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不会遇见你 作者:温如语 (断天网2012.9.03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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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想去在意。原来他的绝望、他的过去并不全是因为我，也许是有另外一个人或着另外一个故事。他不愿意跟我走，只是因为他不肯让死去的心复活。那颗心也许会和他那些秘密一样，永远被藏在那座别墅里。
　　我的路还得一个人走，曾经幸福的、痛苦的、谁欠谁的到此一笔勾销。曾经牵着手走的路，也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地老天荒。
　　……
　　“昊天，再见！”我对着电话轻轻说了一句。
　　我始终没有回头，即使我知道背后正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有一个人在等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只要愿意转身，他就在那里，不会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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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手将手机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连同屏幕上面的那三个字，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三个字：
　　对不起！
　　没有解释原因，没有说明理由，是他一贯的作风。
　　再见了，我的城市。
　　再见了，我的青春。
　　……
　　2007年3月22日。飞往哥本哈根。
　　……
　　然后，就是四年的时间。




☆、第四十八章：好久不见

　　烟花肆虐，2011年圣诞节。
　　我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尾数“935”。
　　耳边依然回放着蔡淳佳凄美的声音：
　　“我用回忆温暖了想你的每一刻／不让你离我太遥远／走在这个适合拥抱的季节…”
　　我就这么一直傻傻地盯着手机屏幕，直到显示有来电。可是因为插着耳机，我还没决定要不要接，电话就自动接通了。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接的这么快？给人的感觉就是你一直在准备着！”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
　　我的喉咙却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半天挤出一句话，“你是…谁？”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我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却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这个熟悉的嗓音曾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此时竟然真真切切地响起，而且不在天涯，近在咫尺，就在我的耳边。
　　连同声音一起的，还有那熟悉的味道。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那鼻子、眼睛、眉毛…竟然一如当初，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
　　“好久不见！”他笑着说，露出洁白的虎牙。
　　“……”我努力地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只感觉到嘴角咸咸的。
　　“呵呵！几年不见是不会说话了还是真不记得我了？”他挑了挑眉。
　　我猛的回过神来，慌忙将头撇向一旁，揉了揉揉眼睛，傻傻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这个重要吗？关键是我想知道！”他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全是玩味，像极了黑夜的星星。
　　“哦…你刚才说什么？好久不见？”我紧紧地抿了抿嘴唇，努力保持着正常语气。我飘洋过海地躲了他四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这场相遇完全不在我的计划里，来的令我猝不及防。
　　“可不是？”他笑着说，随即用手拖住自己的下巴戏谑地打量了我一番，“看你的样子是一点委屈也没受，国外的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嘛！”
　　“……”我被这忽如其来的触碰弄得浑身一颤，双手也不自觉地抠住了衣角，我只感觉到胸腔非常赌，好像一条濒死的鱼等待着空气的救赎。眼前的他虽然没有了当年的冷漠冰冷，可话语里仍旧藏不住那久违的讥讽嘲弄。
　　“不错哦，烫起来更漂亮呢！”他越说越来劲，用手指头轻轻挑拨了一下我的头发。整个过程看起来竟然是那么自然。
　　我的嘴唇开始泛白，气得浑身发抖，紧握着的手指关节也“咯咯”作响。我本想甩他一个耳光，可是最终却忍住了，渐渐平静了呼吸说：“你也一样，看起来也不错…”
　　说完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
　　“是吗？呵呵…”
　　“洛嘉臣…”叫出这个名子时，我的鼻子忽然酸酸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嗯？”他看见我的样子淡淡笑了笑，我意识到了失态便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
　　“我真没想到会碰见你…”
　　“很意外？”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笑道。
　　“是的！”我冷冷地回应。看他云淡风清的样子，忽然感觉自己很可笑。
　　“意外什么？”
　　“我意外的是你竟然还活着！”我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准身准备离开。
　　谁料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不悦地甩了一把，却碰到了脖子前戴着的那个紫色吊坠。他也明显看到了，渐渐松开我的胳膊，神情古怪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我下意识了握住了胸前的坠子，这个动作又显得太突兀。我看着他怪异的笑容，恼羞成怒。
　　“哦，这个东西本来要还给你的，可惜一直没机会…”我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低下头寻找系扣。
　　“行了！”他抓住我的胳膊制止道：“别解了，不怕又出丑？”
　　这句话令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心里又隐隐作痛起来。沉默了许久，我点了点头说：“那我下次再还你…”
　　话刚出口又意识到不对劲。下次？哪里还有下次？
　　他也许是听出了我话里的迟疑，故意打趣道：“下次？那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我再也没忍住，不悦地吼道：“你够了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吗？”
　　“……”
　　“你真的认为我们还有必要下次见面吗？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本来就是个意外！”
　　我说完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胸口还剧烈地起伏着。他沉默了良久，缓缓开口说：“这么就没见，你至于这么狠吗？”
　　我冷笑一声，我狠？想当初是谁简简单单的一句“对不起”活生生地伤害了我四年之久，甚至连原因都不屑于解释。
　　当然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
　　“我以为时间能减少仇恨，可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讨厌我？呵！”他自嘲道。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背对着他扬起头，想要把眼泪退回去。“有的恨，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浓…”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一声说：“哦，那毕竟碰见了…”
　　“你别告诉我是偶遇！”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是偶遇！”他反驳道：“和那年除夕一样…”
　　我抬起头，远方的天空又绽开了一朵火红的玫瑰，我的眼睛一片潮湿…
　　那年除夕，我和他就在这个地方遇见过一场烟火的表演，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遇见过那种惊心动魄的璀璨。
　　没想到时隔四年，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场景竟然一不小心吻合了回忆。
　　可是令我记忆深刻的还有当初在机场时的绝望…四年了，无数个晚上，那种冰冷的无助感让熟睡的我从梦中哭醒。
　　“不要再说以前了，太遥远了…”
　　我转身离去时，仿佛听见他笑了两声，像是苦笑像是自嘲。而我竟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慌不择路，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忽然没有了去路，只想逃离却没有方向。
　　洛嘉臣！
　　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第五十章：听说爱情回来过

　　“在朋友那儿听说／知心的你曾找过我／我要他帮我对你隐瞒／只是怕见了面会更难过／我对以往的感触还那么多／曾给我幸福的你／我依然深深爱着／有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有一种爱还埋藏在我心中／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这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让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我却只能把你／把你放在我心中…”
　　带晓洋回去时，路过小吃街。
　　几年间，小吃街的路已经扩宽了，两旁的店铺也统一规划，看上去显得很有档次。
　　我带着晓洋四处转了转，当初我经常光顾的“草原鸡柳”、“老郭糖葫芦”、“莲子羹”…还是老样子。
　　晓洋看到这些东西乐的屁颠屁颠的，在街上横冲直撞起来。
　　“我要那个！”他远远地指着电话亭旁边的“老郭糖葫芦”喊道。
　　糖葫芦？我曾经最爱吃的东西。我不禁想起有一次和他买完衣服后发现车子被扣，我带他来这条街上吃小吃，当时他一口咬了一个糖葫芦，酸的呲牙咧嘴的…我还记得那天我偷偷拍了一张他出糗的照片…那照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删了。
　　“Mum，快点啊，只剩一个了…”晓洋在一旁拉着我的衣角嚷嚷着，我这才回过神来。
　　“老板，这个我要了…”我低下头在包里找钱包，“还是五块吗？”
　　“……”
　　“我要了！”旁边有个人说：“给，不用找了！”
　　我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洛嘉臣已经拿起了那个糖葫芦，丢给老板十块钱。一旁的晓洋嘟着小嘴巴委屈地说：“叔叔，这是我先看到的…”
　　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又怕他看见孩子，于是匆匆拉起晓洋的手说：“走吧，儿子…去那边买！”
　　可晓洋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倔强地盯着洛嘉臣手里的糖葫芦。
　　“小朋友，你想要吗？”洛嘉臣蹲下身子问道。
　　“嗯。”晓洋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呵呵！真乖！”他摸了摸晓洋的头笑着说：“其实叔叔就是买给你的，现在涨到八块了，她买不起…”说着又指了指我问道：“告诉叔叔，她是你什么人啊？”
　　晓洋高兴地接过来糖葫芦，朝我挤了挤眼睛，对他说：“她是我妈妈！”
　　“哦？是吗？”他听到后抬起头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阵心慌，慌忙拉起晓洋准备走。
　　晓洋挣脱开我的手，瞪着小眼睛质问道：“Mum，你怎么不谢谢这位叔叔呢？”
　　“……”我目瞪口呆。
　　“呵呵！”洛嘉臣一脸坏笑地看着我的窘态，又递给晓洋10块钱说：“叔叔告诉你哦，那边的鸡柳特好吃…”
　　小家伙喜不自胜地接过钱，一溜烟跑开了。
　　“说，和谁生的！”看着晓洋跑远后，他站起来脸色铁青地质问。
　　“我自己生的！”我也冷冷地回了一句，转过头去。
　　“操！自己生的？”他冷笑一声，将我的头扳过来，“你有这个这个功能吗！”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儿啊！”
　　“呵！”他苦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啊…你速度还真快，儿子都这么大了…没想到啊…”
　　“……”我强忍着内心的波澜，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他又很快换上一副鄙夷的表情，打量了我一番说：“跟了我一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烈女！没想到，一出国就…”他顿了顿，又皱起眉头朝我吼道：“你才多大啊！就生孩子！”
　　我冷笑，不动声色地说：“那又怎么样！我寂寞了不行吗？”
　　“你…”他脸上青筋突起，呼吸也急促起来，然后很快又平静地问：“那个男的呢？”
　　“死了！”我没好气地回答，“我儿子没爸爸！”
　　“哦？莫非你是被骗了？还是…你阅人无数，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他继续冷嘲热讽。
　　……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牙齿被磨的咯咯作响。可是我还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要镇定，脸上一直挂着一副无所谓的笑。
　　正僵持着，晓洋拿着鸡柳回来了。看见我俩的表情，疑惑地盯着洛嘉臣看。
　　“孩子，告诉叔叔，你见过你爸爸吗？”他低下头轻轻问道。
　　我心里一紧，赶紧往前走了一步，却被他一把推开。我平时是我最怕晓洋听到这个话题的，即使有时候孩子问起来，我也只是含糊其辞。
　　晓洋摇了摇头说：“妈妈说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爸爸…”晓洋看了我一眼，又对洛嘉臣说：“可是叔叔，别人都有，我没有，要不你做我爸爸吧！”
　　“晓洋！”我呵斥了一声。
　　“呵呵！这个可不能随便的，再说了…我和你妈妈关系又不好…我也看不上她！”
　　“哦。”晓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拉起晓洋就走。可是他却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停下脚步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无辜地耸耸肩说：“没什么意思，就想问问你公交站牌怎么看，我不知道坐哪一趟…”
　　“……”
　　闻言我便沉默了。往事又一幕幕地浮上眼前，我强忍着内心的疼痛，平静地问：“你现在住哪里？”
　　“我现在没房子！”
　　没房子？我看了一眼他的着装，很普通，看来希灿说的没错，他这几年确实过的不好。
　　“那…你去哪里？”
　　“呃，我现在还没地方去，白天我一般就是在街上乱转打发时间…”他无所谓地笑着说：“要不，你请我去游乐场玩吧，带上你儿子！”
　　他满怀希望地等着我回答，一脸无赖的样子，可是我却不忍心拒绝。
　　“喂！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以前我给你花了那么多钱，现在连请我玩一次都不肯？”他不满地说。
　　一旁的晓洋也拍手叫好，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我心里知道他是故意耍无赖，可我也居然愿意被耍。
　　我们到了附近的一个游乐场，晓洋看见这场景，乐得蹦蹦跳跳。
　　这一瞬间，又使我想到了曾经我们和美美玩的那次…我又是一阵恍惚。
　　“喂，买票去啊！你今天怎么老是走神？”一旁的洛嘉臣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又贼兮兮地笑着说：“你不是又…心猿意马吧…注意点，孩子都这么大了…”
　　“滚！”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去买票了。
　　买票的时候，售票员说：“家庭票打折，需要吗？”
　　“嗯，要家庭票！”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又开始讥讽，“别呀！我还单身呢，别让人以为我是你儿子的爸！”
　　我这才反应出不妥，脸顿时像火烧一般，慌忙解释道：“这不便宜吗…还不是跟你学的…”
　　“切！你现在可是有钱人了，我看不是为了省钱那么简单吧…”他在一旁又阴阳怪气地说。
　　“……”
　　陪晓洋玩了一会儿，我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我开口问道。
　　“就那样呗！”他云淡风清地说：“孤魂野鬼一个！”
　　“哦…”我觉得很不自在，想了想又问道：“我听说…九哥入狱了，是吗？”
　　我装作不经意地说，他果然神色微变，愣了一下，“对啊，呵呵！你消息还挺灵通…”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你不觉得他早该了吗！”他皱了皱眉。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难道就是因为他当初买通大虎诬陷你？你恨他，所以报复他，所以…”我越说越激动，在说出“所以当年忽然决定不走”之前赶紧闭上了嘴。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说：“对，他入狱是多亏了我，因为他欠我的太多了！”
　　我心里冷笑，其实我料想到了是这样，可是听他说出来时还是觉得失望。原来在他心里，我真的不是最重要的，他如果真的爱我，就会为了我放弃报复。
　　我俩都不说话，看着晓洋坐在旋转木马上向我们打招呼。他冷不丁地自言自语道：“我真喜欢你儿子！”
　　我没有感觉到意外，反而问道：“是吗？为什么喜欢他？”
　　“不知道，就是感觉吧。”他皱着眉头说：“也许我天性善良…看见孩子都会喜欢吧！”
　　“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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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们聊了很久，我发现他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惜字如金，冷若冰霜了。也许是因为放下了仇恨的包袱，现在的他也变得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