却甚是恐惧。她脑海一片空白,只能喃喃开口:“我没钱,我没钱……”
如同顾清风算计的那样,去探视女儿的许松柏从这边经过了。顾清风瞥见他的衣角,才松了口气,可算是来了。再不来,他的戏都唱不下去了。
许松柏听女婿家传来消息,说是女儿可能有喜了。他挂念女儿,便亲自提着鸡蛋点心去看望女儿。原来是空欢喜一场,他难免有几分失落。他都过了不惑之年了,想抱孙子;没有孙子,抱外孙也行。唉,偏偏是误会了。
天色渐晚,为了早点回到店里,许松柏抄了小道,恰好看见有人拿着匕首在威胁别人。
碰到歹徒拿着刀,许松柏是不大想去帮忙的,万一再搭上自己可如何是好?然而,他又不能昧着良心装作不曾看到,那样他会一辈子难安的。
壮了壮胆子,许松柏悄悄地走过去,拎起手里提的食盒,猛地一下子敲到了顾清风脑袋上。
顾清风甚是激动,等了好久,许松柏终于出手了。他还以为许松柏要不管不顾呢!看来这个许松柏真的是个热心人。
许松柏那一食盒砸下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哪怕顾清风是妖怪,也感到了微微的疼意。他很配合地啊了一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杨双喜劫后余生,大口大口地喘气,感激地看向恩公。
许松柏却害怕顾清风会突然醒过来,他一把捡起地上的匕首,也不管食盒了,拉着脚步虚软的杨双喜就跑。
等到离了那条巷子,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许松柏才松开手。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他救下的人是杨双喜。
杨双喜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她的每一次狼狈,都会遇到他。
许松柏听杨双喜道清原委,沉吟了许久,最后说道:“大妹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到我那个熟食店里帮忙吧。我不能保证给你多少工钱,但是给吃给住,肯定管饱;总比你一个妇道人家住在破庙里强得多。人心险恶,谁知道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不会再出现呢?”
他说出这样的话时,心里也有几分忐忑,生怕杨双喜误以为他存了歹念。毕竟他是一个鳏夫,邀请一个女子回自己家住,在旁人看来总是不正常的。
然而杨双喜此刻几乎连命都保不住了,她怎么想到许多?更何况,她如今早已是弃妇,还在乎什么名声之累?她想起许松柏对她的两次相助之恩赠银之德,哪怕是给他白白做工也是愿意的。他肯管吃管住,她自然是十分乐意了。
如此一来,杨双喜正式进了许松柏的熟食店,为后来两人的关系发展奠定了基础。
至于顾清风在那条无人的小巷躺了一会儿,待他们跑远便站起来恢复了原本面貌。
可能是最近法术用的多了,他竟然觉得有些疲惫。手臂上隐隐有鳞片蔓延,他默默打坐了一会儿,才渐渐消退下去。
顾清风不敢大意,除了看许松柏和杨双喜进展如何,轻易不使用法术;余下的时间潜心修炼。他知道,这不是他原本的时空,所以,这就是他不适合在此修炼的原因吗?他在这个小时空里,可是一个别的妖怪也没见过,真是奇怪啊。
杨双喜去许松柏店里做工,街坊四邻有看到的,便议论纷纷。更有那起子长舌妇人说长道短,编排了许多诸如许杨二人原本就有勾搭,故此才害死女儿逼夫休妻之类的谣言出来。甚至连熟食店的小伙计都来问杨双喜:“杨姑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历来谣言最伤人,三人成虎,原本小伙计信誓旦旦十分坚定的认为他们说的都是谎言,后来也有几分相信了。毕竟,他亲眼所见,掌柜的对杨双喜极为优待。杨双喜初来乍到,有时会帮倒忙,掌柜的也没打过她脑袋。
杨双喜对流言也有耳闻,说她自己倒也罢了,她忍受不了的是他们对许松柏的猜疑。在她看来,许松柏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没有之一。她不止一次地想象,假如小莲生病的时候,她来向许松柏借钱,是不是小莲就不会死。
这世上没有如果。
杨双喜几次想出面澄清谣言,但是看许松柏浑然不放在心上,也就随他们去了。——其实,许松柏在等她澄清。流言这种事总是对女人伤害大些。
面对小伙计的疑问,杨双喜反问道:“那你认为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小伙计挠了挠头:“怎么说呢?你的女儿肯定不是你害死的。”他能明确肯定的就是这一点,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杨双喜在昏迷之后还死死抱着女儿的尸体不肯松开。这样的娘亲,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女儿?但是杨双喜和掌柜的之间是不是有猫腻儿他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看见掌柜的总会想起佟湘玉?要不得,要不得。
☆、覆水难收恩义断【五】
在小伙计看来,掌柜的待杨双喜要比待他好太多,没打过,也没骂过。掌柜的没了老婆,杨姑姑也不要她丈夫了。他俩人要是走到一起,也挺不错的。
许松柏和杨双喜之间很客气,谁都没红过脸。小伙计私下想着或许这就是人家戏里头说的相敬如宾了。可这也太客气了,一点儿都不像他的爹娘那般亲热随意。
到底是不是,小伙计也顶不准。可能现在还不是吧,将来怎么样,就不一定了。
许家的熟食店仍旧和以前一样经营着,不为流言所动。
流言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前几天还在流传着周义被狐狸精缠上了,这几天不就无人谈论了?
从杨双喜决定离开周义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被流言缠身的准备。只是她自觉有些对不住许松柏,然而许松柏一直坦坦荡荡,一派君子作风,丝毫不惧流言。她满怀感激,却无力回报,只有暗自祈求上天希望他能够长命百岁。
在原本的命谱里,杨双喜和许松柏是日久生情,在许松柏的女儿许怜笙的撮合下走到一起的。
然而在这个小时空,许怜笙还不知道杨双喜的存在,撮合谈何说起?
顾清风觉得他有必要给许怜笙透露一下消息,十一点头表示赞成,反正顾清风说了,这件事由他负责,她只需在旁边看着便好。
许怜笙自幼丧母,虽有父亲疼爱,但在议亲的时候,终究是一个黑点。
许松柏怕女儿在婆家受欺负,便将她许配给了好友卢员外之子。两家人相识多年,想来许怜笙多多少少会受点照顾。
许怜笙的夫家离娘家不算太远,方便走动。还没等顾清风想方设法让她听到流言,她自己就回了娘家,见到了杨双喜。
杨双喜年纪不到三十,但是因为过于操劳,看起来略显老态。——周义说她黄脸婆并不算夸张。
许怜笙未出阁时养在深闺,与杨双喜着实不熟。她乍一看,竟没认出那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周家娘子。待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杨双喜时,许怜笙有些不解:“嫂子怎么在这里?”
——辈分永远是个难懂的东西,许松柏管杨双喜叫大妹子,他女儿却管她叫嫂子。
杨双喜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她疑心许怜笙是知道了街上的流言,特来兴师问罪。——可能是她太在乎,所以总误以为别人也在乎。
许怜笙不明白,她不过随口一问,这周家嫂子怎么就不说话了。难不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许松柏则把女儿叫到了一边,将杨双喜的惨状简要的说与女儿听。他私心以为杨双喜是想起悲痛往事,难以开口。
——可见,误会是时时刻刻都存在的。有很多时候,你以为你很明白,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许怜笙听后沉吟不语,倒是对杨双喜多了些同情。她喝了口茶,低声道:“留下她也好,这熟食店多个人打理,爹也可以轻松一些。”
许松柏这才松了口气,他唯恐女儿为此事生他的气。虽说助人是好事,但是杨双喜毕竟是外人;若是为了外人,与自己嫡亲女儿生分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还好怜笙是个通透善良的人。
许怜笙成亲之后,胆子大了许多,看父亲这个样子,笑道:“爹,你怎么这么紧张?总不会是想给我找个后娘吧?”
“胡说什么?”许松柏连忙低喝,他环顾四周,发现无旁人在侧,才又低声道,“那杨氏本来就为名声所累,你还要再这儿添上几句?”
许怜笙掩了口笑:“我不过是说一句,爹还真紧张。”
许松柏叹了口气:“你娘走得早,爹要是想续弦,早就续了,何必等到现在?”
许怜笙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见父亲提起亡母,不免红了眼眶。
父女俩说了会闲话,不再提起此事。
次日,卢家的人来接许怜笙回去,许松柏亲自将女儿送出门去。
许怜笙在门口对父亲说道:“爹,如果真有合适的,我不介意你老来多个伴儿。我想,娘也不会介意。”
她说的是真心话,以前她还未出嫁时,好歹还有她陪着父亲;如今她已出阁,父亲孤身一人,看着怪孤单的。她如今夫妻和睦婆媳融洽,她不想老父晚景凄凉。
许松柏只是摆了摆手,他都四十多了,是快要抱外孙的人,再去续弦,会被人骂老不修的。骂他倒也罢了,就怕女儿在婆家被人笑话。女儿的好意,他心领了。他现在盼望的是女儿可以早点生个孩子,在婆家站稳跟脚。别的,他不做考虑。
虽然一口拒绝了女儿的提议,可是在与杨双喜相处中,许松柏不经意间会想起女儿的话,难免有些尴尬。渐渐地,他便有意躲着杨双喜了。
杨双喜不明所以,以为自己做的不好,越发小心翼翼地讨好许松柏。
她本来对许松柏就已经很好了,如今加上刻意的讨好,别说许松柏,就连小伙计都察觉到了。小伙计常撇着嘴说:“杨姑姑对掌柜的最好了。”
许松柏耳朵动动,只作不曾听见。他承认,杨双喜不是一个坏女人,对他也不错,但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两人走到一起的场景。那样不是坐实了流言吗?
杨双喜心里难受,她想,肯定是许掌柜也相信了那些闲言碎语,认为她是一个轻浮不守妇道不安于室的女人。她在犹豫着是否离开这里。
许松柏有自己的心事,也不曾注意到杨双喜的异常。
就在顾清风在想着怎么阻止杨双喜的离开时,许怜笙帮了他的大忙。许怜笙有喜了!
这次是真的。
许松柏乐不可支,认为是上天的垂怜。他没有妻子,就向杨双喜请教孕妇禁忌,他要去看望他的女儿和未出世的外孙。
杨双喜也为许怜笙感到高兴,她仔细罗列了许多禁忌,亲自写下来,交给许松柏。她还准备了许多孕妇的用品,让许松柏带给许怜笙。
——他们都忘了,许怜笙有婆婆,自会教她这些。
杨双喜忙着帮未出世的小孩儿做衣物鞋袜,她几乎是把她对小莲的感情都倾注到了许怜笙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她比所有人都盼望着这孩子早日出世。
许怜笙见到父亲以及他带来的杨双喜所书的孕妇禁忌,极为感动。孕中多思,她看杨双喜字迹工整秀丽,知道是用了心的。
转念一想,她却有了别的想法。传言说杨氏是个无知泼妇,所以才会逼秀才老爷休掉自己。但是字如其人,从字迹上看,杨双喜并不像传言那样。许怜笙想起上次在娘家见到杨双喜时,她虽然略显老态,但是端庄雅致,很有贤妻良母之风。
许松柏还在按照杨双喜叮嘱的逐条说给女儿听。说实话,他比女儿还要上心些。
这些条条框框,许怜笙近几天听了无数遍,都能背诵下来了。她还只能托着腮听父亲絮絮叨叨的说着。
终于等父亲说完了,她才开口道:“爹,你刚才有好多次都提到,提到那个杨姑姑。”她原本想说周家嫂子,但话到嘴边觉得不对,临时改了口。
许松柏一愣,明显感觉到女儿换了称呼,不知她是何用意。
房间里也没外人,许怜笙自己轻轻捶着小腿,低声说道:“我说什么,你记不住;这杨姑姑说的话,你记得倒挺清楚的。”
女儿说的漫不经心,可许松柏却听得心惊胆战,什么叫记得清楚?女儿这话什么意思?他连忙解释道:“不是,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女儿出嫁了,爹在乎的是别人了。”许怜笙幽幽说道。其实,她何尝不知父亲之所以记得清楚,还是因为这些话对她这个女儿有用?
“不是,笙,这是因为你……”
“我就知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许怜笙叹气,满脸哀怨之色。
许松柏闻言慌了手脚。如果问这世上他最在乎谁时,毫无疑问是他的女儿许怜笙。听到女儿这么说,他连忙说道:“笙,怎么会是泼出去的水呢?你要是真的不想看到她,爹赶她出去就是了。你别跟爹生分了,她再怎么着,都只是个外人……”
许怜笙无奈:“爹,你说什么呢?你真不懂我的意思啊?我是看你一个人怪孤单的,女儿出嫁了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你总得有个伴儿吧?你要是不待见杨姑姑,也可以找别人啊。”
许松柏一愣,擦了擦眼睛,小声说道:“爹不怕孤单。”
许怜笙眼里有了泪意,拿着手帕拭泪:“我当初不想出嫁,就是不想留你一个人。娘不在了,我又没个兄弟姐妹,你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许松柏沉默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说道:“你别哭了,我听人说怀了孩子,哭着不好。别哭,别哭……”
妻子刚过世的时候,他想过续弦,可是女儿年幼;牵着牙牙学语的女儿,他生怕后母会待女儿不好。他总说再等等,再等等,等女儿大些了就再续娶。可后来女儿渐渐长大了,出嫁了,他却觉得这样也挺好了,再也没有了续娶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蹭网是个技术活儿。
☆、覆水难收恩义断【六】
许怜笙一直认为是自己阻挡了父亲的幸福,对此深感愧疚。——事实上,确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所以,一有机会,她都想让父亲续娶。
许松柏明白女儿的心思。他从来没有为此埋怨过她,这都是他的选择,关孩子什么事?
许怜笙道:“爹,你好好想想,如果真的不愿意,也没关系。你开心就好。”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