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的我们-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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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真够怪的!”
“嗯,没有几个人能忍受的了。”
“但是我们宝儿可以?”
莫笛又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司马峥,笑的温柔却也有种奇怪的压迫感,在司马峥看来,那是得意和居高临下的神色,他似乎知道陆筝的一切,他和陆筝那么亲密,又是一个成功的音乐家,在自己面前,他有高傲的理由。
“你和陆筝究竟是什么关系?”
司马峥没有发现自己口中的醋味,一直以来对莫笛的不喜欢和敌意仅仅这一句话就全都表现出来了。
“哈哈哈,”不在意旁人的侧目,莫笛脱口大笑了起来。
司马峥困惑的望着趴在桌子上狂抖的他,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话。
“你竟然不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真的不知道?我们两个人很亲密哦。”
很亲密?!
这天晚上司马峥又梦到了陆筝,他在舞台上表现镇静,柔和的灯光下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歪着头低声哼唱,在街头畅快的跳舞……
怎么又是他!半夜醒来,司马峥坐在床上,无法理解自己最近怎么会连连梦到陆筝,他们两人明明早就结束了,一切都说得很清楚,但自从见到莫笛,他就不断的梦见。是因为还有留恋和不舍吗?不会吧,从陆筝口中听到“这只是一场游戏”时,那些放不下就该灰飞烟灭,自己应该将一切都想通了。唉,自己一直不都是个干脆果断的人么,为何处理这段感情却远不及陆筝狠心,分手后还透过夏雨天去探听他的生活,忍不住叫住他问起那些自己并不真的在乎的事,不就是为了想从他口中听到“不舍”或者甚至是“爱”,即使被他的实话和漫不经心伤了心还是想为了送行,自己何曾如此重视母亲和自己以外的人!真的是放不下吗?有这个必要吗?
睡吧,明天还有重要的工作,又是一个需要废寝忘食的大项目,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司马峥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倒在枕头上。枕头!这是陆筝在那年七月留下的,借住两周,他非说司马峥家的枕头不舒服,执意跑到街上买了两个大枕头,自己一个,司马峥一个,走的时候就留了下来。而司马峥发现陆筝挑的枕头的确不软不硬,躺下高度适中,颜色也是搭配他的床单和被子的蓝色系,就一直用到现在……
“你好,请问司马峥在吗?”
和司马峥同个办公室的小魏接起电话,听到的是温和缓慢的男声,他打赌这是他听过最优雅好听的声音了,电台的著名DJ都不如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令人舒服。
“您有什么事情吗?私事还是公事呢?”
“私事,他不能接私人电话吗?”
“不是不是,只是在工作的时候他从不接私人电话,尤其他不喜欢别人打到公司的电话上,您不知道?”小魏实在是被司马峥严厉的个性吓到了,公司的每个人也都很清楚此时将司马峥叫来接私人电话,不仅打电话的人要被骂,就是他们也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是吗?我明白了,那我……再说吧。”
小魏突然觉得这个打电话的人心中有什么事情,因为他的语气不自然的压抑着,鼻音很重,这个男人不会是在哭吧!
“哎,您贵姓,若是有重要的事情,可以先留个话,我一会转告他。”
“我姓陆,还是不必告诉他了,我再打给他。谢谢你,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的工作了,再见。”
“再见。”
真是一个温柔的人,一定很帅,很讨人喜欢。
光听了声音,但小魏很信自己的直觉。
记事本,端端正正的放在床头,可是司马峥今天却没有如往日一样在睡醒后立刻抓过来确认当天的行程,而是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画发呆。动了一下手,感受到的是丝滑的皮肤,来自于身边熟睡的岳凌,他苦笑,轻声叹了口气。
他和岳凌之间的性爱一直不曾令他感到美妙,或许这样说很对不起她,但在自己看来这只是个过程,一个人类自然的发泄,拥抱那具白皙健美的身躯并不快乐,这种感觉昨晚更甚。
爱,是什么?幸福,又是什么?
现在这样睁开眼睛,有个美丽的女孩躺在身旁,他的心灵却依然空洞,飘在半空中没有着落,他拼命努力生活、工作,其实求得就是掌握自己的命运,说白了是在寻找踏实平静的感觉,他不希望像母亲那样无助,孤零零的呆在虚无之中等待别人施舍的爱,他一步一步走着自己的路,要所有的东西确实掌握在自己手中。两个人组合而成的爱无法给他这种确定的安全感,和岳凌在一起,这样的感觉更是没有出现过,他们之间可能根本就没有爱,所以他感受不到幸福。
他只对一个人说过爱,那个人是陆筝,可是陆筝却说他不懂爱,不应该说出爱这个字,哭着让他放手。
哭了,没错,那一天陆筝虽然拼命压抑着,却依然泪流满面,那样真实的泪水,今天他还忘不了那张永远带着笑意的脸写满伤痛的样子,那些也是演戏吗?他们之间的一切真的只是游戏吗?
可是拥抱着陆筝的感觉明明是那么踏实、平静,就像实实在在的幸福。在平安夜里,就在这张床上,他紧拥着陆筝,贪婪的吸取陆筝的快乐和无忧无虑,陆筝也无言地回抱自己,紧抓着自己后背的手指,是真的想温暖幸福两个人吧?
和陆筝相拥的感觉可以称作幸福才对。
岳凌无意识地哼了一声,翻身继续睡,被子滑了下来,雪白的肩露了出来。
司马峥帮她拉起被子,轻轻盖好。这具赤裸的身体竟然对自己没有吸引力,抬起手掌,他突然想起陆筝结识细腻的肌理,还有那时他羞怒着红透了的脸,因为剧烈喘息而上下起伏的胸膛,一切竟然是那般深刻的印在自己记忆中,过了这么多年还在诱惑着他。
闭上眼,想要忘记陆筝过往留在自己脑海中的一切,却又不可遏制地挂念起他的现在。现在的陆筝是什么样子?他很想知道长相出奇相似的两人过了这几年,在社会中沉浮了这么久,是否还能保持当年那样的相似度。
前阵子去疗养院看母亲。因为毕业后一直忙于应付工作中的诸多困难和压力,使得他很少能有机会去看母亲,而这几年母亲清醒明白的时间并不多,自杀的次数太过频繁,往往见到的都是糊里糊涂的她,被打了镇静剂,或是手术后昏迷的她。
那天,他远远看到母亲坐在疗养院的长椅里,安静地望着远方某处,清醒的。本以为这些年母子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自己对于母亲的疼惜和眷恋也该随之减弱,但自己胸中涌起的激动和快乐却又是满满的,甚至比过去更多,一步步走向母亲,他有种走向单纯、稚嫩的过去的错觉。
而母亲转过头,愣愣地瞪着自己,颤抖的张开口,叫出的名字却如当头浇下一桶凉水。
“志远……”
父亲的名字。
“志远!”
不断念叨这个名字,母亲竟扑向他,死死抱住不放,吓坏了旁边的看护人员,叫来一些工作人员,将他身上歇斯底里板哭叫的母亲拉开,但陷入疯狂状态的人力气大得惊人,和旁边人撕扯着。
目睹一切,他真的呆住了,站在原地,盯着母亲的行为,半天做不出反应。好久,他才走想母亲,微笑着将她搂入怀中,像哄孩子般安抚着,声音温柔的吓坏周围人,然后带着母亲回房间,一直以父亲的角色和她对话,直到医务人员给她打了镇静剂,看她睡下。
自己真的像父亲了么?
过去母亲从来没有认错过,也没有人说他和父亲容貌相像阿!
回到家,他对着镜子研究现在的自己,棱角更明显,那是因为自己瘦了,看来更加成熟,是由于自己离开学校也快三年了,根本已经有25岁了,至于自己的眼神变得比大学时代更冷静、坚定、锐利,甚至冷酷、无情,是因为自己越来越野心勃勃,想要得到一切,更可以不择手段,就如——自己的父亲一样。
看到镜中自己对成功饥渴的神情,恍惚中发现自己的影像和记忆中无情的男人重合,司马峥无言地呆在原地。
他变了,变得更功利,更现实,为了不像父亲,他又走上父亲的路,为了向丢弃他和母亲的男人证明自己,他可笑的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所以,他想知道陆筝变成什么样子,那个男孩被现实改造成什么模样了?不可能还是那样快乐,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存在着吧?过去常有认错将他们认成彼此,现在还会吗?
他想问莫笛,可却开不了口。
他现在和陆筝在一起……
“我饿了!”
终于睡饱了醒来的岳凌皱着眉头看一旁发呆的司马峥,这个人也会发呆么,好难得啊,他不是随时都全副武装地向前冲吗?嗨,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看了眼岳凌,司马峥一言不发,起身穿好衣裤,去厨房准备早餐,只是不知还能算早餐么,已经九点多了,严于律己的他竟然会躺在床上浪费宝贵的时间。
记得,夏雨天告诉他,为了心爱的人准备早饭是件很甜蜜的事情,早饭、午饭、晚饭,恨不得对方每一餐都是自己亲自烹调的,其实也不是为了浪漫,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吃饱了,营养够了,才不必操心他的伙食。当年也是看到童亚修随便凑合着三餐,实在心里不舒服,被家人捧在手心的他才跑去买书学做菜。
这样还不浪漫吗?
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而且甘之如饴。
可是为岳凌做着早餐,司马峥却感觉不到一丝甜蜜,站在厨房里想起的是几年前那个为他展示厨艺的男生,生疏却认真的男生,自己其实也喜欢去填饱那个有点馋的家伙,看他吃的眉飞色舞,自己也觉得愉悦。
和岳凌这样面对面进餐,却无法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只是默不作声,各自吃着东西。可如果坐在对面的人是那个话很多的男孩,他就会边吃边说,永远有着好玩的话题般,娱乐着自己也让司马峥猜测那时的感觉就是幸福,他还会很珍惜别人的劳动,大口大口吃,仿佛他吃着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即使深知他对待任何人都是这个样子,依然感到被重视,更加体会到他完美的温柔和可爱。
岳凌不悦地抬头,正看到司马峥温柔的微笑,当下愣住了,那一笑令这个冰冷严肃的男人顿时变得柔和,那种成熟和包容给俊朗的脸庞增加了魅力。她发现最近常会发现司马峥不同的样子,她和很多人都没有见过的神态。那样充满魅力的笑容肯定不是对自己发出的,理由就是那茫然不知焦距在何处的目光,难道他眼神的尽头有一个能强烈影响着他的人?又是什么人有此种本事,让她的男朋友没有将心思百分之百放在她的身上!
“喂,吃饭!发什么呆!”
岳凌伸手用力拍着桌子,怒气冲冲望着司马峥。
思念犹如洪水,一旦在心灵的防线上有了丝毫的破口,就会宛若千军万马奔涌而处,堵是堵不住的。
现在,司马峥也无法免俗般难以遏制的思念起陆筝来,家中的所有摆设,场景都会引诱着刚刚堵住的口子再度破裂开来,看到岳凌只会让他想起和陆筝在一起的祥和、平静、幸福。
“爱情不能比较。”
神婆从家到这里来看朋友,约好和司马峥、岳凌一起吃个饭,可还没吃几口,岳凌接到朋友的电话,就匆忙走掉,看着毫无表情的司马峥,神婆开口说了一句。
司马峥不明白她的意思,抬头看她,她却闲适的吃着东西,头也不抬。
“大姐,别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好吗?”
喝了一口果汁,神婆费力咽下一口菜,才慢悠悠地说道:“记得毕业之前我给陆筝算了一次命,牌面上暗示他结束了一场秘密、禁忌、不可告人的恋情。”
脸色微变,司马峥看着神婆不知该如何去接她的话,究竟是算命这东西真的准确,还是神婆就像所有道行高深的铁嘴半仙一样懂得察言观色,早已将人看得通透,只是在用言语试探自己,陆筝肯定不会将他们的事情告诉别人。
“而且,牌上给他的忠告是看清楚自己的心,不要完全被理智和现实支配,人的感情同样是很重要的行为准则。”
“究竟想说什么呢?”
神婆目不转睛地盯着司马峥,清澈锐利的眼神暗示着她明白很多。
“陆筝是个傻瓜,他做事其实不大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大概就是因为他一直不是一个会用心的人,所以他用心的时候也没有人能够识破,太大大咧咧,似乎很无情般……”
不懂,就像不懂爱情一样,司马峥同样理解不了神婆的话中深意。
两个人离开饭馆,沿着街道走着。
“你说你见到莫笛了,我就查找了一下这个人的资料。过去苏娜一直很喜欢音乐,也会在宿舍里讲些新闻人物之类,我记得曾在杂志上看过莫笛,果然,就将那些传给你了。”
“他是个很有名气和成就的音乐家。”
酸,神婆觉得自己嗅到了空气中满溢的醋味,偷偷笑着。
忽然,她停下脚步,盯着路边某家店外的精致海报出神。
“司马,看看这个。”
“莫萧?”
海报中是一位怀抱某种中国民族乐器的女子,朦朦胧胧,如烟似雾般优雅。又是一个姓莫的?怎么最近和这个姓很有缘。莫,莫笛出身音乐世家……
“莫萧,是莫笛的妹妹,他们的父亲也是一个很有名望的音乐教育者,他们的祖父一直致力于民乐的研究推广,他们是地地道道的音乐家庭。”
“还有什么人?他们家还有谁?”
“莫埙,莫笙,是莫笛父亲的两个妹妹,莫埙现在是X市音乐学院的教授,丈夫也是一个有名的指挥家。”
“莫笙呢?”
“不知道,他们家似乎只有这个人没有在搞音乐,怎么,想起什么了?”
莫笙,司马峥终于记起当年陆筝曾经告诉他,“我大姨的名字是‘莫笙’,不就是‘陌生’了,很有趣吧”。莫笙是他大姨,那么莫笛不就是陆筝的表哥!
“莫笛是陆筝的表哥。”
想通这个事实,司马峥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非常,话语中也不自觉的带着笑意,灰蒙蒙的天空在他的眼里也变的很蓝很蓝,原来心境真的很重要,原来他竟然会被一个人影响得如此之深。
几天之后,司马峥被派往X市参加一个研讨洽谈会,同行的还有部门经理以及张绮雯。那里有陆筝的家,大学毕业后他就没有了陆筝的消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不久前神婆终于告诉他陆筝在他大姨所在的小镇做着一份薪水不多的小公司设计员的工作,他竟没有留在大城市,他是一个很爱玩,喜欢热闹的人啊?
坐在来接他们的车里,司马峥望着车外,他想看看陆筝长大的城市是个什么样子,是否会在林立的灰色高层建筑,急速前行的人潮中觅得丝毫他的影子。看了又看,他确信陆筝不属于这样一个紧张灰色的城市,当每个人都活得疲累不堪时,他却闲适缓慢地行走于城市间,独自享受着自己的节奏,没有昨天,没有明天的人,其实才能那般平和吧?只是他的过去也并不是别人所想的那般轻松吧,拥有很高天分的他为何会决定放弃音乐,那时在他的身上又发生过些什么,一个人要舍弃过去,不想未来又岂是件容易的事情,自己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