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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神医娘子痴相公 作者:白茅(潇湘vip2014-08-06正文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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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云苏皱着眉头,问道:“这小人儿是从何处找出来的?”

    小人儿,历来都是被认为是污秽诅咒之物,若是有心者得逞了,自己可真会被栽上一道。

    “在东边的院角,奴婢见那处泥土比别处松软,便挖了一下,在土里寻到的。”谷秋回答着,眼神也很是凝重,居然有人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想陷害小姐?

    她的小姐可真是神了,不在府中也知道绛云居被做了手脚。

    “都拿去烧了罢,再去查查,谁这些时日谁去过药馆。”段云苏不耐地将面前的东西往前一推,轻揉额角。

    原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荷却突然说话了:“小姐,奴婢按小姐吩咐常去与那翠柳接触。奴婢撞到碧儿小姐的三等丫鬟翠盈,她怀里曾掉出个药包。”

    掉了出来?做坏事还这般大意?段云苏凝着秀眉:“本小姐都清楚了,你们各归各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罢。”

    二姨娘出来了也好,且让你先瞧一出好戏。

    夜雾降临,住在清晖园偏殿里的许碧儿怒容满面,脸上尽是狠历之色,将手中的小纸条都揉碎了,还狠狠地往地上一掷,发泄似的蹍上两脚。

    “我倒要瞧瞧是哪个小蹄子,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翘想我清哥哥!”许碧儿尖锐地怒骂一声,一摆长裙,推开了那几个相劝的丫环,气呼呼地出了门。

    几个丫环面面相觑,却也无一人追了上去。想来也是,这事儿她们也见多了,事不关已,自己当然也不愿去掺和。若主子出了什么错,挨打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奴婢!

    夜黑风高,许碧儿刚来到纸上约好的偏亭,便悄悄地放轻了脚步。

    许是夜太黑,许碧儿心里“扑通扑通”跳着。她一将军府的表小姐,去哪都有丫环陪着,哪里试过一个人走这么黑的路。夜虫的叫声突然间消失了,许碧儿按住心中的恐惧轻轻走向亭子,她今日一定要看看,那人到底长了个什么样,敢在她眼前嚣张!

    清哥哥是她的,怎么能容忍别人得了去了!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许碧儿一把拉近了怀里。许碧儿被吓一跳,张嘴就要叫了出声,却被一只大手捂住。

    “你可终于来了。”

    那人许是喝了不少酒,声音沙哑得不行,身上带着不少酒气。许碧儿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推,清哥哥从未喝过这么多酒,想是醉了,趁那人还未过来,自己扶他回去才是正经。

    想罢,许碧儿便欲拉住他。却不料那人直接伸手把她拉住,搂着她的小蛮腰,轻轻地在她耳边低喃一声:“怎么这般久才过来……”

    说罢便靠了过去。

    夜色正好,二人卿卿我我好不沉醉。夜鸣的虫子突然安静下来,远处有火光慢慢靠近,两人压根就没留意到别处的动静,直到一声怒喝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036 许碧儿之死

    满身的热情被突然间泼了盘冷水,二人大惊,齐齐惊慌地望向来者。

    许碧儿还心存一丝的侥幸,自己原本就是清哥哥的人,被发现最多也不过是一顿骂,方才清哥哥那般喜欢,定不会怪罪与她。只要清哥哥是欢喜的,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待在灯笼的映照下看清来人身份,她脸色霎时惊变,面无血色,双目圆瞪。

    清哥哥?她的清哥哥怎么会在那里?那她身上这人是谁!

    “啊”的一声尖叫,许碧儿惊慌地拉起凌乱的衣裳,她不敢置信地指着身边人:“你你你!你是谁!不不不,怎么会是你!”

    原来那人正是清晖园中的花匠陈安!

    “不是他难道还有谁?!”到来的段余清向前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果真是好啊,先是招惹了我,可是不满足了?如今还和如此下贱的奴才给混上了?!”

    原本他听到消息还不信呢,毕竟相处了多年,想着她也没这胆量,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这女人可真是可怕,为了自己的私欲,还真的什么不知廉耻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我没有……清哥哥,我以为是你……”许碧儿此刻惊慌不已,哪还看得出此刻的段余清早就失去了理智。众目睽睽之下被带了绿帽子,他是又气又怒就差吐血了。

    “以为是我?!”段余清也不顾昔日旧情了,狠狠地揪着她的头发拉了起来:“连自己枕边人都认不出来?可真是荒唐了!”

    说罢,嫌恶地将人往地上一扔,如沾了晦气般,语气尽是愤怒与嘲讽:“你这般喜欢,我便送你去那暗楼里,那地方最适合你不过!”

    暗楼,一个比卖笑之地还要低下的地方,那犯了错的奴婢、达官贵族间犯事的妾室,要私底下处理了的,皆是送了去那。进暗楼玩乐的,尽是一群三五粗的穷酸之徒,他们想乐呵,却又苦于囊中羞涩,便会寻到这暗楼里来。

    虽是偏亭,但这黑夜里,这又吼又叫的动作可着实是不小,前来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惊掉了下巴,心中各自思量开了。

    没想到这许碧儿才收了进房没多久,如今又闹出花样来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这许碧儿居然是这般不知廉耻之人!

    “不,不是的……”许碧儿眼神渐渐放空,如魔楞般大喊着:“我没有!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一定是的!你个贱奴才,还不给我解释清楚!”

    许碧儿神色惊惶地想让陈安说个清楚,为何来这亭子里的会是他?为何不是她的清哥?可是一回头,哪还有陈安这个人,方才在混乱之中他早就悄悄溜走了,剩下她一个人像个猴儿似地被围观嘲弄!

    她颤抖地抓紧身上的衣裳,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去,却不料一头撞到了刚刚过来的二姨娘身上。

    二姨娘原本打算歇下了,却不料听到屋外伺候丫头的风言风语。

    许碧儿私会情郎被抓个正着?二姨娘脸一沉,冷哼了一声,也不是是恼还是怒了。

    好你个许碧儿,以为赖上我清儿就行了?这下还怕没有赶你走的理由!

    “许碧儿,你就这般不要脸,跟了我儿子还想着别的男人?”二姨娘一声冷哼,也不知是真恼还是假恼。她解气地一巴掌又扇到了对方脸上,语气尽是幸灾乐祸:“我将军府定是容不下你这般人,给我滚出去!”

    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两边都被刮了个通红,许碧儿紧咬着唇辩解不得,她狠狠地瞪着二姨娘。这就是“好心”收留她的人,早知她这般狠毒,自己倒不如留在那落魄的许家。

    今个儿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她,没准就是眼前之人下的手!

    赶她走?好啊,走之前我也定要将你那些不见得光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我没个好下场,你二姨娘也休想自在活着!

    “我呸!”许碧儿破罐子破摔,声音尖厉高昂:“我不是东西,你许青眉也不是个好玩意儿!大姨娘为何连续流了两次胎致不孕?宋夫人为何会发病死去?还有我为何会来到这将军府?难道还不是你的手段!如今……”

    许碧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二姨娘狠狠地捂住了嘴。只见二姨娘面目狰狞,眼光狠厉:“你个小贱人,休得冤枉了我!自己做出这般肮脏事,还想拉我不得好过?你可真是恶毒!”

    “呜呜呜”,许碧儿被掩住了话自是要挣扎,双方拉拉扯扯,许碧儿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对方手上。

    二姨娘只觉得手上传来剧痛,一瞧,居然流血了!她狠狠一推,将人推了出去,急忙捂住了流血的地方。

    只听见“膨”的一声闷响,后者被生生推倒在石阶上,后脑鲜血霎时间汩汩流出,黑夜灯火中泛着诡异的红。

    许碧儿死死睁着眼睛,伸着手指颤抖地指着二姨娘,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半举着的手蓦地落下,再无声息。

    周围一片死寂,都被眼前的变故给惊呆了。

    “杀人啦!”一声尖叫响彻将军府夜空。

    翌日,府里都传着,许碧儿不贞被抓,要被赶出了将军府。她心有不甘,便欲说出关于二姨娘的阴晦事儿,拉个垫背的,却不料被恼羞成怒的二姨娘痛下杀手,死不瞑目。

    事后,二姨娘又被禁闭,府里强令压下昨日丑闻。

    绛云居内,段云苏望着院中那一小块药草地发愣,真是可惜了,差点就知道母亲病逝的真相了。

    一旁的谷秋见小姐这般出神的模样,联想起昨夜许碧儿的话,知道她该是想起了夫人,便说道:“小姐,不知这许碧儿知道了多少,居然被二姨娘就这么……还有那二姨娘,犯下这般的过错,为何还不能好好地留在府中。”

    只是禁了足,实在是太便宜她了。连当初害得小姐差点归去,也不还只是禁足!她都替小姐不值了。

    段云苏对这结果也有些不解,不禁猜测着。二姨娘一来定是抓着将军府的什么把柄,能让老妇人一忍再忍;二来,段云容已加入丞相府做正室,多少也要思量几分;或者还有其三,就是老夫人也与她一样,且在等着一个能直接拉她下来的机会!

    “谷秋,那翠柳呢?”段云苏问。

    “今日已经瞧不见她的人了,那边都传开了呢,翠柳该是与那陈安私奔了。”

    翠柳与陈安,原本就是未婚夫妻,只是无奈生活艰辛,为了奉养家中老人,扶持幼小兄妹,只好齐齐卖身进府。但两人已有婚约之事,知道的人却不多。

    前些时日,众人都还在悄悄议论着。说这翠柳越发有姿色了,似乎想着要爬上大少爷的床,打着麻雀变凤凰的主意呢。

    “走不了多远的,不出两日,定会被府中的人抓了回来。”段云苏幽幽叹了一口气,这便是沦为下人的悲哀,毫无自由可言,“逃奴”二字可是会跟着他们一生。

    谷秋放下手中针线,也是感叹道:“都有未婚妻了,怎么还和那许碧儿搞上?这不是尽折腾么。”

    段云苏笑而不语,眼中莫名光彩一闪,漂亮的眸子微阖着。

    谷秋心中一惊,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中浮现:“小姐,你……”

 037 叫王妃多见外

    “翠柳和陈安,原本就是母亲的人,她在世时,还说要亲自给他俩准备婚事来着,你都忘了?”

    “什么!这两人不一直是二姨娘的人么?”

    府中的人都知道,这两人是二姨娘亲自安排去清晖园的,怎么又成了小姐口中夫人的人了?

    段云苏将半掩的窗户推开,一阵微寒之气传了进来。她冷哼一声,声音如风般带着微冷:“这两人原是娘亲安在居香院的人,半道却归顺了二姨娘。”

    谷秋心中惊起骇浪,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那就怪不得小姐会拿他们二人过桥了。虽说她不敢夸海口,但有一点却是确定的,对于无辜之人,小姐却是不愿利用的。像她们绛云居里的丫环,只要安心做事,哪个不是能得赏的?

    “小姐,这般说来,奴婢倒是疑惑了。”谷秋搁了手中针线,脸上带上了微红,扭捏着不好意思说道:“这许碧儿,怎么会蠢到连亲热的人都认不得?”

    段云苏却是轻轻笑着,漫不经心道:“小谷秋,你忘了你家小姐最拿手的是什么了?”

    谷秋怔住,半晌才回道:“小姐是说,那陈安喝的酒……”

    段云苏赞赏地看了谷秋一眼,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这陈安呐,见到美人就醉了心;这许碧儿更不出息,嗅嗅酒香就迷糊了。”

    “可是觉得你家小姐太狠了?”段云苏一声轻笑,她原本也只是想让许碧儿尝尝清白被毁的滋味,只是没料到那两人会窝里反,最后闹出了人命。

    许碧儿死了,她听到消息时也是惊了一下。那酒掺了料,所以陈安与许碧儿两人才会迷糊了。妒忌的人最容易失了分寸,翠柳原本就没想着要攀上段余清,只是这放出的闲言碎语让有心人乱了心。许碧儿才会冲动之下前去找茬。

    倒是那二姨娘,那一推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谷秋摇摇头,心中尽是无奈和感慨:“小姐不过以牙还牙罢了,小姐不强势些,怕是被那些人吃得渣都不剩了。”

    可不是,原本的段云苏不就香消玉损了么?段云苏轻摇着头:“至于那二姨娘,且让她好生歇着。听说父亲近些时日不爱归家,将军府怕是又要热闹了。”

    此后,将军府诡异地安静了一段时间,府中下人都过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了主子。自许碧儿去世后,老夫人整日阴沉着脸不做声,老爷忙着边疆战事也未曾展颜;至于大少爷,性子更是突然变得狂躁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顶绿帽子,让他尊严大跌。

    二月二十九,乃段云苏的生辰之日。熙国的规矩,府中长辈皆在,小辈是不办生辰宴的。只是府中兄弟姐妹道贺一声,往日交好的人也会送上赠送些礼物以表心意。

    对于生辰二字,段云苏都没多大的念想,倒是有一事让她无奈。今日便是十六了,熙国女子早早便相好夫家,十五出嫁。这日过后,怕是老夫人又该要重提她婚事了。

    不止提,怕今年之内就要把她嫁了出来了罢。

    段云苏顿觉悲催了。

    “小姐,二少爷和四小姐来了。”

    “还不快让他们进来。”段云苏起身,迎了出去。

    段余方比她晚了几个月,这个头却比她高,瞧不出是弟弟的模样;段云容今日却有些腼腆,瞧着段云苏居然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哟,三妹妹,这是怎么了,瞧着大姐脸红作甚。”段云苏一瞧见她这模样就想逗乐了:“可是觉得大姐越发好看,情不自禁喜欢上了大姐?”

    此话一出,连旁边的段余方也是红了脸。听妹妹说大姐随和时他还不信呢,没想到刚进门,妹妹就被……呃,调戏了?

    “大姐,这是我和云容送你的生辰礼。”段余方的眼睛极为有神,举止彬彬有礼,让人瞧着就找不出错处:“一点心意,还望大姐姐莫要嫌弃。”

    段云苏笑眯眯地接了过来,也不打开:“二弟,姨娘可有给你相中人家了?”

    段余方嫩嫩的脸霎间爆红,任他怎么也想不到段云苏的话题跳跃得如此……有跨度。他不好意思地说着:“大姐莫要取笑二弟,这事自是有祖母和父亲做主,轮不上姨娘。”

    听出了最后那句话的无奈,段云苏却是不在意笑道:“父亲最听祖母的话,祖母喜欢乖巧上进的孩子,曾说二弟就很不错。”

    段余方的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连一旁的段云容也是欢喜一笑,抛开了方才的腼腆:“大姐,二哥才十五呢,这事儿不急吧?”

    “是呢,男儿志在千里,二弟可以慢慢找,倒是三妹。”段云苏话题一转:“快要十三了罢,也该找夫家了。”

    二人年纪不大,对这情爱之事还是有几分憧憬的,都学不来段云苏的“厚脸皮”,只能吱唔着不做声。他俩就不明白了,为何今日大姐总爱拿他们的婚事来取笑。

    他们当然不晓得了,段云苏不想这般急着被嫁。这不正是在找点事儿给祖母做么,好分了她的心呢!

    屋里气氛融洽,三人嘻嘻哈哈打趣着,旁边伺候的丫环不时瞄上一眼。真是怪了,大小姐何时开始与二少爷、三小姐这般说得来了?

    不过刚呆了一刻钟,安泰居的红叶过了来,她轻轻施了一礼说道:“大小姐,老夫人让你打扮打扮好去前厅,安亲王妃来了。”

    安亲王妃来了,祖母招待着便是,找她作甚?段云苏疑惑着,顺眼打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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