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好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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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没有泪水了吗？在祖母去世的时候，不是已经发誓不会再哭吗？那么清扬，你的眼泪到底为谁而流，又是为何事而流呢？　

傻瓜，真是个大傻瓜，为什么要讨厌自己？你有做错什么事吗？别人强加的罪恶，为什么要去背负，把自己陷入困惑中呢？时间无法倒退，发生过的事也已无可挽回，不如看开一切，让他随风逝去。可是。。。。真的能够很快忘记吗？。。。。真的可以。。。。　

头好痛，心也好乱。不再思考，我缓缓的闭上眼睛，沉浸在没有知觉的空间。　

11　

夜的到来，再次证明了我的嗜睡。忍着疼痛正欲起身，门外突然传来了“咚咚”声。　

“谁？”　

“清扬，是我，齐啸。”　

“你有事吗？”　

“能不能先打开门让我进去再说好”他在门外沉默了一会后，用带着恳求的声音说道。　

低头看着身上到处布满的青青紫紫的淤痕，再看到床单上赫然醒目的血迹，心慢慢沉如谷底。这样狼狈不堪的我，如何能让他见到？　

“对不起，我已经睡了，现在起来不太方便，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好吗？”　

“清扬你……？”语气中显示了无奈，但他仍说了句“好，那我走了，我们明天见。”　

不要走，请你不要走。我好想，好想和你说话，好想向你倾诉一切，好想靠着你的肩头哭一场……齐啸……　
我多么想不顾一切的叫住他，可是我怎么能……　

伴随着寂静，我的泪水再次滑落。　

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夜空，心像刀割一样痛。　

自己是怎样走入浴室的我毫无印象，等到反映过来时，我正用力冲洗着身体。　

许是心苦涩的厉害，全身已然被擦的泛红我却毫无知觉，竟然也没有感到一点疼痛。　
自虐般的沐浴完，看着镜中身上丝毫未褪的痕迹。我气急，拿起牙膏猛的向镜子掷去。　
没有预想中的破碎声音，而牙膏却经过撞击变的有些弯曲。自嘲的一笑，我又使劲的把那染着肮脏印记的床单撕成条，烧成了灰。　

待到发泄完毕，心里突然感到有种解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就好象噩梦过去了，人也变的清醒，不再害怕。　

韩风加诸在我身上的伤与耻辱，我也许一辈子无法忘却。可是，我不会再为他哭泣，为他伤神。因为他不配，在我伤心觉得自己不堪时，也许这霸道的人却在为他成功的掠夺而庆贺，既是如此，我为何要让他称心？　


翌日起床，匆匆吃了碗泡面，忍着身体的不适，随便批了件长袖的衣服就走出了公寓。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心中的阴霾仿佛也被一扫而空。　

可惜好景不长，当看到公寓门口那身穿黑色西装的人时，心情再次低落起来。　
没有忽略那人脸上一闪即逝的笑容，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依旧笔直往前走。　


“早上好，今天去西餐厅吃早饭吧，我在那订了位置。”他一下子蹿到了我的前面，伸手拦住了我说道。　

“走开。”　
“宝。。清扬。。天陪我吧，我订了很多，一个人吃不完，会很浪费的。”他像个无赖似的看着我。　


“韩大少爷既然怕浪费，那不如把食物分给路边的乞丐吧，我想，他们一定会感激你的。不过或许路边的乞丐也不会要哦，毕竟给他们食物的人这么卑鄙无耻，那食物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对吧？这样吧，如果你实在不想浪费，我看你不妨拿去喂猪，猪应该不会嫌弃你拿过的食物哦？”我淡淡的说着，嘴边露出一抹讥笑。　


“你？”韩风有些愠怒的看着我。　

不再理他，我甩开他向前走去。可是没走几步，他却从后面一把拽住了我的手。　
“你又干吗？放开我。”我厌恶的看着那只缠绕我的手。　

“我要你陪我一起吃早餐。”他强硬的说着，语气就像在下达命令。　

我冷笑。　

“宝贝，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我们都已经有肌肤之亲了，你也不要这么。。。。”　

“啊。。。”一听他又提那晚的事，羞愤顿时涌上心头，我突然像发疯似的叫了起来住口。　

趁他发愣中我开始挣脱他的束缚，却不料竟被他顺势一把抱住。　

“你放开我，有人，会看到的。”我又气又急。　

“除非你答应陪我去吃早餐。”他耍起了无赖。　

“不行，死也不。”我冷冷的拒绝着。　

“那我不放。”　

“韩风，你这样真的很难看。你到底想怎么样？可不可以不要缠着我，我求你不要这样。”无力挣拖，心里突然觉得好累，我只能面带悲伤的看着他。　

他默默的注视着我，鹰隼般的眼睛中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感。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想再次确认，却只能看到他越发冰冷的目光。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别过头，静静的等着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之间的沉默终于随着一声“清扬”而打破。　

向前望去，就看到齐啸正向这走来，依稀可见他脸上的笑容。　

“不准你看他，也不准你去找他。”身旁的人霸道的在我耳边说着，随即放开我就转身离开了。　

莫名其妙！　

“早上好。”齐啸手中拿着两个面包，满脸笑容的看着我。　

“早上好。”　
“清扬，刚才是不是韩风？他是不是又为难你了？”敛去笑容，他神情有些严肃的看着我。　
“没有。对了，你昨天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岔开话题问道。　

“这个。。。”他脸微微红了一下，有些支吾的说道，“昨天我本来想让你陪我一起买些书的，不过你好象又没有去上课，所以我才想去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翘课休息了。”随口应了几句。　

“现在好点了吗？”他略带关切的问我。　

我点点头。　

“齐啸，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去上课了。”　

“我买了两个面包，想请你一起吃。”他笑笑说道。　
“不用了，早饭我吃过了，再见。”装做没有看见他失望的表情，我转身就走。　

12　

　今天来的比较早，偌大教室除了我之外，竟空无一人。找了一个后排的空位坐下，自觉无聊便翻阅起了小说。　

许是故事太引人入胜，沉浸其中竟未发现身旁早已立有一人。待到翻页时才恍然抬头，那人笑容即刻印入眼帘。是莫然！　

“早上好。”冲他微微一笑。　

“早上好。”他点点头，随即问我昨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胡诌了一个理由后就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半开玩笑的说道，“未能聆听莫然昨日的教诲，实遗憾万分。”　

他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下午没课，我想早些去书店打工，你看怎么样？”向他询问道。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下午没课？”　
“是的。对了，这个给你。”他从黑色公文包中拿出几张纸放在了我面前。　

“这是什么？”有些好奇，我快速浏览了一下。　

“屈原的、〈〈涉江〉〉？是讲义？这个是给我的？”　

“昨天上课的内容，我留着也没有用，你有空就看看。”他笑笑，解了我的疑惑。　

“谢谢。”朝他一笑，我埋头读了起来。　

讲义很详细，除了译文，注释外，莫然自己也在上面注解了对屈原思想的看法与研究。遣词用句，老练独特，有时婉转，有时辛辣，令人耳目一新。　
赞叹他的文笔，倾慕他的才华，内心如得知音的喜悦使我再次沉醉其中。只顾着一口气读完，却连上课的音乐声也没听到。　

当再次抬起起头时，我的四周已经坐满了人，男生和女生。感觉有些奇怪，因为想起了第一次上课时的情景，那天我也是坐最后一排的，只是分明记得那时我前方座位是空无几人的，大家都坐在了最前面的几排。而这次，最前面的位子却空了出来。　

有些疑惑的扫了几眼，正巧对上一些目光。真是不解，为何那目光中竟包含了爱慕之情。更有甚者，若是我没眼花，随着我目光所到之处，有两三个女生竟然红着脸低下了头。　

莫名其妙，我不再理会，自顾自的看向讲台处。　

“汉皇重色思倾国。。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渔阳鼙鼓动地来。。。”　
是《长恨歌》，莫然此时正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白居易的长诗。随着诗表达的内容不同，莫然用词语气也不同。嘲弄处百般讥讽，而动情之处却讲得缠绵悱恻，泫然泪下。　

“好一个‘君王的掩面救不得，好一个君王的无奈与痴情’。。。”，讲的真好，我心里暗自赞叹，情不自禁微微一笑。　

不知是否因为我，莫然竟也忽的微微一笑。　

正欲开口往下讲，门外的敲门声响起。他冲我们笑笑，随即走去开门。　

门一开，一大束的红玫瑰率先应入眼帘，旁边女生已然惊呼“哇噻，999朵玫瑰花。好浪漫哦。。。。。”十足花痴状。　

“请问，你找谁？”莫然询问道。　
“那个，请问。。”抱着玫瑰花的人好不容易探过头，“请问清扬同学在吗？”　

倍感无聊正想低头看书的我，听到这话，惊的一下看向他。　

“刷”的一下，连同莫然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感觉脸好热，我以最快的速度走了过去。　
“是这样子的，这是我们韩风少爷的一点心意。。。”听到“韩”字，我猛的瞪了一下那送花小弟，他却毫无知觉的继续道“少爷希望你会喜欢，还有，少爷希望中午与你共进午餐。。”　


“闭嘴”我用尽量轻的声音封住了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四周开始议论纷纷，莫然也以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心一阵揪痛，我一把抓住卖花小弟的手，把他推到了走廊里，冷冷看着他“把花拿回去，请走吧。”　

“可是”他一脸无辜的望着我，“少爷会生气的。”　

“趁我没发火之前，快走。”　
“这？”他犹豫着，在看到我发狠的目光后马上回答“知道了。”而后抱着玫瑰花离去。　

心好乱，也好痛。为何你想拼命忘记一件事的时候，有人却偏偏不放过你呢？　

“清扬，没事吧？”莫然的声音从教室中传出。　
“没事”，略微调整呼吸，我佯装自信的走了进去。　

待坐定，一些细碎的声音传入耳中。“耶，好羡慕他，韩少爷这么有钱，又这么帅。他怎么攀上的？”　
“就是，能当上韩少爷的情人，我这一辈子也用不愁了。”　
“只可惜，我听说韩少爷好象不喜欢女人，否则。。哎。。。”　
“他长的很好看吗？我也不比他差”　
“我也是”　
“韩少爷能看上我就好了。。”　
“韩少爷好帅，好酷。。。”　
。。。。。。。　

诸如此类的话络绎不绝，我气的快晕过去了。更奇怪的是男生也居然这么说？为何这些男生女生都这么厚颜无耻，为何他们竟不懂什么叫自尊？　

“安静”莫然平静的打断了他们，“我们继。。。”　

声音随着“咚咚”的敲门声嘎然而止，无奈的笑笑，他再次开门。　
白色，我喜欢的颜色。只可惜，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如同玫瑰般，这一大束白色百合花又再次引起了喧闹。　

“好漂亮，真大气。”　
“好美”　
“老师，我还是找清扬同学。”未等莫然发问，卖花小弟已自报家门。　

无奈，愤怒，我举步维艰的朝他走去。　

“韩少爷说玫瑰是爱情的象征，所以刚才让我送来以表达他对你的爱意。因为料到你可能不喜欢，少爷就让我送来了百合。少爷仍旧希望你与他共进午餐。少爷还说想与你随时取得联系，让我把这款最新的诺基亚手机转交给你。”不知是不是经过韩风的授意，卖花小弟竟然当着全班的面大声诉说起来。　

“住口。”胸好闷，头也好涨。　
没有理会我，他继续说着“少爷说你是他的，所以让我警告一下你的同学，让他们不准打你的主意。包括你的任课教。。。”他顿住，却用眼神看向莫然。　

“闭嘴，告诉我韩风现在在哪？”　
“少爷在楼下，你在教室里就可以看到他了。”卖花小弟微笑道。　
“好。”我冷笑，迅速走到窗边，向下望去。　

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果然是他，韩风！他正抬头向我看来。俊毅的脸上露出笑容，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喊了一声“清扬，我真的喜欢你”　

“去死”心里骂道，我快速折回到卖花小弟身旁，冷冷道“花给我”　
“好的，那要不要我先帮你送回公寓？”他殷勤的问道。　

没搭理他，有些近似粗鲁的拿过花抱住。花有些重，我慢慢的走到窗边，冷冷的朝楼底的韩风一笑，“啪”，我用力一甩，将它们扔出了窗外。　

好轻松，心理一下释然。　
转身，我没有理会同学的惊嘘声，也自动忽略卖花小弟已然石化的身体。　
“喂，醒醒。手机呢？”　

如梦初醒，他恍惚的递给了我一个精美的盒子。　

与刚才目的地相同，我慢慢向窗边走去，不料一声类似咆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回头，卖花小弟一脸慌张道“不行，这个手机是少爷吩咐务必送给你的，请你不要。。。”　

冷笑一声，我把装有手机的盒子抛向了窗外。　

韩风仍站在原地，铁青着脸抬头看着我，眼中盛起的残虐光芒让人感到有些发寒。　
但是报复后的快感却让我忘记了害怕，我挑衅似的朝他灿烂一笑。　

13　

喧闹声再度响起，转身向莫然投了一个歉意的神情后慢慢向座位走去。　

之后的课显然上的心不在焉，直到同学散去，莫然走到身边才恍然：原来课已结束。　
他见我终于回神，对我微微一笑“现在去书店吗？如果是，走吧。”　
“好。”　

一路上，莫然不仅对于上课发生的小插曲只字未提，甚至连责怪我影响他上课的话都没有。他不说，可是我内心终究是带着一丝惭愧。　

“叮”的一声，底楼大厅到了，我走出电梯，快步向前与莫然并排，正欲开口向他表达歉意，却冷不丁打了个寒蝉。　

感觉有道冰冷的目光洒在身上，猛的看向前方，果然，一个我最讨厌，最不愿意见得人此刻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正倚靠在厅门上斜睨着我。　

又是他，哎，暗自叹气。别过脸，尽力不与他冰冷审视的目光接触。　
“清扬，韩风找你有事？”一旁的莫然脸上露出了疑问。　
“不会，不用管他，走吧。”　

与韩风距离越近，感受到的愤恨目光越强烈。正奇怪他为何生气时，突然想起刚才扔花让他难堪的事，不禁笑了一下。　

“你很高兴？”冰冷的声音在我和莫然即将迈出大厅时响起。　
没有理他，我继续走着。　
“站住。”似乎气极，一天之内，他第二次拽住了我的手，“我的话你没听到？”　

回头，冷笑，“韩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为什么把花扔掉？”　
好无聊的问题，回答他这种白痴简直是侮辱智商。　
我静静地看着他，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好痛，你放手。”　

韩风见我沉默，狠狠的握住了我的手使力道“快说”。　

“你放开他。”莫然怒道。　

“哟，这不是莫大教授吗？你不说话，我还差点忘了你的存在。怎么，莫教授对于情人之间的事也要干涉吗？”韩风略带嘲笑道。　

“你胡说什么？”瞪了他一眼后，我使劲的想掰开他如桎梏的手，可惜，没成功。　

“我要你陪我吃午饭”依旧是霸道的不容人拒绝的口气。　
“我没那么空。”　
“是吗？那现在呢？和他去约会就有空了？”些许的怒气在他脸上凝聚。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趁他不注意用力抽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