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须多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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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有些话,不能烂在肚子里;有些人,不能不辞而离。
我买了票,上了去成都的大巴。一路颠簸,在半睡半醒之间。我从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我从没想过我和薛宜的爱情会这样收场,无疾而终。我知道我和薛宜都无法面对彼此。我的家里人肯定已经知道了我和薛宜的关系,我已经难以想象他们此时的心情。而这一切,薛宜的父亲还不知道,我不敢想象他知道了后会是怎样一个情形。闭上眼睛,总是会看到薛宜,看到我们在一起的点滴。但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她是你表姐。这个声音令我不安,令我混乱,令我不寒而栗。
青春,无须多言(87)
我不知道薛宜此时是什么感受,什么心情,我只想安慰她,让她宽心。但我不认为这是一场错误的爱情,只是我们生在这样一个年代,我们的爱情不会被世俗所允许。薛宜选择了离开,她难以接受这无形的压力。我也可以选择放弃,但我要她知道,我不后悔我爱过。我要她知道,纵使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她好好的。我只想把这些心里话告诉她,然后不再见她,因为我知道,我们以后每一次的联系,只会在我们心上再多笼上一层阴影。但我现在必须找到她,因为我不想把有些话放在心里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话会烂掉,人会疯掉!
这只是我的想法,我不知道薛宜怎么想。也许她这样不辞而别,是为了我好,是为了让有些事情在我父母没有完全肯定前,永远没有机会肯定。薛宜不想让我为难,不想伤害我,她选择了独自承受这无形的压力。但她怎么承受得起?我必须找到她,我要让她知道,无论如何,再大的困难,我们一起承受!
车到成都已是晚上十点过,我径直打了个的,到了薛宜家门前。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只是楼上楼下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我喊了几声,也无人回应,到是对面那栋楼的楼道此起彼伏地亮了起来。我掏出以前薛宜给我的钥匙,开门进屋,开灯一看,屋里还保持着十多天前我和薛宜离开成都时的模样。
她没有回来。她在哪里?我颓然坐在沙发里,周围的一切又让我回到了以前。那短暂的幸福,是我现在钻心的痛。我不能在这间屋子里待太久,一是这间屋子带给我的回忆让我痛苦,二是我不知道薛宜的父亲什么时候会突然回来。
离开了那间无限伤感的屋子,我无处可去。双流的街头此时已冷冷清清,七月的热风居然也吹得我打颤。心里面冷,或者说心里面空。我曾经以为生命对我而言,其价值就在于成就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我可以平凡,但我不能允许我的爱情平凡。然而我不会想到,我的爱情不平凡之处在于我爱上了自己的表姐。
整个过程很甜,结局却是苦。我们经常都在说:不在乎结果,只在乎过程。但为什么我心里如此难受!我现在说不上是悲还是郁,说不上是无奈还是无语,反正心里很闷,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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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漫无目的地走在陌生的街,笼罩我的是陌生的夜。在这样的时候,我习惯一个人静静地思念。而今夜,我的思念也迷失了方向。手机扔了,赵凡的号码我也记不起。我唯一记得起的薛宜,此时也不知道在哪里。我揣着身上仅有的十几块钱,找了家网吧,打开QQ,给赵凡留了言,说我丢了手机,不好联系,让他下午在寝室等我。留完言,我趴在电脑前就睡着了。半夜饿醒,吃了碗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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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通宵结束,我睡眼朦胧出了网吧。上次上通宵,还是两个月前,肚子饿了有铁板烧,渴了累了有红牛。现如今,我只能望着街头的豆浆油条吞口水。但即使这样,如果薛宜能完完好好地出现在我面前,再饿上三天我也甘愿!
好在赵凡住在本校,我身上的钱只够从双流坐到金沙。如果赵凡住在龙泉那个校区,那我就得玩铁人三项了。一路昏昏饿饿到了学校,找到赵凡住的那间寝室,室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张纸条:钥匙在保卫处,我有点事,晚上回来。
妈的,一个人在背的时候,什么都背!我又从六楼下到一楼,填了表,拿了钥匙,再上六楼!开了门,眼里除了三张破旧的铁架床外,就只有一台赵凡从二手市场提回来的破旧电脑。此电脑早年常经受各类病毒侵袭,现已修炼成精,百毒不侵。但我根本就不关心这些,即使是IBM酷睿双核,现在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坨废铁。我现在只关心吃的,只要是能吃的就行!然而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除了一堆空旷的各类饮料瓶和几个没有内容的方便面包装袋,我毫无收获。经验告诉我,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睡觉。只有睡觉,才能将我的身体消耗降到最低。只有沉睡,才能让我暂时忘记饥饿和薛宜。
不知道中间梦醒了几回,每醒一回,我都强迫自己继续睡者。天气炎热,汗水长流,赵凡的枕巾都被我拧得出水来。我索性把枕巾挂在窗户上,遮挡阳光。不多时,枕巾就被晒干,风一吹,阳光一晃一闪。我翻起身子,取下枕巾,任炙热的阳光如水般泻在我的身上,烘烤我的饥饿和忧伤。
我没有手机,寝室里也没有任何计时工具。从太阳照射在窗棂上投射出的斜长阴影判断,应该是下午七点左右了。从早上到现在十二个小时,我滴米未进。身上还带着昨天从兴文带来的灰尘,我决定洗个澡先。
……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断点,洗完澡后我出现在一家诊所里。身上插着针头,打着点滴。身旁坐着赵凡和段柏杉。
“终于醒了,我还是第一次看斗一个人饿昏。”赵凡一脸老气横秋。
“俺也是,都社会主义了,你咋还挨饿哩?”看来这段时间段柏杉跟着赵凡,语言表达能力有明显提高。
不过这个时候我无心打诨。我拔掉针头,叫赵凡把钱开了就走。肚子饿就要把肚子填饱,输液顶个球用!
“你疯啦?”
“没有,肚皮饿了,吃点东西先。”
说着,我踏进了诊所隔壁的餐馆。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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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我的嘴巴就只有‘吃’这一个功能,赵凡和段柏杉对我饿昏的前因毫无知晓,只疑心我是和家里闹了矛盾离家出走,才落得如此下场。
吃饱以后,我也懒得解释。我现在的心情,没体会过的人,永远不会体味。我不说,赵凡他们也没问。吃了饭,依旧是赵凡买单,然后回寝室,我继续刚才没洗完的澡。
其实很多时候,生命和爱情都是很脆弱的。我望着刚才眼前一黑时最后一眼看到的那扇窗,心里不禁这样想。
洗了澡出来,段柏杉已经睡着了。听赵凡说,他们今天去采访了一位从事性服务行业的大学生。那女的估计是个《越狱》迷,和赵凡约好后又换了三次地点,说是怕有记者暗中拍摄。这直接导致了赵凡耽误了回来的时间,让我饿昏。赵凡说这是他和段柏杉暑期计划的一部分,他们准备下学期办一次大型影展,全方位多角度地反映当代大学生活,而大学生的性生活和性观念也在其中。通过暗访,赵凡掌握了大量大学生卖淫嫖娼的第一手材料。他准备在影展中适当加入此方面内容,以增加影展深度。我说你娃有前途,不愧是朦芽培养出来的。赵凡还说,前几天他和段柏杉走访了几名自杀未遂的大学生,了解到许多大学生感情受挫后的心路历程。其中一人这一个夏天就跳了四回河,四回都被救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命不该绝,回心转意,忘掉了从前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
赵凡这一语惊醒了我,那天晚上和薛宜在河边分手后,她会不会想不通?我怎么那么笨?现在才想到这一步。我不敢再往下想,我必要要找到她!
我马上拉起赵凡,陪我一起去了薛宜上班的地方,她要好的几个朋友家里,一一没有薛宜的消息。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往坏的方面想去,我不敢再待在成都,我必须尽快回兴文,否定我的想象。
晚上十点五十分,我踏上了成都回宜宾的火车。临走前,赵凡塞给了二百块钱,什么也没说,只说有了薛宜的消息会立即通知我。
坐上火车,我恨不得给火车插上翅膀。一路六个小时,我在车厢里来回了不止十里。下了火车,马上转乘到兴文的客车。到了兴文,天刚亮,我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直奔派出所,打听有没有人投河的消息。
然而兴文的这个夏天出奇地平静,派出所至今没有接到任何在河流水库以及鱼塘发现浮尸的报案。我暂时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家里,思考薛宜的踪迹。
然而家里的气氛让我很压抑,他们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处处流露出对我的失望。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去了陈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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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陈龙家才知道,他昨天晚上刚和女朋友分了手,心情极度郁闷,想找我喝酒,给我打电话无法接通,打到我家里,我家里说不知道我的去向,还叫他有了我的消息尽快通知他们。陈龙又给童小飞打了电话,那娃去了宜宾见网友。昨晚陈龙就一个人,在自家的阳台上,喝光了半件啤酒,今天睡了一天。
见我来了,陈龙二话没说,从冰箱里端出两盘凉菜,把剩下的半件啤酒也提了出来。
我也郁闷,无处发泄。如今两个郁闷的男人碰到了一起,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那天我和陈龙在他家的客厅里,从下午四点喝到凌晨三点,啤酒瓶堆了一桌,他母亲出来干预了几次,陈龙和我才进屋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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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龙是个很刚强的人。踢足球的时候拼抢最凶猛,平时少有玩笑,话也不多,但说一是一,不惹事,但遇事绝不退让。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有次我和陈龙,童小飞在游戏室遇到几个地痞挑衅,几句话不顺,双方就打了起来。对方人多,个头也比我们大,我们虽然被打得遍体鳞伤,但自始至终,陈龙一直追着对方叫嚣得最厉害那个猛打,直打得他鼻青脸肿。后来我们又多次遇到那个家伙,那家伙看陈龙的眼神里,明显地露着胆怯。在那段狂乱躁动的青春期,陈龙在各次单挑群殴中表现勇猛。但也只是打架的时候,平时的陈龙话不多,不惹事,不怕事。
昨天晚上,陈龙那个自贡的女朋友发来短信,用通知的口吻告诉陈龙,她喜欢上了别人。陈龙自动从主力男友的位置沦为替补,甚至连替补都不如。爱情的甲方单方面解除了合约,陈龙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下岗,失去了爱情这份至少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事业。而我的爱情,也由于不可抗拒的因素,自动解除。
那天晚上酒喝得很多,睡得很死,醒来后,不由得又想起薛宜。两颗曾经紧贴在一起的心,现在像漂泊在不同河流里的浮萍,再难相聚。越想越郁闷,不由得又开了瓶啤酒。不多时,陈龙也醒了,简单聊了几句,又继续喝。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我们俩的钱都喝干了。第三天下午,天气转阴。阳光不是很强烈,但闷热无比。我和陈龙躺在床上,百无聊耐。陈龙从烟灰缸里挑出两个较长的烟头,一个给我,一个衔在嘴里,点上了火,说,“去踢哈球嘛,淤了几天了,不舒服。”
我说,“走嘛。”
然后我们换了身衣服,到了建国大道。
这是下午四点过,建国大道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初中的娃儿在打篮球。其中一个个高的一对二,两个个矮的老抢不到球。以往的这个时候,这里挤满了踢球的人,有时要排上几个钟头才上得了场,所以大家都踢得特别认真,生怕丢了球又回到板凳上。但自从我们那届高中毕业后,兴文的足球就没落了。这年头,只要有点高度都练了篮球,个子不高的都唱R&;B,打劲舞,泡妞去了,谁还像我们当年那样,穿着十四块一双的球鞋,大热黄天出来踢球?
我和陈龙在旁边看那个个高的刷了百多个蓝板,终于等到几个社青来踢球。那几个社青我们都熟,以前也都在一起踢过球。说是社青,其实人家都有固定职业,只是读书时候的名气不大好,总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固以‘社青’称之。其实,在很多人眼里,我和陈龙也是‘社青’。
那天在球场上,陈龙依旧勇猛。在他的带动下,我也抖擞精神,出了一身大汗,痛快淋漓。一直踢到晚上九点,意甲散场。(在兴文话里,‘意’与‘夜’同音。)那几个社青又邀我们一起去建国大道附近那条小河游泳,然后上岸,喝夜啤酒。
又是一天,浑浑噩噩。半夜,我梦见薛宜,咫尺之遥,触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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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早上,下起了暴雨。天气预报说整个西南地区都有强降雨。持续的高温将得到缓解,干旱的河流田地将得到滋润。我和陈龙反正也无处可去,下不下雨都是倦在家里。不过对于陈龙的母亲来说,下雨也是件好事,因为空调可以暂时不开了,省了许多电费。
快中午的时候,童小飞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刚从宜宾回来,带了瓶五粮液,叫我们过去一起解决了。扔下电话,我和陈龙就冲了出去,也没管外面雨大雨小。不过下楼之后,我们才发现冲得太仓促,至少都该拿两个塑料袋把上身遮住。眼前的雨像线一样直接从天上连到地上,每根线都有拇指粗细,能见度不超过五米。
我望了望陈龙,陈龙望了望我,微微的笑容里透着多年的默契。从上小学起,我们就喜欢在大雨里奔跑,那种奔腾,那种宣泄,从皮肤爽到骨子里。经过多年大雨的洗礼,我们都练就了一副从不感冒的身体。经验告诉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冲向终点,才能让身上被淋湿的面积减到最小。当然,如果你整天担心遇到车祸什么的自然另当别论。
从陈龙家到童小飞家,不过五百米距离,两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和陈龙浑身湿透。到了童小飞家,顺便在身上抹了点香皂,洗了个澡。一人换了身衣裳,容光焕发。
童小飞父母都去外地学习去了,正好腾出地方给我们自由发挥。摆上酒,烧几个菜,电脑音响一开,气氛愉悦。而在这欢快的表面下,我们各自有着各自的苦衷。陈龙还不知道我和薛宜的事,我也不知道童小飞有什么心事,但我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童小飞当然也不知道陈龙前几天刚失恋。我们都在兄弟的笑容下,隐藏着自己的忧伤。
然而,令我和陈龙没有想到的是,童小飞近来并没有什么失意的事。到是有一喜事,值得庆贺。而这喜事也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视电脑为终身伴侣的童小飞此去宜宾居然告别了处男之身,结束了多年来左手扶墙,右手作OK状的性生活状况。据童小飞回忆,那网友长得还不错,年龄较我们稍长,性经验丰富,擅长各种花式玩法。两人是在完美世界里认识的,经常一起做任务,下副本,日久生情,继而萌生肉体恋爱之意。窗外下着雨,一个婚礼,两个葬礼。
上桌不久,刚喝了门面酒,童小飞就迫不及待登上QQ,等待他的网上女友。我也顺便把QQ登上,再挂几天,我就有两个太阳了。
刚一登陆,赵凡那个头像就闪个不停,点击一看,一连好几条消息。最后一条留的是:蜀,我看到薛宜的QQ刚才上了下线,IP显示是昆明,我给她说话,她没回,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