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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珍珑阙上,浮华三梦)-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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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一处去了?
  周奉一进院子,正望见灵眉在廊下逗架上的画眉玩,他心中大乐,笑嘻嘻过来,灵眉一眼也望见他,脸色变了三变,丢下鸟,摔帘子进去了。
  他跟着进屋,剪月递上茶来,周奉摆摆手,往里屋一探,并无有人,剪月指指西边偏房,他踱过去,灵眉正立在架前挑书,也看不见他,自顾自选了一本,坐到榻上。
  周奉笑吟吟走到椅边,掸一掸袍子翘腿坐下,看着她笑道,“还恼我呢。”
  灵眉紧不理他,一会儿也挺没趣的,周奉便又凑到榻边,他站过去,她便转过身,他坐下,她便缩起脚蜷在靠背上。周奉抚上其背,小娇人轻轻僵硬一下,他浑若不觉,问道,“我给你带的东西,喜欢么?”
  灵眉还不吱声,只留一个后背给他。那周奉见她,穿了一件浅紫的无袖短褙,白色纱裙,倚在湖水绿的垫毯上,裙摆如一支散开的荷莲。他心中满意,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递到她眼前,“这镯子配你如何?”
  是一只双龙珠羊脂玉绞丝镯,双龙便罢了,难得是从半圆处,二龙龙尾抠琢成三股,扭缠接到一处,浑然若天生一段半圆,既让人惊赞其夺天工之巧,又令人叹息这样好的一块羊脂玉,竟舍来做这样的险工。
  周奉执起灵眉一只手儿,亲将那镯子戴到她腕上,转拨一下,怎生看怎生美,“这镯子很配眉儿呢。”
  灵眉将手抽回,坐起身子道,“大白日的,你外间都无事了么,做什么又来招我。”
  周奉道,“我这不是刚回来,这么多天,妹妹就半点不曾想我?”灵眉扭过脸,他玩弄她手指在自己指间穿行,凤眼勾起淡淡笑纹,“你不念我也罢,横竖我想着你就可以了。”
  灵眉但觉掌心酥麻,潮红爬上腮边。周奉就着吻过来,她也不愿意,她也拒绝不了他,一时急得眼圈泛红,堪堪儿又掉下泪来。
  ……‘7。8……
  周奉手扶到她腰间,灵眉掰上去,急道,“大白日的,你别……”这话要由别的女子说来,自然是欲迎还拒的娇羞态儿,倒也诱人,只嫌俗了。眼前这娃儿却不是,面皮都憋紫胀了,眼睛左右乱瞄,慌得像个贼,周奉只恐自己再不放手,她就要晕过去,轻轻松开,坐正了身子道,“嗳,我有一件子事与妹妹商量。”
  灵眉本背过身去,听他这样说,语气又很正经,勉强坐起来,只还不回头儿。
  那周奉道,“我有意接一个人过来,你看怎样?”
  灵眉未能明白,一会子以为懂了,点头道,“我看是妥的。”
  周奉不意她竟这样爽快,又问,“你觉得好么?”
  灵眉坐起身,一边将裙摆都堆过来,慢条斯理道,“你这里也需要一个主家的人,否则什么事都交给管家婆子们,我看是不妥的。再者说,哥哥身边也需要个屋里的人儿——我看竟也不用到外处选,剪云就不错。不如就将她收了吧。”
  周奉听了这话,半晌无声。那小娘儿已又转过去拾起书重新看,一会儿静得奇怪,回头一看,他脸上已和方才不大一样了。忙有些后悔,想,他外头已有看中的人也不一定,刚要说话,肩膀上一痛,那厮撮着她淡笑,眉眼冷凝,“你想的周全,只是我竟不知要你是做什么的。”
  灵眉闻言大窘,方想起自己现下里与他的关系,手指握紧书本,当下张口结舌又羞又愧说不出话来。这边厢周奉一手捺定了她,“唰”的一下衣领子扯破了,那灵眉大骇,手忙脚乱推阻,哭道,“不要,大白日的……”
  “呵!大白日怎的了?大白日就不可以弄自己的女人,嗯?”周奉笑道,大手探进去乱撕扯,“你问问这满园子,哪个不知道你是我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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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灵眉死拽着襟口维护,那周奉真动了气,半点也不爱惜,一会子两个都气喘吁吁的,终于还是她力小,双手被反扭了到后面,襟儿也散了,小衣也被挑开,两个嫩桃儿一样的乳弹出来,挺出襟来,在散破的衣衫上。她觉得现下这样儿真丑极了,又生恐外面人进来,恨得发抖,“何苦,你做什么偏要表白,三番五次的,谁不知道你无耻怎地!”
  周奉并不碰它们,只剪着她手,冷笑道,“我不表白,你可曾有半分自觉?!”灵眉拼命扭动,却丝毫撼不了他半分,忽惊觉到什么,顺着他目光看过来,原是他正盯着她胸口,欣赏那两团圆儿晃动,一时恨死,羞得几欲晕去。
  周奉手方伸过来,欣赏她痛的拧眉的样儿,口中嘲笑,“怎的消停了,嗯?”直把那嫩圆儿揉得通红,掌心抵着正中,低眼道,“瞧这小尖儿,想咬爷的手心儿哩。”说的灵眉一颤,哭倒身子,“你无耻!”
  “对,就无耻,”周奉边玩边笑,粗指拧得粉嫩ru尖翘肿得老高,那灵眉儿歪在他怀里软得水一般,他另一手探进裙内,一忽儿小人儿更软绵了,本红的发紫的脸孔像水一样慢慢晕开来,和成粉红,周奉命她,“叫我,”灵眉不愿,他一使力,她只得委委屈屈叫出来,
  “哥哥,”
  “呵,”周奉贴着她鬓角轻啜,“你知道么,以往在济州时,每每你这样唤我,我都要爆了,恨不能把你入死。”
  灵眉啊的一声掐紧手心,她想逃,想飞,想躲,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任他强撑着进来,虽说那周奉前面也做了些戏儿,无奈她年小,又满心不愿的,此番僵着身子不能含受,痛得额角迅速窜出冷汗,一面无声剧烈喘息着,柔嫩的鸽子一般的胸脯上下起伏,引得兽血更加沸腾。
  “灵眉儿,”他虚情假意说的软和,一边轻啧,抚去她睫边凌乱发丝,“本想好好跟你商量的,可你就是要惹人生气,”凤眼上挑,将她手指放到口中啮咬。
  “嗯,”灵眉忍不住轻吟,红着眼转到一边,周奉凑到她耳旁,“你贞良姐姐来信,要把螺儿送过来服侍我,我觉得是好的,你以为呢?”那小身子兀然一震,灵眉瞪大眼,“你……”将要起身,那厮又一挺身,她稀里哗啦得倒下去,彻散了架子。
  料峭三月,春风拂面犹自寒,鹤来宽散大袍一件,髻上只簪了一根碧玉簪,伏在厅堂大几上作画。
  这厅堂本是消夏所用,正门可折卷至边,东西两侧竹门则可拆卸下来,现下他命人各开了一半,堂外种了芭蕉海棠,此时候都萌生了,映着下午暖阳,真有几分春意。
  一人匆匆进院,来到侧门口,犹豫了。鹤来贴身服侍的小幺儿剑书拦他,一努嘴,那人伸头见他正画画,意会到,缩了回去。
  鹤来倒听见动静,问,“是**吗?”
  那人忙应了一声,走进去。鹤来仍伏着身子在画纸上涂抹,那人有些叫苦,知道他作画的时候脾气最为古怪,喜怒不定,又往往是怒的时候多,发作起人来无个边寸,倒真宁愿在外头等他画好了再进来回。但没办法,既已进来了,只得加倍小心,缓缓将话回了。
  鹤来听罢即笑道,“如此说,那位爷并没有将官府发还财产的事告诉她。”
  那人躬身,“是。”
  鹤来似很满意的样子,半抬起身,宽大的袍袖缓缓抚过案面,有风吹来,他长发飘散,面容清隽有如谪仙。思量了一会,吩咐道,“你去吧。仍需要将他二人相处情况一一禀来。”
  那人应了,恐他还有什么要再吩咐的,再一抬头,他已又伏下身子,沉浸在画中去了。
  济州周府。
  早上给太太请安时,王氏命大奶奶郝氏和三房的陈氏都先退下,独留贞良下来说话。郝、张二人下去后,太太刚张口,门帘子掀起,是大丫鬟琳琅药煎好了端进来。
  贞良忙过去将药接下,微笑道,“姑娘辛苦了。”琳琅也回她笑笑,自上去给王氏铺巾备匙。
  贞良细细将药吹了有三分凉,双手捧着端到案前,退下道,“这药还是要趁热服,太太用吧。”那王氏不语,抬头看她一眼,琳琅躬身将碗递到她嘴边,一匙一匙喂她服了。
  服罢药,贞良自捧钵盂服侍太太漱了口,诸事完毕,那王氏拿帕子轻触嘴唇道,“我看你做这些事也是尽心的。”贞良忙垂首回答,“以往在家时,伺候过老父亲吃药。”想一想又道,“方才闻见太太药汁子里有肉桂的辛香气,想来太太用药肯定是极好的,只是我望太太近日里眼角似有些干,若是上火,用那个反不好了。”
  王氏点头,“难得你细心,”一面吩咐琳琅,“按二奶奶说的,明日的汤药里少加些肉桂。”贞良恭谨笑道,“我能懂什么,太太不怪我多嘴就好了。”
  王氏这时才真看她两眼。一会儿道,“昨儿奉儿的信想必你也看了。他想让你们房里去一个人,你怎么看?”
  贞良道,“全凭太太和二爷的意思。”
  王氏道,“你既是正房主母,也该拿拿主意。”她这才拿捏着说了,“依媳妇的想法,二爷那里孤身一人在外,虽说有周成、四儿这些也都是常跟着的,但他这回是常驻那里,身边若没个屋里人,他自己倒还罢了,太太未免也要为他挂心。螺儿打小贴身服侍,最知道脾气习惯,若是让她去,一则能有个照应,二也令太太我等放心,媳妇看是极妥的。“
  王氏听完,暗暗点头,又看她一眼,道,“既这样,便按你的意思办吧,”又道,“只是委屈了你。”
  贞良忙道,“太太这话说的,二爷走时便说,让媳妇在家代他侍奉父母,这都是为人子媳的本分。”
  王氏点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一向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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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贞良从王氏屋回来,自唤来螺儿,告诉欲让她去金陵周奉身边服侍,又命她前去给王氏磕头领命,又亲自教导半日。消息一出,既有那螺儿自己惊喜交加、感恩不尽,又有紫烟一早就知道了强作镇定,还有那碧烟暗自不忿悄悄生气,种种情状皆做不表。于贞良言,何尝不是暗自辛酸,第二天一早即送螺儿上路不提。
  24。  掩耳
  周奉回家,自要歇息两日。与鹤来在他厅上下那双陆,周奉道,“我看兄弟亦是喜静的,现下天色渐暖,再过几日我陪你到这金陵周遭市府走一趟才好。”鹤来道,“再好!届时哥哥也将嫂嫂带出来,小弟客居多日,都还未拜得嫂嫂仙颜,怪不安的。”
  提到灵眉,那周奉眼角都喜欢开,爽口笑道,“我那夫人,你是不知道她,性子最羞怯不过。”鹤来听他称夫人,抿嘴淡笑,“已经叨扰兄台多时,我正思量着不日将要回去。”
  周奉正要开口,四儿进来,唤了声,“二爷,贺爷。”说着凑到周奉边上耳语,那周奉闻罢皱眉,“怎的?”四儿小声道,“具体情形小的也不知道,剪云就在外头,还是请爷回去看看。”鹤来对面道,“哥哥若是忙,这里不用顾我。”周奉转过来,挂上笑,“有一点急事,晚上请兄弟吃酒赔罪。”鹤来含笑点头,“是。”
  且说那周奉出了花厅门,剪云忙过来,一路走一路回,“今儿一早刚起梳妆好,夫人打发我们收拾箱笼,让把她平日的衣服首饰都装起来,又使我来找二爷,说要搬出去住去,我们不敢动作,只请二爷回去吩咐。”
  周奉不料这样,问,“她行动是怎样的?”剪云回道,“并没有生气,还是素日里温柔和气的模样,就是执拗的很。”
  周奉不再问,一行人回到主屋,他进屋一看,灵眉坐在团凳上,剪月站在一边,地上果然两三只箱笼,皆敞着盖儿。灵眉看见他,站起身,“你来了。”偏头吩咐剪月,“你们都下去。”剪云两个望望周奉,碾着脚尖出去。
  周奉望望箱笼,不说话。灵眉在一旁道,“你的丫头们我使唤不动,劳烦你吩咐她们一声,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出来罢。”周奉道,“你要做什么?”灵眉坐到暖榻上,“螺儿姑娘要来,这是你的屋子,我住这里不方便。”低头犹豫一会儿,轻轻道,“况我们这样的关系,原本就不应这样张扬。”
  周奉笑问,“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灵眉低头不答,他坐到她对面,伸手抬她下巴,“嗯,怎么不说话?”
  灵眉往后一挣,脱开他,羞急交加的,“别每每都这个样子,还让我怎么和你好生说话。”周奉此时倒真想听听她究竟是怎生看待他二人的,收回手,点头道,“你说吧,我听。”
  灵眉缓口气儿,娓娓道,“我一直拿二爷当亲生哥哥,不料二爷对我……这些都不说罢,毕竟于我自身亦有错,以往相处时定有有失检点的时候——咳,或都是前世的孽缘,如今我报给哥哥就是了。只是你我这样的关系,总是令人……难堪,况贞良姊姊是我结义姐姐,对你又是情深意重,她如今使唤螺儿来服侍你,若让她知晓了,岂不恨死你我二人?”说到此处,珠泪潸潸,以双手碰面,手心儿里罗帕都浸湿了,停一时哽咽道,“今后还怎让我姊妹见面?还怎让你夫妻相处?”
  她一席话说得周奉无味,听她的话里,对自己竟尽是报恩的意思,所关心的也无非只是姊妹情谊、他夫妇日后关系,冷冷道,“听妹妹这样说,越发显得我不是人。”那灵眉道,“我也有不是。”周奉越发无味起来,木着脸,“依你看,怎么办呢?人已经在路上了。”
  灵眉听他话里有应允的意思,抹抹泪,“定是不能让她再回去的,否则姊姊岂不担心?等她来了,自然要在你这屋子住下,我却不好再待了。之余你我的事,还是变个法儿不要让她知晓的好。”周奉环顾这屋子,里头一桩桩陈设,一件件摆饰,哪一样不是他精心挑选,如今成了他的屋子。那灵眉继续道,“我看西角门那里有一处三间的小院子,我便搬到那里去,螺儿见到我,只说是上回周管家寻错人了,原并没有找到杜家的人,哥哥还在这里帮我找吧。”
  周奉听她的安排,半点儿也没有与自己合拍,站起身道,“就这样吧,不过剪云剪月两个丫头还跟着你服侍。“灵眉想想,点点头,“也好。”
  不足十日,螺儿到了。周奉去了无锡,周成接的她,从进二门,那螺儿一路走,一路看,颇惊讶于这里的珍珑秀丽,繁华明媚,心道这里虽不如济州的老宅大,却也是别有洞天了。
  到了主屋,一个小丫头早候在门口,见柳嫂子带她来了,忙迎上来,“姑娘来了,”一面扶她往里让,柳嫂子道,“姑娘的行李箱笼儿,李妈几个马上就给抬过来。”那丫头道,“晓得了。”柳嫂子转向螺儿,“姑娘,您先歇着,回头我再来给姑娘回话。”螺儿忙也谢过她。
  小丫头将螺儿领到东厢房,一面走一面道,“我叫雁歌,您叫我小雁儿就行,二爷走时吩咐我问您,不知姑娘来时有没有带人,若没有呢,以后就由我服侍您,若有,就罢了。”
  螺儿道,“是带了两个人,来时候奶奶给选的。”
  雁歌脱口道,“哎哟,二爷在济州还真另有一位奶奶!”因她走在前面,又说的金陵口音,螺儿一时未能听清,“什么?”雁歌忙掩口道,“无事无事,我说真贤良的奶奶!”
  螺儿听她分明说的不是这样,只不好再问,暗暗把疑惑存在心里。
  诸事收拾完毕,螺儿自然来到正屋,但见主卧里一片绚烂旖旎,心下更疑,不禁问雁歌,“二爷住这里么?”雁歌哪里敢说什么,只说是,螺儿想,这哪里像爷们一个人独居的样子,分明是和什么人的爱巢,再到主屋偏房一看,里见摆着筝,挂着琴,还有许多书籍,像女子的闺房一样。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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