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微风轻送+番外今夜听风倾诉 by桔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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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谁都会严加看守的。”
岳怀仁坐在窗边,上身懒懒地靠着雕花栏杆,温暖的阳光映得那张白净俊秀的脸柔和而纯澈,平静无波的眼瞳带着不染世尘的淡漠与疏离——没有属于这个年龄的活力四射与轻狂无畏,他整个人就像一具冰雪塑成的雕像,沉默内敛,存在感稀薄得难以触及。
对他的缄口不言,丽莎早习以为常,仍自顾自地絮叨着:“主人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新鲜劲儿还没过去怎么舍得放手?再加上你又一直吊着他的胃口……”
“丽莎!”岳怀仁出声打断她,眼中带着些许不耐烦,“我不想听这些,我与罗华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新鲜感?吊胃口?他的心情瞬时低落至谷底,没想到别人对于他们之间会有着如此不堪的猜测,日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丽莎都认定他是主人豢养的宠物,何况那些只有数面之缘的诸多仆役?
显然罗华隐瞒了他被软禁在此的真正原因,人们只当他是那个任性的男人兴致来时的游戏对象,谁能想到竟是造成那夜轩然大波的罪魁祸首?
他懒得去揣测罗华刻意保守秘密的缘由,也许是一念之间的仁慈,也许是掌控全局的筹码,无论哪个,都改变不了他与他敌对的事实。
靠着栏杆躺平了身体,阳光亲吻着面颊,少年双眼微眯,自嘲地一笑——难道真如丽莎所说,罗华想要的就是这具身体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用强的话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不止一次的过招早已让他明白:无论体力还是心智,他远远不是罗华的对手。
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手呢?罗家的人行事向来迅捷彻底不留余地,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乘之机,而自己,已经暴露了太多的破绽。
不期然想起在书房里的那个吻,带着意想不到的安抚力量,温柔亲昵,却霸道得让人不能呼吸——才知道男人和男人的吻也可以让人如此沉醉,在情事上没有任何经验的岳怀仁,说无动于衷连自己都骗不过去;才知道诱惑远比暴虐更让人难以抵挡,只是,离意乱情迷,还有相当的距离。
单薄瘦削的身体蜷了起来,沉静的面容像是已陷入梦乡,只有把玩着窗帘流苏的手指泄露了主人的清醒,丽莎看了他半晌,低声说:“何必这么固执?如果你真的拼了命也要逃出去,那么为什么不用代价最小的方法呢?相信我,假意迎合并不是件太难的事。”
少年没有睁开眼睛,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苦涩与自嘲——
“我没有必要,丽莎,没有必要。”
罗华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被卷入其中的时候,没有什么方法比冷眼观望更为安全,见招拆招才是正解,贸然的试探与手段,只会将自己陷入更加难堪的境地。
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窗边,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连丽莎何时走的都不知道,从梦中醒来时,已是红霞满天。
睁开眼睛,岳怀仁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是枕在罗华腿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满含笑意地看着他,英俊的面容在橙黄的光晕中显得温柔而魅惑,他偏过脸去,挪开身体,刻意忽略掉四目相接时心头莫名的悸动,后背贴在微凉的地板上,一言不发,呼吸却渐渐紊乱。
男人的身影遮蔽了视线,罗华整个人覆了上来,双肘撑在他身侧,不轻不重地半压着他,低头轻啄他的嘴唇。
有一种吻,是可以让人食髓知味的……
柔似春风的唇轻轻磨蹭着他的双唇,获得默许后舌尖开始描绘着他形状优美的唇形,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挑弄着,直到岳怀仁忍不住轻启双唇,男人的吻才变得厚重浓烈,灵活的舌头侵入口腔,在每一分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气息,带动着他的舌头一起缠绵起舞,狂野而热情,毫无保留的吸吮厮咬,像是要把他生生吞入腹中,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心跳声撞击着彼此的胸膛,被对方高超的吻技逗弄得神志迷离的少年,早已伸出双手环抱住男人的肩颈,仰着头,全然忘我地承受着此刻蚀骨的温柔……
一七
夜幕悄悄降临,晚风穿窗而入,房间里一片幽暗,谁也没想到去开灯,男人结实的手臂环拥着他,温热的气息拂动着额上的碎发,带来阵阵酥痒,岳怀仁稍稍退后了些,抬起头端详着对方沉睡的面容。
也许在黑暗中才能这么肆意打量,在黑暗中才能掩藏起自己真实的情绪,少年半撑起身体,头一次在如此靠近的时候与他和平相处,甚至是带着令人费解却像是水到渠成的亲密。
罗华有着十分俊朗悦目的面容,五官立体而深刻,英气迫人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优雅性感的薄唇,带着无言的邪魅与挑逗,像一个温柔多情的浪子,又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如同陈年的佳酿一样,甘醇馥郁,却浓烈逼人。
手指轻触着对方脖颈上的疤痕,比周围肌肤略浅的色泽,凸凹不平的形状,为这个英挺俊美的男人添了一抹异色,岳怀仁浅浅地笑了,不期然对上罗华深邃的眼眸,慌忙收回手去,对方莞尔一笑,一手勾住他的颈项,鼻对鼻,眼对眼地盯住他,问:“后悔自己的莽撞吗,小野猫?”
轻佻暧昧的称呼催红了他的面颊,分不清羞恼各占几分,岳怀仁挣扎着起身,却被罗华紧紧按住,禁锢在自己怀里,一手轻抚着他的头发,低声问:“被你咬下去的时候很疼呢,你要怎么补偿我?”
岳怀仁沉静如水的眸子起了丝丝波澜,声音没来由地带了几分暗哑:“为什么……不把我交给警方?”
乔治亚娜的死虽然是无心为之,但毕竟是他亲手结束了那个鲜活的生命,然而,有哪一个被害者亲友会把素昧平生的杀人凶手窝藏在自己家里的?会这么做的罗华,本身就是个异类。
修长的手指滑上他的颈项,男人感触着指尖温热的脉动,漫不经心地说:“你属于我。”
丝毫不讲理的论调以云淡风清仿佛天经地义的口吻说出,岳怀仁瞪大了眼,随后气得浑身发抖,用力挣动着想摆脱对方的束缚,黑暗中弥漫开紊乱的呼吸声,窗边展开一场无语的对抗,数个回合后,以少年的暂时失利而告终。
薄汗沁出额头,岳怀仁努力压抑着急促的喘息,突然觉得黑暗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气氛被烘托得暧昧无比,黑暗中更显情色,紧紧压贴在一起的姿势让他更加敏感地认知着对方精壮结实的身体,宽厚温暖的胸膛,修长有力的四肢,以及胯间硬热的欲望,无比真切。
“放开!”少年有些惊惶失措地扭动着身体,薄薄的衬衫阻隔不了肌肤厮磨的热度,男人低喘一声,斥道:“别动!”
抵在小腹上的硬物彰显着男人的侵略意向,岳怀仁难堪地别过脸去,低声说:“你说过你不喜欢用强。”
曾经不屑于入耳的言语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当然他也压根没指望对方会因一时之语而放过他——垂死关头,谁都会挣扎几下,不管有用没用。
男人一手抓着他的双腕抬过头顶,一手探入衣襟,顺着光滑温热的肌肤滑了下去,轻轻揉捏着一边小小的圆点,少年惊喘一声,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压抑住一声呻吟,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像有一把火烧起来,陌生而怪异的感觉逼得他不住地低喘,那只手像有魔力一般,时重时轻地抚弄着他,未谙人事的青涩身体很快苏醒了过来,渐渐酥软渐渐火热,原本清宁的猫瞳蒙上了一层迷乱的氤氲,细致的喉节微微颤动着,终于在男人握住他下体的时候,逸出一声低吟。
罗华满意地笑,低下头啃咬他的耳垂,轻声说:“怀仁,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无论如何,记住这一点。”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蛊惑着他的心志,有过一次经验的前方很快兴奋了起来,微颤着要求更多的爱抚,岳怀仁闭上眼睛,熊熊烈火已经烧了上来,如果性爱是罗华所要求的,至少这感觉并不令人讨厌,然而骄傲的自尊却不允许他放弃坚持,少年抬起头来,喉咙里挤出碎不成声的字句:“不……请你……放开……”
浸透了欲望与挣扎的声音比世间一切催情剂更让人难以自持,罗华轻轻厮磨着他的嘴唇,吐出让人酥到骨头里的低喃:“看来……你真是很难诱惑。如果说,陪我一夜,就放你自由呢?”
少年的身体一震,被欲火烧昏的头脑恢复了几分清醒,轻轻挑起的尾音泄露了他的惊疑与期盼:“你……可说话算数?”
“你自己选择信或不信。”男人开始啃咬他的颈项,轻笑道,“放轻松,我保证你将会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岳怀仁低叹了一声,说:“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
衣服散落在四周,黑暗浓浓地包裹住两人火热交缠的身体,空气中激荡着肉体厮磨撞击的声音,浊重的喘息与压抑不住的低吟弥漫在幽暗的房间中,阴郁的夜空仅有几颗孤星闪耀,偷看着遥远的人间某一处浑然忘我的缠绵,少年修长白皙的手胡乱抓住窗边的栏杆,肌肉紧绷,关节泛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承受排山倒海而来的痛楚与欢愉……
初夏的第一场暴雨,在凌晨时分骤然来临,闪电划破幽暗的天空,雷声过后,大雨倾盆。
岳怀仁被雷声惊醒后有几秒钟的呆怔,翻了个身,腰部传来一阵钝痛,并很快在全身扩散开来,筋骨肌肉像被拆解了重新拼装似地酸痛虚软,被反复侵占的地方更是灼痛不已——从没想到性爱竟是件如此耗尽精力的事,即使是作为接受的一方,也会累到几乎虚脱,想起昨夜失控的激狂,记不清多少次火热交缠,从冷硬的地板到柔软的床上,喘息呻吟,挥汗如雨。
那个优雅沉稳的男人像发情的公兽一样不知餍足地索需着他,数次开口叫停却被重重压下的火热唇舌所侵吞,他只能无助地低吟着,弓起身体,随着上方的躯体摇摆律动,任潮水般涌上的快感淹没了仅存的理智。
将脸埋入枕中,倾听着拍击在窗玻璃上的雨声,湿润的空气带着幽微的花香与凌晨时分的清冷,让他不由自主地缩入身后那温暖的怀抱,健壮结实的手臂揽了上来,耳畔响起慵懒低沉的语声:“这么早就醒了,疼得睡不着吗?”
随着恶劣的言语逗弄,一手探入昨夜频频造访的地方,岳怀仁倒抽了一口凉气,握住那只不安份的手,脸颊发烫,轻声斥道:“滚一边去,变态!”
罗华轻咬着少年的后颈,感受到怀中的人身体一阵阵僵直,像只被欺负得很惨的猫儿一样戒备紧绷,他低声笑了,双手揉捏着少年弹性良好的腰身,不怎么真诚地道歉:“一想到春宵苦短,我就忍不住抓紧时间爱你,怀仁,伤了你绝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岳怀仁此时回头,就会发现语气真挚的男人是一副多么戏谑而玩世不恭的神情,只是他没有,或许是被对方话语中流露出的痛苦与自责催软了心肠,他不自在地回答:“没……没什么,也不是……很难受……”
“那就好。”罗华忍着喷薄欲出的笑意,灵活的双手游移在少年周身,带起阵阵轻喘,他满意地轻吻少年的面颊,低喃道,“如果我要求再来一次,应该也没什么吧?”
“你!”过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岳怀仁猛地回头,正好迎上罗华温热柔软的双唇,急切狂野的吻很快催眠了他的意识,初尝情欲的身体战栗着贴合了上去,接吻的间隙听到男人的低语:“真舍不得你走,怀仁……”
岳怀仁闭上眼睛,低喘着环拥住罗华的肩背,心头漫上难以言表的酸涩与伤感,但是沉浸在狂涛骇浪的情欲中的少年,拒绝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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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整理了提纲(虽然我不知道这玩意儿究竟有什么用…_…),发现六、七万字结尾是完全不可能了,于是决定无限度地抻长,四年去慢慢磨合吧,如果不交待过去的话总觉得后面的发展很空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于是重写了第十七,下一章也很水,就是被锁着的戏码了,转文的大人表忘了把这章替下来,麻烦了,谢谢。
昨天下午居然风云突变,本来热得要死,四点多下起冰雹,可怜偶又感冒了,头晕晕中……
一八、
再醒来时雨已停了,天空依旧阴霾,落地钟柔和沉韵的报时声响起,十点整。
身侧只剩下凌乱的枕被与挥散不去的情事的气息,岳怀仁费力地撑起上身,右腕处冰凉冷硬的触感十分不舒服,伴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他抬起手腕,猫瞳中错愕与气恼一闪而过,随即是如静水沉潭般冷凝,唇角紧抿,指尖微微颤抖。
银光闪闪的铐子锁在他右手腕上,连接着粗长的钢链,另一端固定的床头,拖起来不到两米长的链子,暗含的意义不言自明。
靠坐在床头,掀开薄被,打量着自己的一身狼狈——遍布全身的齿痕吻迹与股间黏腻的白浊召示了前一夜有着怎样的疯狂,岳怀仁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冷水瓶,朝自己身上倾倒了下去,清冷的液体滑过温热的肌肤,带起阵阵轻颤,见不得人的体液被冲下去不少,床褥顿时湿得一塌糊涂。
身体的余热随着水滴蒸发在空气中,少年冷冷地看着身上水渍斑斑,仿佛是看一个不相干的人似地淡漠,晃了晃剩下的少半瓶水,一仰头灌入口中,干涩的喉咙清爽了不少,抬头,正迎上罗华赏玩不已的眼神——
“我喜欢看你被污染过后的样子。”他接过那个空了的瓶子,顺手丢在床边,手指划过他的胸口,沾了滴清水凑到唇边品尝,神情暧昧而讥诮,“吸取教训,别再轻信任何承诺,特别是,为了得到你而许下的承诺。”
岳怀仁懒懒地滑躺在枕上,抬起手腕细细端详,说:“无妨,如果你只能靠这个来增添情趣的话。”
罗华挑了挑眉,在床边坐下,身体朝他倾了过来,深邃的眼眸中燃起不知名的火花:“你是在暗示我‘不行’吗?亲爱的小猫,昨晚没喂饱你真是我的失职,现在补偿如何?”
低沉磁哑的声音透过耳膜,一如他渐渐灼热的气息轻如羽毛地拂过他的腮畔,大手轻轻滑下腰背,在臀间流连不去,敏感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岳怀仁咽下一声低吟,半闭着双眼,修长的腿蜷了起来,气息急促而短浅——尽管知道对方单薄的身体承受不住过多的欢爱,此番美景仍是诱人情动。
也许是被他难得的柔顺乖巧迷惑了心神,罗华合身压住他,细密的吻落在他面颊上,厮磨了片刻,转而亲吻那双浅绯色的薄唇,双手上下游移,感受着所触及的平滑温热。
岳怀仁弓起身体磨蹭着他,双手环住他的颈项。
感觉到唇齿间品尝的气息有一丝凝滞,罗华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细微的哗啦声响起,那条银光闪闪的钢链像蛇一样缠上他的颈项,岳怀仁微眯的猫瞳闪过一丝杀气,使出全身的力气勒紧链子,罗华颈上一痛,随即重重一拳砸向少年的腹部,岳怀仁低叫一声,眼前发黑,几乎让人窒息的痛感漫了上来,身体软软地滑了下去,再使不上半分力。
罗华拉掉脖颈上的链子,一把将少年扯落在床下,曲膝压住他的胸腹,力道大得让岳怀仁惨叫了出来,男人的声音却比夏夜的微风更温柔——
“不经大脑的行动,只会给人侵犯你的理由,怀仁,你原本可以少吃些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