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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少年股神-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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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公子道:“不会。”
小徐哥正想问夏远,可是他回过头看夏远时,却发现夏远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夏远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玻璃墙外。
玻璃墙外的人行道上,一个女人的身影正离着他们视线的方向而去。
那个女人穿着一条超短牛仔裙,一件浅绿色的短小上衣。
她的背影很瘦,很瘦很瘦。
很瘦的腿,很瘦的手臂,很瘦的身材。
以花花公子小徐哥对女人的阅历,他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推断出那个女人的胸部也是很瘦的。
对于油条一样的女人,即使长得再漂亮,在他眼里也只是一根油条而已。
所以他弄不懂为什么夏远一直盯着那女人看,为什么对这个连面孔都没能看见的女人这么感兴趣。
那女人走得很快,已经穿过马路了。
夏远突然站了起来,朝门口冲出去。
小徐哥低下头,笑夏远真是个没见过女人的学生而已。
可当他抬起头时,发现冷公子和姚琴都跟着夏远跑出去了,所以他也只有跟着出去。
那女人转眼间已经走到很远,走进了浦东金融大厦了。
夏远跑进浦东金融大厦时,只看见大厅里人来人往,哪有那个女人的影子?
夏远站在大厅中央,大声喊道:“你给我滚出来!你躲了六年也该躲够了吧!”
没有人出来,只有来往的人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他。
小徐哥,冷公子,姚琴站在一边,望着他。
小徐哥侧头道:“你们说,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夏远过去的女朋友?”
冷公子在一旁冷冷地道:“不会。”
小徐哥问道:“为什么?”
姚琴不假思索地道:“六年前夏远才刚发育呢。”
还是没有人出来。
夏远转身向外走去,他们三人也跟着离开。
等他们离去后,一个女人从女厕所走了出来,轻拍她很不丰满的胸部,道:“好险,好险。”

 (76)
咖啡厅的环境总是幽雅而浪漫的。
包厢里,淡蓝色的磨砂玻璃,透出美妙的光线,音响里缓缓传出轻柔的曲子:
那一年,多情花开的季节,
你像原野上的杜鹃,
种进我的心田,
叫我这一生流连,
流连在梦的天边……
沈进指节间的烟燃了一小截,他正闭着眼睛,指节轻轻击打着桌面。
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女人。——因为她的身材,至少在小徐哥的审美角度里,绝对不美。
她很瘦,很瘦很瘦,太瘦了。
对于一个很瘦的女人,如果你又要求她有一个丰满的胸部,那就像你非得要用3块钱买一斤猪肉,即使买到了,恐怕那也是注水的。
所以对于一个很瘦的女人,还是不要要求得太多才好,至少,至少要容忍她那可怜的胸部。
这个女人的胸部确实够平的了,平得就像一张扑克牌,如果不是她还长了一个脑袋,恐怕连正反面都分不清楚。
可是她又的的确确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那种魅力能迫使男人犯罪。——当然,小徐哥是个例外。
一个没有胸部的女人却又很有魅力,这确实很奇怪。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她还有两条秀挺的长腿,穿着超短牛仔裤,这两条腿笔直又结实,白滑如丝绸。而且她还有一张精美到极至的脸,一张能让男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脸。——要不是她还有个男人看一眼也绝对忘不了的可怜胸部,她绝对是个完美的女人了。
现在她坐了下来,坐在沈进的对面,从包里抽出一支女式香烟,一只精致的打火机,火苗一闪,从她动人的嘴唇里吐出一圈细腻的烟丝。
沈进吸了口烟,望着她,笑了。
她酩了一口咖啡,看着沈进,道:“你终于想起我了”
沈进笑着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那女人不屑地一声冷笑,道:“你和你那位朱笛小姐,还有其他情人在床上快活的时候,也在想我?”
沈进笑道:“当然想你了。和她们在床上快活时,更让我怀念和你在床上销魂的时光。她们在床上的表现,和你相比,大概都是不及格的。”
那女人冷笑了起来,道:“你这个人说话,女人永远分不清楚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沈进笑道:“连你也分不清?”
那女人冷笑道:“我当然分得清,就你那么点脑子,我还看不懂你?”
沈进道:“许多女人都说我是本厚厚的书,永远看不懂我。”
那女人道:“男人总喜欢把自己装成一本厚厚的书,可惜里面大部分都是空白页。”
沈进无奈地苦笑。
那女人又道:“反正我只知道一点,这次你把我叫到上海来,一定不是只想着和我睡觉。”
沈进叹道:“无论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哎,你今天来真是吓出我一身冷汗。”
女人笑道:“进三少也能被人吓出冷汗?”
沈进道:“我以为你晚上到的,谁知道你白天就到了,还直接去金融大厦找我。差点被夏远抓到。你差一点就毁了我们整盘棋了。”
那女人吸了一小口烟,笑道:“是毁了进三少的棋,可不是毁了我的棋,我本来就没在下棋。”
沈进笑道:“你早就在下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杭城基金的二东家。”
那女人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做了六年的杭城基金二东家了,别人只知道你这个大东家进三少,谁又知道我这个二东家呢。”
沈进笑道:“没有人知道你才是你现在最大的优势。谁都知道夏国标当年招了五虎将这五个学生。只有我才知道他还有你这第六个学生,也是成绩最好的一个。再过几个月,我敢保证,股市上的庄家们,没有不认识你的了。”
那女人笑道:“我对名气一向都不在乎,哪像你们男人,把一张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你知道,我看重的只有钱,和像你这样的男人。哎,可是像你这样的男人,我找来找去,好像也只有你一个。”
沈进笑了。
那女人又问道:“你找我来浦东是为了什么?”
沈进道:“现在是杭城基金能否一飞冲天的时候,你作为杭城基金的二东家也是该出点力的。我要你保证夏远成为股神。”
那女人笑了起来,道:“就夏远那么点水平也要保他做股神?他又不是夏国标。你当初还不如直接让我参加股神大赛好了。就小徐哥和冷公子那几下子,无论哪个我都不看在眼里。”
沈进道:“夏远做股神,大家都会服他。尤其是古昭通,金手指和陈笑云。四大基金都支持他的话,股神的位子才能坐得稳。你就算水平再高,你做了股神的话,以你的身份,不光是他们三家基金,其他基金也没人会支持你,恐怕入主第一基金连想都不用想了。”
那女人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帮夏远?教他点东西?”
沈进道:“当然不用教他。你用你的绝招就可以了。隐藏在散户中操盘,反正这种技巧夏国标只教了你一个人。只有你能够做到场外操盘,而操盘记录上没办法显示出来的。”
那女人问道:“那上两次夏远,小徐哥,冷公子,他们都在操盘时,你为什么叫我出手帮夏远?你堂堂进三少还在乎那几十万块钱的盈亏?”
沈进道:“我只是想验证一下,你的场外操盘虽然能躲得过操盘记录,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那些高手的眼睛。”
那女人道:“结果呢?”
沈进道:“我一点也看不出你什么时候在场外操盘,其他人好像也没看出来,这就行了。”
那女人问道:“那我在杭州操盘就行了,你为什么把我叫到浦东来?”
沈进道:“因为我突然很想和你睡觉。”
两人都笑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寂寞的颜色

 (77)
据说从前有一个很无聊的人,好像叫紫金陈,他写过一首关于顾余笑的藏头诗,好像是这样的:
顾尽过往如烟暮,
余自慢踱红尘路。
笑宿丛中看花语,
痴笑堪比痴情苦。

所有人只看到顾余笑的笑,可又有几人明白顾余笑痴笑中的苦呢?
夏远明白,可他还是顾余笑的朋友吗?
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顾余笑本就不是个容易让人看懂的人。
顾余笑还会是过去那个顾余笑吗?
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本来,从一个人的过去猜测现在,已经是件很困难的事了;从一个人的现在猜测未来,那更是不可能。
日头东升,日头西落,风往南刮,又往北吹。自然一日一日地重复循环着,可是人却在每一分,每一秒地变化着。你永远没办法评价一个人的明天会是怎么样的一个。
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抱在了一起,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呢?
无论谁,大概都没办法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顾余笑还能是原来那个顾余笑吗?

幽静的园子,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鸟叫,葡萄架上的葡萄已经快要熟透,引来不知名的虫鸟。
葡萄架下,淡淡燃着檀香,梨花木桌上沏了一壶茶。
格雷斯·普其缓缓倒出一杯茶,品了一口。
他的对面摆着一条藤椅,顾余笑正闭着眼睛躺在上面,似乎已经睡着了。
格雷斯又品了一口茶,抬起头,望着顾余笑,道:“你喜欢这种生活?”
顾余笑闭着眼睛,道:“一点也不。”
格雷斯笑了起来,道:“那你最希望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顾余笑依旧闭着眼睛,脸上流露出微笑,道:“山坡上盛开鲜花,田野里长满稻子。男人们做完农活,躺在树下聊天。女人们在家做好了晚饭,等待着自己的男人回来。孩子们在田地里欢快地奔跑追逐着。老人们坐在一起,诉说着他们当年的年轻和勇敢。”
格雷斯道:“当今世界里,恐怕已找不到这样的生活了。时间太快了,人心也太快了。”
顾余笑叹道:“确实找不到了。”
格雷斯道:“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可是你却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顾余笑道:“生活最原始的意义本来就是活着。无论我十个月的生活,还是这两个月的生活,比起那些还需要为了活着而生活的人,已经是非常幸运了。所以我要去懂得珍惜,懂得享受这种生活。”
格雷斯道:“当今的世界,人心难安定。你难道不希望出来,过一个辉煌的生命,让大家都记着你吗?”
顾余笑笑着道:“我并不是什么隐士,我一直都在股市里生活。”
格雷斯道:“可是你在股市里的生活太平淡,太平凡,太低调,几乎没人知道你。以你的才华,应该做更大的事。”
顾余笑淡淡地笑了起来,问道:“这次你们量子基金,是不是也暗中参与了股神大赛?”

格雷斯笑了起来,道:“对于股神大赛这样的大事,每个集团都想从中分一杯羹。股市上的人都是以利益为最重要的战略目标的,我们量子基金当然也不会例外。”
顾余笑道:“鲁泰基金是你们手中的一个筹码?”
格雷斯道:“准确地说,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这个你又是怎么猜到的?”
顾余笑道:“知道我这个人的不多,知道我这两个月住在这儿的人更没几个,鲁泰基金那三个人却可以找到我,还知道我和夏远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我想这都应该是你告诉他们的。”
格雷斯点点头。
顾余笑又道:“那你知道我住在这儿,又知道我和夏远的事,这又是谁告诉你的?”
格雷斯笑而不答。
顾余笑道:“你不只把筹码投到鲁泰基金一家身上,你们量子基金本来就习惯把鸡蛋分装进几个篮子里。”
格雷斯点点头。
顾余笑道:“你们的另一个鸡蛋放到了杭城基金吧。”
格雷斯道:“谁告诉你的?”
顾余笑道:“你。”
格雷斯笑道:“哦?”
顾余笑道:“你上一次告诉夏远,你们量子基金改变策略,准备投入香港股市50亿美元。这是个大机密,你不应该告诉夏远的。”
格雷斯道:“确实不应该。”
顾余笑道:“可是你还是告诉他了。因为你除了想让谢林赢之外,也想让夏远赢。无论他们两家哪家赢,对量子基金都有好处。而且你想让小徐哥和冷公子都输。可是你想不到,夏远会把这个机密也告诉了小徐哥和冷公子。”
格雷斯笑道:“夏远真是个没有信用的朋友,他答应过我,不告诉别人的。”
顾余笑笑道:“狡猾的人不需要讲信用的。”
格雷斯点点头。
顾余笑又道:“那你知道我和夏远间发生的故事,也是沈进告诉你的?”
格雷斯又点了点头。
顾余笑笑道:“知道这事的人只有四个。夏远自己不会告诉沈进,我也不会,我女朋友也不会。看来夏远这个聪明人,也没想到杜晓朦这个女人是沈进的棋子。”
格雷斯道:“这就不是我关心的事了,我只需要最后的消息,消息的来源不是我所关心的。”
顾余笑又道:“鲁泰基金和杭城基金之间,无论斗得再怎么火热,看来也不关你的事。只要他们中任何一家成功入主了第一基金,你的目的就达到了。那你现在看来,你这两个鸡蛋,哪一个才会最后给你带来好处?”
格雷斯道:“本来我对谢林抱了很大的希望。谢林的水平绝对比夏远,冷公子,小徐哥都要高。所以我也才告诉鲁泰基金你这个人的存在,希望他们可以请到你,帮助他们顺利赢得股神大赛。可是以现在看来,谢林操盘时的心态,估计赢不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夏远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现在我希望他赢,也相信他能赢。”
顾余笑叹了口气,神态中有无限的感慨,道:“他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格雷斯淡淡笑了笑,这是理解的笑。
他理解,无论哪个男人,遇到顾余笑这样的事,都不会再把夏远当朋友了。
他知道顾余笑和夏远间发生的事,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也没有问。
活到格雷斯这样的年纪,就会明白,世上许多事,别人不想说,那就最好永远不要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年轻人懂得尊重人很重要,但许多人不知道,尊重别人的秘密也同样重要。
顾余笑道:“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格雷斯道:“我邀请你加入量子基金。”
顾余笑道:“你应该了解我的。”
格雷斯道:“我只是猜想,有了女朋友后的顾余笑应该会和过去有所不同,毕竟,男人为了女人,总是不甘寂寞,愿意去奋斗,去打拼,去为女人创造她们想要的东西。这世界一大半奋斗的男人,都是为了他们的女人在奋斗。”
顾余笑站了起来,道:“为了女人,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朋友;为了股票,我又失去了另一个朋友。”
他看着格雷斯。
格雷斯缓缓问道:“你的意思,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顾余笑道:“从你把我出卖给鲁泰基金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格雷斯略带着沧桑的感伤,叹道:“股市这样的地方,是永远交不到真正的朋友的。从踏入股市的那一刻起,有的就只是寂寞了。”
顾余笑看着他,淡淡笑了笑,道:“你知道寂寞的颜色吗?”
格雷斯道:“枯黄色?”
顾余笑微微摇了摇头。
他轻轻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绿色的落叶,缓缓道:“这是绿色。可是当这片叶子从树上掉落的那一刻起,他失去了树上所有的叶子朋友,它就变成了寂寞的颜色。寂寞本来没有颜色,它可以是红的,可以是白的,可以是黑的,可以是黄的,可以是其他的一切颜色。不是因为它是什么颜色而寂寞,只是因为寂寞的本身就是寂寞。”
世界上有许多人,有些人总是寂寞,有些人偶尔寂寞,可是又有谁能完全逃得过寂寞?
寂寞就像风,人又怎么能躲得过风呢?
寂寞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颜色?没有人知道,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万丈雪山,直入云霄,山顶那一块坚固的冰石,亘古不化,这一种坚固,是不是寂寞的颜色?
晨曦微露,池中一角的荷叶上的那一滴露水,轻轻地滚入池中,这一种声音,是不是寂寞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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