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小娘子 作者:蓝艾草(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2-01正文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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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的胡娇,与当日成亲半载的她,处境何其相似?!
人在怜悯别人的时候,何尝不是在怜悯当日的自己?
胡娇不是个傻蛋,只是在男女之情上不开窍而已。说到底还是以前从未动过心,实战经验少而已。这几日她只是心里不痛快,却未曾深究过自己为何不痛快。在高娘子的一再劝解之下,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这是嫉妒了?!
嫉妒一个有可能会与自己分享许清嘉的女子?
“姐姐再给我讲讲那个郑婉娘吧?她……与我家大人到哪一步了?”已经打的火热了?
如果不是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胡娇还当许清嘉房…事无能,是个X冷淡呢。
战友以前跟她科普过男人在某方面都是贪得无厌的,她与许清嘉同居这么久,还真没发现他有不可排遣的欲…望呢。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毫无需求的模样,她也渐渐放松了戒心,反觉得相处起来很是轻松。
要知道这是个没有安全套的时代。
两个人滚床单就意味着三年抱俩,要以幼龄的年纪去鬼门关走一遭,她还没做好准备。
原来不是许清嘉没想法,只是菜不对盘,于是索性不吃?
“听说许大人跟他们出去,都只是听听歌舞,或者与郑婉娘联联诗,有时候郑婉娘会坐在大人旁边陪酒,大人倒还没有留下来过夜。”
胡娇不觉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里,胡娇与高娘子将县城里的店铺都逛了一遍,从布庄到成衣铺子,到首饰铺子,最后还找了家酒楼,要了个包厢,□□的大吃了一顿,叫了些酒来,喝的有了几分酒意,才结束了一天的活动。
许清嘉中午回后衙吃饭,找了一圈,家里半个人影也无。自己去厨房瞧了瞧,发现老婆已经罢工,不知去向,有心出门去寻,又觉得有几分丢脸,只能胡乱就着凉白开啃了半个冷饼子,回到前衙去办公,一下午都坐立不安。直等到衙门里的人都散尽了,这才回到后院,家里冷清依旧。
他将公服脱下,换了常服,正准备出门去寻,角门却被推开,胡娇一边摇摇晃晃走着,一边朝门外挥手:“高姐姐……高姐姐快回去吧,小心回去的晚了高县尉……他去找别人了……”
马车上的高娘子今日也喝了不少,探头出来笑着挥别:“那我……正好独个儿清静清静!”丫环眼见着县令夫人回身关上了角门,这才劝高娘子缩回车里来,“夫人,再吹风酒就要上头了。”
车夫扬鞭,马车辚辚,离了县衙角门。
院子里,胡娇正背靠在角门上,醉眼朦胧之际,打了个酒嗝,这才觉得好受了点,抬头却瞧见许清嘉沉着眼站在她面前,她绽出个笑来:“嗨,你回来了?”
许清嘉神色复杂的上前来搀她,却被她闪身避开,差点摔了个马趴,“你你……你别过来。我闻着脂粉味儿恶心!”
许清嘉赶紧伸出手将她揽信,知道与酒醉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讲,小心揽好了她温言解释:“我今儿身上没脂粉味儿。”
胡娇果真抽抽鼻子,跟小狗似的在他的脖子处嗅了嗅,便露出个十分开怀的笑:“看来今儿没去找郑婉娘。”然后放心的将自己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喃喃低语:“你要是……要是将郑婉娘接进来,知道我怎么对付她吗?”
许清嘉没想到她身处后院,居然也知道了郑婉娘,顿时有点兴味,边扶着她走便小心问:“怎么对付?”
胡娇以手当刀,在空气中胡乱的剁了几下:“将她剁成好几块包包子喂狗。”潜意识里觉得这样似乎有点凶残,又下意识反驳自己:“不不……这样我岂不成了杀人犯了?”歪着脑袋想一想,许清嘉见她摇摇欲坠,忙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揽:“那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办?”
“我……大女子何患无夫!你若是真的对她心有所属,那我就……将你送给她好了!”
她说的斩钉截铁,但面上神情却如丧考妣,似乎是小孩子将极心爱的玩具送了人,十分的难以割舍。忍不住伸出双臂来揽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肩上小声低语:“你真的……觉得郑婉娘比我好吗?我会做很多事情,还能保护你,哪怕你房…事无能,只是个银样蜡枪头……我都不嫌弃你!不嫌弃你的……”
许清嘉僵住了!
他的脑子里一瞬间只回荡着那句“房…事无能……房事无能……”无限循环。等他回过神来,怀里这只罪魁祸首已经靠着他睡了过去,丝毫不知道自己在醉后放了怎样一颗炸弹。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胡娇最近几日觉得许清嘉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他酒也不去吃了;约也推了,到点下班就回家;还时不时打量她,虽然酒后不幸他们俩又滚到一张床上去了;但第二晚胡娇就住回了自己的厢房;坚决实行分居政策。
县令大人望门兴叹。
胡娇在镜子前面照了很久,她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前一段时间在太阳下晒太久;起斑了;这才招来县令大人一日三看可惜铜镜镜面太过模糊;照出来的人总带着朦胧美,胡娇就姑且认为自己跟镜子里的人一样美。
那么许清嘉奇怪的眼神从何而来?
难道他认为自己是个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结果自己却未经他的许可跑出去酗酒?
胡娇反省了一下;觉得酗酒这个习惯不太好,便诚心诚意向许清嘉认了个错。
“许大哥,其实……我觉得酗酒都是会传染的,咱们家突然出现俩醉鬼,关键还是你没有当个好榜样。”像以前多好,你读书我还得练字,大家都向好学生靠齐,如今不向好学生靠齐就算了,还向醉鬼看齐,家风似乎有点不正呐!
她觉得自己这个错认的十分之诚恳,既找到了根源又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对她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认完了错却发现许清嘉的面色更奇怪了。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决定浪子回头?
胡娇脑补了一番许清嘉的心理活动,往好的一方面脑补,就是他在心里向她认错了,但是死要面子开不了口,于是只能每日以实际行动向她保证,再不往风花雪月之地跑了。往不好的方面脑补,就是他这是先给她点甜头,做出顾家好男人的样子来,直等寻机开口,接郑婉娘回家。
坑爹的是,虽然她是受过一夫一妻制度教育长大的,但是对着三妻四妾的大环境居然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说不。假如她是个男子,可能会做个一夫一妻的人,但是作为女子,在这个社会上对于婚姻形态是没办法选择的,都是被动承受,这才是最悲哀的。
可是要真让她逆来顺受的接受这一切,那又断然不可能!
于是胡娇觉得,她还是静观其变,看看许清嘉葫芦里都卖的什么药?反正时间久了总能看出来的。
许清嘉却没有给她这个静观其变的时间,没过两日,高娘子便来向她通风报信,说是听得高正提起,那帮富绅已经定了个好日子,要赎郑婉娘出来,连宴席都订好了,就在本县最好的酒楼太和楼。
胡娇算算日子,也只有一周时间了。最近许清嘉又忙了起来,等这件事完成,也到了秋收了。到时候又要盯着全县赋税,到时候红袖添香,倒正是好时机。
她私下里将家中积蓄数了数,索性一劈为二,自己留一份,给许清嘉留一份。至于胡厚福给她的压箱底的银子,则准备原封不动的带回去。心里对胡厚福是一万个对不住,她家哥哥拿着自己的脑袋玩命磕,才逼她成了亲,没想到才过了一年她便要离婚,真是对不住哥哥一片心意。
因为对胡厚福巨大的愧疚之久,反倒冲淡了她心里那部分即将要离开许清嘉的难言的愁绪。
箱子里的冬衣跟夏衣都被她扒拉了出来,通通试一遍,能上身的都带走,上不了身的就想办法处理掉。
许清嘉下衙回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胡娇在有条不紊的收拾着行李。每天还要定时训练体能;以防出门在外,有什么不测,好有足够的体能及时应对。
许清嘉有时候早早回来;看到她在做体能训练;总要沉默不语的站一会儿。胡娇脑补了一下许清嘉看到自己如狼似虎的悍妇模样;在心里计算纳小老婆给自己在家庭里带来的安全隐患;也许正在犹豫不决。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以更加热情饱满的态度投入到了一天的体能训练之中去了。
等她训练完了;许清嘉端了盆水过来,将面巾淘过了拧干净;递了过来;模样十分温驯无害;胡娇就又脑补了一回自己用*了许清嘉;让他成为了良家夫男,从此绝了拈花惹草的心思,心里面就有种“阿Q”式的愉悦感。
可惜她总不能长时间的自欺欺人,好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世上的男女之情最没道理好讲,唯有“真爱”无敌。她不知道与许清嘉有共同语言的郑婉娘姑娘与许清嘉之间的故事,只是下意识觉得知道的细节越少越好,至少此后她都不必再想起他这个人,以及与他真爱的郑姑娘。
这种心情左右着她,却不想去银楼拿给魏氏订制的一套银头面的时候,恰巧碰上了郑婉娘。
胡娇不喜张扬,出门穿的又是极为平常的衣裙,头上只插着许清嘉高中回来之时,在京城给她买的那支银钗,自成亲之后就再没取下来过,因日常戴的时间久了些,颜色都有点黯淡了,身边又没跟着丫环,倒看不出是官员家眷。
郑婉娘由丫环陪着,梳着个倭堕髻,体态风流,袅袅娜娜走了进来。她常来光顾这家店,伙计看到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郑娘子今儿想要些什么?我家掌柜说了,娘子马上大喜了,他特意替娘子准备了一套金头面,娘子要不要瞧一瞧?”
胡娇正等着另外一名伙计将自己订制的银头面拿过来,无聊之下目光便在这位身上扫了一下,原本也没往心里去,更没与自己目下的处境联系到一起,只听那郑娘子轻笑道:“替我多谢你们掌柜了,往日承蒙捧场!”
那伙计笑着恭维:“等娘子进了县衙,我家的生意以后还要承蒙娘子多多关照哩!”
胡娇便明白了,这位就是正主儿。
原来此事全县都传遍了,若非高娘子说破,便唯独自己被蒙在鼓里?
她深深瞧了几眼郑婉娘,以自己女人的眼光来瞧,亦觉得她举止安详优雅,听说能诗善琴,想来歌舞也是不错的,这身材一看便是有舞蹈底子的,原来许清嘉喜欢的是这类的女子?!
胡娇在心里自嘲一笑。郑婉娘与她完全是两个极端。哪怕再给她十年时间,恐怕她也不能修炼成郑婉娘这种类型。
郑婉娘的丫环瞧着她盯自家主子盯的久了,便有几分不痛快,“瞧什么瞧?”
都是店里的客人,伙计也不好说什么,只尴尬站在一旁。胡娇心里却一点火气没有,只淡淡一笑:“我是瞧着娘子身上衣裙别致,又从来没见过生的这般好的娘子,所以多瞧了几眼,勿怪!”
原来的世界里,正室与小三性命相搏的故事不少,为了争得一个男人,各种伎量用尽,最终落得面目不堪。不知道是不是她对许清嘉的感情不够深,远远比不上她的自尊,她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出来见到小三便喊打喊杀的地步。
她是有一身力气,但不是用来与小三决战的。
一念间小二已经将她订制的头面拿了过来,她付了银子便出了银楼。
准备回家的时候,总要给家里人带点礼物。此间银饰别有异域风情,颜色又白,做成的银饰特别漂亮,正适合她给魏氏做礼物。
胡娇从县衙角门回去以后,负责跟着她的差役擦着汗去前衙向许清嘉汇报。说实话,方才在银楼里,他在外面瞧见县令夫人与郑婉娘进了同一间店,当场就有喊救命的冲动。郑婉娘那张脸,整个南华县有钱有权的男人都惦记着。朱县令在的时候,若不是有云姨娘阻了郑婉娘的青云路,保管进了县衙的就是郑婉娘了。
想想县令夫人的厉害,差役就替郑婉娘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哀悼。结果……好端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县令夫人取了首饰就出来了,客客气气,一点也没有为难郑婉娘的意思。
许清嘉在前衙听到阿娇见过了郑婉娘,居然一点也没生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正常!
阿娇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她的眼睛里什么时候都容不下砂子。能对郑婉娘客气以对,那就是她心里对自己也准备全盘放下了?他心里一沉,只觉得有点难过。
他都觉得,这一年的亲密相处,至少……阿娇心里对他是有感情的。不然何曾有那句“不嫌弃他”之语?
许清嘉心里乱糟糟的,一直有前衙坐到了天黑,才回到后院去了。
厅里亮着灯,他进去的时候,桌上摆着四个凉菜,一壶酒,两双筷子,阿娇却不在。他站在院子里喴了一声,没有任何动静,便转头往厨房去寻。厨房的门大开着,远远便闻得到肉香味。他在前面枯坐了一下午,这会儿闻到肉味才感觉到肚子饿的厉害。
这天晚上,他们的晚餐特别的丰盛,胡娇不但做了酱香肘子,还有菌子炒鸡块,另有两个热炒,凑成了四凉四热八个菜,外加一个素菜鲜菌汤。
许清嘉帮着她将饭菜碗筷都摆整齐,心中考虑好了今晚必须要跟她摊牌,不然瞧她这架势,明天不定他前脚去前衙办公,后脚她就能背着包袱回娘家去。
胡娇将两杯酒都注满,给他递了一杯,端起酒杯发表祝酒词:“许大哥,咱们俩还从来没有一起好好喝一杯呢。来,我先敬你一杯,祝你步步高升!”仰脖一口干了。
见许清嘉还愣着,她便指着他笑:“你往日都肯出门跟别人去喝,怎的今日便不肯陪我醉一场呢?”
许清嘉只能一口饮了,又安慰自己:喝点酒助助兴,一会解释起来就更顺利了。
胡娇今晚似乎是准备大醉一场,连着敬了他好几杯,每个理由都让他没办法推脱。许清嘉眼见着她灌了自己跟他一杯又一杯,足有个十来杯之后,她颊生双晕,叉了一筷子猪肘子,十分豪爽的开吃。
许清嘉见她吃的香甜,索性不急着解释,只替她往碗里挟了点菜,给她解腻。自己倒没动几筷子。胡娇吃的兴起,又自斟自饮,似乎有点忘了面前的许清嘉,或者是刻意的忽视。等她吃饱喝足,便有了几分醉意,提着个酒壶对嘴饮,摇摇晃晃到了许清嘉面前,许清嘉还虚拦着她,生怕她撞到桌子上或者磕到凳子上,她却直接往许清嘉怀里一坐,伸臂揽过他的脑袋,直接亲了上去。
此举正合许清嘉之意,反正是她主动的,他也不拒绝,等她亲完了,小心试探:“阿娇,你是不是醉了?不如咱们去床上歇息?”
胡娇打了个酒嗝,摸了摸他的脸,赞道:“这个主意不错!既然郑婉娘……她要吃我的剩饭,我总得吃两口吧?不能……完完整整的留给她吧?”
感情她是为了赌气?!
许清嘉哭笑不得的将酒壶从她手里夺下来,放到了桌上,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她顺势往他肩头一靠,还蹭了蹭,“头好晕……”等到了床上,她却率先脱起了外套,手摸着腰带扯了半天,都没解开。许清嘉见她着急,忙替她解开了腰带,看她一件件往下脱,先将外衣的衣裙脱了,只剩了中衣中裤,紧跟着将中衣也脱了,上身便只有个肚兜了。
他喉结不由动了一下,见她雪白的膀子露在外面,人却已经缠了上来,要帮他脱衣服:“行不行……我好歹要找补些回去,不然全留给郑婉娘,太亏了……”
此情此景,许清嘉一肚子的解释都化为了乌有,只觉得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