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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暗香腐 下+番外 by:舜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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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无极急忙闪避,堪堪躲过了那物什。见那圆黑之物落到地上,滴溜溜打着转儿,表面有细细的火花飞溅出来,木无极突然醒悟,脱口喊道:“散花天女!”几乎在这同时耳边“轰”一声巨响,硝烟火光呼啸着朝他席卷而来,瞬间吞噬了他的意识,世间的光亮风卷残云地褪去,只余下地狱的阴翳寒冷…… 
 
 
 
与此同时,龙榻上的楚炎亦被炸飞到了房顶处,强大的冲击力之下他痛到了麻木,几乎不能思想。火花碎屑中恍惚看见一座奢华热闹的大殿,殿里站着许多衣着华丽之人。墙角处有一袭青色人影卓然而立,那人缓缓抬头,朝他颔首淡笑,绿眸荡漾,明若春花。 
 
 
 
留醉,我终于能见到你了么?在意识泯灭的那一瞬他的脑中闪过这一句,恍然间有一滴水珠迸落,在火光中纷飞作响…… 
 
 
 
 
 
 
 
清露如珠,夜虫哀鸣。冬阳静静站在琼华宫外一棵银杏树下的阴影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收拾着眼前的那片废墟。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他缓缓回过身去,看见陈太后站在细碎月光下,凤目含泪,似悲似怨。 
 
 
 
“……母后,你怪我么?”冬阳哑声道。 
 
 
 
陈太后惨然一笑,摇摇头,“……你做得很好——背叛我们的人,我们一个也不能放过。嘿嘿,可笑我这二十多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终日在苦苦思索当年他究竟为何突然不辞而别,日日夜夜为他的安危忧心……哼!原来我不过是一颗棋子——死得好,再好也没有了!”声音渐渐凄厉起来,如花的容颜上露出怨毒之色。 
 
 
 
冬阳缓缓捏住拳头,咬牙道:“是的……死得好。”仰头望天,这夜沉沉地,繁星尽被乌云遮蔽,昏暗无光。冬阳吸了口气,梨白,对不起你的人全被朕杀了,只有朕自己还留在这世上,朕如今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为何比从前任何时候更加痛苦寂寞? 
 
 
 
正想得出神,思绪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参见陛下,参见太后。”来人神情憔悴,眼中布满血丝,正是为了寻找紫桥奔波了多日的楚临渊。 
 
 
 
楚冬阳平复了面上的激动,望向满面伤痛之色的楚临渊,“二皇弟来迟一步,父皇用散花天女与那浮香教主同归于尽了,他的遗体已经安放在了永宁殿。” 
 
 
 
楚临渊黯然点头,“临渊适才已去过永宁殿,来此是有一事想要求陛下,还望陛下恩准……父皇生前曾交代临渊将他遗体火化,带到一山明水秀之处安葬,所以……” 
 
 
 
“随你罢。”楚冬阳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 
 
 
 
“谢陛下成全。”心情沉痛之下也不愿多说,立即告退了。 
 
 
 
陈太后望着楚临渊渐行渐远的背影,道:“皇上准备如何处置他?” 
 
 
 
楚冬阳冷笑一声,道:“他、恺之还有紫桥,一个都不能留。只是如今紫桥失踪,这事倒不好办了。” 
 
 
 
陈太后见他目光阴冷,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想到自己的次子楚天鸣虽是冬阳亲弟,可毕竟是楚炎亲生,身上流着的是南楚皇族的血,以楚冬阳斩尽杀绝的个性真的能容他么? 
 
 
 
冬阳目光一扫,旋即明白了她心中所思,于是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苦笑着道:“母后,你真以为朕那么冷血么?朕担保天鸣他不会有事。”说完松开手自行离去了。 
 
 
 
陈太后望着他的背影怔忡了片刻,又望着琼华宫的废墟洒了几滴清泪,这才缓缓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她去后不久,银杏树后浓密的花丛里钻出一个人来,那人看了眼前的废墟几眼,面上露出一丝困惑之色。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照着地面,京城城南的大街上,一大群人正围着茶馆边的一面白墙七嘴八舌议论着。 
 
 
 
玉凝走上前去询问一个中年文士,“请问先生,不知那墙上有什么东西?” 
 
 
 
文士叹了口气,摸了摸下颌上的淡须道:“景德帝前夜驾崩啦,据说是有人刺杀,最后景德帝扔了一枚爆炸性极强的暗器,与那刺客同归于尽了。” 他见问话的是个海颜女子,想到海颜虽然已经复国,可是海颜人对景德帝还是心存怨恨,猜想着她听了这个消息想必高兴得很。 
 
 
 
玉凝娇躯一颤,忙追问,“那刺客什么模样?” 
 
 
 
文士道:“皇榜上未有说明,只知是一男子。”说完摇摇头走了。 
 
 
 
玉凝踌躇了一下,低头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她睁开眼睛,花容失色道:“果然……果然是师父。”原来浮香教中人之间有着强烈的感应,可以轻易知道一个人究竟是死是活。 
 
 
 
想到还在客栈里等候消息的桃红以及一直昏迷不醒的连城,她强自按捺下自己内心的悲痛,急急忙忙朝客栈赶去,伤感之下未曾留意有一男子悄悄尾随。 
 
 
 
进了客栈房间,见桃红正坐在桌边焦急地候着。桃红一看见玉凝急忙起身迎了上来,“可有师父下落?” 
 
 
 
玉凝摇摇头,泪盈于睫,“你算算看就知道了。” 
 
 
 
算算看?桃红吃了一惊,她之所以一直未曾尝试去感应木无极是死是活,那是因为她根本不认为木无极会遇到危险。犹豫着闭目合手感应了一阵,粉色的面颊顿时失了颜色,愣了一愣,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她由木无极亲手养大,对木无极的感情自是较玉凝对木无极的感情要深厚许多,一时间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玉凝红了眼哽咽着安慰了她几句,这时忽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谁?”玉凝脱口问道,心中闪过一丝模糊的希望,桃红也突然止住了哭,睁大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 
(四十三) 
 
 
 
门外那人又敲了敲门,却不说话。玉凝犹豫了一下,过去打开了房门,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口,双目深邃,俊美如玉,只是神情略有些疲惫。 
 
 
 
那人抱了抱拳,道:“贱姓楚,草字临渊,冒昧打扰了。” 目光越过她的肩迅速扫了屋子里一眼,屋里共有两张床,左边那张床的帐子分成两边挂在银钩上,右边那张则是帐门紧闭,看不见床上的情形,有一个白衣女子侧身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玩着手中的罗帕。 
 
 
 
玉凝欠身还了一礼,道:“不知楚公子有何见教?” 
 
 
 
楚临渊收回目光向玉凝道:“敢问姑娘芳名可是玉凝二字?” 他在街上偶遇玉凝,想到梨白曾告诉他说玉凝去了浮香岛做圣女,为了打听连城的消息,便悄悄跟着玉凝来了客栈。 
 
 
 
玉凝面色微微一白,她曾在添香楼做过清倌儿,虽未陪宿过,但陪着客人饮酒作乐的事还是经常有,想起来总是一段不光彩的过去。猜想着楚临渊多半是过去的客人,心里颇觉不快,却又暗暗奇怪自己对他这般相貌出众的人居然会没有任何印象。 
 
 
 
“楚公子定是认错人了。”她淡淡道,“小女子并非公子口中的玉凝。” 
 
 
 
楚临渊早料到她会否认,于是微微一笑,道:“不知姑娘可认得楚江?在下曾在他那里见到过姑娘的画像。” 因为无法解释说自己其实正是与她曾相处了有大半年的楚江,便撒了这样一个谎。 
 
 
 
楚江?玉凝目光一闪,由于连城一直拒不承认自己是楚江,而且她也的确发现两人性格截然不同,渐渐也在心里接受了连城并非楚江这一事实,此时忽然听见有人提起楚江,激动之下忘了掩饰,急忙追问:“他现在何处?”这样一来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楚临渊望了望客栈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朝玉凝道:“这里说话多有不便,不知在下可否进去一叙。” 
 
 
 
玉凝踌躇了一下,想着桃红武功高强,而且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便点头同意了。 
 
 
 
临渊进来又向桃红行了礼,见她眼睛红肿,心里明白她多半已经知晓了木无极的死讯。 
 
 
 
坐定之后玉凝又问临渊:“不知楚江他现在何处?” 
 
 
 
临渊灵机一动,道:“其实在下也不甚清楚,只知他正在四处寻找失散多年的孪生兄长。”他知道连城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楚江,说这话自是为了能让玉凝主动将话题引到连城身上。 
 
 
 
玉凝脱口道:“楚江竟有个孪生兄长?” 心念一动,难道连城竟是楚江的哥哥?这样一来倒能解释得清为何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了,思想间眼角余光不由自主朝右边那张帐门紧闭的床瞄去。 
 
 
 
临渊点头,“正是。”暗里道:我就是楚江,这也不算是说谎。想到失踪多日的紫桥,他心里又是一阵烦乱。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桃红突然起身道:“小女子觉得有些不适,想要小睡片刻,不知公子可否……”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楚临渊,好似怕他怪罪一般。 
 
 
 
楚临渊见她下了逐客令,只得起身告辞,踏出房门后转身对送他出来的玉凝道:“姑娘若是见到与楚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请务必告诉在下,在下定会设法通知楚江。” 
 
 
 
玉凝踌躇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想到木无极临行前曾千叮万嘱她们不可让任何人见到连城,一时不知是否该告诉楚临渊有关连城的事。 
 
 
 
楚临渊见她犹犹豫豫,更加怀疑她知道连城的下落,正思量着怎么套出她的话来,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呻吟,明显是男子的声音。楚临渊与玉凝同时循声望去,看见右边那张床的帐子里伸出一只手,缓缓打开了帐门。坐在床边的桃红霍然起身,正想要过去掩上帐门,帐门却已经被那只修长苍白的手掀开了。 
 
 
 
床上的男子缓缓坐起身来,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面容有些苍白,碧绿的眼眸迷茫地望向床边的桃红,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正是昏睡了多日的连城。 
 
 
 
“……这是哪里?”连城问桃红,显然尚未留意到门口两人。 
 
 
 
“京城的一间客栈。”临渊朗声道,他又惊又喜,本以为相见无期,却原来根本无须踏破铁鞋。 
 
 
 
连城眼珠一颤,慌忙低下头去,房里的空气突然凝结,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玉凝见气氛怪异,于是走到床边问临渊,“两位认识?” 
 
 
 
“不认识。”“认识。”两个声音同时道,前者是连城,后者是临渊。 
 
 
 
玉凝曾混迹风尘,最擅察言观色,见了这情形,心中立时明白这两人之间多半有些恩怨纠缠,一时却参不透两人是敌是友。 
 
 
 
临渊沉吟了一下,侧身朝玉凝桃红道:“在下有事想与他一谈,不知两位姑娘可否回避一下?” 
 
 
 
玉凝犹豫了一下,见连城并未出言反对,于是向桃红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又顺手将门掩上。 
 
 
 
临渊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犹豫着道:“浮香教主与父皇在琼华宫同归于尽之事你可知道了么?” 
 
 
 
连城身躯一颤,讶声道:“木无极死了!” 
 
 
 
临渊心里推测木无极该是那浮香教主的名字,点了点头道:“前夜的事了,他去刺杀父皇,父皇扔了一枚散花天女与他同归于尽,待我赶到的时候,整个琼华宫已成了一片废墟。” 
 
 
 
连城冷笑一声,刺杀?恐怕是去刺激楚炎罢。 
 
 
 
临渊见连城神情复杂,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他与父皇无冤无仇,却不知为何要去刺杀父皇?” 
 
 
 
连城观他神色,脱口道:“你当我是我支使的?笑话!楚炎只剩下一口气了,我何必费那个事?” 
 
 
 
楚临渊被他说中心事,面上不由一热,忙岔开了话题,随口问道:“今后你有何打算?” 
 
 
 
今后?连城缓缓抬头看他,片刻后冷冷道:“这与你无干。” 
 
 
 
临渊呼吸一窒,道:“而今你我之间既无家仇,亦无国恨,甚至……”他顿了顿,本想说甚至还是亲兄弟,可是再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于是越过这段继续道:“你何必还要对那些个往事耿耿于怀?难道你要一辈子把我当成你的仇人?” 
 
 
 
“仇人?”连城冷笑,“我只是把你当成陌生人罢了。” 
 
 
 
临渊深深望了他几眼,之后将身子坐在了床边,幽幽叹了口气道:“你总是这个性子,叫人怎生是好?” 
 
 
 
连城抬起头来,见他目光深沉,眼中分明有柔情闪动,心里不由一动,但口中却说:“我是怎样又关你何事?” 
 
 
 
“……我只是想要你开心。”临渊柔声说了一句,情不自禁握住了他的手。 
 
 
 
连城见他满面温柔关切之色,心中又是一动,感觉到有丝丝暖意从临渊手心传来,一时有些舍不得将自己的手抽回,口中却淡然道:“你来找我只怕不是想要哄我开心的罢,如今楚炎死了,你想向我打听我爹究竟葬在何处是么?” 
 
 
 
“这……”这的确是他找连城的一个重要原因,可又似乎不仅仅是如此,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回答。 
 
 
 
连城见他欲言又止,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又是心酸又是愤怒,他用力甩开临渊的手,冷笑着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闷痛的心口有冰意汹涌而出,叫嚣着侵入五脏六腑,身子有些虚浮的感觉。突然察觉到心口处那冰琉珠似乎快化光了,一时万念俱灰,再没了与楚临渊斗气的心思。 
 
 
 
“你走罢。”他强自按捺住情绪,“我爹痛苦一生,我不想让他死后仍然不得安宁。我现下打不过你,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惟有一死了之。”语气虽然平静,却也坚决无比。 
 
 
 
临渊见他面上隐隐的绝望之色,一时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道:“你何必说这种话?你不想说我又怎会逼你?” 
 
 
 
“我有些累了,想小睡片刻。”连城心中颓丧,便开口下了逐客令。 
 
 
 
临渊见连城躺下侧过身背对着自己,显然是再不打算说话了。望着他乌发间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脖子,以及青色薄衫下隐隐的肋骨,心里不由微微一颤——这具他曾拥有了一年多的身躯不知何时竟然消瘦到了这般地步。 
 
 
 
莫明的情绪在内心翻滚着,一瞬间生出许多念头,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又想要在他耳边温言安慰,却一一被他强行压下。兀自站在床边怔忡着,那离开的步伐怎样都迈不出去。 
(四十四) 
 
 
 
良久后连城缓缓转过身来,“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个……”临渊支支吾吾了一阵,情急之下道:“你曾去过浮香岛,可有什么关于那真凶火无邪的线索?” 
 
 
 
连城沉默了一阵,“你想要找他报仇?”一边犹豫着该不该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他。 
 
 
 
临渊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也不算是报仇。其实就在你和梨白夜探琼华宫那夜,紫桥从皇宫回府时莫名其妙失踪了。我想来想去,觉得或许是那个这些年来将他困在塔里的人做的,那人多半是杀害我娘的凶手火无邪了。” 
 
 
 
连城一怔,回想着那夜自己与木无极曾在郊外遇见火无邪,而后火无邪受伤逃脱,他又是个瞎子,似乎没有主动去劫持紫桥的可能,于是道:“他虽是杀害你娘的凶手,可是后来的火璃蝶天书一事却是木无极一手策划,估计这些年来将紫桥封在塔里的人十之八九也是木无极。我看掳走紫桥的不一定是那火无邪。”寻思着既然肖妃已死,又何必让楚临渊知晓自己的母亲曾经红杏出墙?还有木无极纠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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