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只要你要,只要我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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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江湖,和我们一起动荡漂泊。
未央最终爱上了罗,演出时,我会用心去留意她的表情,我看到在罗唱歌的时候,未央用倾慕的眼神看着他,那种表情,我能明了,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的心一沉,指法有了小小的谬误,局外人听不出,乐队的同伴却诧异的看我一眼。未央回来得越来越晚,终于有一天,她在天快亮的时候才推门进屋。我一夜未眠,眼睛红肿,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说是不是你在罗那儿。未央点点头。我说,未央,你忘了男人带给你的伤害吗?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他们都是狡猾的动物,不懂得 软玉温香。只有我是爱你的,我会珍惜你。未央缓缓的对我说,长亭,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一定要离开你了,我知道罗也许是第二个抛弃我的人,可是他是男人,只有和男人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女人。你一直对我很好,百依百顺,可是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好永远没有光明,被人遗忘,生活在暗室里。我想要结婚,不管是罗还是别的男人,我都要试一下,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嫁,而你,你不能。
她的脸上忽然有了红晕,长亭,你不知道,一个男人能给你带来多么大的快感,当罗给了我欢乐的高潮时,我突然想到了你,未央,我多么希望你也能体验这种快乐,体验一个男人带来的快乐。住口,我歇斯底里,男人都是肮脏的东西。我一下子崩溃了,脸上有液体滑下,竟然是泪,很久没有流过泪了,只有爱一个人才会为她流泪。我们不能这样一辈子,未央,这是不对的。未央转过身离开我,我看着她缓慢的离去,我知道留不住她了,我痛恨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对男人没有了兴趣,他们的身体、体液让我讨厌,我知道我的性取向有问题,可是我没有办法阻止。只能放任自流。
未央终于和罗住在了一起。离开未央,我感到逼仄的阴冷,我想秋天已经来了,一切都慢慢凋谢,包括我的爱情。可是我没有理由阻止未央的快乐。我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未央的正常生活。
有一天,罗兴高彩烈的找我们告别,有一个有名的唱片公司经理人看中了他,邀请他签约。
我知道罗有了一个成名的机会。他本来就有实力,缺少的只是机会。可是我开始担心未央。未央和他在一起后,音信全无。而罗却迅速的红了起来,速度像流感。在电视上频繁地露面,出了一张专辑,海报贴满了大街小巷,在体育场的群星演唱会上迎接数以万计的歌迷疯狂的尖叫欢呼,小报上流传着他的各种信息:生日、星座、爱吃什么食物、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子。还有绯闻:哪个女明星欣赏他、他和哪个名女人出入西餐厅等等。而我却只关心我的未央,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罗对她好不好。有一天晚上,当我迷迷糊糊快要入睡时,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我拿起来,却没有声音,只听到隐隐的呼吸声。我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未央,是你吗?那边沉默良久,好像有隐隐的哭泣声。电话忽然挂了,我一阵失落。摇下窗子,风吹乱我的长发,夜已深,城市依然是灯红酒绿,突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惘,未央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而罗的踪迹却不定,给他打手机,总是关机。
有一天我躲在家里看电视,电视上有罗的新歌发布记者会。罗头发长而有光泽,潇洒的披在两肩。他正笑容可掬地说:“我喜欢的是纯洁干净的女孩子,长发飘逸,目前我还没有女友……没有的事,我们只是朋友。……是的,这首歌描写了我的一种心情,谢谢……”我听到自己喉咙间发出一声吼叫,一杯水被我顺手泼向屏幕。我疯狂的去找罗,看报纸上的消息了解他在何处,可是此时的罗已经不像以前那相轻易相见,他已经是大牌明星。好不容易找到他,他气定神闲。我问他未央的去向,他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她又不是我的人。我说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你不是说过要待她很好吗?罗不屑的一笑,凭什么,现在她配吗?一个流莺,她现在与我毫无关系。我暗暗握紧了拳头,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诉你。他向我俯低了身子。他脸上以前长青春痘时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我鼓足了劲,一个巴掌抡了过去。清脆的一响,罗捂住脸,有鲜红的血迹流下来,我还要再向上冲,早有人把我推搡开。
我感到铺天盖地的绝望,城市这么大,我到哪里找我的未央?
那年的冬天漫长而阴冷,我蜷伏在房子里,期待着未央能在忽然间给我一个惊喜。她的影子总是不时的光临我的梦境,让我起起落落忽喜忽悲。未央是我生活里最后的笙歌,一个收尾,让我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两只突然怀春的杯子'江南渣子'
一个又一个淡蓝的下午,
我们坐在木橱里,
像两张信纸,
坐在信封里。
… 摘自旧作
半周年第9节 一半在水波里
那个下午,阳台上飘拂着光线的气味。我坐在一把旧式的椅子上,读一本伪小资的杂志。浅灰色的封面上是一个妖冶的少女,她的脸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水波里。椅子的旁边,是午饭前晾晒的被子,蓝白相间的大方格图案,散发出棉花迷人的芳香。佛教般蓝色的天空下,鸽群飞翔,它们围绕着一座废弃的教堂,像唱诗班的音符。米黄色的教堂,被经年的雨水冲涮后泛出了一片片暗青色。最高的尖顶的中间,竖着一个铜制的十字架。尖顶一共有八个侧面,每一个侧面都是一个修长的拱顶,仿佛是修女的帽子。在最高的尖顶两侧,则是稍矮一些的拱顶,上面竖着胖乎乎的天使。拱形的表面,覆盖着青苔和藤蔓。如果果不站起来,从我坐的地方看过去,就像是一处巨大的墓穴。教堂的主体是一个长方形,墙体上镶着一扇又一扇巨大的半圆形窗户。它是哪一年修建的,又是哪一年停用的,没有人知道。刚搬来的时候,我还想到里面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到后来,我就变得麻木了,我想,那只不过是一座死去的教堂。下午安静。我闭着眼睛,让光线栖息在我的身上。
我的房子是租来的,己经十分陈旧,像一件废弃的巨大家具。楼道里没有灯,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油烟的味道,半夜里,经常有人来敲门,我不会去开门,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敲错了门。在这个城市里,我没有任何亲人,朋友们也不知道我居住在这里,他们总是把我叫做外星人。房子是我私人的王国,在这里我能像鱼一样吐着泡泡。我经常和朋友们在1920咖啡馆聊到凌晨两点,再徒步穿过城市,回到城市边陲蜗牛般阴湿的家。房子在六楼,地上铺了红漆的地板,因为时间久远,漆己经掉得差不多了,踩上去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屋子里几乎没有家具,房东留下了一口橱,一张像滑稽演员一样的桌子,还有一个老式的书橱,一张陈旧的沙发。我没有床,买了一些塑料的垫子,在上面铺上海绵。我喜欢灯芯绒的靠垫,我经常靠在上面,听爵士,抽烟,喝红酒,或者发呆。我不喜欢枕头,小时候,我喜欢枕着母亲的手臂,现在,我喜欢枕着自己的手臂。靠墙的那一侧放着我的书,像一排等待我检阅的部队。我有很多地图,我喜欢那些淡蓝色的线条,把我带到一个又一个未知的地方,我喜欢虚无的快乐。
一个人的日子总是苍白的。就餐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涌起被人遗弃的感觉。我也会经常做一些菜,比如荔枝排骨,糖醋莲花白,虎皮青椒,辣味熏鱼,或者香辣蟹。但我每次都吃得很少,每次做的菜,到最后都以发霉而告终。我常常发呆,或者做白日梦。应该说,我是白日梦爱好者。我想像着我摸彩票的时候,能中上一个五百万元的大奖,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跟心爱的人,过一辈子安安静静的生活了。我很穷,有一个月发工资的前一天,我一摸口袋,里面仅仅剩下两个一角的硬币,它们叮当作响,搅得我心烦意乱,我就把硬币抛向了天空,最后它们还是落在了我的头顶。我的梦想其实很简单,就是有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子,自己的沙发,自己的温暖。心爱的人和我在一起,手跟手交叉在一起,低声地说着话。一盏桔花般的灯盏,就是我们的女儿出生以前的样子。但是对于爱情,我却是谨慎的,甚至有意地排斥,因为我一无所有,当初就是因为一个破碎的故事,我才将自己流放到这座城市来的。我知道,对于我来说,爱情是一次赌注,而我手中没有筹码。在我的楼上,居住着一对年轻人,虽然我没有跟他们照过面,但是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他们的嘻嘻哈哈的说话声,还有年代久远的床发出吱哩嘎啦的响动声,接着是零乱的脚步声,喝水声,放小电影的声音,拉灯线的声音。这样的夜晚,让我辗转不安……所以我的睡眠总是零碎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淡忘很多事情,我的脑子越来越像一个木瓜。那一天是几月几号,我己经不记得了。九点钟,我还躺在冰冷的被窝里,半醒半睡,像一只切开的柠檬。这时,我听见楼梯上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声音断断续续,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最后在我的门口停住了……接着是羞怯的敲门声,我将头埋进被窝里,我知道一定是找错了门,但是敲门声却没有停下来,仿佛故意跟我过不去似的。我开了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果果绿色的少女,她朝我眨着眼睛。
你找错人了吧。我说。
少女看了看手里的门牌号又看了看我说,你是不是何安。
我是何安,可我不认识你。
少女用火辣辣的目光看着我说,我叫果果,我要找的就是你。
果果…果果…果果…我真的想不起这个名字。可是…我不认识你。我说。
你先让我进屋吧,我又不会吃了你,果果说。
我把门彻底地打开,让果果先进门,我在后面帮她提箱包。果果坐在沙发上,我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她一口气就喝完了。我赶紧再帮她倒,水壶里却没有水了。我朝她笑笑,打开煤气阀,开始烧水。在我烧水的时间里,果果开始考察我的房间了。果果说,你的屋子里有一股“男银味”。我哦了一声,脑子里还在拚命地想,试图想起这个女孩到底是谁。是不是朋友的朋友,或者是跟踪我的暗恋者,或者是一个阴谋的诱饵,或者是蓝壶花的小花妖。我一下子懵了。我揉了揉眼睛,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睡醒。
果果拿出她的糖果给我吃,是我最喜欢吃的玉米糖。我一边剥糖,一边说,你确定没的找错人?果果狠狠地点了点头。她微笑时露出两个甜蜜的小酒窝。我又说,那我们认识吗?果果笑了笑,露出小虎牙说,我不告诉你。我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好人。果果又一次露出她洁白的牙齿说,我是专门对付坏人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
我把蒙尘的小房间收拾了一下,将果果收留下来。整个下午,果果坐在沙发上,嚼了一包又一包的口香糖,她身体向前倾时,露出了隐约的曲线。我们偶尔说着漫无边际的话。一直到天黑,我还在想着,她到底是谁?她就像陨星一样落在了我的屋子里,也许这是上苍赐予我的礼物,想到这儿,我就想偷偷地笑。因为果果的到来,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明亮和芳香起来,类似四月里的花园。
我和果果变成了两条鱼,在这间暗淡的房子里游来游去。果果从来没有说过她的过去,我也没有问,过去总让我们感到苍老。我对果果说,你真的是上帝派来的?她笑了笑说,你说呢?我说。你快说,你是不是我的仇人派来暗杀我的。她还是笑了笑说,有这个可能。我决定不再追问果果的过去,因为我有一种直觉,果果也许会离我而去,这是一种隐秘的感觉。也许,你会觉得好笑,但并没有办法,我真的有这种感觉。一个人进入另一个的生活,这永远是一个谜,而一个人离开一个人,则像一抹水迹,片刻就会消失。
我坐在客厅昏暗的灯光下看书,果果问我,有没有窗帘。我说,要窗帘干什么。果果说,我要洗澡。我愣了一下说,我不会偷看的。果果说,我不相信。我吐了吐舌头,去我的房间里,扯下了我的床单,挂在客厅与浴室相隔的玻璃门前。热水器是最陈旧的那种,烧水时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果果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关上门,一阵安静以后,我听见温热的水流了出来。
我喝了一口柠檬水,想像着温热的水正像一只柔软的手,抚摸着果果冷艳的身体。从她的粉颈,玉背,臀部,流到大腿,小腿,然后是脚趾。水花溅在玻璃上,发出最轻微的声音。水气弥漫,果果一定闭上了眼睛,我喝了一口水。屋子里所有的声音都停顿了下来,安静的只剩下水流过果果身体的声音,我也闭上眼睛,接下来,我闻到了果果的体香,那是紫罗兰,木樨草,忍冬花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我又喝了一口水,挪了挪身子,试图站起来,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或者是要朝某一个地方走去。我站起来,又坐了下来。我看见另一个我,冲进了浴室,拥住果果牛奶般雪白的身体,紧紧地,像一个人那样。然后是甜蜜的长吻。我把书翻得哗哗哗地响,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水声渐渐地下了,接着是一阵甜蜜的安静。
果果拉开了门,朝我笑了笑。她趿着一双草绿色的拖鞋,露出了蓝水晶般的脚趾。我又喝了一口水,我的喉咙像刚刚燃完的烟火一样灼热。我喝水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引得果果大笑不止。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指指这个,点点那个,仿佛她才是房子的主人,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守门人。
后来,我们开始玩石头剪刀布。(游戏规则:输掉的人,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诚实,一个是大胆。所谓诚实,比如问你初恋情人是谁,你就要如实回答。所谓大胆,比如让你在公众场合脱掉上衣,或者跑到一个小女孩面前,说一声我爱你。当然如果果放低一些要求,也可以学狗叫,学猫叫,或者装成蜈蚣在地上爬。)
我心不在焉,反应迟钝,第一把就输掉了。还没等果果发话,我就选择了诚实。没想到比我痛苦的,居然是果果,她竟然想不到用什么问题来问我。半天才甩出一句,你初恋是几岁?我说,能不能说慌呀。果果说,不准甩赖。我咬了咬牙说,十四岁。她说,那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我说,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第二局又开始了,我也想赢一次,听听她的小秘密。我出剪刀,果果也出剪刀。我出石头,果果也出石头。我出剪刀,果果出石头,我又输了。果果说,你选大胆吧。我坚决地摇了摇头说,我选择诚实。果果转着小眼睛,想了一会说,你有过几个女朋友。我说,三个半。果果大吃一惊,天,怎么那么多,而且还有半个。我说,是单相思。
第三局又开始了,我仍然是输。第四局,我还是输。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局,我终于赢了,但是半天也不说话。果果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像小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