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是单相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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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她实在不相信这家伙能够做出什么入口的菜来。一看就是一辈子没庖过厨的家伙,还穿着 Paul Smith 上灶台!那身衣服是彻底毁了。
这家伙哪根筋搭错突然想学做菜?
“对不起草草,我太自私了,光是享受着你的美味饭菜,却从来没想过回报,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躲着我的是不是?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做出好吃的菜来回报草草,请你相信我。”
这个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啦,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不跟我约会!爱面子的姬草草说不出口。
“喂,你的脸。”
“什么?”陶治治下意识去摸,啊,痛痛痛。
“起泡了,弄不好会留疤。过来,我给你擦药。”
妹妹在洗手间探头,又缩了回去。
陶大哥坐在马桶盖上,姐姐背对着门给他涂药膏,陶大哥的眼神很引人遐思哦,脸还红通通的。
“脖子也烫到了。”陶治治说话听起来像撒娇。
“你用脖子在炒菜吗?”
姐姐真是的,这种时候应该温柔地说“好可怜哦让我看看”之类的话吧?
“胸口也很痛,很大一片油溅上来的。”陶治治继续寻找被烫伤的地方,姬草草的手指羽毛般地柔软,沾着药膏凉凉的,好舒服真想让她多停留片刻。
“你是不是想脱光了让我从头到脚给你涂一遍啊?”
妹妹窃笑地闪。姐姐害臊了,越凶就说明她越害臊,从小就睡一张床的妹妹最了解了。
陶治治脸上涂着一大片蓝色药膏出来,妹妹忍不住吃吃地笑,笑得陶治治脸红通通,
“笑什么笑?白痴一样!”姬草草敲妹妹的脑袋。
初次试验做得惨不忍睹的早饭,丝毫没有打击到陶治治的信心,他再接再厉做午饭。
“妈,我去同学那里。”妹妹首先遁逃。
“老婆,我去公园下棋。”爸爸跟着滑脚。
“妈妈,我有约会。”姬草草企图开溜,被姬妈妈拎着脖颈扯回来,“放着客人自己跑出去,妈妈是这么教你们礼貌的吗?”
“妈,这家伙没有天赋,你实话对他说吧!”
“对勤奋上进的有为青年,妈妈一向采用鼓励教育。”
咦?不对吧!当年是谁在后头挥舞锅铲教导女儿做饭的?
姬草草百般无聊,听轰轰脱排油烟机里姬妈妈和陶治治的对白。
“干锅倒油,滑油,旺油时下蒜茸,爆香,倒入生菜,大火快炒一分钟,倒蚝油,快翻几秒钟,迅速起锅。”
姬草草撇嘴,这样说那家伙听得懂才怪!果然,陶治治已经在问了:“什么叫滑油?要多久才算旺油?”
“来,你来,我从旁指导。”
半分钟后,噼里啪啦的爆油声里传来陶治治的惨叫。
锅没烧干。
“滋。”蒜茸下锅,开始有香气扑鼻,继而变成焦糊味。
爆香过久。
“刷。“生菜下锅,锅铲慌乱声,眼前一花,坠下一片油津津的大菜叶。
姬草草忍不住回头,哇!满天飞花。
“好,好,不错。”姬妈妈笑容满面。
好?好个头!等他完成这道蚝油生菜,估计只有几片焦糊的菜叶子可供下腹了。
姬草草忍无可忍,越俎代庖,“让开!笨死了,看清楚了!”一把夺过锅铲,倒掉面目可憎的锅中物,洗锅重来。干锅下油,滑锅,爆香蒜茸,倒生菜,下热油,翻炒,哄,火焰冲天,烈火中倒蚝油,加调料,一气呵成,一分钟搞定盛盘,碧绿生青一道菜。
陶治治瞠目结舌。
姬妈妈引以为豪,“我们草草厨艺厉害着呢!只是这死丫头百八年难得下一次厨,也不知道哪个男人有这口福!”
有,眼前就有一个。
陶治治看看姬草草,姬草草看看陶治治,同时脸红了。
陶治治在接下来的实习中烫伤了手腕,割裂了手指,重伤之下,姬家四口终于不用享受他做晚饭,皆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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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妈妈,我有空再过来跟您学做菜。”
求求你别再来了,会出人命的。
“我送你。”姬草草披上外套,和陶治治走出家门。
天高星冷,空气里弥漫着冰的气息。
“把扣子扣上吧,很冷呢!”陶治治替她一颗颗将钮扣从下往上扣。姬草草看着他,他回应以微笑,手指停在靠近喉头的最后一颗钮扣上,蓦然,双手一收一提,她被整个吻住,唇舌迅速侵入唇内,掠夺着她口腔里的芳香甜蜜。他很快地放开她,舔着唇角带着坏坏的笑容看着她酡红满面,他笑得那么坏那么得意,像个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子,笑得姬草草忍不住扬起拳头用力打他,他也不闪躲,笑得好开心,笑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一样。
他弯下腰来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草草,不知为什么,在你这里总是能够得到放松和平静,即使再疲劳,这样靠着你的肩膀,就好像能够迅速补充能量呢!”
“你是不是工作得太累了?今晚早点睡吧。”
陶治治在她最敏感的耳廓处吐气,“草草,我想要你。”
姬草草赏他一记大头,“你给我克制点!”
“草草,你不爱我。”陶治治噘起嘴巴。
“爱你就一定要跟你那样吗?”
“啊,怎么讲得这么难听?”
“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陶治治红了红脸。他是男人,心爱的女人在面前,怎可能不产生绮念?但是姬草草自从初体验之后就再也不让他碰,让他怎么忍受得了?
“那……让我抱抱好不好?”
“只是抱抱?”姬草草的眼神明显怀疑。
“我发誓。”
“好吧。”
过了好几分钟。
“喂!你抱够了没有?”
“草草,你一定不爱我,连抱抱都不耐烦。”陶治治委屈地埋怨。
拜托,又来了。姬草草翻起了白眼。
“草草,我们结婚好不好?”结婚就可以名正言顺天天在一起了,不是吗?
“你没发烧吧?”姬草草试探他的额头。才刚开始交往没多久就谈婚论嫁,这家伙的胆子不小啊!
“普通女人不会有你这种反应吧?”
“不巧,我不是普通女人。”
这个,陶治治不得不承认。
“为什么躲着我?”
“因为突然觉得你很烦呢!”
“你说这种话我会当真的。”他嘻笑时像小孩,严肃时很慑人,“你躲我时,我会来找你,若是我躲起来,你找不找我?”
“不找!”
陶治治笑了笑,没说什么。
第九章
你躲我时,我会来找你,若是我躲起来,你找不找我?
原来不是无缘无故说那种话,那家伙真的躲起来了。
“对方发了律师函过来要求这边立刻停止一切工作,并且从印厂把当月刚印出来的杂志全部提走,因为当初所签的合同全用**杂志社的名头,他们完全有权力这么做。发行部和市场部都在问,订户和广告客户的书该怎么办?是不是派人到市面上去买?对方放了风声出去,已经有广告客户和书商打电话来询问,有的书商要求我们这边退款,财务部那边来问退不退?”
“够了!”陶满堂看向姬草草,“陶治治呢?”
“还没联系上他。”
“去把他找出来!”
“是。”姬草草退出会议室,耳朵听见陶满堂在里头对着众多主管咆哮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搞成这样?”
是啊,怎么会搞成这样。
事情起因于周君胜的辞职。
其实周君胜辞职并非光是集团查媒体公司的账令他不愉快的缘故,而是有人写了匿名信称他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收授回扣贪污公款在账目上做手脚,陶满堂对他起了戒备之心,处处防备还安插眼线在他身边监视,周君胜觉得没意思,便辞职走人。陶满堂没做挽留,他原本就有这个意思,周君胜主动提出正中下怀,陶治治为此大为光火,还跟陶满堂吵了一架。
其实千晨存在着人力危机由来已久,人才往往慕名而来黯然而去,周君胜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本以为周君胜走就走了,没想到留下无穷后患。
他离开千晨没多久就被**杂志社挖过去做主编,随后没多久,对方单方面撕毁合约,停止与千晨的合作,收回两本杂志的刊号自己做,无所谓赔偿多少,于是便出现了上述的局面。
在这个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的时候,身为运营总监的陶治治却不见踪影,打手机不接,打电话没人,班也不来上,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你躲我时,我会来找你,若是我躲起来,你找不找我?
那家伙是不是预先知道什么了,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陶治治选在这个时候失踪,陶满堂骂他懦弱,不知为何,姬草草却相信他不是。她相信陶治治不会这么做,不需要什么理由,她就是相信他。
能打的电话都打过了,能找的地方也找过了,陶治治躲起来就是躲起来了,在他不想主动现身之前,恐怕是没人能够找到他了。
混蛋!不相信她吗?不相信在这个时候她会站在他那边,所以连个电话连条短信都不给她……姬草草冷哼,你有种,等你回来就知道怎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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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白放下电话,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她似乎到处在找你呢!”
沙发上的娃娃脸美男子笑了起来,“那就让她再多焦急一点吧!”
“让女朋友这样着急,你忍心?”
“我现在能出面呜?董事会那帮目光短浅的家伙,一碰到事情除了会吵着裁员寻人顶罪之外,还能提供什么有用的建议?你看着好了,他们一定会投票表决暂停我现在正在进行的所有项目,包括那本再过一个礼拜就要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杂志。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他们去浪费,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呢!走了。”陶治治摇摇手离开。
“陶!”
“嗯?”陶治治回头。
“突然音信全无,总是令人担心。”
陶治治哈哈一笑,“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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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治治足足失踪了十天。
他不在的时间里,形势越来越差。
先后有二十名编辑递交辞呈,人事部以合同期未到为由压着不放人,闹得很不愉快。
杂志一期都不能拉下,那边要把下一期杂志顺利推上市面,势必要把这里的原班人马全挖过去。员工不跳槽过去,这里还有谈判的余地,如果员工全都跳槽过去,那边得以顺利过渡,什么谈判的筹码都没了。一年多的投入和品牌的建立,一旦合作关系破裂,千晨损失惨重。
杂志社那边态度十分明确,要收回就收回,无所谓赔偿多少。
这边稳定人心,答应给员工加薪改善福利,压着人作为筹码跟那边谈判,希望能够挽回,如果不能的话,至少也不能让对方顺利将下一期杂志做出来,颇有两败俱伤的趋势。
山雨欲来风满楼,人人自危,纷纷另谋出路,媒体公司几欲散架。
陶满堂坐在车里,疲惫地揉捏眉心。连日来的操劳奔波,让他意识到自己也老了。出事的不仅仅是媒体公司,其他几个公司也纷纷出现问题,让他分身乏术。
有电话进来。
“喂?”
“是我,我想跟你谈谈。”
陶满堂沉默片刻,“到家里谈吧。”
切断通话,他吩咐司机:“帮我把晚上的应酬都推了。”
“是,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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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父子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心平气和说过话了。
“你不问我这些天到哪里去了?”
“我想你现在应该是来向我解释的吧?”
陶治治沉默了片刻,轻叹口气,“我一直想问你,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你的儿子?”
陶满堂闭紧了嘴巴,看着他。
“我一直都很崇拜你,即使你抛弃了妈妈,我也没有恨过你;在国外十几年,你不曾给我写过信,生日也不曾给我寄过礼物,我也没有恨过你;我回来找你,你接受我让我在你身边做事,那个时候我很高兴,我努力想要让你满意,结果还是让你失望;你骂我轻视我,我不怪你,是我不够优秀不够好;回国这么久,你没有跟我吃过一顿饭没有跟我在同一屋檐下住过一天没有跟我叙过一次天伦之情,甚至,我们连春节都没有在一起过过,我真的不恨你,但是,我忍不住想要问问你,在你的心里,我究竟还是不是你的儿子?”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吗?逃避十天回来的懦夫,就为了跟我说,你这十天里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没用的东西吗?”
陶满堂冷酷的话语如冰水当头浇下,浇灭了陶治治眼底的火焰,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冷漠的眼睛和表情,这就是他一直崇拜的父亲。他苦笑起来,笑容苍白而苦涩。他的肩膀垂了下来,这个时候,他觉得好累,这个时候,他多希望姬草草就在身边,让他把疲惫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当然不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死寂无气,“公司今天的危机,从君胜跟我说,他想辞职那时起,我就预料到了。君胜跟我说了,**杂志社一开始就没有诚心跟我们合作,他们看中的不过是我们的实力和名气,一等杂志做出名气开始赚钱,他们就会收回自己做,这个早就预谋许久了,半年多前他们就开始想这么做,想拉君胜过去,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背叛你,老爹,是你自己轻信小人之言,把他推向那边,怨不得他。那两本杂志我们是要不回来了,再赌气跟对方斗下去,只有两败俱伤,无论如何,那两个品牌是您一手创建起来,您是创办人,看着它死不如让它活下去,就让对方去做,于名,你没有丝毫损失,于钱,损失只是暂时的,若是继续留在那个阴影里让自己无法自拔的话,才是大损失。我是这么想的,你能不能接受我不知道,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罢了。”
“我和君胜谈过,他给我指了个方向,杂志,暂时不要做了,媒体公司的现状,经不起几年后才能收益的杂志,做书是个好方向,投入少,收益高,做成畅销书的话,利润绝对比杂志可观。我这几天一直在跟一些出版社联系,媒体公司虽然不做杂志了,但我们在圈内口碑好名气响,人家都愿意跟我们合作。几种做法,一种买书号,自己做;一种跟对方合作,对方出钱,我们出内容拿版税。条件全谈好了,如果您同意,马上能够上手做,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
“我还去了趟香港,阿曼尼在香港开了家书店你知不知道?专门卖他自己出的书和他认为值得推荐的书,书很贵,一本几百港币,但生意好得出奇,这也是值得借鉴的。所以我又跟国外一些出版社接触,引进一些好书,版税都很低,拿来后重新做,好书卖低价位,会有市场的。还有……”
陶满堂看着滔滔不绝说话的陶治治,他脸上严肃的线条渐趋缓和。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露出这种自信的表情了?
有多久没有见他这样充满激情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了?
如今,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那个有着源源不绝的精力,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儿子又回来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是什么让他重拾勇气?
他多少明了。
只是他一直以为,爱,是没有那么大力量的,因为对于爱,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