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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转世·重生] 神煌 作者:开荒(起点vip2013.8.24完结)-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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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怪——
  心中掠过了此念。孔睿直接探手一招,将这枚卦钱牢牢的抓在手中。
  只觉这刀型钱币不断轻颤着,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鸣声。
  劲力十足,挣扎不休。孔睿微微蹙眉,几次加力,才将这枚文王卦钱,牢牢的控住。而后是缓缓的,移至到自己的身前。
  直到那柄断的孔眼,正对着眼眸,这才停住。
  视线聚集,从这孔眼中,往那乾天山的方向看去。
  孔睿先是楞了一楞,目中所见,却是空无一物。
  并非是眼前的城池,已经消失不见。在这孔隙中,还好端端的在那里。
  只是此刻在乾天山城的上空,除了那一片青空,与几片云朵之外,是别无他物——
  再正常不过的精致,可在此时,却是异常的很——
  既没有他想象中,象征衰兆的灰气显现,也不见那气柱腾空。
  孔睿是一阵茫然,他连大商国运都能望。就偏望不出,这乾天国运?
  这种情形,难道是乾天山已经灭亡?
  不对!即便乾天山覆灭,此处为一国之都,也当有王气留存才是。
  那么是自己的术法灵阵,出了岔子?还是手中这卦钱,出了问题?
  说起来,今日此物自现出之时,就已是有些不对劲。
  凝思细想了片刻,孔睿蓦地将手指,放在那刀币的锋刃之上。
  稍稍一触,就见那肌肤之上,绽开了一丝血痕。鲜血渗出,顺着那刀币之上的纹路流淌。
  而孔睿眼前之景,也渐渐开始了变化。
  轰!
  一声震响,孔睿身周千丈,忽的仿似山摇地动一般。一股强绝异力,猛地冲击而来!
  旁边静观的几位孔氏仆人,连同几位乾天山的六阶武士。都纷纷是猝不及防,步履不稳的摔倒在地。
  孔睿身影,也是摇晃不休。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刀币上的孔洞。
  这一瞬,在他眼前。一股粗达千百余丈的气芒,正冲起天际。仿佛一根巨柱一般,横亘在天地之间。
  “吼!”
  忽的一道金影现出,一头围绕着气柱盘旋,身形细长而又矫健的巨龙,忽的把龙头一摆,朝着这边,一声怒啸,似乎因被人窥视而感觉恼怒。
  而仅仅片刻之后,又是一声比那鹤唳还要更清冽,更高绝,也更悦耳的鸣声,随之而响起。
  “身俱金鳞,怎么已成了龙形?爪牙俱备,匍匐之势,怎么会?按术书之中所叙,这当是蓄势待发,准备飞腾于空,择人而噬——”
  口里喃喃的念着,孔睿身躯忽的又是一僵。这声音,难道是凤鸣?
  把那刀币往上稍稍一抬,调整了一番视角。而后就只见一只七彩色凤凰虚影,正在那气柱之上,不停的飞旋。灵光闪耀,亮的有些刺目——
  怎会如此?
  孔睿的脑内,顿时是一片空白,直到眼仁中一阵由浅至深的刺痛,才清醒了过来。。
  第六三四章 不惧变乱(求推荐求月票)
  。。刺痛?
  感觉到眼仁中那灼热之感,孔睿是微微愕然,只觉这气芒真是耀眼夺目之极。
  白气?
  这如何可能?寻常的一国之君。国土与乾天相差不多的,一般都是浅黄颜色。
  若是国力衰弱,又或国君无能昏聩,更会呈现出灰黑之色。为何这里,却是纯白?
  脑子里下意识的,掠过了上古之时,传下来的那些术数经典。
  这一刻,孔睿是只觉自己脑海里,一片混乱。
  这宗守,并非是儒家所言的昏君,也非是荒唐之主,而是圣王?
  一定是自己记错了!又或者是那些术数经典,本身就是不对——
  正一阵楞然发怔之时,孔睿却忽的只觉那光,愈发的灼热耀眼。
  最后随着那远处的龙影,再一声怒吼。孔睿立时是一声痛嘶,右眼猛地一闭。一丝鲜血,从眼皮内流淌了下了。
  而那文王卦钱,也是再一次挣脱了他的控制。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往那边飞走,而是仿佛力气耗尽了一般,摔跌在了地面。
  旁边几个孔氏仆人与乾天山的武师,见状则都一阵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前者是心焦于自己主人的受伤,后者却是担心,孔睿在赶来乾天的途中受创,上面会不会降罪。
  而孔睿本人,则如泥雕木塑一般。身躯挺立,茫然失神的站在了原地。
  口里是喃喃自语着,声音细不可闻。若仔细去听,就只有一句——真王之气,不可轻窥!
  也就同一时间,正在含烟宫中急速奔跑的啸日;忽然浑身毛发炸刺,眸子里凶芒闪现的,看向了西北方向。
  浑身上下,一层赤红色的火焰缭绕。似乎感觉到了威胁。身躯低低匍匐着,随时便欲扑击而去。
  旋即又是奇怪的晃了晃头,这丝气机怎么有些熟悉?而且正在消失?
  心中不解,啸日猛地嗅了嗅。正欲追觅其踪迹何在,目中却忽的望见前方,一道金芒掠过。
  立时忘记了其他,威胁消失,也懒得再去寻根探底。再次追觅着小金的身影而去。
  ※※※※
  从那座小山丘下来的瞬间。孔睿依旧是只觉自己心神,是恍恍惚惚的。
  当车队再次前行,往乾天城门的方向驰去时。孔睿在车厢中。是发疯了一般,把自己乾坤袋里的术数之书,都全数取出。
  一本本的翻看。寻到他要找的内容之后,就随手丢开。
  半刻钟后,孔睿才无力的坐倒在软榻之旁。未受伤的左眼内,是满布着血丝。
  ——龙凤之鸣,是圣王出!三代之后,绝迹与于世!
  几乎所有的相书中,都是这样的结果。如果只是一家之言,那也还罢了。
  可偏偏这些经典,无一例外。都是如此记叙。而且这些著书之人,也莫不都是在命数之学上,有着高深造诣,名留史册之人。
  他孔睿何德何能,敢质疑这些先辈们的经典?只是今日所见,又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那么难道是大商的那些大儒们错了?可儒家治政万年,已经缔造了历代盛世。怎么会有错?
  孔睿的双拳,一时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旋即又想起,此事与他又有何关?他此来乾天,只是为来看瑶儿。是否过的好。又能否安然渡过,那二十载后死劫而已。
  这乾天山白气浩烈。倒是还未见衰亡之兆,按说是可以暂时安心。
  不过此时此刻,却仍是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
  “乾天山参议,国事顾问张怀。奉我王之命,在此迎候国丈!”
  外面传进来了一个声音,将孔睿惊醒。抬目往那窗外望去,发现不知不觉间,这翻云车竟已经行到了乾天山城的北城门。
  微微一凛,孔睿连忙整了整衣冠,从这翻云车上踏步下来。
  然后就见一个气质儒雅的青年,正率着一行人,在车下等候着。
  见他下来,又是笑着一礼:“国丈车马劳顿,必定疲惫已极。不知是欲去国宾馆沐浴休息,还是前往含烟宫?瑶妃已经在宫内,等候国丈多时,随时可见”
  微微躬身,当张怀抬起眼时,却是一怔。为何这位名为孔睿的国丈,显得是如此的狼狈?
  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右眼紧闭,有些青肿,面色也是苍白无比。
  不禁是狠狠瞪了那几位护送之人,却只收到些无辜的回视。看来真是与这几人无关——
  孔睿对这青年本来不甚在意,只心中暗忖,此时自然越早见到瑶儿越好,还休息个什么?
  又微微奇怪,这人国事顾问的头衔,还从未听过,有这样的官名。
  仔细注目,孔睿才再次吃了一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心之间,隐含着几分朱紫之气。
  这样的面相,当真是少见。必定是富贵无比,而且注定了是将手握大权。
  只是此时,却不太方便推算。
  而孔睿的神情,也变得有些慎然了起来。这等人物,他即便不需刻意讨好结交,也不可轻忽以待。
  二人寒暄了几句,就一起上了翻云车。才入城门,便只听一声声轰鸣之声响起。
  一支骑队,从车身旁奔腾而过。都是高头大马的骑兽,甲坚矛锐。所有骑士,也尽皆是三阶以上。几乎每十人中,有一名先天。
  为首的那位,更是背着一口长达丈余的大刀。一身实力,也已是进入了七阶。
  气息凛冽,明显都是经历过沙场征战的精锐。即便只是从旁经过,那杀气也是刺的人寒意顿生。
  孔睿微微皱眉,似这样的精骑,在大商也没多少。甲胄齐全,一人三马。驮马之上,带了不少东西。难到是这东临,哪里出了战事?
  “这是我乾天山的近卫精骑!领兵之人,乃是君上的爱将虎中原。”
  张怀似知身旁的这位在想什么,随口释疑道:“据说那辉洲之南三千七百里,有夜魔族活动,已经数次侵入到云界之内。大商虽有军镇在那处驻扎,却究竟距离太远,鞭长莫及,故此向我王求援——”
  只是不止如何,说到‘爱将虎中原’这五字时,张怀却扯了扯唇角。
  孔睿则是恍然,这件事他在皇京城时也听说过,只是不知具体情形。抗拒外域异族侵入,云界诸国诸宗,都有责担待。
  以往东临云陆诸城混战,自然抽不出力量。此时东临一统,这种事乾天山是无法推拒。
  翻云车继续前行,到了城内之后,却只见车流如梭,街道上人山人海,车速也缓慢了下来,等同龟速般前行。
  那街上行人,即便望见这奢华车队,也未有让开之意。
  张怀似也为之头疼,强笑道:“过些日子便好,我朝那些参议,已经在想办法。准备制定规文,道分左右逆行。那时必定不会再如此堵塞——”
  孔睿倒是不觉什么,在皇京城内也是一般。不过每当权贵出游,必定是见者避让,不敢阻拦。
  这乾天山,却似乎没这般的规矩。这里的人,对于富人权要,似乎并无太多的忌惮之心。
  而且这一路所见,短短的一里,六阶的武修,就见了三十之数。七阶的强者,亦有一两位。
  都是手持着兵刃,不乏面相凶横的,仿佛一言不合,看不顺眼就要拔刀杀人。
  街上巡守的甲士,也是极多,也同样全身坚甲。手按着剑,眼圆瞪着,杀气腾腾。
  “这里武风,确是极盛!”
  这句话说出时,孔睿又在心内偷偷加了一句,是民风彪悍,近乎野蛮。
  不过先前他是先入为主,对这乾天山,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这时经历先前望气之事,心中却更多了几分谨慎,不愿妄下决断。
  事分两面,武风极盛,难以管制。可若是站起之时,乾天山一纸令下,就立时可得百万精兵。
  张怀一笑,不以为意。他当初来乾天山时,也觉此处的民风,确实是太剽悍了一些。
  那日雪氏之变,这满街上,当时可是已经有小半拿起了兵器,准备与雪氏族人厮杀。
  接着就只听孔睿再问:“我观乾天山不禁兵刃,武馆数以百计。难道乾天,就不惧变乱?”
  “这个啊,君上以前是不想禁。说是说百姓造反,那是因活不起去,即便禁了兵器又能如何?若国政清明,万民安泰,那么哪怕有人心怀叵测,也不会有人跟随。孤问心无愧,又何惧万民?不过半年前,君上感概国内每日斗殴不下百起,死伤不上。于是又改了主意,打算把所有兵器收缴。可惜最后,是不了了之。”
  孔睿却是不解,他知宗守在乾天山的威望。从接触之人的言谈,就可以听出来。
  这位想在东临做什么,难道还有做不到的?收缴兵甲,这可是仁政。
  不果那句——‘百姓造反,那是因活不起去,即便禁了兵器又能如何?若国政清明,万民安泰,那么哪怕有人心怀叵测,也不会有人跟随’,让他是心中微惊。
  能说出这番话的,又岂会真是无道昏聩?未完待续。。
  第六三五章 命格变化
  。张怀摇着头,似乎在失笑:“那些经营兵甲的商家,都是炸了窝。顿时是被泼了一桶凉水,全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这门兵器生意,得好处最多的,就是那位君——
  即便再怎么不愿多想,仍是不自禁的猜测,这位乾天妖王,该不会是顺水推舟?
  提出禁绝兵器,莫非只是装模作样而已?
  深呼了一口气,孔睿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我几日前至虹城之时,曾机缘巧合,看见有城中车夫,在罢工静坐——”
  “有这事?”张怀微微愕然,而后是苦笑:
  “让国丈见笑了!此事在我乾天山,乃是常态了!”
  孔睿微微皱眉,这位还真是习以为常了?
  “这些市井小民,愚昧不知事理,凡事只看眼前,即便给他们金山银海,只怕也是不知足,不知收敛。有道是人无礼义则乱,不知礼义则悖。乾天山就这么纵容他们胡来?难道就不知,他们若是索要太多,那些雇主还有何钱可赚?长此下去,还有谁会去经商——”
  “这个——”
  张怀眉头一挑,怎么感觉这孔睿的言语里,颇有些怨气?仿似深深不平,这到底是闹到哪一出?
  犹豫了片刻,还是耐着性子道:“张怀来乾天,也不过才近月时间而已。此事任相也层跟君提过,据说当时君是说,那孤要你内阁何用?身为宰执,本就当有调理阴阳。平衡经济之责。”
  孔睿却是一声冷哼,并未释怀,这分明就是推过于人!
  接着却又听张怀言道:“君之后又曾言。天下之事,自有其循环之道。有些事情,本就需磨合。无人经商,无工可做。几次三番,这些子民知晓道理,自然不会再过份。而若是觉得工钱合适,有利可图,自然也有人继续经营。无需太在意。他不会去干涉。一应祸福,为人自招——”
  孔睿顿时‘啊’的一声,还有这样的说法?哪怕乾天国力衰败,也不在乎?
  张怀接着又一笑:“对于此事,其实我倒也有不同看法。传更新这些人工钱高了,每日所用自然也多,商家反而可多赚钱。故此我乾天商业之繁,远胜他国。自然凡事。都需恰到好处才可!”
  孔睿每头更是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怎么连这人,也是这般说?
  圣人有言,天下财货皆有定数。这张怀说到,到底是什么偏狭道理?
  张怀之后是不再多言,眉目中是略含忧色。孔睿所观,其实不过是冰山一角。
  以为乾天山境内。都是如此。其实这种情形,也仅只是限于乾天最早直辖的几个城池。这几处都是民风悍勇。且多有亲属在军中。故此那些人,是不敢强行逼迫。
  其他地方。却是风平浪静。即便有,也被立时打压了下去,据说死伤不少,却瞒得是严实无比。甚至一些参议,也参与其中。
  哪怕圣皇治世,也同样有这等令人不忍闻之事——
  车行至乾天山下,孔睿却听的一阵阵如伦佛音,传入耳中。
  想起自己在城外,也是隐约听见。孔睿不禁之再次朝张怀注目,后者一笑:“也不是什么秘辛之事,君不久前得了一尊阿鼻皇座。因觉那被强拘在内六国皇裔之魂,颇为可怜,便请万佛穹境出面,邀来诸位高僧做法事超渡。据说需得做法整整四十九日才可!”
  孔睿恍然,旋即是眸光一亮。是了,一定是如此!
  必定是因有佛家法事,才会有如此异象!自己真是大惊小怪。
  看来伤好之后,还需再以文王卦钱,仔细看一看。
  又想起只需片刻,就见到孔瑶。眸中就又再次失神,胸中除那浓浓亲情之外,竟微微有些忐忑起来。
  而后下一瞬,就见远处一个亭亭玉立,又熟悉之至的身影,在山下的石道旁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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