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の灯-(阴阳师同人系列)生命的束缚-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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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煞不住。
就在那一瞬间,明亮耀眼的车灯照亮了他,他宛如伫立在被充斥着射灯的舞台上一般,雪白的脸庞表情僵硬,一双圆睁的眼睛注视着飞驰而来的汽车,眼神中流露出惊恐和慌张、不安。
紧接着,随着挡风玻璃的碎裂声,他重重的摔在了我的眼前,随即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就像一只巨大的拳头猛然间砸在脸上,我的大脑随之一片空白。。。。。。
当汽车最终以一股可怕的力道撞上路基,旋转了一圈之后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似的被惯性抛了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但对我来说却很漫长,因为我的知觉作用已经升高到极致。我已经彻头彻尾的吓呆了,我很想尖声大叫,如果我真的叫了,也没有声音,因为我怎么喊也喊不出声音来。
我双腿已经软弱无力,但还是蹒跚的移了过去,跪在他的身边,“你怎么样?”一股血腥与潮湿的气味袭来,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他身上,他的呼吸微弱且急促,鲜血正从他衣服下渗出,地面上的雨水已经被染得通红,他的额头正不断的流着血。
我记得我用一只手捂住了嘴,一种强烈的恐惧瞬间包围了自己。但真正令我感到恐惧的并不是他的伤势,而是我看到他时的那种感觉,那时我竟然觉得,他细腻柔软的纯白色肌肤,配上红玫瑰般鲜丽的血色,实在是一幅‘美丽’的画面。
经过一夜的时间,我终于从惶恐不安、茫然失措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而他也经受整整一夜手术,终于在黎明时分手术中的灯熄灭了,我急忙迎上走出来的医生,“医生,怎么样?”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颅骨损伤严重,左侧手臂和左腿粉碎性骨折。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由于他还处于手术后的昏迷当中,我办理了他的住院手续直接去了位于永代桥畔樱久大厦的办公室。
当我刚刚坐在宽大的班台后面,秘书上杉小姐走了进来,将一叠文件放在我面前,“这些是需要您过目后签字的文件。”
我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另外,刚刚接到理事长的通知,请您明天上午参加董事会。”
听到这话我有些意外,抬起头看着她,“怎么要我参加?”
“据说是董事长的决定。” 上杉向我解释道。我摆了摆手让她退出去。
靠在了椅子上,仰着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源文恒那个老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让我去参加董事会,难道真的像他们传的那样,想让我进入董事局么?虽说是件好事,可是以后的麻烦决少不了!’想到这儿,我不免有些烦燥起来,抬起手用手指按压着眼窝。
这时班台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医院。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
我挂断电话,‘那个人竟然失忆了,真是倒霉!这下子可麻烦了!’想到这里连带着整个头都有些疼了起来。
接下来的整整八个小时,我都在恍惚中度过,无论是签署文件,还是端茶喝水,手臂一直都残留着当时抱起他的那种感觉,他瘫软的身体躺在我的手臂上,身体仿佛要折成几段似的朝下倒去。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边被指责,一边呻吟似的。
下班后,我抱着一捧鲜花来到病房中,那个人背对着房门躺着,看样子仍然昏睡着。我走到窗边将花插在瓶中,坐在了病床边,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这个人皮肤白皙,细长的眉毛弯成拱形,闭合的眼睛上如羽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鼻子直而挺,弯曲的嘴唇有些苍白,估计是因为昨天失血过多的缘故,如果再除去额头上的纱布,他简直就像个正在酣睡之中的天使一般。
我静静的看着,忽然有种想伸手抚摸他的欲望,不由得伸出了手臂,就在即将接触到他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呆愣的举着手停顿了片刻,站起身走到窗边。
我着实被自己刚刚的行为给吓了一跳,到现在心脏仍在‘怦怦’的狂跳着,‘源博雅,你在想些什么啊?’我望着窗外从昨夜下到现在的雨,心里暗暗的骂着自己。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低吟,我转过了身,“你醒来了。”
他似乎想坐起身来,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左侧身体被石膏包裹着,动弹不得,不由得皱起了眉。
“十分抱歉,是我撞伤了您。”我急忙走到床边,伸手想要扶他。
他微微侧了下身体,躲开我的手臂,自己撑起了身体靠在床头上,“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他的声音低沉而慵懒十分动人。
“您感觉好些了吗?”我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我听医生说您记不起以前的事。。。。。。”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嘴唇有些微微颤抖起来,“我——我想不起来了。”他伸手从枕头下取出了一块手帕攥在手中,“不过我找到了这个。”
我接过白色的手帕看了看,只见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晴明’两个字,“我想上面写的应该是你的名字。”我一面说着一面瞄着他的神色。
“晴明?”他略微低下眼睛,好像回忆什么似的闭着眼睛低语,静默一阵子冲着我低声说,“非常抱歉!”
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房间内只有一盏昏黄的日光灯,他在这微弱的光线中更显迷离摄人,我忽然感到一种感伤,“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先养好伤要紧。”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第二天的董事会,源文恒是我的伯父,而由于他没有子嗣,所以我和另一个伯父的儿子源淳一就成为了他法定的继承人。但是他似乎更看重失去了父亲的我。此次让我参加董事局会议,应该就是想要进一步稳固我在财团内的地位并在董事局内树立威信的一个契机。
不过源淳一要比我年长两岁,家族中的排序也在我之前,若真的像我所想像的这样,恐怕他一定会百般阻挠的。。。。。。
雪白的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妖娆的身影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及思绪,我向窗外望去,原来是院中的一棵枫树在朦胧的月光照射下,将身影映在了房间内的墙壁上,它那弯曲的树干仿佛是一个人的身体一般,圆滑流畅的弧线勾描出婀娜的身姿。
那身姿竟不是令我着迷的和子,而是另一个人。是一个站在如雾般的雨中,惊恐的望着我的人。
我张着嘴,任由冰冷的空气灌进自己的身体里,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我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脑海中闪现的尽是当时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的镜头,他那半侧的身体,白皙的脸庞,微微张开的嘴唇,以及浅褐色的双眼中透露出的恐惧。
我心里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觉得沉甸甸的。
‘真是没用,不就是一场车祸么!’我低声诅咒着自己,起身倒了杯Whiskey,站在窗前细细的品味着。
‘不知那人这会儿怎么样了,应该已经睡下了吧!’这样想着的同时,耳畔又回响起了他那慵懒的迷人的声音。
我摇了摇头,仿佛想将这声音从头脑里摇晃出去。
窗外那棵枫树在雨后的夜晚随着微凉的风轻轻摇摆着树枝,一片片树叶随风徐徐飘落。
ˇ身世之迷ˇ
清晨,我如同往常一样来到了樱久大厦,在迈入电梯时却发现源淳一已经站在了里面,我愣了一下,但仍然迈步走了进去。
“早上好!”我有些尴尬的冲他笑了笑。
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两眼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电梯在一层层的上升着。
我也收回了自己望向他的视线,不再去理会他。这样的态度是我预料到的,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上午的董事会按时召开,这次会议主要是研究安奈财团的拆并重组问题。
安奈财团也曾是一家以电子工业为主的老牌企业,但似乎是由于投资不慎导致整个企业陷入经济危机,最终被源氏所吞并。
作为淳一的对手,我一贯坚持着凡是他经手的事件,我决不插手过问的原则。对于由淳一所操作的安奈财团吞并方案,我毫不知情。所以在会议中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不过在董事会结束后,我正准备离开时,被当时的理事长秋山叫住了。
“博雅,请等一下。”他招着手从人群中向我走了过来。
“理事长!”我脸上挂上一贯的那种微笑,向他迎了上去。
“你对安奈的重组有什么想法么?”他高深莫测的笑着,仿佛有些刺探人内心的意味。
我在心里掂量了一下他的这句话,又掂量了一下自己该如何作答,最后决定如实回答,“我对安奈的事一无所知,谈不上有什么想法。”
“这样啊——”他似乎有些失望。
我微微的笑着,眼睛盯着他脸上的一块老年斑。
“对了,你知道么,安奈的社长前几天自杀了。”他向我凑近了一次,俯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着。
“哦?”虽然我对安奈没有丝毫了解,但是听到有人死亡还是感到背后升起一丝凉意。
秋山向四周瞥了一眼,好像要揭示什么敏感的秘密,再次将充满浓重烟草味的嘴靠近我的耳边,“听说这次为了吞并安奈,淳一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他说完紧紧盯着我的脸,并朝我扬了扬他稀疏的眉毛。
我知道他的意思,压抑着心里的惊讶,脸上尽量保持着一开始的那种微笑,大声的说道:“哦?有这种事么?我可不知道。”
他看起来十分懊丧,“博雅,看来淳一可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呐,你要心里有数啊!”他的脸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
我站在会议室里,看着众人一簇簇的凑在一起交谈的热闹景象,虽然里面有许多熟悉的面孔,但是我觉得那样孤独。
‘由于源淳一的不正当手段,逼迫安奈的社长自杀?’我回想着秋山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真他妈的没人性!”
我刚刚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上杉小姐就跟了过来,“藤原小姐在您开会时打来电话。”
我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在她离开之后,我拿起电话播通了号码。
“喂?是和子么?”
“博雅您好!”她立刻听出了我的声音,温柔的说道。
“很抱歉,我刚刚在开会。”不过我的话语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我只是听说您出了意外,所以。。。。。。”她似乎觉得后面的话过于亲密,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谢谢,我没事!”我停顿了一下,“晚上有空么?一起吃饭可以么?我想见你。”
挂下电话,我靠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也许这个时候应该与和子增近一下关系。’我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对于我来说藤原和子并不仅仅是一个我喜欢的女人,她同时也是我的护身符,她与我同样是皇族后裔,但更重要的是,她是藤原企业董事长唯一的女儿。而源文恒较为重视我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与和子之间的这层关系。
也许将感情和利益联系在一起显得是那么不和谐,可是这就是现实生活,
我站起身望向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每个人都一样,无论自己原本是什么样的人,都被迫改变着自己,融入这卑鄙、丑恶的现实中去,做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在这里没有人是干净、纯洁的。’
这时我又想起了淳一,毋庸讳言,他身上有一股让人害怕的力量。我完全相信他能够干得出那些肮脏、丑陋的勾当。这也正是我内心深处惧怕他的地方。当一个人能够做到你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时,你就有充分的理由感到恐惧。
博雅讲述到这里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坐在对面的人此刻竟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甚至两眼也因笑得厉害而流出泪水。
“你怎么了?”他有些迷惑与不安。在他的来看,眼前这名警官属于那种冷静、理智并且有些硬汉的感觉。他不明白究竟是自己说了什么从而使他如此的失态。
保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半天没有动静,好像要憋住这口气,把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吐出来似的。
他抬起头望着博雅,而博雅此时也盯着他。
“这真的是个可笑的事情。”他喃喃着,把目光移向一边,脸上因笑而泛起的红潮渐渐退尽,“晴明竟然被自己的仇家撞伤并失去记忆。”
“仇家?”博雅睁大眼睛,努力把目光集中在保宪的身上,一种紧张不安的情绪紧紧抓着他的心。“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告诉我三年来你竟然都没有试图去了解他的身份。”保宪的声音里有一种类似玩笑的东西,但是还有一种阴沉,也许是嘲讽。
“安倍晴明,他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自杀了的安奈财团的社长安倍益材的独生子。”他把两条胳膊交叉着架在胸前,“三年前他父亲自杀之后,我就失去了与他的联系。我曾以为他出国了或是在躲避我,却没有想到他竟因车祸失忆了。”
博雅听了他的话,他面如槁灰,神情更加害怕,“我不知道——”他喝了一大口酒,脸色沉重,声音颤抖着,“晴明一直心事重重。他从没有向我吐露过什么,我也不想窥视他的内心世界,我总觉得在他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我。”
他喃喃的说着,“我总认为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另外一个人,大多数人甚至连自己也不了解。”他看起来像是在沉思默想,而不是为自己辩解,不是为了保护自己。
ˇ靠近亡魂ˇ
保宪站在晴明的别墅前,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左邻右舍的房子都亮着灯,唯有他眼前的这幢房子是漆黑的。通往别墅的小路旁路灯洒下一缕昏黄的灯光,正好照亮了围绕着小楼的黄色警示带。
他弯下腰从那条带子下穿过,用钥匙打开房门。一种死亡的气息在房子里缭绕。
保宪漫无目的的在各个房间转着,客厅里的电视机旁放着几张光碟,他俯下身看了看片名,《天使在人间》、《天使之城》。。。。。。他直起身摇了摇头,‘现实生活中,在需要的时候,从来没有天使来拯救你。’
他转向客厅的另一边,餐厅似乎很少使用,桌子和柜子上残留着一层很细的粉末,那是调查员们用来取指纹用的。不过在餐桌后面的条柜上摆放着几个药瓶,其中一瓶是左洛富,另一瓶盐酸氟西汀,这些都是抗抑郁的药剂。
‘看来他的确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了。’想到这些,悲伤像一阵雨一样,浸透了保宪的心。
他进入卧室,里面一尘不染,白色的床单连一个皱褶也没有。和其他的独居男人不同,晴明没有成堆的脏衣服,没有喝剩了一半的Whiskey,没有满满插满烟蒂的烟灰缸,他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衣橱和抽屉里。
保宪嘴角泛现一抹笑意,‘这的确就是晴明,衣着讲究,从不惹事生非,总是努力超过别人,把所有秘密都藏在自己心底。’
他转身离开卧室来到旁边的书房里,他尽量小心翼翼的拉开写字台的抽屉。
第一个抽屉里放着许多税款收据和他自己的财务收支账目。
第二个抽屉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几个文件夹,他大概翻看了一下,都是有关安奈财团的一些文件。
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放着许多使用说明书,有传真机、打印机、立体声音响的说明书,还有一本IBM笔记本电脑的使用说明书。
保宪忽然觉得这间房子里似乎缺了点什么,他站起身来,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