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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苏小妹种田记 作者:言呓(晋江2014-09-11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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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之前用来脱粒的鹅卵石堆成了一圈,从一旁的秸秆堆里抽出了一捆稻草,塞进了石头围成的圈里。
  因为火折子不经用,只能保存一两天,她就买了几块打火石代替它,不过此刻,她正看着手里的火石有些犯愁,这东西自从她储存到春草园里,还从没碰过。
  “我来吧。”诚王从她身后走来,接过她手里的燧石,对着凸起的黑色石块,用力敲了下去,两三下后,火星就溅了出来,干燥的稻草立刻燃烧了起来,没一会儿就烧的旺旺的了。
  不过这一点点稻草经不住烧太久,苏然赶忙跑到一堆黑色的物体旁边,捡起了几个干硬的黑块,投放到了火中,火舌瞬间附了上去,看起来极易燃着。
  对于火里的黑块,诚王起先还以为是炭,但闻着味儿不对,便问道:“这是什么?”
  “干结的牛粪,是很好的烧火燃料呢!”
  诚王挑了挑眉,没有多言,虽然他有些洁癖,但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是天赐的幸运,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他看着苏然将水池里的清水盛入小锅内,放在石灶上烧了起来,兀自在一旁若有所思。
  当水烧的滚开的时候,苏然把自己的手帕放下去煮了煮,再拿筷子夹了出来,拧干了水后走到诚王的身边,对他道:“先把伤口清理一下吧,请殿下宽衣。”
  诚王这才想到自己负了伤,不过似乎没有那么痛了,他垂着眼看着她,将双臂缓缓打开。苏然一瞬间还在脑补这是要抱她吗?而后才发现他只是要人伺候!
  王子病!
  苏然在心里嗤了一声,很想将手里的帕子直接摔给他,但见他划了一个大口子的肩膀,心想看他可怜还是不要计较了。于是熟门熟路的开始替他宽衣解带,手法娴熟的像是做过几百次了,她一边拆解腰带一边纳闷,难道自己天生是做丫鬟的命吗?
  苏然双手虚环住诚王的腰,仔细解着腰带后面的结,歪着的脸颊不时蹭上诚王的胸膛,诚王的头微微扬起,一脸别扭的模样,他知道只要他一低头,自己的面颊就能贴上苏然的头顶。
  自然而然的,那晚亲吻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的脑中,心中一阵悸动,嘴唇仿佛又变得干燥起来,最近的他犹如回到了少年时期,常常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动,让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一颦一笑都紧紧牵动着他的神经,有时候他还忍不住想象着他们将来的生活,想着想着就会常患得患失。
  虽然他伪装的很好,殊不知他忍得……有点辛苦。
  自那晚大胆的举动之后,他怕自己会失去理智,便一直克制着自己,不敢再做出亲密的动作了,但此刻,大难不死的兴奋让他的血液翻腾上涌,没由来的,他很想把她抱在怀里温存一下。
  行随意动,他刚一收敛手臂想要抱个满怀的时候,苏然却从他的面前抽离了。
  抱了个空。
  苏然将褪下的衣衫放在一边,打算待会将血迹洗一洗。又把手里的巾帕叠成豆腐块一样的小方块,准备替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却见他黑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钱一样。
  苏然不解地看着他,是刚刚自己弄疼了他吗?
  她想了想,这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真是自己惹到了他,那还是叫他眼不见为净的好,她将手里的帕子递到他的面前,问道:“殿下要自己擦洗么?”
  诚王气得肝疼了。
  一盏茶后,苏然忍着被冰块脸冻僵的危险,战战兢兢地替他擦洗着血口,诚王光着上身,肩胛处翻出的皮肉看起来很可怖,苏然一边擦洗一边吸着冷气,手臂上也起了不少鸡皮疙瘩,忍着不适,总算把脏污的血迹都擦干净了。
  她这才有心思欣赏了一下他的身材,嗯,算是极品的身材,精瘦型的,肌肉线条很完美,腰部还有爱的把手呢,苏然光明正大的欣赏着,不时点点头无声感叹。只不过,遍布后背的伤口也很抢眼,大部分是刃伤,有些年头了,还有一处看起来像是……鞭伤?
  苏然不由自主的邪恶了。
  诚王看身后的人半天没了动静,扭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苏然醒过神来,眼珠子依旧离不开那几道伤口,脱口问道:“殿下这处鞭伤是怎么得来的?”
  “三年前大战乌塔得来的,他们的首领将我捆在地牢中。抽了三天三夜,”诚王声无波澜的说着以前的经历,好似那些光辉史都是别人的,“因为这一战,我被进爵为亲王,想不到三年后再一战,又被降了爵。”
  诚王的眼里浮现一丝自嘲的灰暗,苏然能够想象当时他被扣住四肢,又被抽的体无完肤的惨状,食指尖若即若离地抚上了那些经年累月的伤疤,一幅幅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游过。
  背上轻轻点点的触碰引得他一阵阵酥麻传遍全身,他倏地站了起来,拳头捏的紧紧的。
  “冷了,穿衣!”
  苏然见他又突然变脸了,心中郁闷,他最近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不过伤口虽然清理干净了,但是不消炎的话后患无穷,她翻出前段打算用来浸泡花椒的白酒,花椒全部卖出了以后,这酒就没了用处,现在正好用来消毒,她倒出了一小匙,没有理诚王依旧阴霾的脸色,报复般全部浇到了伤口上面。
  “嘶,”诚王吃痛,威胁似的瞪了苏然一眼,又看到她手里的酒壶,把刚才的尴尬又抛到脑后了,他闷笑了一声,“你这里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甚至连鸡蛋都备了。”
  “有时候夜里饿了,我就偷偷进来做些宵夜,”一想到现在他们的处境,苏然就有些黯然,“这些东西撑不了多久的,我们被困的地方是沙漠。”
  诚王听后稍一沉吟,问道:“现在外面什么时辰了?”
  “酉时到戌时之间吧,天儿已经黑了。”苏然看着四周灰暗的迷雾说道,外界天色的变化,四周的迷雾都能反映出来。
  “走,出去看看。”
  出园比进园容易得多,苏然只要拉着他的手就可以,而且从以前带着小黄进出园子的经验来看,只有第一次进入的时候需要动用到胸前的印记,后面的进出都不需要,只要苏然碰到他的身体即可,就好像第一次进来要输入登录密码,而后就被自动记住密码一样。
  夜幕笼罩下的大漠影影绰绰,天上飘着两三朵乌云,几颗极亮的星辰在初春料峭的夜晚,依旧可见。
  诚王看着如海浪般一波连着一波的沙海,心绪起伏不定,喟叹一声:“这就是鬼沙海!从没有人活着见过它的面貌!”
  苏然不解,虽然这个时代没有救援队,被困死在沙漠的人很多,但还不至于耸人听闻到这个地步吧。
  “将马牵出来,我们趁着夜色,顺着帝星的方向走,就一定能走出大漠。”
  于是他们定下了白天休息,夜间赶路的时间表,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因为怕遇到流沙,他们也不敢策马狂奔,只让马儿走在前面探路,苏然在走得累极了的时候,才会上马休息一小会儿。
  春草园内,苏然用稻草给他们铺了一个窝,园里四季如春,穿一件单衣就够了,不过在沙漠里可没这么舒服了,昼夜温差极大,又是初春的夜晚,裹着棉衣都冻得瑟瑟发抖,而他们也没有换洗衣服,诚王的衣服还是破的,这一路走来十分艰苦,为了活命,他们只有咬着牙硬挺着。
  园子里储存的食物苏然大概计算了一下,稻子有八石左右,足够他们两人吃上两三年呢,而且新一轮的稻秧也已经种了下去,后面陆续还会出产红薯,因此粮食的供应她并不担心,只是盐和蛋白质是稀缺物,白盐只剩下小半罐了,还有一壶酱油和一坛买来的豆瓣酱,鸡蛋也只剩下二十来只了,不过,最糟糕的是,他们没有蔬菜!
  苏然此刻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之前她因为怕战乱,所以储存了不少粮食,后来又一心想着多种些经济作物好赚钱,而种菜这种事情既麻烦效益又低,所以就从来没有过种蔬菜的计划。
  可是越缺少的时候就越想它,苏然现在觉得连水煮白菜都是美味的了。
  目前唯一能补充点维生素的,只有因为嘴馋腌的那两坛子酱甜瓜。她倒是留了一些哈密瓜的种子,虽然园里的作物都是加速生长的,但即使立刻种下去,最少也要一个多月才能收获了,那时候估计他们都已经走出沙漠了。
  没有菜光吃干饭可不行,稀饭配小菜倒是容易下咽些,苏然挖出一簸箕稻谷,用小舂子捣着舂米,盘算着这些粮食该怎么分配。
  诚王走到田间的地垄上,观看着苏然种下去的作物,他走到几棵花椒树前,树枝上又结出了不少青涩的小果子,他摘下一小颗仔细瞅了瞅,恍然大悟地叹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洗澡的难题

  
  穿梭在风沙里赶了两天的夜路,苏然觉得浑身痒的厉害,她一摸脖子竟能搓下一条泥!
  她实在受不了了,她想洗澡!
  这天赶完路进了园子休息后,苏然忍着困倦,在一堆杂物中左翻右找,希望能找到一个用来洗澡用的盆,但是最大的盛水容器就是正在火上煮粥的锅了,难道要扒光衣服跳到池塘里去么,可那里也是他们饮用的水源呐,她转头看看正在搅动米汤的诚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奇痒的皮肤让她也顾不上其他了,她决定还是抛开面子问题,先跟诚王打个招呼。
  “殿下,我,我想洗个澡。”一个大姑娘跟心仪的男子说这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几乎成了蚊子吟。
  “在哪里洗?”诚王倒是没有多想,看着苏然灰头土脸的模样,确实该洗洗了啊。
  苏然手指一指不远处的小池塘。
  “不可,”诚王眉头一皱,眼神极不赞成,“女子不可洗冷浴。”
  “可是……”
  “用那个洗吧。”诚王指着前方用来装粮食的大木桶。
  那个木桶有半人高,四方形,足有一人展臂宽,那是之前苏然用来脱粒的桶,现在盛着稻谷,近八石的稻粒堆得尖尖的。
  这个怎么能用来洗澡呢,稻子往哪儿放?
  诚王没有跟她废话,直接走到谷堆旁,用竹编的簸箕把上面一层冒尖的稻谷挖了出来,倒在了旁边的地上,然后双手抱住方桶的两边,猛一用力,竟以一人之力将好几百斤重的木桶扳倒了!
  桶里的谷子哗啦滚落了下来,堆成了另一个小丘,苏然看的目瞪口呆。
  “伤口还好吗?”苏然紧张地跑了过去,扒拉着他破了的衣裳。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果然,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活动已经完全不成问题了。
  “就是痒得厉害,比以往伤口愈合的时候还要痒。”
  痒就是在长新肉呐,难道空间对于伤口愈合也有加速作用么?
  有了洗澡用的桶,诚王又拿了小铲子,找了一小块空地,开始挖土,苏然好奇地凑过去,看他究竟在做什么。铲子有些小了,诚王使起来有些不太顺手,他挖了近一尺深的土后,干脆扔了铲子,用双手刨了起来。
  “别杵在这儿,去看看粥好了没。”
  苏然这才想起锅里还煮着粥,急忙跑了开去。
  粥已经熬的稠稠的了,苏然拿出腌渍的酱瓜,用小碟装了一小份。为了节省柴火,就把鸡蛋洗干净直接丢进粥里一起煮了,苏然捞出一只煮熟的鸡蛋,剥开蛋壳,把白嫩嫩的鸡蛋切成了小丁,撒上一小勺酱油,一顿简单的饭菜就准备好了。
  苏然拿出了唯一的一只碗,盛得满满的,搁在了一旁。
  她一回头,诚王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将打谷桶放进了坑里,木桶就好似嵌入了地下一般。他又贴着桶的四面挖了四条横沟,每个洞都铺上了秸秆,塞入了满满的牛粪。
  苏然大致看明白了,诚王打算用地热烘热水,好让她洗个热乎澡。
  “这得多浪费柴火呀!”苏然走到他的旁边,担忧地说,现在他们都是能省则省,可是洗个澡要浪费那么多燃料,让她觉得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了。
  “不打紧,我算过了,这牛一天能拉三十多斤粪,几天就补上了。”将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往捅里加了一半的水,又点着了火,看着火花慢孜孜的燃烧起来。
  这种方法热水很慢,温度也不会太高,但总比洗冷水澡强,他们丢下了这事儿,决定先去吃个饭。诚王走到锅边,很自然地将唯一的碗递给了苏然,自己则捧起了小锅吃了起来。
  他习惯先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比如酱瓜和鸡蛋,等他把这两样都吃完后,还剩了好大一锅粥,他只好闷头喝着淡白无味的汤水,每到这时,苏然都会有些不忍心,只好主动把自己的那一份匀出一点来给他。
  诚王把酱瓜重新放回苏然的碗里,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你是在这里种出了贡瓜,这东西稀罕的很,当初我还纳闷过,绿湾小筑怎么会有贡瓜的。”
  苏然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嗯?殿下怎么知道绿湾小筑有过贡瓜?”
  她好像没吃过几次呀!
  “昭儿满周岁的那天,我就发现了。”
  那一天?
  那天是因为杨铮突然闯入绿湾小筑,她才失手砸了瓜的,后来……
  是桑霓!
  可能是怀疑她太久,苏然这次第一反应就是桑霓,那天就是桑霓和娟儿打扫了残留的瓜皮的,娟儿是何家的奸细,那么桑霓就是诚王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苏然打了个哆嗦,这个男人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怀疑她了吗?桑霓是她入了王府第二天就来到她的身边的呀,难怪他跟桑霓之间有种不同寻常的关系,苏然又想起诚王托着桑霓的下巴,很坚定地说“她不是内奸”的场景来。
  诚王没有再说其他话,亲自把锅碗洗刷干净了,打了一锅冷水,在灶上烧了起来。
  苏然看向诚王的眼神,渐渐复杂了起来,心头聚集了一股怒气,她终于忍不住质问道:“殿下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吗?要这样防范我?”
  诚王看着苏然因为愤怒瞪圆的眼睛,无奈微笑道:“你进府的第一天,就有暗卫跟我汇报,常家的小院出了一件很古怪的事,他们家的狗和牛凭空消失了,而之前只有你回去了一趟,”他的手一指不远处的正在吃草的小牛,继续说,“就是这头吧,事有蹊跷,我才找个人盯着你。”
  话虽如此,好像也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原因,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找来的眼线竟然是桑霓!她一想到桑霓背着她和诚王独处,汇报她的一举一动,就仿佛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于是她生气的重点又发生了偏离,集中在“他居然相信桑霓更甚于自己”这样奇怪的点上。
  其实她更想问“你跟桑霓还有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关系?”,但是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在乎他,虽然诚王亲过她,可从那次以后他们就像朋友一样相处,也没有恋人一样亲密的动作,连戏本子里常写的公子哥儿写情诗这样的桥段都没发生过,那他们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呢,苏然舔舔干燥的嘴唇,也闹不清自己究竟在气什么了。
  锅里的水很快就沸腾了,诚王把烧好的开水倒进了木桶中,用手搅了搅,感觉还差那么一点儿,最后他拿来小铲子洗洗干净,将烧的滚烫的鹅卵石也放进了水中,这下水温刚刚好了。
  “可以了,要快点洗。”
  一听可以洗澡了,苏然就把烦心事瞬间放到脑后了,现在洗澡最大。
  诚王很自觉地背过身子,走到草窝里躺了下来,用胳膊盖住眼睛睡觉了。苏然挠了挠发痒的胳膊,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也不能再要求什么了,确定诚王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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