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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妃你不可之璃王妃 作者:枯藤新枝(潇湘vip2014-12-25完结)-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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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的死,我无能报仇,我最能仅能够做的就只是为让姚国公府一脉能够享受盛名不衰,所以,我向皇上求了这个名。”
    一旁慕容晟阳看着地上虽语声平然,可是血色早无,鲜血已经漫红整片草地的姚静之,眉宇微深,似也想起那日姚静之长跪殿外请旨。
    “我懂,你的苦楚,我明白,天慕城门那日,我懂,你,太傻……”冷言诺语声微近哽咽。
    慕容晟睿走至冷言诺身边,手轻搭上冷言诺的肩,那是无声的安慰与支持。
    姚静之看着慕容晟睿与冷言诺眼底露出一丝欣慰,然后对冷言诺道,“我与晟睿是义,于她,是情,可是情义两全,我无法…。无法…。我知道荣亲王爷的儿子是你派人治好的,除你之外我想不出来是何人,谢谢你,为我偿还一笔债,真正的荣清音早在五岁那年便芳华早逝,那一年,我爱上了花千尧发,那一年,我看着他……那一年,她非他…”
    冷言诺原本缠着纱布的手紧握着姚静之的手,用力,再用力,任血浸透那纱布,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姚静之的。
    “对不起,原谅他。”姚静之用尽毕生力气凝定冷言诺的眼眸说下最后六个字,终是芳华终尽,风起,是谁在低声清诉,凝化那十多年的爱恋。
    原谅他,原谅她,直至最后,姚静之还是在担心着花千尧吗。
    有一种隐忍其实是蕴藏着的一种力量,有一种静默其实是惊天的告白,上天对待这个聪慧的女子何其残忍。
    那一处童稚青华,一入眼便是一生,到最后芳华零碎,才看清心中之欣喜原不过是一声娥娥扮男儿,是谁负了谁。
    纵然她聪慧如斯,七巧心灵透,又如何走如自己结下的死局,心已上锁,如何能解。
    空中突然落下一道身影,正是冷俊轩,依然从容清雅,其身后跟着面色肃冷的箭门之人。
    冷俊轩看着地上早闭双眸的姚静之,抬头看了看天,一抹伤色流过。
    良久冷言诺起身,“送姚小姐回天慕国公府,厚葬,以后位之礼,自今日起天慕在一日,姚国公府便承袭不退。”语声清冷似一磅重弹,可是却无人言语。
    以后位之礼葬,那…。
    寒霜与宛香只是怔愣半响,亦未再过度纠结。
    “花千尧,你骗了这天下多少人啊。”冷言诺转身,一袭紫衣在风中飘荡,轻纱柔婉却掩不去此刻面上冰霜,声声字冷,字字声寒,似万万千不化的冰一层层的敲击着花千尧的心。
    花千尧脚步微微踉跄后退半步,姚静之竟然…。原来从头到尾她都知道,她的哥哥是他所杀,他派人在她身边监视她,原来,她竟然…。她那么聪慧的女子或许比晟睿早发现他的身份,竟然…。
    “她从头至尾只是不想让我伤害你。”慕容晟睿站在在冷言诺身旁同样看着花千尧。
    花千尧眸光似被灼了轻雾,此刻,看着地上那具鲜血染红的绝华女子,她一生命运之坎坷,其实还有一件事她是知道的吧,她体内的蛊毒,他也有份下啊,这个女子,竟然……
    “走。”花千尧突然手一挥,欲以离去。
    冷言诺这边并未予以阻拦。
    “晟睿,我于你之心,不会灭,终此生,我都不会。”风中传来花千尧决绝清洌似要划破暗沉苍穹的声音。
    细雨,密集而下,似也在见证这一个心较比干多一窍,病若西子胜三分的不染纤尘的女子艰幸而又甘心之饴的一生。
    冷言诺仰起头,任雨铺面而来,任那冰凉侵眉容颜,如果当日她在南国拆穿荣清音的身份…。如果,那日天慕城门之下,她说她都知道…。如果,方才她没有动杀机…。如果…。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最该的如果,是那一年,她可以出现,阻止姚静之遇见花千尧。
    可惜,终是如果。
    “这么些年,为了克制体内蛊毒,她也吃了不少苦,现在,她得了自己最后的居所,于她,是幸。”慕容晟睿走过来轻轻将冷言诺搂在怀里,语似低喃,似安慰。
    只有他知道,这个看似狠心狠情的女子,是对敌人狠,对身边的人是如何的义,姚静之,其实她们很像啊。
    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因为花千尧方才那一番动作,此刻,他如玉容颜上没有半丝血色,薄如樱的唇瓣上还带着一丝殷红血迹,心突然一痛,冷言诺一下子扑在慕容晟睿怀里,双手捶打着慕容晟睿的胸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非要我猜,为什么非我我自己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这般互相算计,为什么啊,如果第一次见我,你就说清楚,如果第一次见你,我也袒露心扉,是不是就不会以遇到这么多。”语声哽咽,泪水和着雨水打湿了慕容晟睿的衣襟。
    慕容晟睿任冷方诺打,却不动分毫,细雨笼罩着两人,如水墨渲染的画,只余心叹。
    箭门之人,墨门之人,雪阁之人,十八暗卫…。纷纷看着那雨中两人。
    冷俊轩看着那两人,然后偏开了头,走上前,抱起了姚静之的身体,他于冷诺本就又爱又恨,这么些时日,早就被打磨了棱角,一切的深谋,在此刻,于他都不重要。
    “我先护送她的遗体回天慕。”雨帘中传来冷俊的轩的话。
    冷言诺这才停止动作,看着那个雨帘中俊挺如竹的男子,男子眸中曾经那些于她的恨与复杂的爱色全部退去。
    真没想到,冷俊轩竟然是姚静之的人。
    一步一步,姚静之要她大放光芒,要她来克制花千尧,要她这个异数来改变慕容晟睿的命运……
    十日后。
    冷言诺与慕容晟睿出现在天慕城门口,而在距离城门口八百里之远,慕容晟睿就命人上了仪队。
    天慕新皇亲自迎接冷言诺回国,这个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同时下诏,封冷言诺为天慕皇后,往后他不说,终他慕容晟睿一生,只娶一后仅此一妻。
    诏意一出,天下哗然,天慕群臣皆惊。
    然而冷言诺与慕容晟睿没有理会群臣的哗议之声,入京第一件事便是给予姚静之厚葬,厚葬之规格,也更让群臣惊讶。
    惊讶之余,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从头到尾,冷言诺负责所有之事亲力亲为,以妃位,按后礼葬,由皇后亲自操持,姚静之也可算是千古第一人。
    因着这震憾,而慕容晟睿与冷言诺回国之后又大是建树,朝中又皆是心服冷言诺之人,所以哗议很快淡下去。
    没多久,大街小巷子所谈皆是天慕皇后与天慕皇上如何恩爱,关于那和离这事竟像是从未发生过般。
    不过慕容晟睿有一句话说得没错,那和离书当日早被他摧毁,又哪里来的和离书呢,天下说评之人都只道这是帝后之间小吵一场把戏罢了,更多的还是对于帝后之间情比金坚的羡慕与佩服。
    而此时,四国关系看似平和实则严峻,可是云里雾里也让人看不破时局。
    又是五日过去,天慕恢复一片平静,但是远方苍穹黑云暗沉,谁又能知道那暴风雨何时来临。
    “真不是去看看他。”玉无忧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自长长玉阶尽尖而来,每一步都跨了无数光华。
    冷言诺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轻抚了抚肚子,不足三月,孩子还未显怀,可是她却觉得那孩子似已以他体内生长了千万年般。
    看了眼玉无忧,看着玉无忧此刻与慕容晟睿一样的容颜,冷言诺轻叹一口气,“我不去看他,或许他还能活得久一些。”
    “你已回京五六日,你知道,于他而言,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冷言诺轻闭了闭眼,又睁开,而后轻笑,微含自嘲,“什么时候我也学会了自欺欺人…。”随手一抬手,“走吧。”长长的紫色如水宫裙衣摆流溢出璀璨华光。
    冷言诺当了皇后之后,并没有珠钗并摇正装华丽,相反,发丝轻挽,未添一物,就连皇后装也穿得素丽。
    可是素丽中,却让人看一眼,便知不可亵渎与僭越。
    御书房内,宁公公看着冷言诺进来,忙行礼,“皇后娘娘千岁。”
    “嗯。”冷言诺点点头,虽然她不喜欢这些虚礼,但是身份使然,她前世又是那般位置,习惯得也很自然,对着宁公公摆摆手。
    宁公公立刻懂了,向前几步,轻拧了一处,楠木桌岸后面的门向两边而开,静滞半响,冷言诺终是抬步而入,身后玉无忧紧跟着走了进来,却并没有进入暗室,只是对宁公公点了点头,宁公公领意,合上了暗门,将此空间交给那两人。
    只是合上暗门之时,宁公公也不得不嘘声一叹。
    长长的石阶延及而下,冷言诺一步一步走得缓慢,长长裙摆划过石阶,幽光暗暗。
    “我还是等到了。”幽幽容间中响起男子沙哑的声音。
    闻声,冷言诺站住,几步之遥,隔着那轻纱薄帘看着床榻上躺着的身影,动了动唇,竟一下子失了声,是啊,她说什么呢,说谢谢,太浅,说感激,太淡,说什么也弥被不了一个男子一生之命,说什么也弥补不了男子一生之容。
    “我好怕,我等不到啊…”男子沙哑的语声中透着一股欣慰,似在最后时刻,终于得见一人一面而心满意足。
    “何苦?”冷言若终于开口,开口间,人却已经向那床榻走近,纤纤素手挑开帘幕,看着躲在床榻上的男子,他双目已经没有焦距,却还是拼命的看向冷言诺的方向,“不苦。”
    不过两个字,便让冷言诺即时潸然泪下,她已前从不哭,前世那般苦她没苦,今世这般累,也不如此刻般的哭,只为这个拼命一切只为了她的男子。
    “不要怪他,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你,他只想活得久一些再看看你,再陪在你身边,为了不让花千尧发现,他才不得已,必须而为之,这天下间,没有人能比他更爱你,能为了你尝受那万般千痛……我听说你有了孩子,你们两人的孩子一定不简单,幸而,你熬过去了。”床榻上男子语声沙哑,却一字一句落在冷言诺的心中。
    “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最后。”冷言诺轻轻握起男子露在被子外面已经骨瘦如柴的手,一滴泪滑落在上面,淹没了曾经的毫无心计。
    “一定会的,你能带着孩子抵御万难,他在最后能改变主意,又如何不能改变。”床榻上男子轻轻抬起另一只手,升在半空,而又嘴角露一丝苦笑,然后落下,却落在冷言诺接过来的手心。
    空气中相对沉默无言,久到那原本低若而沉的呼吸都已经停止。
    冷言诺就这样握着沈男的手,那个憨厚摸头的纯朴男子,为何要卷入这些血雨腥风。
    任泪水如决堤的湖,一路以来,她真的太累,为她一人,连累这么多人死去。
    为了慕容晟睿,姚静之在情与义之间徘徊,为了她,沈男舍身弃命,至死都不能有自己的容颜,入南宫,处处伪装,地道里成全她的取舍…。这一生她亏欠的何其多。
    “沈男,来世,不要再遇见我,一定不要。”不知过了多久,冷言诺起身,掩好被子,放好帘幕,即使她知道,那个人已经再也感受不到,却还是依旧固执的这般做,似乎这也只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御书房内,暗门开,宁公公看着冷言诺的面色,似斟酌着说些什么来安慰地,可是唇蠕动几下,终还是静默下去。
    “玉无忧,有办法,能恢复沈男本身的容颜吗?”冷言诺道,眸中透着坚定。
    玉无忧颔首,“晟睿早吩咐过。”
    冷言诺眸色微动,原来,他早就为这一切做好准备,可是却唯独他自己……
    冷言诺点了点头,“走吧。”话落,与玉无忧并肩而行,出了御书房,一路向寝殿而去。
    入殿门,过层帘,那床榻上,安睡着一个美至如画的男子,正是慕容晟睿。
    自那日,慕容晟睿与冷言诺一同进京之后,慕容晟睿撑着身体下了诏令之后,便晕睡到至今,因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所以这些日子里,大家看到的皇上,自然是玉无忧。
    一旁寒霜与宛香站在一旁,面色也自慕容晟睿晕睡之后没再笑过,因为他们的小姐自那一刻起也没有笑过。
    “没有找到?”冷言诺突然对着暗处道。
    半响,暗处落下一道身影,一又幽暗的眼睛看着冷言诺,“属下有负皇后所托。”来人正是莫名。
    “属下就差把绝名谷翻过来了,可是…。”莫名看了眼床榻上紧闭双眸的慕容晟睿,终还是退后一步,没再言语。
    玉无忧看向冷言诺,绝名谷,原来,她早知,不仅知,还派人去了那谷内寻找,只是…。
    “小姐,我们可以去找尊者啊。”寒霜道,冷言诺已经和他们说了,圣宫尊者就是袖渊之事。
    冷言诺摇摇头,“师傅如果有法子,早就解了,断然也不会发生这般多之事,更何况,自从慕容晟睿与花千尧背道而驰之时,花千尧必定暗中做了什么,那日圣宫继位师傅都没出现,想必为了给他控制体内之毒,耗费不少。”
    闻言,宛香与寒霜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遥遥无边的灰暗。
    “难道真的只有花千尧……才能解此毒。”玉无忧突然道。
    “这世间如果绝名谷无解药,那再无一处有解药。”冷言诺突然向床榻边走去,语声很轻,却带着一股极伤的深凝,手轻轻的勾画着慕容晟睿精致如玉容颜。
    “自然会有忍不住的。”冷言诺突然冷声道。
    “禀皇后,殿外,成王世子求见。”宁公公上前来禀报道。
    玉无忧拧眉,“需要将晟睿藏起来吗?”
    冷言诺突然极为古怪看了眼玉无忧,而后摆摆手,“不用,宁公公,让他进来吧。”
    “哟哟哟,这下是真的睡沉了。”成枫一进殿内,便毫无顾及的走进了内室,瞟了眼床榻上了的人道,眉宇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玉无忧眸底冰冷闪过,却转而明白了什么,下一秒看向冷言诺,却见冷言诺对他点点头,“我早知他会有所决定,只是不知是以何种方式,所以提前让成枫回了天慕,所以…。”
    “难怪,那日,成枫对你…。竟然…。”
    “她从来不是个简单的角儿。”随着声音,殿内突然飘进一个身影,眨眼间落地,玉树临见,剑眉星目。
    “师傅让你来的。”冷言诺看着来人。
    南宫宇看了眼床榻,然后看向冷言诺,“你可真是狠心,把他交给花千尧不就什么都好了吗?”语气中竟微微带着一丝责怪。
    “纵然我可以接受,他醒来若是知道我以这种方式解了他体内的情魂引,怕是此生,都不会原谅我的吧,…。”冷言诺自失的摇摇头,“他曾经说过,清白这种东西他从来不予理会,我只要是我就好,所以,他也只要是他就好,可是如果我当真那般做了,那我便不是我,而他,也不再是他。”
    一段话落,满殿寂静,南宫宇眸光凝了凝,终是没再说什么。
    “成枫说吧,顺国有什么动静?”冷言诺看向成枫道。
    “花千尧带着三十万兵马在天慕边境叫嚣,看来她之心当真是…。”成枫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等的就是她出手,去准备吧,我亲自去见她。”
    “冷言诺,你现在是孕妇。”南宫宇极不赞同。
    “玉无忧不能去,他要在朝中坐政,提防暗手,你来了,更不能离开,要时时刻刻看着他的动向,注意他的脉息,虽然我用内力压住他体内的毒,可是难保没有意外,李若风现在也已是朝中主力,朝中派系甚多,他也不能离开,如今,就只有我和成枫能动。”
    冷言诺话落,轻拍了拍肚子,“更何况,我不信能在那样艰难的环境外中存活的孩子会受不得这点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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