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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永遇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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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茶棚旁的肉摊、布架子,挑箩筐食盒的食贩子。
戚少商握剑的手紧了紧,唇角稍稍一弯。不论这些是谁的人,冲的是他还是贾不换,都免不了打一场恶战。

戚少商从不怕打架,有人也不怕。

牵马抱剑站在路旁小土包上的戚少商,远瞧见一辆灰棚毡顶枣木色四轮马车从一抹青柳红花中现出来。江南的沙石路有些蜿蜒,车一会儿能窥见个顶盖车帘,一会儿又隐进三月的碧色间。车行的不急,慢悠悠往前赶,戚少商也不急。倒是不远处茶棚一伙人,打翻杯子的弄掉水瓠的,藏不住兵器的。戚少商忍不住笑出声,杀人截货这种事,这些人做不了面不改色心不跳。

小半柱香,马车已快近到眼前。行在车前的四名黑衣护卫远远见着戚少商,甚至只见他的白衣还未看清面容,就摆开架势拉了明晃晃的长刀冲过来。他们四人也不讲什么规矩,齐齐攻向戚少商。一人隔开戚少商待出长剑,一人攻面门,一人刺心口,一人截后背,似是研究过他使剑的套路,都是杀人躲命的招数,却只想作先发制人。四人武功并不算低,江湖上也可数中游之资,戚少商以一抵四,原也需半刻功夫。但他看准了他们眼中的怯。他们怕伤,要命,到头说来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主。
戚少商并不以剑出鞘,而是身形一闪,取两刀之间方寸地方,剑鞘一探,以末端击眼前一刀的手腕。此招急而险,面前的出刀人招数不可收,硬生生被震落了兵器。其余三人见状,更是一股脑向上攻,乱了阵脚。戚少商借侧身招式,避过了心口一刀,进而回身倾地,后扫躺腿将攻其背者揭倒。
立,出剑。以仞直拼当头一刀,巧力再隔开,转手既而一掌,四成力,足以第二人轻伤吐血。反手挡背后来刀,足尖一点,翻身,侧手向右横切,伤第三人。
白袍扬尘,宝剑划地,好一派英雄气概。
此时,中招的和未中招的慌忙地持到都退成一线,四人对视一眼,又有意无意地瞥身后的马车。车夫早已弃车溜之大吉。车厢里毫无动静,光打东方照过来,映着菱形的窗棱,微风时而吹动着门帘子,蓝色的布打着褶皱一漾一漾的。
从戚少商这处看过去,里面确是有人。
那四名护卫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决心,咬着白牙又涌上来,但已无招式可言,单凭逞能斗狠的蛮力。戚少商不愿与他们多作纠缠,见一旁看热闹的也还等着,便用了七分精神。

“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
忽而,正与四人斗得难解难分的戚少商听到了那首自己在连云寨时兴起而做的打油诗。那吟诗的声音轻轻远远,似是在天涯之外,又仿佛永远在连云顶生杀帐外,自己的耳边。他握剑杀人的手不由一顿。
同时,一把环型利器从马车中抛出,划断墨蓝色车帘,盖去刀光剑影,直射对敌的戚少商。
一时间,嚣响动于天,寒光掩晴日。
那是戚少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东西,
神,哭,小,斧。

戚少商潜意识提气运功,借力纵身后退,却眼见那小斧已近他胸口,唳气直冲面门,可片刻即在其身侧打了个回转,仅割破他的白袍,由原路折回去,擦过布帘子,又没于车厢里。 
“举头红日连云起,四海五湖全一望。”
破空的神鬼夜哭声淡然消去,诗也咏颂了结。
那四名护卫似乎有默契地停了攻势。
戚少商停至方才牵马的小土坡上,举着的剑缓缓放下,剑尖点地,死死地盯着那割了一半的帘子。
那边,半截布帘被一只纤长的手轻挑起来,一个人微猫着身子从车中一步迈出,立于撩人春风中。
遥遥望去,青衣,卷发。
光在那人的右后面形成了个晕,照了他右面小半个脸,略长的头发和外衣上的短毛领已映成金色,依旧的乌木簪子染成黑色。戚少商看不怎么清楚他的脸,似乎点着下巴,蹙着眉头嘴角微扬的样子。

“明月千里故人稀,大当家的也来了。”

扬州城外三里,雀起,鸟飞,杀生阵起,闹烘烘糊成了一团。
而戚少商刻在心里的恨,却不知道怎么汹涌翻滚。
“明月千里故人稀,大当家的也来了。”

清冽的嗓音,带着三分得意,三分叽嘲,四分了然,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传入戚少商耳中,似化作了一把利刃狠狠插进胸中,又似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卡在脖子上……

戚少商突然觉得,多年来在京师权力斗争中已经逐渐冰冷下来的血液,这一瞬间又燃烧起来。伴随着的,还有刻骨铭心的痛,汹涌翻滚的恨,以至于他常年握剑的手都感受到了主人此刻的内心激荡,微微颤抖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刚刚与那四个黑衣侍卫缠斗时而拨出剑来,戚少商甚至想要猜测一下,自己手中的“痴”,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越匣而鸣?

不知道这一次,他还能不能明白其实手中宝剑是在提醒危险已经来临。

顾惜朝依旧站在马车上,微微仰起脸,以便自己能更好的打量站在不远处土坡上的那个人。没有任何表情,只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定定看着。初升太阳撒下的柔和光芒照在顾惜朝的脸上,在这里看不到一丝阴霾。而也是因为如此,才可以明白看清,处于劣势位置的他,丝毫没有透露出一点气弱。

两个人就这样一高一低,面无表情,却又各怀心事的互相打量对方。

时间已经流逝,但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似乎谁都不愿意打破这奇妙的情境。


平衡总有被打破的时候,戚少商就成了这打破平衡的人。

举剑,出招,剑气大盛。

顾惜朝在戚少商出手时也动了,旋身飞出马车,凌空一脚,踢向那四个黑衣侍卫之一,握刀的手。

飞出的刀身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后落入顾惜朝手中。没有半分停留,顾惜朝已经提刀横扫,格开迎面刺来的剑锋。

此剑,却不是戚少商手中那把“痴”。

原来,早在他们两个还停留在观察对方的时候,潜伏在四周的人已经按耐不住,决定撕破这两人之间沉静的气氛。他们的目的不是来观看这两人如何旁若无人的,而是贾不换手中的东西。既然今天收到的消息是贾不换会从扬州出镇淮门走官道,那现在他们要找的就是被锁定的这辆马车,管他上面是真不换还是贾不换,出了镇淮门,今天就让他插翅难飞。

除了茶棚里早埋伏好的人,其他躲在林子中的,也趁戚顾二人依旧沉默之际同时动手。


顾惜朝顺势格开直面刺来的剑尖时,左手已经飞出神哭小斧,目标直指第一个攻击者身后那人。

斧到,人亡。

汹涌的来势因这样的情况稍缓了缓,不过这次出任务的人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让他们有一瞬的征仲,不过就是这丁点儿时间拉出的空隙,顾惜朝已经能分神观望一下陷入另一个战圈的戚少商。

打架,戚少商从不害怕;以一敌十,他早已如鱼得水。

顾惜朝化掉第一轮攻势的时候,戚少商已经一剑挑飞了冲在最前面两个人的兵器,回旋转身躲开了后面一个人当头劈下来的大刀,顺势踢出的右腿又解决一个近身的人。因意不在杀人,所以就算得到了最好的攻击机会,戚少商也只是转用剑柄或剑面出招。

顾惜朝只用一眼就明白了戚少商的打算,勾嘴一笑,转手将刀尖深插入地,再施以内力打向刀身,被激起的刀身卷起一阵尘土飞向攻击自己的那群人。趁他们被迷住眼睛那一会儿,顾惜朝却没有立刻逃逸,反是几个纵身,站到了戚少商背后,似有和他并肩作战之意。

如虎添翼?!

在场的人,都平生了这个念头,这些依计奉命的人甚至在考虑,这次的任务,要怎样才可全身而退?

除了戚少商和顾惜朝。

顾惜朝知道不是,是因为他清楚自己过去不是为了助戚少商一臂之力;

戚少商知道不是,是顾惜朝过来后的一个动作让他明白这个人是来为自己找麻烦的。

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顾惜朝靠近戚少商时,顺便塞了一件东西到戚少商手中。以顾惜朝的本事,这样一个动作本可不让任何人发现,轻轻松松就完成。可他偏偏就那么不注意,让混战中聚在戚少商左手边的人都能在视线范围内模模糊糊看见有这样一件事发生。

如果说是不小心,那未免太瞧不起顾惜朝。那么多次血的教训已经告诉戚少商:顾惜朝会这样做,必是在算计什么!

果真如此。

这人站在自己背后虚虚实实出了几招,就突然抽身而去,向镇淮方向退去,此间不忘用最真诚的口气对戚少商喊到:“定不负大哥所托,望大哥报重。”

这两句话一喊出,围攻的人里有大部分想赶上去追那个掉头先跑的青衣人,刚有动作就发现一直在战圈之外的四个黑衣侍卫亮出了手中的霹雳弹示威,谁再敢靠前一步,谁死。

望着已经成为一个青色小点的身影,对付的重心又换到了留在原地的戚少商身上。抓住这一个,刚才跑掉的那个人才有希望追回。

更加密集的杀气向戚少商袭去,其实已经有人隐隐约约猜出了此人就是金风细雨楼的现任楼主戚少商,不过抱着任务必须完成和击败戚少商就会扬名江湖这些想法,所有人都使出了浑身招数,以求将这个江湖上的不败神话拉下马。

哼,九现神龙又如何?强龙不压地头蛇,今天就让你这群龙之首也尝尝我们的厉害。


栖凤楼在扬州,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酒楼。当然不只是因为他家的酒香,菜好,单单一个依树搭建的“栖凤台”,就无人能出其右。

栖凤楼旁边有颗千年古树落地生根,主杆粗壮非十名壮年男子不得合围,错综复杂的枝叶铺散在半空中,已有遮日挡风之势。栖凤楼初建时,老板看到这参天的大树突发奇想,借着此树向上伸展的最坚固四根枝栉搭上一个平台,名曰“栖凤台”。

这栖凤台却是栖凤楼布置最简单的一个地方,一张方桌,四根木凳,无墙,无扶拦,就连顶,也是借抬眼就能看见的树叶稍作遮挡。而通往此台的通道,只利用了和栖凤台有落差的树枝树杆,且不说没有任何一个扶手的千年树枝上布满了苔藓等滑腻之物,单就那参差不齐,强弱不等的存在,就让许多轻功不济的人望而生畏。

虽说如此,这样奇妙的构造,自然引来了无数猎奇者的兴趣。不过栖凤楼这位老板也是个怪人,自栖凤台搭起来后,有兴趣的人不少,问津的人也不少,不过真正能坐上去的人却不多。说到底,从头至尾,谁出得起大价钱又能让他看顺眼,他就会让这个人试试,至于能不能上去,那就是个人的造化了。

不过今天栖凤台却坐了一位客人,饶是见惯了无数人物的老板,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也要在心里默默夸个好字。城南说书先生口中的“风朗神俊”倒是在这个人身上体现了个遍。不过,老板也是识体之人,一看这位公子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个善主儿,要真得罪了他,估计去掉半条命都算轻的。将缩在袖子中的手掌捏成一团,老板已经摆出最诚挚的笑脸迎向来客……

顾惜朝此刻正坐在栖凤台上喝茶,茶是好茶,入口醇厚回甘,余味不断。不过顾惜朝特意坐在这个地方却不是为了品茶,而是等人。至于等的那个人知不知道来这里,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就不在顾惜朝的考虑之中了,他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就在这个登上来不久的栖凤台上。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很多年前,他顾惜朝曾在这样夕阳斜下的金红余光中,缓缓登上了那个人坐定的高台。那个时候的他,酬躇满志,势在必得,对自己制定的计划也是信心满载。甚至,他已经开始在心中想象拿下那个顶着江湖大侠名声的判国贼子后,他会得到什么样的功名利禄,权势地位。有了这些,他就可以和晚晴过上最幸福美满的日子,而接下的扬眉吐气都在不远处等着他去紧紧握住。

顾惜朝盯着因自己轻荡茶杯而不停打旋的茶叶,原来,当年端鱼上酒的那段路里,他居然想了这么多事。可当时自己为什么就没考虑考虑,如果任务失败后,自己又会是怎样一种光景?其实就算想到了,还能改变现在的局面?

失之毫里,谬以千里。

而他和戚少商之间,岂又是失之毫里?

“嗒”的一声,似是有人踩上了栖凤台外的树干。

闻此,顾惜朝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角度,放下手中的茶杯,改以握拳轻托住下巴,静静打量那个已经近在眼前的白影。

看吧,他和戚少商之间,果然也不是谬以千里。

到了今时今日,他们此次的正式碰面都还可以重复一下当年的初次相见。想到这里,顾惜朝的嘴角似乎越翘越高,就连一向沉静的双眼,都稍稍发出了闪亮的光芒。

他突然,迫不及待的,想感受,当年坐在高台上的戚少商,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

5
那个白色身影站到自己面前时,顾惜朝才有点懊恼的察觉,他怎么可能体会得到当年戚少商的心情?且不说当日,戚少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接近怀着怎样的目的,单就现今横隔在他们之间的恩怨交缠,就不容他轻轻松松脱口赞一句“这位大侠真是一派英雄气概。”

面前的戚少商,只需一眼就可看出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之战。但是他的衣袍依旧洁白无垢,他的气息仍是沉默安静,甚至连坐下来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透露出大家之派。

待戚少商坐定后,顾惜朝伸手翻起倒扣的茶杯,将还有余热的茶水倒入杯中,再轻推到戚少商手边,手心向上摆出一个“请”字。这套动作做的自然流畅,一气呵成,熟悉的如两个时常碰面的老友在这栖凤台上进行一次茶会。

戚少商倒也不客气,顺手拿起顾惜朝推过来的茶杯,抬头一饮而尽,一杯完后还似不够,自己拿起茶壶再次添满,一口饮尽,如此自斟自饮数次后,方才尽兴。

期间顾惜朝一直没有开口,只是恢复了戚少商上来前那个姿势,定定观看这个人倒茶喝茶,直到戚少商最后一次搁下茶杯,他才开口:“大当家如此牛饮,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好茶。”

说完还微微摇摇头,仿佛戚少商这样的做法是糟蹋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一般。

“解渴而已,再好的茶,喝到嘴里都是一样的味儿。”根本不在意顾惜朝这种习惯性的嘲讽,戚少商反是相当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是。和那群亡命之徒打了大半天,就算是九现神龙戚少商戚大侠,估计身体也吃不消。要不在下做个东,请戚大侠用个晚膳,以谢今早的救命之恩?”

“顾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塞个只写了‘旗亭’二字的竹块给我,就是为了邀我过来喝茶吃饭这么简单?”

戚少商在说这句话时,已经放弃了继续挺立自己的背脊,而是将上半身的重量全放在腰部,摆出一付不可思议的表情反问顾惜朝。

估计戚少商这种慵懒的态度刺激到了对面的人,只见顾惜朝已经收回放在下鄂的手,改以双手拢进宽大的袍袖之中,直视戚少商:“你戚大楼主千里迢迢的从汴京赶到扬州,难道就是为了帮我这个仇人抵挡杀机?”

“要不是顾公子不小心让人看见你那些小动作,围攻的人会那么轻易相信我和你是一伙的?”

“大侠嘛,遇到这样的事,不拨刀相助,怎能体现你的身份?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好个顺水推舟,莫不是我还要感谢顾公子成全了我大侠的名声?”

虽然两个人都明白这样的对话没有任何意义,可他们似乎都有同对方纠缠到底的打算,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较劲。


“好了,你如此大张旗鼓的引我过来,到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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