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闯江湖-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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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虎道:“王爷厚赐,小弟……”
高煦笑着抢先道:“李兄别说客气话了!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将来万一小兄有什么病痛,你也能替小兄治治,就感激不尽了!”
说话之间,下面锣鼓已打住,走上来一位说埘先生,已开始讲述三国演义!
三国演义是大部头故事,由头讲到尾,需要两年时间,多数茶客都是常客,每天都来听的!
此时,故事正说到“诸葛亮三气周瑜”。说书的老先生口齿清晰,极会模仿,一人身兼数角,口气语调各不相同,维妙维肖,令人绝倒!因此,每一段落都引来一片热烈掌声。
众人住口凝神倾听,楼上楼下数百人众,落针可闻!
李玉虎七、八岁时,常来听书,那时说的是水浒传。当时的印象还深深存在脑海,此时听来倍感亲切之余,也发现了许多疑点、奇处!
因为这说书先生长得虽和过去一样,但他却发现,竟是女扮男装,是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
那么,奇处之一是,这女子一口男人的苍老腔调,维妙维肖的模仿才能实令人叹为观止,而她的化装功夫,则是奇处之二。另外一点,则是他若无深厚的内功根柢,语声怎能放收自如,让满厅数百人都听得见呢?
而疑点则是,七、八年前说书的那人不可能是她吧!那么原来那人何处去了?她与那人是何关系!
他这么想着,台上说书的讲到周瑜身死,便告一段落。
楼上楼下一齐鼓掌,尤其翠儿、余玉莲、朱如丹大声喊好,轻脆的声音立即震惊全场,大家都纷纷向上面张望。
此时,正是夜晚,众人视线不明,虽然看不清楚,但也隐隐约约发现楼上包厢只有这几个人,尤其多是女人,都觉得稀奇!
台上说书的老人忽然目闪精芒,向楼上望了一下,便匆匆退入后台!
台上执事开始下来收钱,众人纷纷解囊,可是楼上是包厢,却无人前来打扰!
张出云也是第一次听到精采的说书,欣赏之余,觉得也应该打赏些钱,于是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却不知怎么送去,便道:“爷,咱们的赏钱怎么给啊!”
李玉虎伸手接下,道:“老孙,内人赏的,拜托你送一送!”
老孙站在门外伺候,闻言探进身子来,接去一看,是通宝银票一百两,立即敞开喉咙,依例大叫,道:“包厢赏银一百两正!”
楼下执事伙计,十几人同声喊:“谢……赏……”
倒把几位少夫人吓了一跳,同时又引来一片目光。
李玉虎运功集中之后,只听那说书老先生以女声问另一人道:“包厢里是谁啊!怎会有这么多漂亮娘们呢?丽奇院的姑娘吗?”
另一个小姑娘的声音,道:“哪里是,听说是孟大姊的儿子媳妇,其中还有个未成亲的公主呢!最近的两个男的,一位是二王爷,还有一个是驸马爷,哪!那后排眉心有颗大红痣的就是!好俊哪!唉!”
前一人道:“他俊他的,碍着你啦!你叹哪门子气啊!”
后一个小姑娘,道:“我是替姊姊可惜啊!像姊姊这般才貌,只有那个人配得上,可是……”
前一人道:“别说梦话啦!咱们是什么行业出身?能跟人家比吗?再说姊姊也没这绮思奇想,只希望快治好爹爹的伤,姊姊就出家去了……”
另一个小姑娘道:“好好的人家不过,出什么家嘛?爹的伤咱们也尽了力,治不好也没法子……”
前一人道:“你怎么说这种话,快上台去吧!今儿个晚了一个时辰开锣,少唱一曲吧!我先回去了!”
李玉虎功力一收,传音对林灵,道:“灵儿,刚才在台上书的先生是女扮男装,听她谈话,好像原先说书之人是他父亲,正因受伤,躺在家里,你跟去看看,若是治不了,就带他们回家找出尘瞧瞧,我们过一会就回去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台上已出来两人,一个是拉二胡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十三、四岁、头上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花布棉衣短打,手执圆扇,一蹦一跳的走到台前,对大众行了个万福礼,脆声说道:“小女子名胡小倩,今晚上台来伺候一段小曲,唱得有不到之处,还请各位大爷多多包涵!”
接着二胡响起,胡小倩唱起“清平调”,竟然字正腔圆,清越嘹亮,让人听了,不由耳目一新!
林灵听了几句,起身欲走,翠儿道:“四姊去哪?妹子陪你!”
林灵望望李玉虎,见他点头,才拉拉翠儿的手,一同由包厢另一道门出去了!
两人才到梯口,李玉虎适时传音来,道:“她从后门向东边去了,你俩快些去!”
翠儿一边下楼,一边追问,林灵以蚁音告之。翠儿大喜,加快脚步,走出“众乐园”,笑道:“这太好啦!咱们把她爹治好,邀她加入娘子军,没事听听故事多美啊!”
此时已入二更,街上因有积雪映月,尚称明亮,一般人却是看不清楚,受不住冻,早已回家睡觉去了!
她二人齐施六合步缩地之诀,似缓实疾。转到众乐园后,果然望见有一踏雪独行的老者。
两人疾似清风追上前,林灵轻声唤道:“姑娘且请留步!”
前行老者全身一震,迅疾提掌护胸,转过身,目光一瞥,瞧清林灵二人,笑道:“姑娘认错人了!老朽名叫胡叫天。”
那声音低沉苍老,形状更显龙钟。
翠儿凤目闪光,脆声对林灵笑道:“四姊,咱们不会认错了吧?”
林灵展颜一笑,道:“胡姑娘请勿多疑!适才你在后台和令妹的对话,我家老爷都听见了,听说古老先生受了重伤,特令小妹前来瞧瞧,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那“老者胡叫天”又是一震,苍声道:“姑娘的老爷是谁?”
翠儿脆声笑道:“我家老爷就是在楼上听你说书的俊公子嘛!怎么你没看见我们吗?”
那“老者胡叫天”心中大惊,连声沉吟道:“老者和诸位非亲非故,为何急伸援手?”
林灵大眼一转,笑道:“我家老爷菩萨心肠,向以急人之急、扶弱济倾为志,今既得知令尊受伤甚重,自然不能坐视?姑娘孝心可嘉,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老者胡叫天长叹一声,道:“两位既然这般说法,就随老朽来吧!”
她转身在前带路,步法甚快,雪地之上只留下浅浅的半个脚印。
林灵、翠儿相视一笑,随后而行,盏茶功夫,即已走进一座四合大杂院。不过此时各处房门紧闭,灯火齐熄,只此屋一窗有光亮泄出。
“老者胡叫天”推开此屋房门,一股热烘烘的药味冲了出来,那老者忽用女声叫道:“爹,女儿先回来啦!”
只听里间“哼、哼!”两声,传出一阵苍老沙哑的声音,道:“倩儿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假装老者的少女,首先进门挑亮灯火,作势请林灵二人先行落坐,自己却走进里间,柔声道:“今天书场里来了大人物,一位王爷、一位公主、一位驸马,还有丽奇院孟大娘带着儿子几位媳妇,可热闹啦!”
那苍老的声音又道:“孟大姊的儿子不是叫玉虎吗?爹记得他!当年七、八岁时常来听爹说书,俊得很呢!现在长大了吧?怎么一下子娶了几房媳妇呢!真是可惜……”
少女道:“人家娶几个媳妇干爹什么事?可惜什么?”
那老人长叹一声,道:“当年爹就很喜欢他,有意收他为徒、收他为婿,可是也看出他一生命犯桃花,是多妻多妾之象,一时犹疑,后来就不见他了。再一打听,竟被孟大姊的师兄玄阳子捷足先登,带到长白山去了。爹还懊恼了好半年呢!”
少女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人家现在可是大侠客呢!刚在场子里,女儿和倩妹在后台小声谈论爹的伤,他在楼上包厢竟把女儿的话都听了进去!爹,你相信吗?”
那老人惊奇的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楼下没人吗?就是没人,谁的耳力这么灵,能听到你的讲话?”
少女道:“不可能是吧!可是人家李少爷不但真听到了,还特地遗了两位夫人来替爹您看病治伤呢?”
老人更奇道:“真的,别骗爹啦!人呢?”
少女“嗤”的一笑,道:“人在厅里,爹要不要人家看哪!”
老人又惊又喜,长叹一声道:“看来爹真不中用了?人家到了厅里,爹竟然听不见,这伤……唉!请两位夫人进来吧!”
林灵、翠儿在厅外听得清清楚楚,闻之并肩而进,只见一张单人床上半躺半卧着一个老人,骨瘦如柴,满脸黑气,一副去死不远之状,唯一有生气的地方,只剩一对眼睛了!
老者床边,立着一个少女,脸上的化妆已然除去,现出一副美丽的面孔,只是身上还穿着原来的长袍,有些不伦不类,令人好笑。
林灵二人屈膝敛袵万福,道:“晚辈李氏林灵、环翠见过胡老前辈……”
那老者正是胡叫天,他目见二女,貌如仙女下凡,一白一绿,都一般衣衫单薄,却又不见畏寒之态,不由一惊,忙拱手道:“两位夫人不耻下顾,老朽胡叫天感激不尽,请恕有病在身,不能下床见礼,兰儿还不看座!”
旁立的少女忙拉了两张椅子,放在床前,道:“小女子胡若兰,方才不敢直言,实有苦衷,请两位夫人勿怪!”
林灵落坐笑道:“姑娘不必客气,先让本座为老前辈把把脉吧!”
说着,伸出纤纤龋瑁匀复钤诤刑炻雒牛烈髌蹋栈赜袷郑溃骸按勇鱿罄纯矗氨彩鞘芰硕菊浦耍灰蚴比展茫酒讶肽诟仪氨补αι詈瘢ぷ×诵穆觯裨颍慌略缫衙幻耍 薄
胡叫天长叹一声,道:“夫人说得一点不错,老朽两年半前,路见不平,被华北剧盗五毒真君所伤,因无他独门解药,虽有良医,亦难解去剧毒,如今毒浸内脏,内力已将耗尽,只怕去死不远矣!”
林灵微微一笑,道:“本座来时,夫君曾有交代,若是一时本座无法为前辈治疗,便著令请前辈驾临舍下,转交大姊以灵药医治,但不知兰姑娘能否背负令尊,去舍下一行?”
接着,她又为李玉虎解释道:“本来我家府主应亲自前来,只是当时有二王子高煦与驸马在座,为了保密,所以才遣了本座。”
胡若兰一脸激动惊喜,道:“爹,两位夫人与李少爷这般热心,女儿就抱爹去一趟吧!”
胡叫天道:“好,好,爹这条老命本不足惜,但辜负人家这份热心,可是不该,去吧!”
胡若兰欢呼一声,道:“两位夫人稍候片刻,小妹先换换衣服,为二妹留张字条!”
林灵笑道:“胡姑娘请便!”
胡若兰出去片刻便已回转,身上已换上一件女用长棉袍,腰上还系了一条布带。她手脚悧落的用棉被包起胡叫天,一把抱了起来,道:“走吧!”
四人走出此屋,林灵替她把屋门关上,施个眼色,与翠儿一左一右,握住胡若兰双臂,轻声道:“咱们抄近路吧!”
说话之间,两人已运起两仪降魔玄功,立时身上闪出一片紫色光霞,托住胡若兰父女,直往香山飞去。
第五章 义助贫困
胡氏父女只觉得犹如腾云驾雾,不禁大惊失色,胡若兰更是慑服,道:“原来两位夫人会仙法哪!”
翠儿脆笑如银铃,道:“这也是真正的功夫,将来你若嫁给咱家老爷,自然也可以练出来!”
胡若兰自愧远甚,垂目低声,道:“几位夫人个个貌如天仙、学究天人,妹子哪里能比,李公子怎么会看得上奴家……”
林灵正色道:“只要妹妹有心,倒也不是难事!”
翠儿笑着接口,道:“老爷很欣赏妹妹的本领才智,咱们也都很喜欢你,若是留在李府,天天说书给大家听,一定乐死了!”
几句话说完,胡氏父女眼一花,只觉已停在一座豪华的大厅之中,厅上宫灯高悬,放出一片粉红色光线,映得厅上光亮如昼,毫肤可见。
而客厅一角坐着一堆画中人物,李玉虎竟然也在其中。
翠儿放开胡若兰笑道:“爷,幸不辱命,人是请回来了,四姊说胡老伤毒需要大姊诊治!”
李玉虎展身而起,朗声笑道:“好,好,姑娘请将令尊放下吧!”
接着,他又对胡叫天一抱拳,道:“胡老还记得小玉虎吗?……”
胡叫天被放在椅上,连连上下打量着,点着头道:“果然是人中之龙,老朽哪能忘记?只是如此相见,令老朽惭愧!”
李玉虎俊目闪光,也凝视着他,笑道:“胡老何出此言?人生在世,谁无意外病痛?胡老绝技盖世,不过是一时不慎,为宵小所趁,中了点毒罢了!只要把毒泄出,固本培元,便可恢复!胡老无须多虑!”
胡若兰在近处望着李玉虎,芳心中不由兴起波涛,原先的自傲、自负、自以为浊世中无可匹配的念头,已然消失无踪,而一缕刻骨铭心的情思,不由已将她芳心缠个死紧!
她上前几步,忽然跪倒在玉虎面前,道:“公子但能救得家父,小女子甘愿献身以报!”
李玉虎伸手将她扶起,轻轻安坐椅子上,笑道:“挟恩胁报,岂是君子所为?姑娘如此说,岂非陷李某于不义之境?”
一向能言善道的胡若兰,粉面一红,为之语塞。
李玉虎又指着座上诸人,一一为胡氏父女介绍,众人也纷纷见礼。最后,李玉虎又道:“夫人,你瞧见胡老之毒该如何治?”
张出尘坐在他身边,一直默默目诊,见问笑道:“妾身以为,胡老之毒附身已久,医治不宜过速,先以九转上清丸泄去毒性,再以药饴培充固本方可!”
李玉虎点点头,道:“好,就以此法,夫人取药来吧!”
张出尘由袋中掏出玉瓶,倒出一粒丸药,小蓉上前接过,双手呈于胡若兰。
胡若兰鼻中嗅得一股清香,知是灵药,赶紧为老父放人口中。胡叫天只觉丹药入口,不但清香甜美,而且立即化为一股津液,流入腹中。
张出尘又道:“小蓉,去唤两名执役来,把胡老抬到最后一间暂住,待会入厕较方便些。”
小蓉领命出去,片刻间带来两名一身短衣的壮汉。他二人对李玉虎行了个礼,便抬了胡叫天,随小蓉走向旁边角落。
胡若兰站起身,要跟过去,张出尘又道:“胡姑娘,令尊之毒,待会便可泄出,你在旁亲自照料,也是人子之道。不过等会令尊睡了,你也可以在隔壁养息。小梅,你陪陪胡姑娘吧!”
胡若兰自被李玉虎堵了一句,已然不敢多言,只垂目万福道谢,随小梅走去。
李玉虎伸个懒腰站起来,道:“夜已三更,正是子时,公主来吧!再有这次,阴神便能自主了!”
接着,他又对众夫人,道:“今晚自由活动,有事明天再说吧!”
众人起身一同走往后洞,翠儿道:“婆婆呢!已睡了吗?”
李玉虎叹息一声,道:“老娘心情不好,回丽奇院小楼去了!真想不到,我们没回来几天,她怎的不高兴呢!”
张出尘道:“妾身以为,婆婆见我们恩爱,触景伤情,眼下只要把公公迎接回来,就会好的!”
李玉虎击掌喜道:“夫人说得不错,症结果然在此,看来我得去趟少林寺!”
张出尘笑道:“妾身以为不妥,要去请二爷出马,方是上策!”
李玉虎笑道:“这是为何?难道老二比我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