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嫡女+7番外 作者:华澐(起点vip2013.10.21正文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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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是怎样?”刘媛靠坐在床上,嘟囔了一句。
炎之凛听到这句话有些僵住了,他正在思考该怎么说今日的事,却被这句话乱了心神。
罢了,此事也不能说与她全然无关,如今还跟她拐弯抹角也不大好。
“今日早朝的时候户部尚书被罢黜,皇上下令抄家。”炎之凛不咸不淡地语气送来了这一句话。
刘媛有些莫名其妙,跟她说这些作何?朝堂之事与她又何干?
炎之凛久久没得到刘媛的回应,回头一看,才发现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叹了口气道:“??对如今朝堂之事所知多少?知道皇子们之间的态势如何?”
刘媛一脸错愕地点了点头。
这位世子来她房间是要跟她讨论朝堂上的事吗?虽然她很乐意知道这些事,既可知道国家动向,又可防患于未然,但这个时代流行跟女人说这些东西吗?
炎之凛又说:“诸位皇子中,太子声望颇高,而我与太子素来交好。”说至此处,他顿了顿,见刘媛点了点头,才继续道:“四皇子的势头其次,这几年也在私下里不断凝聚自己的势力,他表面谦和,能力也不错,是个有野心的。”说罢,用手指向上指了指
“大宝。”刘媛低声道。
炎之凛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可如今,他要登上那个位置不大容易。”
刘媛点点头接着说:“那是因为他并非储君,现在太子没被废之前,他都没机会;而且他的势力还没壮大到可以与太子抗衡;还有他的母族乃大庭皇族,若是登基,大炎与大庭的合作关系有可能面临巨大变动;最后,回归最根本,皇上目前无意让他继承大统。”
炎之凛惊讶于刘媛的回答,她很聪明,更懂得举一反三,之前他只让张郁清跟她说一点点皇子们的现状,她竟能推敲出这些,前两个也就算了,最后一个已是圣意了!
刘媛庆幸自己以前看了一堆小说、剧本,如今倒是全用上了。
炎之凛满意地点了点头,有心想看她解读的能力到哪,于是又问:“怎知皇上无心?”
“皇上如若有意,便会让四皇子学习如何成为君王,练就他的霸气,让他处理各种事情,好习惯朝臣们的工作内容,但就我所知,皇上一直只让四皇子掌管工部,更无意让他经手其它事项,不过听说他管得不错,自从他接手工部后,从没拖欠工资工时。”刘媛稍微思考一下就得出这样的答案。
炎之凛赞许地点头,又说:“他若想上位,不但不能与母族接触,更不能在皇上面前太过打眼,否则便是自掘坟墓,为今之计,只能努力壮大自己的势力,这股势力里,最好有那种朝臣之中的领头人物,而且又要得皇上重视的大臣,比如说,??的祖父。”
祖父?
“四皇子要拉拢祖父?可是祖父应该不会轻易”
“知道拉拢不得,所以要离间刘相与其它皇子的关系。”刘媛话没说完,炎之凛便接上。
“离间?如何离间?”
“如果??昨日真的不幸丧命,而所有证据指出是京兆府士兵所为,京兆尹又是太子母族欧阳家的人,??觉得刘相会对谁不满?而后若再发现那士兵也出自欧阳家,刘相又该如何想?”
炎之凛慢慢地说,让刘媛越听越心惊,忙问:“昨天是四皇子派的人?”
炎之凛点了点头,道:“是四皇子的人,但是派人通风报信说??要出门的是府上二房。”
“果真与二房有关?”
炎之凛点了点头,想问什么,但是又收了回来,只说:“刘仲德与四皇子已有勾结,选??当目标的主意也是府上二房出的,总之??小心些。”
二房要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前在别院没机会,现在还不好好把握?刘媛点了点头,又问:“炎世子,你帮我个忙,问一下陈叔为何要杀我,我想知道理由。”
炎之凛见她有些失落,以为是因为发现刘仲德一房的诡计,觉得这样的她挺可怜的。
刘媛突然想到炎之凛刚才说的什么欧阳家的士兵,于是又问:“欧阳家也出了叛徒了?”
炎之凛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死士的尸体中的确有欧阳家的人,是欧阳家来投奔的远房亲戚。”
“可是我活下来了,所以说,四皇子离间失败??俊绷蹑掠治省?p》 “没错,而这件事,我和刘相的意思是先当成马车失控的意外,因为如果说是人为,势必闹到皇上面前,会造成各方势力过早曝光,让皇上忧心,而刘相担心的是,一次挑拨不成,难保不会有第二次,这次是??,下次也许是刘子宣或刘子正。”说到此处,炎之凛看了一眼刘媛,见他面上未有不忿,才继续说。
“既然决定不告发四皇子,但也不能让人以为是软柿子,所以今日早朝才有御史上奏弹劾户部尚书贪污收贿一事,而户部尚书其实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长期利用户部与工部之间的关系昧下不少银两,所以说户部尚书算是四皇子在经济上的重要左右手,刘相便拿他来立威,四皇子赔了夫人又折兵,应该会消停一阵,之后可能还会对刘府示好。”
炎之凛说完,刘媛低眉思索了一会儿,问:“皇上知道四皇子这件事吗?这件事会查到四皇子身上吗?”
炎之凛摇头:“此事交给大理寺审理,而大理寺卿是刘仲德,他不会让事情牵连到四皇子身上的。至于四皇子的勾当,皇上不知,但是刘相知道,也许证据早就搜集好了,只待四皇子如若要胁刘相投靠他,便拿出来以此拿捏。”
“是祖父的保命符吗?”刘媛感叹,有几分动容,一想到祖父若知道昨天的事情里还掺和了二房,会有多生气,刘媛就有些担心:“祖父知道二房与四皇子串通的事吗?”
“这点我没说,昨夜我只让墨木告知他此事与四皇子有关,并且告知他府上车夫和一名护院也参与其中。”
刘媛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失落:“那祖父必定已经知道,但是毕竟是亲生儿子。”
炎之凛见她如此,也陷入沉默。
这时刘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所以祖父让我收下那两个丫鬟,目的是卖太子一个好吗?”
炎之凛冷哼了一声道:“刘相是呈我的情,一是因为我救了??,二是因为??身边也缺会武的丫头保护,三是做给刘仲德那一房看的,让他们下手前惦量着看。”
刘媛又问:“那炎世子为何要跟我说庙堂上的事?”
“因为,”炎之凛顿了一顿,又继续说:“因为??必须知道。”
刘媛不解:“什么叫我必须知道?”
炎之凛皱了皱眉说:“知道这些事对??没坏处,??听就是了,我不会害??。”
刘媛对于他的霸道有些不喜,但是又感谢他跟自己说这些,不然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是没办法知道太多这些官场里的弯弯绕绕的。
矛盾情绪在心里冲突,刘媛没再说话,而一旁的炎之凛见她这样,大约知道她是不高兴的,所以也陷入沉默。
这样的气氛在黑暗的房中持续了一阵,就在炎之凛以为今夜之访大概会以这种无声的方式结束时,就听到刘媛闷闷地说了一句:“炎之凛,谢谢你。”
刘媛纠结了许久,觉得无论如何,人家特地跑来告诉她这些事,就算对他的态度不大满意,但是这个人不只给了他审问结果,连前因后果、其中的攀扯都交代得清楚,是该谢人家的。
炎之凛嘴角微微勾起,清了清喉咙道:“母妃说,她曾经把一个重要的东西给了??,一个大家都想要的东西。”
张双儿卷 第四十章 挡路石
炎之凛突然提起齐王妃,让刘媛有些措手不及:“怎么突然说这个?”
炎之凛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总之,??心里有数就好。”
刘媛见他要走了,慌忙问:“有、有什么数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黑暗中,炎之凛面无表情地走向床边,刘媛的脸上是全然地慌忙失措。
刘媛看炎之凛站在床边俯视自己,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已看不见长期凝结于脸上的冰霜,他的眼中有一丝刘媛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接着就听他沉着嗓子,道:“母妃以前曾说过,她给了??某样很多人想得到的东西,母妃没说是何物,只说那东西以后会引起很大的风波,让我……到时多帮衬一些。”
炎之凛这种没有锁定特定物品的言论,让刘媛慌了,这几年王妃可是送了她不少东西的,他的那句‘会引起很大的风波’,更是让她更加不安了,见炎之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不耐烦的催促:“所以说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母妃没说完就……”
刘媛听了炎之凛没说完的回答,怔愣了片刻,才说:“是齐王妃的遗言?”
炎之凛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刘媛也沉默了,想细数王妃送她的东西,但是王妃送的东西真是太多了,她根本记不太清了。
“王妃她,到底为什么要给我那种东西?明知道会有风波……”刘媛哀怨地问。
炎之凛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刘媛床边发呆。
“炎之凛……王妃,是怎么跟你说这件事的?当下的情绪呢?是很开心,还是很担心啊!”若是开心,那就是好东西,若是担心,就是……
“愧疚,母妃她很愧疚,我问了是何物,母妃只说了‘未知日后,焉能解’这句话,而这也是母妃说的最后一句。”炎之凛思绪悠远,声音有些沙哑。
这一夜,炎之凛走后,刘媛彻夜未眠。
再次见到刘相,是在马车事件五天后,刘相让刘媛到书房谈话。
刘相的书房很大,一进门便是一个会客用的小厅,右侧是用一片帘子隔开的办公空间,置了张梨花木大案和太师椅,旁边的书架上整齐地排放着各式书籍,角落小几上放着的香炉正传来淡淡的茉莉花香,书房左侧则用一个大绣屏隔出一个简单的卧室。
此时,大案后,刘相拿着张帖子,正敛眉思索什么,等刘媛请完安后,刘相就将手中的帖子递给她道:“这是婉皇贵妃的菊花宴请帖,是邀请子宣和??的,其它两房的都送去了,记得回去拿给??娘。”
刘媛点头应是,又低头看着帖子上的日期,正是在一个月后,八月二十。
刘相这时轻唤了一声:“媛媛……”语气中有些忧伤。
刘媛见他欲言又止,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便露出微笑,道:“祖父,我知道是二伯父他们要害我,也知道祖父心中的苦,所以祖父不用多说,媛媛都懂。”
刘相看她经历那种危险,竟然还能说出这么理性又体贴的话,更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竟然开不了口,毕竟他知道的、所想的、所顾虑的都比刘媛还要多,他不能让刘家因此声誉受损。
刘媛也懂亲情抵不过家族声誉,只是当现实摆在眼前,不免让她有些难受,这么想着,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带了苦涩,低声说:“祖父,我之所以遇到这种事,是因为我是刘媛,但为什么他们要对表姊下手?她才七岁啊!”
这话让刘相面上又流露出哀凄之色,是啊!那群混帐!连个七岁孩子都下得去手!到底是为什么?虽说这次老二说是车夫与外人勾结,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做出伤害媛媛的事,但谁都听得出来其中掺了多少水分,而且几年前王嬷嬷的话犹言在耳,要他相信老二家是清白的根本不可能。
想到这,刘相只能悠悠地叹了口气道:“造孽啊!”
刘媛离开书房之后,刘相靠坐在太师椅上,双眼紧闭,眼角有泪溢出,喃喃低语:“怡儿,为夫还要愧对??到什么地步?”
离开刘相书房后,刘媛没有马上去佳人院,而是找了个水榭想稍作休息,但是她踏进水榭后,才发现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那人坐在那朝外看,他生得美丽,嘴角轻翘,狭长的凤眼看向远处,身穿湖水绿衣袍,腰间系着吉祥纹羊脂白玉佩,他表情闲适,似是很享受眼前的景色,然而,刘媛总觉得,这样的身影经过水光照射后,竟有种阴森的感觉,而他远眺得眼底更是泛着一股寒意,这让刘媛踏入水榭的脚步顿了顿。
刘子渊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停在自己身上,转头一看,刚好看到一身粉色衣衫的刘媛正要转身离开,于是出声叫住她:“堂妹稍等。”
刘媛心里只怨自己时运不济,扬起恰到好处的笑脸转过身,原地见了礼道:“子渊堂哥。”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刘子渊笑着说,刘媛看着他文雅的笑容,心里头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仍走进水榭,在刘子渊对面坐下。
“堂妹看这池中的荷花,以为何?”刘子渊兀自问。
刘媛看了一眼荷花池,她现在根本无心赏花赏风景好吗?
刘子渊见她不说话,又接着说:“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刘媛听他这么说,皱了皱眉,仍不说话。
“境随心转,心情喜悦,看到的景物都是美景,心情低落,看到的景物都是萧条,而我如今的心情没波动,眼前所见自然没什么特别。”刘子渊继续说。
刘媛心里不屑,说白了不就是心情不爽,看什么都不爽,而他现在很淡定,所以看什么都没感觉,卖弄啥啊!
“堂妹呢?我想堂妹现在应该觉得眼前所见是?美风光吧!”刘子渊笑道。
刘媛笑了,笑得很灿烂:“所谓绝处逢生,有什么比这还要令人高兴呢?”
刘子渊笑着看了她一眼,又说:“真希望我也能同堂妹一样看到绮丽风光,那是我的目标。”
刘媛不知道他说这句话又是何故,但好话谁不会说:“堂哥一定可以的。”
“不过看来,我离目标还有点远呢!路上挡路的石子还挺多的。”
刘媛又顺着他的话说:“搬开石头就成了。”
刘子渊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转向远处,说道:“把石头搬开是个好方法,不过我向来习惯将问题彻底解决,我的方法是这样的,把挡路的石头砸碎,碎到它阻挡不了自己,再踩着碎削走下去,虽然耗体力,但是,就不会有人拿起被我搬到一旁的石子砸我,??觉得如何?。”
刘媛听完刘子渊的话打了一个寒颤,他话里冰冷、残酷的气息,让刘媛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这人竟然绕了一圈,用这种平和的口气威胁她。
虽然惊讶于他残忍的手段,但是她刘媛向来是个不怕正面迎击的人,于是淡笑着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堂哥说的没错,但是堂哥也要小心别被石头刮伤手,须知道,石头是有棱有角的,尤其是未经过琢磨的石头。”
刘子渊听了她的话笑了笑:“谢谢堂妹提醒,我会万分小心。”说完就起身,看着刘媛道:“夏日还有多久呢?过了夏季,此番美景就会消逝,堂妹还是抓紧时间好好欣赏吧!我的美景还未到来,就先不在这讨嫌了。”
刘子渊走后,刘媛的脸垮了下来,心情不大好,今日是她第一次和刘子渊说这么多话,虽然一直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是现在刘媛更加了解他了。
刘子渊就是个披着君子外衣的残忍腹黑男,虽然还没见试过他的手段,但是想来也是个不介意下狠手的人。
从佳人院回到凝院时,负责照顾六娘的河影前来求见。
刘媛见她惴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