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微风轻送+番外今夜听风倾诉 by桔桔-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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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更温柔——
“不经大脑的行动,只会给人侵犯你的理由,怀仁,你原本可以少吃些苦头的。”
岳怀仁艰难地抬起头来,冷汗已湿透了耳鬃,眼神却如同困入罗网的小兽一样阴蛰凶狠,咬牙道:“王八蛋,总有一天让你死无全尸……唔!”
气势略有不足的威胁终止于一声悲鸣,罗华收回手去,柔软的唇凑到他耳边,低语:“还是认不清形势呐,这么倔,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温润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如情人般的柔声细语却让他后背发凉:“还是说……把龙政泽叫来欣赏昨晚的激情演出,你才会心甘情愿地归顺于我呢?”
“你!”岳怀仁身体一僵,挥拳朝罗华脸上打去,毫不意外地在半途被制住,反扭在身后,他疼得喘不上气来,断断续续地斥道,“你……卑鄙……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提他的名字……”
“是吗?”罗华语中带笑,眼中却没有任何温度,“我倒很想知道,一个在我身下爽得呻吟浪叫的小鬼,还配不配进龙家的大门?”
苍白的面容蒙上一层死灰,岳怀仁咬住下唇,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紧闭的双眼试图阻回漫上来的温热液体,被压制住的身体仍赤裸在空气中,未清理的欲望残迹鲜明可辨,一再提醒着自己无法撤消的事实:他与敌人上床,而且乐在其中。
难道就是为了他一句天亮之后放你走?或者说会相信这句话,会抱有这样的幻想,不过是找一个恰当的理由去放纵自己!
就像现在不能自已地激怒罗华,也许,只是为了一个可以互相憎恨的理由。
大手抚上他的面颊,指尖轻划过睫毛上沾染的水气,罗华低沉惑人的声音挑动着他的极限——
“享受快感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小怀仁,我所不能容许的,是你用完就丢的坏习惯。”
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他整个人虚软下来,喉咙里逸出支离破碎的语句:“你究竟……想怎么样?”
罗华笑了,松开他被箍得生疼的手腕,说:“不要再试图忤逆我,你应该知道,要伤害你,方法太多了。”
一九、
目送着他离开,岳怀仁爬起身,忍着浑身上下强烈的不适感,一手撑在地板上,一手拎起那个空了的雕花玻璃瓶,重重地摔在墙上。
脆响过后,一地四分五裂,岳怀仁挑了一块棱角尖锐的,面无表情地朝右腕划了下去。
血珠迸出肌肤,细长的伤口从手腕延伸到小臂——他很技巧地避开了大血管,所以即使是皮开肉绽的狰狞,血流得却不凶猛。
伤处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少年俊秀精致的面容煞白而扭曲,双唇褪尽了血色,神志却再清醒不过,想起这些天来桩桩件件的蠢事,自嘲地一笑。
如果重来一次,他绝对要找一架排炮来轰死那个浑蛋!
鲜血涓涓而出,床边洁白的长毛地毯很快绽开朵朵猩红,他将床单扯下来盖住身体,就这么蜷曲在地板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你们在玩SM啊?”唐韵文笑得暧昧,“很热情的小宠物嘛!”
罗华冷哼一声,身体向后靠,二郎腿高高地翘了起来,脖颈上明显一道红痕,让他脸色十分难看。
“通知客人们,舞会取消。”向管家下了简短的命令,罗华燃起一支烟,朝唐韵文一点下巴,问,“结果如何?”
唐韵文无奈地一摊手,说:“一无所获,看来,并不是程旭办事不力。”
罗华出神地看着指间的烟雾缭绕,问:“没有关于他姐姐的资料?”
“没有。”唐韵文摇头,“一种假设是她的存在被人为地抹杀了,另一种假设,岳怀仁有臆想症,而这个,比较切合实际。”
罗华皱眉:“臆想症?”
唐韵文端起茶杯润喉,说:“以前受过强烈的暗示,或者遭遇过严重的精神创伤,再或者极度缺乏关爱,让他臆造出一个并不存在的‘姐姐’,而且以‘她的存在’作为攻击行为的底线。”
罗华默然不语,想起当时唐韵文实施催眠术时,那个少年歇斯底里的反应。
“有这种情结的人,通常倾向对年长于自己的成熟女性表现出顺从和忍让,师姐级的人物让他们产生安全感和亲切感,以及恋慕的情绪。”唐韵文看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压低了声音接着说,“甚至……青春期的时候,会将成熟女性作为性幻想的对象。”
罗华低咒了一声,将手上燃了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中,起身朝客房走去,唐韵文自动自发地跟上他,一边走一边追问:“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姐姐的事呢,罗华?”
“把柄越多,越容易控制。”罗华头也不回地丢给他一句,穿过静谧的走廊,推开岳怀仁的房门,淡淡的血腥味飘了过来,他愣了几秒,看见少年紧闭着双眼蜷缩在床边,鲜血染得地板一片狼籍,罗华猛过转过身,把身后的唐韵文推过去,吼道:“给他处理伤口,快!”
唐韵文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看清了状况之后回吼:“我是心理医生!”
罗华薄唇紧抿,怒气在眼中沸腾,抱起少年的动作却极尽温柔,岳怀仁神志已不清醒,低喃一声靠在罗华怀里,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像只养熟的猫儿一样乖巧安静,白皙俊秀的脸埋在男人颈窝,无意识地汲取着略带烟草味的气息,喉咙深处逸出几不可辨的低吟,因疼痛而皱紧了眉头。
只有在这种时候,每一次的伤害过后,每一次陷入昏迷中,他才会对他表现出全然的依赖与信任,他们之间,才会有稍纵即逝的和平。
丁沿赶到的时候,岳怀仁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身体也由罗华清理干净,套上松软的睡衣。
由于要处理伤口而不得不除去链铐,医生手脚麻利地清洁着伤口,面色凝重,看向罗华的眼神活像要剥他三层皮,唐韵文在一边打下手,用沾湿了消毒液的棉纱小心擦拭着周围的肌肤,同时试图缓和气氛:“没有伤到大血管,划下去的时候他很冷静。”
“那是因为他不想死。”丁沿没好气地踢开地上的链子,深吸了口气,冷冷地说,“你有着接近变态的独占欲,罗华。”
窗边的男人不以为然地笑笑,半倚半坐在栏杆上,深邃的黑眸一刻不离地凝在少年脸上——岳怀仁已经醒来了,微眯的猫瞳仿佛隆冬河面上的坚冰一般,冻结了所有情绪,冷冷地看着丁沿挑出残留的玻璃碎屑,火辣辣的疼痛感穿透神经直冲入大脑,他一声不吭,咬白了下唇。
丁沿小心翼翼地消毒上药包扎,最后对他安抚地一笑,柔声说:“别再做傻事了,你的亲人会担心的。”
冷硬的面具裂开丝丝缝隙,平静的双眸泛起点点波澜,岳怀仁苍白的面孔有了些许动容,一双猫瞳燃起星星点点的温情,又很快熄灭于罗华目不转睛的注视中,少年垂下眼帘,沉入柔软的床被中——寝具已换了新的,犹带着淡淡的木樨花香,他轻声向医生道了谢,翻了个身,避开那似乎要把人灼伤的目光。
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与经验去应付罗华这样的心机重重的人,被动地等待是最消极的办法也是最无奈的选择,岳怀仁闭上双眼,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听到有脚步声远去,随后是房门阖上的声音,一颗心越跳越快。
罗华的手掌抚上他的额头时,岳怀仁几乎跳了起来,引来对方毫不留情的嘲弄:“怎么,怕成这样?”
岳怀仁避开他的碰触,低声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没有发现吗?”男人低笑着轻抚他的颈项,“真是粗心啊。”
岳怀仁拨开他的手,回身看他,说:“如果是替你未婚妻复仇的话,杀了我岂不是一了百了?”
罗华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揉捏着他的脸颊,声音带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愉悦:“天真!我亲爱的小猫,谁会舍得丢弃才弄到手的新玩具呢?特别是——你如此美味可口。”
充满暗示的暧昧话语让他浑身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怒气隐隐升腾起来,岳怀仁猛地坐起身体,低吼:“闭嘴!你这烂人!”
罗华勾起唇角,温热的气息朝他凑了过来,声音低沉而优雅:“收起你的小爪子,宝贝,你面前的烂人可是会随时侵犯你的哦!”
岳怀仁身体一僵,柔软的唇已经触到他的嘴唇,辗转轻吮,温柔而绵密地品尝着他的味道,引起少年无意识的回应,缠绵的吻渐渐转得火热,直到他喘不过气来,男人才稍稍离开,手指摩蹭着他红肿润泽的双唇,声音沙哑:“再用这么饥渴的眼神看我,真的会忍不住吃掉你……”
岳怀仁满面通红,一把拉起薄被盖过头顶,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入枕中,失控的心跳撞击着耳膜,男人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室内,窗外,阳光正暖。
二十、
猫咪是一种骄傲而乖猾的动物,它们敢于向强大的对手亮出牙齿和爪子,却绝不会把自己逼得毫无退路,它们懂得适可而止的胁迫,以求得对手在一定程度的妥协,它们习惯计算出最小的代价,来达到比较满意的结局,它们聪敏而多变,有时惶恐失措,弓起背部竖直全身的毛,有时淡定从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十七岁的少年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猫的习性,有时罗华会怀疑他根本是错投了人胎。
暗红的硬痂已有几处脱落,露出新生的粉嫩肌肤,丁沿为他涂了些冷霜,随口问了一句:“这些天他没再难为你吧?”
岳怀仁摇摇头,猫瞳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那条结实的链铐不出所料已经进了垃圾堆,罗华似乎放弃了硬性监禁的念头,没再弄什么东西来锁他,看管得相对宽松一些,在不出院墙的范围内,他可以自由活动。
就连罗华本人,也没有再招惹过他,那日的一吻过后,他们只在早餐时见过几次,每次不过寥寥数语的招呼,冷淡而疏远。
“如果划了一刀他仍不肯让步的话,你怎么办?”丁沿收拾好药箱,在他对面坐下,岳怀仁皱了皱眉,沉思了几秒钟后,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
这道细长的伤疤,算是小心而有分寸的挑衅,抗议罗华把人锁在床头的浑帐行为,但是也仅止于此了,他绝不会一根筋到把手剁掉来玩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龙家盛产疯子与偏执狂没错,但是从来没有傻子与冒失鬼。
丁沿忍不住笑出声来,打量着少年精致秀美的容颜,低声说:“罗华很喜欢你,这是他唯一的弱点。”
岳怀仁讶异地挑起眉,随后摇头一笑,罗华没有喜欢自己的理由,也没有这种必要,这种多余的感情,对他百弊而无一利。
“你不信?”丁沿摸摸下巴,自言自语,“虽然示爱手段极端了些,唔,他本来就是这种别扭的人呐……”
岳怀仁忍俊不禁,压根没感觉他描述的人是罗华,丁沿作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同属猫科动物的两个人,一个擅长躲闪,一个习惯侵略,注定要经过漫长而痛苦的磨合才能达到和谐统一,他这个局外人,还是一边凉快着看热闹为好。
手指沾了些牛奶,漫不经心地看着柔嫩的小舌舔过指尖,痒痒的酥麻感传了上来,男人勾起唇角,一手拎起那团金黄色的小东西,凑到面前,对上那双墨绿的猫瞳。
幼小的猫仔不具备攻击力,低低地咕哝着在他手上挣动,细小的牙齿啃噬着他的手指,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罗华单手捧着那只小猫,另一只手继续沾牛奶喂它,小家伙立时平静了下来,专心致志地舔吮着他的手指,喉咙里逸出咕噜噜的声音,毛绒绒的小身体缩在他掌心,温热而柔软。
罗华兴致上来,轻轻地将小猫颠起再接住,引得它喵呜喵呜叫个不停,小爪子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划出细小的红痕,男人的笑意却越来越深,干脆靠在枕上,与它玩得不亦乐乎。
岳怀仁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成熟而优雅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半趴在床上,双手拉起小猫的前爪,一边带着它左晃右晃,一边轻轻哼着一支慢四的曲子,整个人慵懒闲适不带半分攻击性,才会让他怔怔地傻站在原地,一时忘了如何反应。
罗华抬眼看看,笑吟吟地招呼他:“过来。”
岳怀仁抓抓头发,午睡过后还有些不清醒的大脑让他不假思索地走了过去,刚到床边就被男人一把拉跌下去,猛地对上一双袖珍版的猫瞳,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戒备地看着他,罗华温柔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怎么样,像不像你?”
“像个鬼!”岳怀仁双颊泛红,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撑起上身准备下床,却被罗华揽住腰,眼前一花,已经被展展地压在下面,胸前趴着那只金黄色的小绒球,男人半撑在他上方,亲昵地轻啄他的脸颊,问:“伤好些了吗?”
“不劳你费心。”少年冷冷地答,罗华抿唇一笑,几缕黑发垂在额前,为端正俊朗的容貌添了一抹惑人的风情,岳怀仁忍住想要伸手去理顺他头发的冲动,垂眼看胸前的小猫——浑身柔软而闪亮的绒毛,像金子一样耀眼,小脑袋顽皮地在他锁骨处磨蹭,试探着扒上来,舔了舔他的嘴唇,引起罗华不悦地轻哼,大手捏住小猫的后颈将它丢到一边,发出警告:“不许碰,这里是我的。”
说着手指就抚上他的唇瓣,岳怀仁哭笑不得地拨开他的手,罗华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微启的薄唇朝他降了下来,少年僵直了身体,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感觉柔似春风的亲吻落在他唇上,慢慢地、极尽挑逗地轻吮着,淡淡的洋苷菊香和熟悉的男性体味包裹着他的感知,舌尖似有似无地舔弄着双唇的间隙,隐忍而自持的浅吻蕴含着山雨欲来的火热激情,在两相僵持中渐生渐长,岳怀仁轻轻地颤抖着,理智湮灭在丝丝缕缕的快感中,终于弃械投降,低叹一声,抬起下巴迎接他的入侵,灵活的舌头很快滑入口腔,肆意掠夺着他的气息,卷带着他的舌尖一起舞动缠吮,男人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一般,强势地占有着他的唇舌,宣告着仅属于他的所有权。
直到榨干了他肺中的空气,罗华才放开已红肿润泽的唇,岳怀仁大口大口地喘气,脸庞醇红如醉,清澈的猫瞳蒙上迷离的水雾,鲜嫩可口得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罗华一向是行动派的人,当下伸手探向少年的腰侧,准备趁人不备上演一场活春宫。
那一夜春风过后,他就再没沾上手——一方面是顾惜着少年右臂的伤口,另一方面公司的事情牵扯了不少精力——这些天来对这具瘦削而柔韧身体日思夜想,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尝到了却吃不饱,实在是很恼人的一件事。
眼看着岳怀仁在他怀抱中被吻得意乱情迷,罗华一边加大了火力循循引诱,一边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少年的衣衫。
美景当前,温柔无限,手机铃声却煞风景地响了起来,击碎了笼罩周身的如梦似幻的屏障,岳怀仁惊跳起来,一把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猫瞳羞愤交加地瞪着他,罗华低咒一声,抓起手机按了接听键,火气直冲霄汉——
“有话快说!”
对方愣了一下,随后响起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幸灾乐祸:“我似乎打断了什么好事,罗华。”
罗华不耐烦道:“没空跟你废话,我挂了。”
“好好好,正经事正经事。”丁沿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