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回-风行云知道(虐心文+无奈+he)-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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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现在给你的吩咐就是——回去休息吧。不要再站在门外了。”
说完后的主子坐回了原来的姿势,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
我环顾了屋子一下,看到不远处有个睡椅后,就把一直被我紧搂在怀中的毯子放到了上面。
当我放下柔软的纯白毛毯时,我的胸前一阵冰凉空虚。
他无语,我不能言。我就在这样的沉静气氛中一步步退出房间,最后把门轻轻关上。
如他吩咐,现在,我要回下人们住的地方休息了——不过,我想我得违背他的吩咐了,因为我想到厨房看看现在还有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填充一下我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
我从连云阁里出来的事很快就让陈管家知道了,我还没走到厨房,就被人叫到了陈管家那儿。
我跪在地上,等待陈管家的问话。
“你刚从连云阁里出来?”坐在我面前的陈管家在我一跪下来便问道。
我点点头。
“怎么不说话?”颇具岁数的陈管家看出了我的异样。
我抬头,指了指我的喉咙,并咳嗽了几声。
“你的喉咙冻伤了?”陈管家很快地便明白了。
我点头。
“那好,我问什么,是的你就点头,不是你就摇头。”陈管家不以为意,换了另一个方法得到我的回答。
我点头。
“你昨天到方才一直都呆在主子那儿吗?”陈管家开始问了。
我点头。
“主子有去哪里吗?”
我摇头。
“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我摇头。
“那你——为什么呆在连云阁整整两天——”陈管家说了之后才忆起我现在不方便说话,继而说道,“让你呆在连云阁里是他的意思?”
我摇头,并指了指他。
“你的意思是,是我让你呆在连云阁的?”
我点头。
陈管家回忆了片刻,像是在想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后来,他可能是忆起了确有此事,也就不再把问题放在这个话题上。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我继续问:“那你为什么回来了呢?是因为你不想做了?”
陈管家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望着我的目光变得冷鸷,他以为我是私自离开连云阁的。
我猛烈摇头,紧张地望着陈管家。
见到我的这个样子,陈管家的眉头皱了起来:“是主子让你回来的?”
我用力连连点头。
“他有说为什么要让你回来吗?”
我摇头。
可能是问完了,陈管家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呼出一口气后对我说道:“只要你听话,乖乖做事不多问别的,你会在这里过得很好,反之,你很有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你,知道怎么做的吧?”
我用力点头。
陈管家满意地收回视线:“好了,下去吧。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些热菜给你,你吃完了再去休息吧。”
我对他磕了个头后才起身离开。
啊,一想到有热呼呼的饭菜在等着我去吃,我就开始迫不及待起来。
吃完了我有生以来最美味的一餐后,我还能够在大澡堂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最后,几乎是一沾床就入睡的我更是睡了个饱觉。
醒来后的我估算了下时间,用前两天知道的他练剑的时间,算好了主子大概会几时起床后,我先是找了些漱洗的用具,接着去水房里装了些热水到脸盆里,随后端着盛着热水的脸盆去到连云阁,准备服侍主子洗脸。
这是主子们的贴身役从都应该做的,还没来青崖山庄前,我就已经从别的受过训练的同伴里知道了个大概。
我没想到我会来得这么巧,当我端着脸盆正走到前天跟昨天我伫站的地方时,主子恰好由里面打开了门。
意外地看到我的出现,主子玉人般的脸上的惊讶闪间即逝。
“主子,小的拿热水来给您漱洗。”我冲他鞠了个躬后,恭敬地说道。
提着剑的他盯着我缄默,之后,他越过我走到了院子里。
他当我没有出现过一样,兀自练着他的剑。
尽管这是我第三次看到他练剑,尽管我端着脸盆,但我还是再次为他挥动剑锋时那天人形姿震撼。
身着白衣的主子,一张出尘艳丽的容貌,一头逸扬的绸黑长发,一袭无垢飘然的白衣,一身轻风舞蝶的动作,都深深地、迷惑着我……让我完全沉浸在他的举动投足间,心、因他的行动而起伏。
很快地,在我的失魂中,他停止了练剑,如同前两日,他笔直穿过庭院,眼看就要走进屋里并阖上门——
这次我的反应很快,在他就要走到门前时用身子挡住了大门。
“主子,请用热水洗洗脸,您练完剑,一定留了不少汗。洗一下脸会舒服些。”我弯下腰,手中的脸盆却举高。
“让开。”他这次没有沉默,但也没有接受我的服侍。
“主子?”我抬头,望到了他脸上的冰冷。
“让开。”他复述,这次的声音显得更为凝寒。
我哑然,只得听从命令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位置。
但在他走进屋子时的那一霎,我还是问了他:“主子,您的早膳我帮您拿过来吧……”
“啪。”我的最后一个字音湮没在大门关上后发出的声音里。
望着紧闭的大门,我无声站立一阵子后,端着水已经稍凉的脸盆离开了连云阁,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当我向厨房里的人问道,主子喜欢吃什么东西时,原来因为要准备早膳而忙忙碌碌的伙娘丫环厨师们一个个全都停下动作,直愣愣地盯着我看。
确信自己脸上没有沾上什么东西的我,还是因他们的怪异目光而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脸。
“是主子想要吃东西吗?”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大婶先收住了望着我的视线,向我问道。
“没。”我冲她摇头,并解释我这么做的原因,“我只是想端过去给主子,看看他到底想不想吃。”
这位大婶听到后发出一阵叹息:“没有用的,主子要是不想吃,是怎么也不会吃东西的。除非……”
“除非?”我注意到了她未了的话。
“啊,没、没什么?”大婶可能觉得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冲我挥挥手后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也由这位大婶开始,厨房的人又陆陆续续忙碌起来。
我真的感到很纳闷,但我清楚青崖山庄里的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有些事情不能说的不要多说。
现在看来,大婶欲言又止的事,就跟这一条有关吧。
我没有想太久,就开始为我的来意忙碌起来。
虽然大婶说过主子不会想吃东西的,但我还是因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而怀着试试看的心理准备着。
主子喜欢吃什么,并不是山庄里的秘密,很快的就有人告诉我了。
主子喜欢吃清淡的食物,荤腥他都不喜吃的。
知道主子喜欢吃什么后,我觉得他僧人般的吃住真的像极了——天空中的天神。
在我端着厨房的大厨亲手炖的白粥跟几样清淡素菜就要离开厨房时,一个本也呆在厨房里忙碌的丫环跟着走了出来。
“那件事,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我跟她一直并肩而行,直到要分道扬镳时,她突然对我说道。
她一说完,就匆促离开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我想了好久,才知道她所说的,就是厨房里那位大婶欲言又止的话里的事情。
我很快就会知道……看到厨房里众多的人都对这件事不想多言的态度,这件我很快就会知道的事,应该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吧?
走往另一边的我,端着托盘有些心烦意乱地想着。
目光放到路边那花丛锦簇的景致上,我感到一阵惆怅。
人家都说越是富贵豪门,越是有许多不为外人所道知的事情。
现在的我,深刻地体会到了。
如同前天一样,我敲了敲门并连唤了几次,得到的,都是寂静以对。
于是,我就端着餐盘站立在门外。
我会站在这里一整天吗?望着依旧紧闭的大门,我不禁想到。
站了一会儿后,端着餐盘的手开始酸涩。
盯着手中已经不再冒烟的食物,我总算得我是在自作自受——但却不曾后悔。
我知道习武的人比一般人耐饥,但我来到连云阁的三天里,都不曾见主子吃过一样东西,喝过一点水。铁打的身子都撑不了几天的啊。更何况是主子那种纤细修长的身子骨。
我真的只是想让他吃些东西,但我却找不到办法让他吃东西。
他是主子我是奴,他要怎么做,我都只能听,尽管这样心会很难受。
端着食物站在他的门外,乞盼他想吃的那一刻——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我这就样站在门外,接近午时,我端着我端来的食物离开了。
并不是我放弃了,而是,我要去换新的食物。
主子这样尊贵的人,吃不来冷饭旧菜的。
给主子的午膳是我准备的。
知道了主子大概的口味后,我就能轻易地煮出来了。
这也是我在训人馆的时候,练出来的手艺。
当我把我努力煮出来的饭菜端到连云阁时,一切都还是我所料想的那样。
主子的屋子大门紧闭,敲了门,唤了几声,给予我的,都是空气的沉静。
而我,一站,就是一个下午。
晚膳时间,我又换了一次饭菜,并把中午做的食物温热了自己吃。
每一粒粮食都是宝,这是我幼小的时候,跟随家人为逃避饥荒而一路饥迫交加时就有的体会。
我把晚膳煮好后再送到连云阁时的一切,都还跟午时一样。
没有人应声,没有人开门,热腾腾的饭菜更没有人理会。
而——我,又是久站。
夜宵时间,我去厨房时顺便加了些衣裳,在厨房煮了八宝粥,端到连云阁。
屋里漆黑,我离开时屋里没有掌灯,现在也没有。
我看到这副景象,开始时有些犹豫,我害怕主子已经睡了,要是我现在叫唤他的话,吵到了他怎么办。
但——我看了一眼托盘上还在冒热气的八宝粥,下定决心敲门。
只因为,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让他想吃东西的机会。
结果如同今天一天的遭遇,回答我的,是满院满腔地沉闷宁静。
我无声息地笑了,是苦笑。
稍稍换了个站姿后,添加了衣服的我早在端着八宝粥来这里时,就已经做好了伫立至天明的准备。
第二章
天微明时,我开始慢慢移动发麻僵硬的脚,手因为端了一个晚上的餐盘的关系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
身体虽然难受,但状况还不错,可以走动,没有像上次那样让我连站直都不能。
一开始我虽然走得很慢,但我的身体已然习惯麻痹的感觉时,我的步伐加快。
主子会离开屋子只有早上他练剑的那段时间,我要是错过了,就会连他的一面都看不到。
当我端着盛着热水的脸盆出现在连云阁里的时候,主子已经在院子里舞剑了。
我否认不了我的确也是想要见他舞剑才用那么急遽的行动赶来连云阁的。
看主子舞剑时的震撼感觉已经让我成瘾,我甚至觉得,要是我错过一次,心就会空一次。
主子停止了动作,而我,加快了步伐来到了他面前。
“主子,请用热水清洗一下脸吧,这样会舒服些。”我恭敬地说道,并垂下头,把脸盆举高。
他不发一言地越过我,步履轻快地朝敞开大门的屋子走去。
“主子。”我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乞求他的回应。
他的脚步因我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最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入屋子,并关上大门,由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开始感到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我到底该怎么办?
望了紧闭的大门一眼后,我收拾自己无可奈何地心情,捧着脸盆站了起来——我要去准备早膳了。
这一天,还跟昨天一样,主子不露声响地呆在屋子里。我则三餐加一顿宵夜照端到他的门外。如有不同,那就是我不再是站着,而是跪在他的门外,请求他的丝缕回应……
我以为今夜会跟昨天一样。
但当我把夜宵端来主子的门前,并轻轻敲了敲门,唤了几声后跪到地上时,大门却出乎我意料地打开了。
我惊愕的目光对上站在门外的主子冷然的视线。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主子的声音仿若寒流,冻澈我的全身,让我不禁打了个激棱。
“小的……小的给主子送夜宵……”我的话因意外与他的冷淡而结结巴巴。
“我不吃。”主子的声音很重,强烈地表达着他的意思。
“可……可是……您已经几天没吃东西……”
“我不吃。”主子坚决地打断我的话。
他一再的拒绝让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这个夜晚月亮没有出来,屋子里也没有点灯,在没有丝毫照明的情况下,主子那袭白衣似在发光般,夺目。
主子那张美玉无暇的脸正冷漠地对着我,静默了会儿后,他又说道:“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而且,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主子的话让我瞪大了眼:“主子,是小的做得不好,您要赶小的走吗?”
我跪地爬行,往他行进了些距离。
主子的眉微微向上扬了扬:“我只让你以后不用再来我这里了——没有赶你离开青崖山庄。”
“可、可是……主子,小的是来侍候您的,如果您不要小的,这不就等于小的被赶走了吗?”
“你不用说得这么严重。”主子冷哼,“反正陈管家一定会再安排其它事给你做的。”
“不,主子。来这之前陈管家已经对小的说了,要是小的做不了服侍您这件事,小的就会被送回训人馆。要是小的被送回去的话,以后很有可能不会再有人找小的做事了。”我急切地对他说道。
这是真的,如果由训人馆里出去的人再被主人家赶回去的话,可以说是蒙上了失职的污名,大户人家是不会要背负污名的下人的。
在训人馆里虽然可以得到温饱,但却比当人奴婢还要凄惨,受人冷落不打紧,至要的是,你在那里做牛做马,也不会得到薪金,更不会得到自由。
我心急恐慌的话让主子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你不是宫里来的人?”
主子盯着我问,这会儿我才看清他清澈的眼里那微微的改变是惊讶。
虽然对主子所说的“宫里来的人”感到不解,但我还是用力摇了摇头:“不,主子,小的是前些天被陈管家由训人馆里带来这侍候您的。小的知道自己很笨,什么都不懂,但小的可以学,小的一定会努力的——主子,不要赶小的走,小的真的不能再回到训人馆的。”
我理解不了他的目光那复杂的神色,心慌自己会被赶走而不顾一切地扯住他的衣摆。
“你不是宫里的人……他们为什么……”主子盯着我喃喃喏喏,脸上显出许些茫然。
最后,他问我:“你叫什么?”
“主子,小的名叫风响。”我敬畏地回答。
“多大了?”主子继续问道。
“十八。”
“来——青崖山庄多久了?”
“有八天了。”
“你来我这,是陈管家叫你来的?”
“是的。”
“来做什么?”
“侍候您。”
“侍候我?”主子的嘴边露出不易察觉的讽笑,“怎么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