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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诱瞳-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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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风莫看着眼前的人,“王……请您……”,孽童把手轻轻地放在风莫干枯的手上,“风莫,这里不是你该留恋的地方了。”直视对方的眼睛,孽童知道风莫想说什麽。风莫一震,他知道孽童是什麽意思。既然他就要死去,那这一世的事就不是他应该挂心的了,他死後孽童会如何做,天朝会怎样也不是他该挂心的事。他知道孽童是为了他才忍耐着,却不知这份忍耐随着自己的离去也到了尽头。风莫复杂的看着孽童。孽童──孽瞳,就是谁是孽。如果当初戗龙没有那样对待孽童,那今天的天朝是否又是另一番景象。财富、权力对孽童来说不具任何意义,可以说如果当初戗龙没有准备杀死孽童,那孽童仍会自在的当他的野兽,而戗龙会如期地择出可以继承帝位的儿子,而天朝也会如过去的百年那样走下去。但戗龙对孽童执着的恨意,让天朝前进的轨道发生了偏离。究竟是孽童害了天朝还是戗龙甚至天朝所有人心中的孽害了天朝,包括风莫自己。用尽自己最後一丝力气,风莫紧紧地抓着孽童的手,“王,臣走了,您保重,永别了,我的儿子……”。然後缓缓闭上了双眼。 
   
  握着手中逐渐冰冷的枯骨,孽童起身在风莫的额头印下轻轻的一吻,这是天朝子女送死去的亲人安心离去的方式,然後转身离开了风莫的房间。风莫死後的一个月之後的晚上,孽童支开所有人点燃了放在寝宫的炸药。他本就对这个位置毫无眷恋,完全是因为风莫的存在,风莫死後看着天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无趣的人、无趣的眼神,处理着无趣的政事,当初被风莫压制住的狂暴烦躁之气渐渐冲破孽童的躯体。他想毁灭所有的一切,而这是风莫在生前极力劝阻的事。他可以不毁灭那些人,但没有说不会毁灭自己。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只有无趣而心烦,而他又是极不愿委屈自己的人。他已经委屈了自己10年,现在既然已没人要求自己委屈,他又何必给自己找罪受。他想去看看是否如风莫所说的那样,人死後灵魂会重新开始,如果真有的话,他想看看是否还是这麽的无趣。 
   
  孽童死後的天都王朝由於群龙无首,最终限於大乱。百年不败的天朝在历时3年的血 腥征战中分崩离析。 
   
  究竟是谁的孽,已无人能说清,唯一留在天朝记忆深处的只有一双眼睛、一副嗓音及一席身影。 
   
  番外二萧琳幸福的烦恼 
   
  萧琳是幸福的,因为以为一生都需在别人的照顾下生活的儿子居然在两年前奇迹般的康复,并且拥有无双的容貌与嗓音。而且苏醒後的寒月表现出的聪明总是让萧琳感到吃惊。从开始教月儿识字时,就发觉月儿具有绝佳的记忆力。而且月儿不似别的皇子,总是哭闹,或者仗着皇子的身份欺负宫里的太监或宫女。在很多时候,月儿是安静的。静静地习字,静静地学琴,静静地坐在屋外晒太阳。 
   
  但萧琳也是烦恼的。他的月儿虽然不爱哭闹,但安静的性格却完全不似正常的孩童。自己的儿子仿佛出生时忘记带七情六欲。从醒来到现在,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淡漠。唯一的情绪变化就是微皱的眉头和眼睛的变化。因此,要想知道他的心思得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而月儿的眼睛又是那麽的特别,除了自己与皇上,其他人要不就是看着那双眼睛动不了,要不就是低着头不敢看。连自己的姐妹春梅,每次多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以普通人要想知道月儿的情绪变动是难上加难,唯一有点改变的就是比两年前开口的次数多了些,说话也不是总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月儿不喜欢别人碰,准确的说是不喜欢他不认可的人碰他。恢复之前还好,恢复之後现在除了自己、皇上、春梅与目前照顾他的玉珠,别人是绝对不让碰的。而醒来之後就再没让自己抱过她,搂可以,但不能象以前一样抱在怀里。有次她实在伤心地问他:“月儿,你为什麽不让母後抱你了,为什麽父皇就可以抱你,母後就不行。”记得月儿当时冷冷地瞥了眼自己说到:“女人的怀抱使人软弱,而且母後你对我而言太弱小。”记得自己当时听完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谁教他的,事後皇上知道後虽然脸上没什麽变化但从眼里知道是在忍着笑。 
   
  月儿对入口的东西非常挑剔。刚出生的时候月儿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调养。当把药汁第一次喂到他嘴里的时候,几乎是立刻的吐了出来,然後就再也无法喂第二口。後来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再让他开口喝药,只要要一端过来,哪怕正在进食也会立刻停止要紧牙关。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绝对是正常的。然後等能吃正常的食物後,才发现月儿不吃肉,无论是炒的、炸的还是炖的,只吃肉干,喜吃菜。明明就是只小野兽怎麽爱吃菜不爱吃肉的。 
   
  对於感兴趣和喜欢的东西,月儿可以认真的学。但不喜欢的则绝对不会接触。她教了月儿一年的诗词,至今月儿都不会背,理由是没意思。月儿在学琴上的天赋也很高,但跟着自己学了一年之後就再也不碰了,理由是没用。但他喜欢的练功,则每天都不间断。为此皇上还专门在後院辟出一块地方给他训练。 
   
  想到皇上这两年来对月儿的态度,也是令萧琳烦恼的地方。皇上是个冷情严肃的人,但萧琳没有想到他对待月儿却是绝对的宠腻。几乎是要什麽给什麽,想如何就如何。虽然月儿是个没什麽要求的孩子,但只要月儿表现一点意思,皇上就会尽力满足。而且皇上允许月儿不定时的在寝宫里就寝,这是其他皇子从来没有过的待遇。知道月儿恢复正常并得到皇上的宠爱後,宫里的妃子们争先恐後地来怡轩宫探望月儿,记得月儿从内室出来看见一屋子的女人时,立刻眉头一皱然後转身走回内室,自己怎麽劝都不出来。後来皇上知道後宣布後宫的所有人不得打扰七皇子。 
   
  本来皇子3岁时就要到内侍宫选择贴身的太监和宫女。结果月儿的一句不去,就解决了这件事情,皇上也没有勉强。三个月前,月儿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看到几个小宫女在扎耳孔,硬是盯着那宫女给自己的右耳扎了个耳洞。当时自己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的儿子究竟在想什麽,结果事後皇上把命人打造的一只黑色琉璃耳环带在月儿的耳朵上,说既然打都打了,为了不让月儿白疼了,就带个东西吧。而前几天更是为了方便把自己的头发剪了个不成样子,皇上当时虽然震怒,但第二天月儿从皇上寝宫里回来後就似什麽都没发生。其他数不清的,只要适合月儿的赏赐更就不用说了。 
   
  皇上对月儿的宠爱固然是值得高兴的事,但这里毕竟是皇宫,皇上也毕竟是一国之君。君主的疼爱意味着什麽自己比什麽都清楚,而现在皇上对月儿的疼宠远超过当初自己得到的。这样的月儿无疑是危险的,而皇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才是。萧琳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麽心思,而自己的儿子,那从不知道何为怕的儿子,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多麽的危险。所以萧琳现在尤为小心,吃穿用度样样都要仔细检查,宫里服侍的那些奴才婢女也是千挑万选,当初自己被人下药的经历萧琳不想让自己和儿子再一次经历。她要尽一切努力保护自己的儿子。 
   
  说到保护,萧琳仍记得当初月儿第一次睁眼时的情景。他的儿子就像一只小兽,以狂傲的姿态站在自己的面前,怒瞪着欺负他母後的女人,她居然被自己年仅2岁的儿子保护着,当时自己觉得过去所付出和承受的一切都值得了。现在想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阻止儿子,也许儿子真会做出什麽事情。虽然儿子现在不到4岁,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可以长成能保护自己与他的强者。而她仍然要为自己的儿子幸福的烦恼。 
   
  萧琳的感觉是正确的,只是她後来才明白,从寒月跨出内室开始,他的儿子就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保护着她了,直到最後,虽然寒月并不认为自己在保护着她。 
   
  番外三读书记 
   
  司寒月5岁了,按照堰国皇家的规矩他应该去太书院读书了,由於他的生辰在过年的前一个月,因此司御天并没有要求他生辰一过就去太书院,所以比起其他的皇子司寒月已经晚了2个月。今天是本就决定好的司寒月去书院的日子,而此时的司寒月...... 
   
  “主子.....该起身了,今日是您去书院的日子......”看着此时仍躺在床上,闭着眼毫无动静的主子,玄玉轻声的唤到。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玄玉的心里渐渐着急起来,主子今天应该5更天就起身了,然後梳洗用膳,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到书院,可现在5更天已经过了一刻锺了,主子仍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主子.....,主子,您醒了麽?该起身了。”玄玉慢慢靠近床边,然後用手轻轻推了推主子。 
   
  床上此时头埋在被枕间的人影有了些动静,然後平时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眼,慢慢打开,又阖上、再打开,如此反复了几下终於完全睁开。 
   
  “主子?醒了麽?该起身了,今日您要去书院。”玄玉见主子睁开了眼睛,马上说道,深怕下一刻那双能让所有人窒息的眼睛再闭上。 
   
  过了一会,床上的人有了反应,然後转过身,慢慢的做起,然後下床。昨天晚上月亮很好,虽然天依旧很冷,所以在玄玉与玄青退下後,他就打开窗户照了一夜的月光,直到月亮下沈。冬日的月光显得分外的清冷,想到上次生辰宴自己压制燥气的辛苦和後来昏到的狼狈,司寒月更加严格地训练自己,即使一晚上的代价是身体冰冷到失去知觉。可能由於世界的不同,司寒月在这里无法像在天朝一般很轻易得提高自己身体的力量与能量,虽然他仍然具备曾经具备的能力,但提升的力度与速度却比过去减少许多。所以只要在自己的宫殿,只要有月光,哪怕是最冷的时候他都不曾放弃过训练。司寒月5岁生辰一过,就提前搬出了怡轩宫,虽然按规矩皇子8岁後才要求离开母亲独自生活,但在怡轩宫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不便,而且半年前宴会过後到母後那里想看他的人更多,包括母後的家人,所以司寒月要求父皇同意他搬了出来,而司御天则把最靠近皇帝寝宫的一座院落赐给了他,取名月霄殿。对於他的离开,母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仅要求他每2天必须去看她一次,这对寒月来说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那是他唯一的母亲,只要不过分的要求寒月都不会拒绝。 
   
  任玄玉玄青为自己更换衣服,梳洗完毕,寒月简单的吃了些早点,就随候在外面的李德富朝太书院走去。与上次挑人一样,父皇这次仍旧派李德富来带他去,对於父皇的用意,寒月有些不解,但他也没有问,太书院虽然他没去过,但知道在哪,但不是什麽大事,寒月也就不在意了。寒月没有起床气,虽然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但他并没有因睡眠不足而气恼,那时寒月为了避免自己被人偷袭曾经五天五夜没有阖过眼,现在已经好多了。仍旧披着披风,在微弱的宫灯的牵引下,寒月不紧不慢的走着,在快到太书院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李德富心里有些突,这七殿下怎地又不走了,想到上次带七殿下去内侍宫挑人的情景,李德富还会有些紧张的感觉。看看前方,几位皇子已经在书院里了,二殿下与三殿下在笑着说什麽,六殿下在和四殿下和五殿下说话,大殿下在看书,没什麽不对啊。然後就发现前方的身影有了动作,司寒月突然一个转身,朝相反的地方走去......那....那不是回去的路麽? 
   
  “殿下殿下,哎哟喂,殿下,您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要回去了?!!”李德富马上挡在七殿下的面前,惊慌地说道。天啊,这又是怎麽了,皇上啊,您为何总给奴才派这种事啊,李德富有想哭的冲动。 
   
  “让开!!!”动听却已有一丝怒气的声音响起,李德富一个激灵马上闪到一边,然後看着七殿下司寒月朝来时的路走去。李德富做好了死的准备朝朝堂走去。 
   
  玄玉和玄青只是互相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就马上尾随殿下离开,殿下要做的事他们只要照办即可,其他的不是他们可以多嘴的。 
   
  一下朝,司御天就准备去书院看看,今天寒月第一天去书院,他得去走一趟。结果一出朝堂就看见李德富跪在地上。司御天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 
   
  “李德富,你这是做甚?”司御天冷冷的问道。 
   
  “皇上,奴才请皇上赐罪,奴才没有完成皇上交待的事。”李德富含着哭腔颤抖地说道,然後就开始不停的磕头。 
   
  “起来回话。”司御天已经有了一丝怒气。 
   
  “谢皇上。”李德富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 
   
  “怎麽回事,给朕说清楚。” 
   
  “回皇上,今早奴才奉皇上之命陪同七殿下前往书院,七殿下开始还好好的,结果快到书院的时候殿下突然掉头回了月霄殿,请皇上赐罪。”李德富又跪了下去。 
   
  “起来!”司御天不悦的说道,“去月霄殿。”然後举步离开。李德富急忙站起来跟了上去。 
   
  “皇上驾到~~~~”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 
   
  “免了。”司御天打断了行礼,然後问道:“你们主子呢?”看到房里并没有司寒月的身影。 
   
  “回皇上,殿下回来後就进了卧房。”玄玉轻声的回到。 
   
  闻言司御天朝内室走去,然後命道:“都在外面侯着。” 
   
  一进卧室,司御天就看见司寒月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衣衫,盘腿坐在床上。司寒月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睁开眼看着他。 
   
  坐到床边的榻上,司御天看着寒月指着他的衣服问道:“这是什麽?” 
   
  “衣服。”司寒月回到。穿在身上的当然是衣服。 
   
  “父皇知道这是衣服,但这是什麽衣服,我从未见过。”寒月此时穿的衣服有些类似他上次跳舞时穿的,但又有些不同。没有腰带,腰两侧虽然用细绳收缩,但仍然显得很宽松;袖子宽了一些,短了一些,仅到手腕,衣领下开到胸部,两侧仅能盖住肩部;衣摆较长,即使坐着已到膝盖。裤子却没什麽变化,也是又长又松。整体依旧是月白色。司御天有些皱眉,这衣服如果穿在成年人身上,具有的效果可想而知,但寒月怎麽穿的这样的衣服。虽然寒月经常在他那里留宿,但那时他穿的都是很正常的衣服。 
   
  “我让人做的。”仍旧不解的回答。这种衣服是他在天朝时,休息或在室内呆着时穿的。如果是外出,就换成比较收身的内衫,然後套上正式的衣服即可,但也不像在这里一样要穿那麽多,而且还非常麻烦,所以他一直穿不习惯,2年前就让人做了一些这样的衣服,自己在屋子里的时候就会换上,只是父皇从来没有见过罢了。 
   
  “为何做成这样?”这衣服虽然看起来比较舒适,但即使在室内也非常不妥。 
   
  “这样很好,那些衣服太不舒服。”司寒月淡淡地解释道,他不能说因为自己已经习惯这样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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