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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虚实界·三十三中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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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那只是一支先头部队。”彦烨粲然一笑,“你想知道更多,我可慢慢与你道来。”

  想来顾惜朝并无实战经验,对乌玺兵军况定然了解不深,此刻他既想知彼,应就是打算认真投战了。彦烨当下有些许的兴奋,将目前军方所掌握的乌玺兵种以及它们在战场上的优弱点一一说给了他听。

  顾惜朝也只是听着,却不再答话,直到回到军队休整处,他也没再说过一句。



  “噗!——咚!”

  河面溅起几朵水花。水下像是有鱼在跳跃,击得河水发出这脆耳的声响。

  戚少商就坐在河畔,一手扶着长剑,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水面。彦烨同惜朝走后不久,他便借口离开,来到这里想小盹一会儿,却又合不上眼。

  良久,一眼瞟到顾惜朝朝这边疾走来,竟是一脸的阴霾。

  戚少商立时有种隐隐的不安,拿剑起身,迎上前:“怎么?他跟你说了什么?”

  顾惜朝沉默半晌,胸口起伏,似是气难平。而后,突然开口道:“他从头到尾都没真心想让我们走!那夜的拔营虽然匆忙,却也早在他预料之中!那个彦烨!”

  “此话从何说起?”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戚少商心头无端一紧。

  顾惜朝看他一眼,眼中怨毒,“当日进军营里的原来只是一支先头军!他既知那是先头军,就知道主力大军很快会到!”

  戚少商这会是听明白了。若有所思片刻,抱胸叹了口气道:“他用尽心思留下你我,也是为了广收贤用,共应大局。如此为军中大事着想者……他并没有做错。”

  顾惜朝听得此话,斜眼睨着他,忿忿然道:“我跟你真是没有共同语言!”说完,一甩阔袖转身就要离开。

  忽听一声行军号响,四周纷纷传来收拾物件起立的声音,军队要继续前行了。

  戚少商抱剑走在顾惜朝身侧,也不跟他搭话。那人却早敛去刚才的怒意,换成低眉深锁,漠然前行,看着远方的双眸透着轻佻不屑,却不知又在打量什么。



  接下来的三天不分昼夜行军中,只休息了短短三次,每次不过一个时辰。

  无论处在行军还是休息,彦烨都是神色紧绷,眉间似有万年冰川化不开。而每当思索出某种头绪、或有探军来报之时,就会迫不及待地拉了顾惜朝,两人走在前头一番商讨,时常一论就是几个时辰,旁若无人之境。

  战术、阵法、地形优劣,以及对敌军情报的研究应对;箭理、移位、分配程序,以及对箭队的相应调整。行军打仗,非同儿戏。

  大多数时候,只见二人把言相谈,说到激烈处,手上比划有力;有时解开某结,会听到彦烨一拍掌,脱口而出喜道:

  “此阵甚妙!”

  “惜朝,你真是深得我心!”……

  ——惜朝,惜朝,几日下来,已是如此无阂的君臣之谊。彦烨对顾惜朝的赏识,便是瞎子也看得出。

  惜朝的才华,本不该在风雨江湖的爱恨情仇中埋没,也不该在日继一日的市井争斗中漂泊,无人重视,无人堪用……

  戚少商望着那个欣长的身影,一时有些出神。

  “戚兄弟……戚兄弟!”旁边的燕洛骐连喊两声,“你刚才说什么?”

  戚少商豁达一笑,看向他。这几日惜朝不在身旁,他便一直跟这位右翼队的统将谈天说地,缓解路途上的疲乏与紧张。燕洛骐敬重他的爱国忧民、豪爽正气,戚少商亦欣赏他的刚烈耿直,阅历广深。一来二往,两人很快就套得熟络。

  戚少商除了一身好武功,喝酒交友的本事也是永不落后的。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有种受人尊敬的气质和与人交心的亲和力,让身边的人都甘愿替他出生入死、两肋插刀,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戚少商就是这种人。

  “燕将军会讲史书吗?戚某突然有了兴致,想听听十二国、与乌玺国的由来历史。”

  “历史……”燕洛骐搔搔头,“好!不就说书嘛,待我讲给你听!”

  有些人喜欢听历史故事,他只当戚少商也是有此爱好。

  千年间的物事,便随着这番讲述揭露面纱……

11。

  千年之前,这片疆土上只有一个君主统治,就是明洲王。那时的国业兴于畜牧耕农,民风淳朴,八大部族之间相安太平,国盛民昌。

  某日,王国里来了一群法师,擅长妖寅之术,推崇驭兽之道。驭兽之比于畜牧,一个适战、一个适生。力量,会唤醒人心中的野兽。在这些法师的明授暗传之下,民间习妖寅之风渐盛,八大部族土地之争的野心亦蠢蠢萌芽。

  明洲王察觉民心变数,防微杜渐,便借三年一次的登山祭天之机,设计让祈神炉上显现“邪术祸国”四字。民众惊见此异象,纷道是神明显灵、指点天机,明洲王遂颁诏以“邪术祸国、蓄意谋反”的罪名,下令烧死全国所有会妖寅之术的人——这,便是史上所称的“灭法之变”。

  然而这场屠杀并没有进行得彻底,仍有少部分会妖寅之术的人幸存下来,他们为躲避王军的搜捕,一路向南迁行,直到逃进沥江南方的大片丛林——那是没有人肯踏足的险恶之地。嗜骨的仇恨终招来了丛林的万兽王地念,妖寅法师们不惜将自己的灵魂献给地念,以此交换报仇血恨的力量……

  不久后,八族之乱爆发,人类历史从此进入了长达数百年的争地战乱时代。内战使得王土四分五裂,王权崩溃,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吞并、分裂、征讨、侵略之后,最终形成了十二国划地为界、各自称霸一方的局面。

  而当人类在那数百年的内讧中相互残杀、无暇顾它的时候,南方丛林中却衍生出一族以飞禽走兽为貌、却有着人类心智的妖兽。它们在人类看不见的地方,集结势力、繁殖后代,一个名叫“乌玺”的国家悄然崛起……

  距今一百七十年前,乌玺妖兵与人类之间的首次战争终于打响。一切的是与非,终将会由力量来决定!

  “八十三年前在无塞国边界的溯水一战,可说是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出!那次十二国联军首次派用重甲兵,还开出了发明不久的投石战车,把乌玺国八十万大军打得是落花流水!对了,那个发明战车的是你们成国人,叫……叫……”

  “张汉。”戚少商随口一接,却像早就知晓。他刚才听燕洛骐讲历史,边听也边勾起了许多印象,似乎一切并不陌生,就如同他那日鬼使神差地说出了“成国子民”四个字一样。“那时的投石战车虽不完美,却确是开创先河之举。后来的百子弩车、吹雾机关也是从那发展而来吧。”

  “对,若是没那投石战车,溯水一线恐怕早已失守,乌玺国兵就占据我们西南边界了。你说……”

  ……

  谷中的陆路到了此段真是狭窄了许多,军队边排的兵士几乎已是在踩着浅岸淌水而行,不得已只得将原先的八行编队改为六行,队伍又拖长了一截。

  “咚!……噗咚!……噗当!……咚!咚!……”

  这一路行来,红河中的鱼似乎越跳越活络,时不时地就能听到这么几声,让人的心头却莫名地烦躁。



  次日正午时分,队伍行至一相较宽阔之地。红河在这里汇聚了一片浅浅的湖洼,峡谷道路,也在这里分成了两支。

  其中一支,果然已经变成了水道,应就是‘中路’。红河从中路流入浅湖,再从浅湖顺道流走。

  军队开往地势高处的余下一条通道——左路。

  开始时还没人注意,等到发现之时,四下便有人惊讶低呼:“跳蛙,好多跳蛙……”

  ——脚下稀湿的泥土中拱动着许多褐色小蛙,被泥浆糊满身子,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寻其来踪,全是从一旁的湖洼里跳跃上岸而来,一波接一波跳往左边的道路,钻入湿润的土下筑建巢|穴。从岔口蜿蜒进去数十来丈,左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泥坑——怪不得走到这里脚下变得如此松软!

  “难怪这几天老听见河里跳得慌!” “是从落雁河迁徙过来的吧?游了大半个河洲,啧!”……兵士们纷纷议论。

  这些跳蛙,少说也有上千只之多。

  在发现异样的那一刻,彦烨便挥手让军队停下。

  看清是什么事物之后,彦烨突然阴云上脸,转身对了传令兵,口气中竟是局促难安:“快,召辎重队的车过来!”

  顾惜朝立有所懂,上前蹲下身,用手指探探土地的稀软程度;再抬头看看前方的道路,举目全是贴着地面跳来跳去的蛙影,一眼竟望不到头。

  很快,几辆载满粮草、军用物资的木车便从军士们让开的通路中被推到左路入口前。彦烨按捺着不安,示意押运兵将一辆木车向前推动,果不其然,车轮一开上被跳蛙拱过的松土就慢慢沉陷下去,越往前推陷得越紧!

  车辆根本通不过这数十丈长的泥泞之路,这意味着粮草物资都要断在这里无法运走!

  走出峡谷还有十来天路程,若是没有军粮供应就是死路一条无疑。

  “是我疏忽了……”彦烨懊恼地闭上双眼:“落雁跳蛙,每年都会游来索珞峡谷筑巢冬眠,一路上我竟然都没注意……是我疏忽了!”

  右翼队副官阮小飞开口道:“事已至此,不如改走右路吧?”

  赵义德沉声提点:“右路的岔口我们已经路过多时,现在要折返回去,恐怕要花上半天时日。”

  “那也没办法啊!辎重队通不过……哎!将军,你倒是说句话呀!” 阮小飞抬臂撞撞身旁的燕洛骐。看来两人平时也是称兄道弟惯了,没有多少的主从之分。

  彦烨徒然睁开眼,却看向一旁的传令兵:“探子何时出发的?”

  “昨黄昏前派出过一次,尚未归。”

  “昨夜到现在,算上往返行程……”燕洛骐沉思道:“也就是说乌玺国大军距离这里至少还有六、七个时辰的脚程。现在倒回去走右路,应该不会跟他们撞上。”

  四下里一阵沉默,像是都在估算这其中的风险。

  突然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你们都没注意天上的鱼鸲吗!”

  “怎……”彦烨闻言抬头,末音被举目观察西北天空的动作替代。

  “从昨日起,那些鸟就逐渐分成了两股,目标虽都是向着塔塔尔湖,但回来的方向却有着偏差。”顾惜朝一字一句地说着,生怕这些人会听不懂似的。

  “那是……什么意思?”还真有人听不懂!

  蠢!顾惜朝心中暗骂,白阮小飞一眼,不假辞色冲口道:“这意味着敌方的军队分成了两支,必定有一支精锐部队与迟缓的主军分离,先行向我们追来!看鱼鸲飞回的方向,便能猜出他们的大致位置,那支先遣部队现在最多与我们隔了三、四个时辰的距离!你们派出的探子……恐怕早已毙命了。”

  彦烨看向他,嘴唇微白。

  冷冷的声音最终断了退路:“这右路,走不得了!”

  “那,那……”阮小飞的声音显得有些心急火燎:“中路涨水,左路运不过粮车,连右路也不能去了,那怎么办?!到底走还是不走?”

  “走,当然要走!”彦烨似有些气血上涌,抬手抚上胸口:“必须得走过这里!……传后勤官!”

  大概也只能抛下军用物资和部分粮草了!可这样一来,风神之牙的胜算会更低……不,几乎是要等人宰割!

  “你们怎么老说‘三条路’、‘三条路’?”顾惜朝口气中满是莫名其妙:“明明还有第四条!”

  ——“哗啦”一声展开手中地图,指住其上质问众将。

  他手指的地方,的确有一条极为细短曲折的路线,就从这附近某处通向峡谷中段的大块平地。要论路程,这一条比其它三路都短,在图上也不算隐蔽,怪的很,却没人在之前提起!

  还真的有第四条路?

12。

  第四条路。

  守着死灵与沉寂的……死亡之路。

  他鹰一般的双眸敏锐地捕捉到众人眼中稍纵即逝的恐惧。

  良久,有人打破沉默:“这条路,无论人类还是妖兽,都不会去碰。”

  说话的是彦烨。

  接下来是左翼队的赵义德:

  “你想走这条?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路?毛毛糙糙的轻浮小儿!”喉咙中轻蔑地哼出一声。

  燕洛骐好心提点他:“很早以前上古遗裔的佐兰族就是凭空消失在这条路上。那里是禁忌,也是索珞峡谷最大的谜题。”

  “据说他们还在那里留下了一样东西。”阮小飞接口道。

  “什么?”顾惜朝抬起眼睑,目光锐利。

  阮小飞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一字一字挤出牙缝:“诅、咒。”

  一阵风声呼起,在岩壁与岩壁之间来回冲撞,吹得红河之水竟有些泛黑。

  顾惜朝与他对视着,细不可闻地低哼一声后,嗤笑声由小渐大,很快变得讥讽不屑:“不觉可笑?既然进去的人都死光了,哪里还来的什么‘据说’?!”

  “这……”阮小飞一时竟语塞:“传说是这样的。”

  “传说?不就是道听途说?后世随口编撰的故事,你们谁见过了?人云亦云,庸俗不堪!”

  赵义德瞪起眼睛:“不是故事,佐兰一族无端消失于索珞峡谷,此乃不争的事实!” 

  “难道将军你活了几千年,亲眼见识了?无端?还是别有用意?”

  拔高的音量掩饰着怒意:“有上古碑文、传记流传!……”

  “哼!”顾惜朝不耐烦地打断他,懒得再跟这些人争辩!

  “顾兄弟,”刘显一脸的清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敌军都已经追着马后打了,你们还在这磨磨蹭蹭!”顾惜朝一甩衣袖站到场中,俊相染上狠辣,“只是为个无据可考的传说,就这么畏首畏尾!”

  “还真是有胆色啊!顾公子才是真英雄!真豪杰!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该抽身引退了!”赵义德说着单手一震腰间宝刀‘乌龙’,“哐铮”声响刀柄足被震出七寸,晃荡数下才又滑回壳中,撞击声令人心惊。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走这一条……”

  彦烨此话既出让四下都惊了一惊——但只是这一句。他继而深深看着顾惜朝,眼神凝重:“但那是出名的凶险之途、死灵之路,要我将风神之牙全军推进……惜朝,我没有把握,断不敢冒这个险。”

  顾惜朝微微点头,似明白他的难处,道:“那就不要冒险,也没必要。只需让运粮草物资的车队走这条路,主军大可走左路,也过得去,两不相误。”

  像是早就想好了,他提高音量:“我倒是可以替你押这一趟。”

  这对风神之牙而言,就像是个赌局。若输了,最多是与现在将面临的窘况无二;但若赢了,却是两全其美难关得渡。权衡利益,实在是很值得放手一搏。

  彦烨眼里闪着深沉不明的光。

  “不过,我有个条件。”顾惜朝话锋一转:“只是带着车队未免儿戏,为保万无一失,还请麾主调一支战力兵马供我差遣,我便能将此事全力办妥。”

  说着,目光挪到赵义德身上,“不如就赵将军的左翼?”

  彦烨微眯起眼,脸上说不清是何种表情:“我若应允,你真有把握?”

  “麾主!”赵义德用力一拱手:“左翼队将士虽不是畏死之辈,但顾惜朝只是一个来历不明、不知深浅的外人,将兵力交给他,怎能确保他毫无二心?”

  “除非——”赵义德接着闷哼一声:“他此行立下军令状!”

  场面出现一刹那的萧静。

  顾惜朝抬眼,看见对面彦烨正看着他,眼神中像是些许期待,还有……担忧和不忍?

  “若你敢立,左翼队就抽十支分队供你调遣!”赵义德冷笑着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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