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游戏 by 细嚼相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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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总,话可不要说的太满,过了四个月再说。”严大公子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到做到,我这就等着动工呢。”唐公子顺势搂着我的肩,让我靠向他“不就是四个月嘛,我和他还算是其乐融融。”顺势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大概是满头锗喱的头发让他垫的很不舒服,随即离开。
“唐总。。。。。。”
“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切按老规矩办事,你还不放心?”唐公子打断丁二公子的继续,让我不能探个究竟,“来来来,今天我做东,大家好好喝上一杯。”
由唐公子在宝钗苑的那句话,加上这些对话,我也多少心里有数。我只不过是公子哥们游乐中的一点笑料,可怜的唐一凡唐公子中了大奖,由此在这个互相玩弄的游戏中,我似乎又有些新的优势在手里。我有幸能成为众人瞩目的明星,那还得拜阴子所赐——可怜阴子早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如果阴子知道他是最优的候选人,不知要流下多少悔恨的泪水,“悔不该阿,悔不该阿,悔不该失身先给了王大富啊!”呵呵,多好听的国剧。
喝花酒当然要有喝花酒的样,我们这些帅哥美女可不是光拿钱不干活的,菜过九道,酒上六巡,让金主们快活开心,酒足饭饱,这就各有各的招了。只是黑炭头和林西柔那对有点蹊跷,男的中规中距,女的也不刻意逢迎。
除去一开始那些不入流的政治话题,各位大爷们吞云吐雾,边吃着美味佳肴兼美人豆腐,边聊着近来的行业动向。我一个外人,听着是云里雾里,最多就是某某要改建,某某要扩建,某某要拆迁之类比较简白的话进入耳膜,其他的什么暂行办法,什么条例条规,离我有十万八千里远,当然飘不进我的耳朵里。
男人除了事业就是女人,当然晚宴后续的发展将会逐步进入佳境,莺莺燕燕们功不可莫。
我清楚自己的酒量一向很好,可以称得上是“小千杯”。丁二公子、严大少表面上向唐公子频频敬酒,康公子也乘伙打劫,而我这个陪酒的那有不和唐公子同甘共苦的道理。
唐公子为了拿块地皮,并没有把我当做隐形人。他不得不适时摸摸我的小手,捏捏我的小腰,掐掐我的小肩,亲亲我的小脸,表现出真的跟我有过一腿的亲热状,好像并不在乎我的恶形恶状,声名狼藉。我也乘机摸摸唐公子的大腿,蹭蹭他的胸膛,不时的眉眼飘飘,和他一起真情的演出。
酒过十巡,我秀首微矜,面泛桃花,装做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严大公子使了个眼色给丁二公子,丁二公子笑容可掬的向我道“姜彬,听说你也是扬州人?”
其实我本名不叫姜彬,也不是什么扬州人,只不过为了方便就用了假名假祖籍。反正青楼又不在乎这些。
我右手支着看似晃悠的脑袋,柳眉微蹙,“是啊,您难道也是扬州人?”我明知故问。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丁二公子,总不能在众人面前称呼他“丁二少”吧,只好用个尊敬一点的称谓,才能显示出我对他们无比的敬仰。
“这么说,你们俩还是老乡呢。” 严大公子搅和了进来,“正好正好,来段扬州小曲,也让小丁怀旧怀旧。”
我醉眼迷蒙看向唐公子,“我可不敢”,我把炸弹一下子让给了唐公子去接。
“没事没事,今天可是你家唐总做东,哪有这么小气的。”康公子斜里冒了一声。
我还是看着唐公子,唐公子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眼里连一点警告的意味都没有。
呵呵,既然金主无动于衷,那我还在乎什么?!他都敢包下我,难道还怕我给他丢面子?管他!
我拣起桌上的面巾,左手一叉,右手把面巾这么一甩,醉眼环顾四周一圈,“辣块妈妈不开花,一开开朵喇叭花。”一出场就惊艳四座,这不,那个黑炭头的眼睛怕是瞪成了牛眼。
一脚踹开身后的座椅,我双脚晃晃悠悠,“今儿个,就来首朝花夕拾来给大伙儿解解闷~~”
我摆弄着嫚妙的舞姿,操着从芳姐那儿学来的半生不熟的扬州话唱起了“朝花夕拾杯中酒。。。。。。”
哈哈,哈哈,众人笑的东倒西歪,就连林西柔都痴痴噌笑。
那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高潮戏。临场感十足,外加灯光音效,众多名门贵族之后的观礼,我分外的表演。
瞥到唐公子那张几乎垮掉的老脸,我索性高歌引吭起来,兴奋无比。
就在众人陷入痴迷的状况下,我突然卡着自己脖子,扯弄起我的狮毛狗来。此等怪异行径,引来旁观者更大的尖声浪语。就在此刻,我猛地张口一喷,满地勒拾,吓的刚才还欢声笑语的那群人惊呼连连,扭头掩鼻。
真是不好意思,吃喝太多,下不去,只好从上面出来了,多谢各位的观摩!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就不收取你们的门票了!
我装模作样的拿起早已甩丢在地上的面巾捂住嘴,继续干呕几声,跌跌撞撞的向门口冲去。
不想去二楼的卫生间,我悄悄的溜到三楼。
有条不紊的梳洗完毕,我看向镜中的自己,看到一张超级花瓶CC男该有的脸,美貌、肤浅、拜金、贪得无厌、市侩做作。我很满意我善变的眼神可以遮掩住内心的冷然,没有人能够看得进我的灵魂深处。我是这般的邪恶与深沉。
刚才那一幕简直令人喷饭,回想起唐公子那张死撑着僵笑的老K脸,还有那群陡然间天地为之变色的畅男欢女。天哪,我才是真真正正唯恐天下不乱的狐狸精,朱玲玲她哪配?!
难得的好心情,我竟然用我不常现人的金属音质哼起了刚才表演过的那曲“朝花夕拾”。我唱歌的声音其实很特别,略带点沙哑的嗓音,有种苍凉的感觉。
就在我自我陶醉的当坎儿,最顶头的悉数水声后,小卫生阁门开了,从而中止了我的歌声。
天,又是阿彪!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梳洗自己时卸下一切的模样,应该不可能,他不是在蹲坑么。自己太不小心了,竟然没有发现里面有人。
“看什么看,没听过唱歌啊!”我恶狠狠的瞪向阿彪,来个恶人先告状,然后“哼”的一声扭着水蛇腰出了卫生间。
然而我在转身的同时却看到阿彪的可怕眼神中透着闪烁不定的疑惑,或许我看走了眼,我跟他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互不相干。
当我一步三摇的来到盼儿厅,却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奇怪,才出来十来分钟就怎会没人呢?不会刚才的表演太过夸张,吓跑了这帮公子哥儿吧。
问了问正在收拾东西的服务生,他说他也不知道。
看不,很难形容这些个有钱的阔少爷们,反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作所为当然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我们这些低等人哪能跟他们平起平坐,连声指派都没有。
总不能拖着这“醉酒”的身子骨到处跑去打听唐公子一行人的形踪,没有获得唐公子的金口玉言当然也不能随意的离开,我只好重新来到三楼的宝钗苑——宝钗苑几乎是唐公子的行宫,说不准他今晚还会再来这里和我共度良宵呢。
十
那晚,宝钗苑里空无一人。
我也只好在那里干等了,百无聊赖中环顾着四周。难得的天赐良机,让我有机会仔细的欣赏这物欲横流的好地方。说不定等我有钱了,也学学韦爵爷、Z大爷,开个丽春楼什么的。
虽说青楼的四阁、八厅、十二苑是个流光溢彩、玉润金泽的地方,仔仔细细的观察过后我不得不承认,当初的设计者还是瞒有素养和内涵的。
整个宝钗苑以暖色调为主体,体现富贵祥和的气氛,但个别设计又显现出小女儿家的温存柔情。
房间正中挂着一幅古代仕女图,题有诗云:“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浅红的苑幔,如水般的褶皱,顺落在厅阆两边,与仕女图相应得彰。
如果厅阆前面放上一张红木太妃椅,铺上些绒绒的皮毛,倒是给人些慵懒的意味。
只是有些不清楚,过了个三五载青楼怎的变成了这么副尊容。或许Z大爷就喜欢这样,毕竟这里是人间天堂么,怎么着,客户就是上帝。这不,原本就不空闲的厅中摆放着真皮沙发组,真有够气派的!
后来,过了将近半个钟头,唐公子果然来了,只不过我已经装作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横躺在长沙发中。
这次真的惹毛姓唐的了。虽然他风流花心放浪形骸,但至少从不动手打人,所以在青楼的恩客中他还算是口碑不错。
但,这次。。。。。。
唐公子看到我,立马揪起我的衣领,赏了我两巴掌,声色俱荏,“起来!少给我装蒜!”
看来真的玩的过火了,不然一向以温柔而多金著称的风流唐公子,怎会动粗?我当时吓傻了,幸好是闭着眼睛,要不然非的露陷不可。
只有短短几秒钟的功夫,我立即又正常起来。
我刚勉强的挣开双眼,唐公子就像摆弄布娃娃似的又开始摆弄着我。我赶紧捂住嘴,拼命的干呕,终于从不算太空的肚皮里翻出点汤汤水水,顺着我的手指流溢下来。
很不幸,唐公子又溅了些彩头。
“妈的”,唐公子终于忍无可忍,甩下我,又狠狠的揣了我一脚,“你给我小心着点!”,忿忿然离去。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哎,真的应了那句老古话,活该自作自受!
我长长的虚了口气,庆幸自己的演技不错,终于蒙混过关。看来以后确实得当心着点,唐公子连做人的最基本的虚伪都可以不顾了——或许在他眼里,我们这种低贱东西,怎能算得上是人?
春天的南京,细雨绵绵,其实很美。
不过我可没有多大心情去欣赏细雨中南京那僚人的春色。那天晚上回来洗澡时发现脸颊已经红肿起来,被唐公子踢中的肩头也青紫了一大片,第二天到药店配了点跌打药酒回来。
流言蜚语向来是青楼中出卖色相一族的宠儿,你争我夺,推陈出新。青楼就好比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相互奔走相告,其传播速度可以和哈雷彗星相媲美。
没过两天,临近中午时分,阴子打电话约我出来,说要安慰安慰我这颗受到重创的心灵,我一点儿也不感到惊奇。其实在我看来,阴子是没有怀着对贫苦大众深切的同情心的,他只是想瞧瞧我到底被唐公子整成了什么样,顺便落井下石的嘲笑嘲笑我,也好让他没有被唐公子选进入宫的灵魂得到些许抚慰。
说定了在中山北路一家茶吧里见面,阴子说自从上个周末在那里看到过一个眼镜帅哥之后,就天天的魂不守身,这个周末王大富要陪他老婆孩子,所以他就想碰碰运气,以告一周的相思之苦。
一语中的,阴子这种人哪有什么闲情逸致跑来安慰我?!
既然金贵芳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台长,而我又不想单独的应付阴子,所以我也顺道约了她。
阴子穿了件今年在夫子庙(注1)大为流行的斜领黑白格子紧身外套,套了条复古紧身喇叭裤,把他那美妙的排骨般的身材彻底展露无疑。
芳姐更是夸张,满身金属亮片的套装,高高束起的马尾,脸上还架起了一副墨镜,她以为她是黑道大哥的情妇?!
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爆炸式的狮子头,宽宽的嫩绿羊毛衫,窄窄的墨绿长裤,黑色的皮鞋,远远的瞧来,就是一株会移动的向日葵。
刚刚碰面,阴子就急不可耐把我的双颊左瞧右看了好几遍,然后一脸恍然似的幸福状,假惺惺的差点没挤出两滴泪水来增加效果,强烈的想表达其关心爱护同志的伟大情操。
芳姐倒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人在河边走,哪有不失足。基于我对她的了解,她的兴致根本不在于此,不言不语不代表她不想表现自己,而是她不愿成为露天广播站。
我们一行三人,进入茶吧,吓得跑堂的小男孩嘴巴张开了又合,合上了又开,愣是没把“欢迎光临”这四个字吐出来。
挑了二楼可以纵观一楼的位置做下,阴子那双幽怨的眼睛就直直的盯着一楼那个靠着窗口蒙头扒着睡大觉的男孩。
可惜,根本瞧不见阴子口里的那个眼镜帅哥的脸。
有了优雅舒适的环境,芳姐摘下墨镜,啜了口茶。看着她满脸春风,我就知道她已经进入了最佳状态。
果不然,她用还含在口中的茶,清了清嗓子,机关枪似的连珠妙语向我和阴子扫射过来。看来她这个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台长确实兢兢业业,克尽职守,扎扎实实的把工作深入到人民群众中去,实实在在的把青楼的变幻风云吹向每个人的心坎中。
在芳姐的义正言辞巍巍凛然下,阴子也放下了眼镜帅哥的小我,投入到人民广播事业的大我中去。
按照芳姐的描述,“姜美人贵妃醉酒闹八厅,唐公子盛怒暴扁宝钗苑”这出戏已经遭到好些个编剧的改编,目前世间流传最广最受大众欢迎的版本是:那天晚上,唐公子对我大玩SM。我在宝钗苑先被唐公子扒的精光,遭受种种毒打和性虐待,最后还让唐公子霸王硬上弓并弃置于宝钗苑。
芳姐说的是声情并茂,绘声绘色,阴子听的是如痴如醉,身临其境,简直就跟他们亲眼目睹的一般,而我这个当事人却并不知道唐公子原来还有此等嗜好。
纵情深处,他俩都纷纷向我投来怜悯的眼神,让我深深体会到人间温情的可贵。
就在他俩情群激昂,浑然忘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天晚宴中的黑炭头也进来了。
芳姐发现我有点心不在焉,竟然对她的高谈阔论置之不理。于是乎,伸出纤纤玉手推推我的脑袋,但就在顺着我的目光的时候,她也“噫”的一声,收集起全部的注意力,全神贯注的盯着楼下。
这道便宜了阴子,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偷看他中意的帅哥了。
黑炭头要了一壶茶,还和服务生窃窃私语了一会。
稍后,服务生端上了一杯茶送到了还在睡觉的男孩桌上。男孩醒了,和服务生说了些什么。然后,端起茶杯,对着黑炭头品了一口,又扒到桌上找周公聊天去了。
没过几分钟,黑炭头就离开了。
“芳姐,刚才那人你认识?”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当然,他的来头可大着呢。”芳姐一脸的神秘样,从她灼灼生辉的眼神中,我读到了某些讯息。看来明天青楼肯定又有一场腥风血雨,而那个始作俑者肯定是我眼前的金大小姐,而我敢打包票,领衔主演肯定是黑炭头和楼下睡觉的眼镜帅哥。
“他是现任省委书记的干儿子,省建设厅厅长的大公子是他的同学兼战友,现任富景建设集团的总经理,你说他的来头大不大?”芳姐的口气很是惋惜,“那天要不是我临时有事,那会让林西柔那小细丫头抢的头彩!”
乖乖隆地冬,什么事竟然能让金大小姐放弃卖弄风骚的大好机会?
我正纳闷。
“什么临时有事,也不就是28天周期到了,多垫两块护舒宝不就结了!”阴子不屑的撇撇嘴。
哇!阴子果然是高人,我怎的就没有想到!
“死太监,你就知道给我拆台!” 芳姐拿出大姐头的架势,给阴子的脑门来个暴栗。
阴子最最痛恨别人称呼他“太监”,而金大小姐偏偏还加上个“死”字,这无异于重重的踩到了阴子的尾巴。
阴子怒目横眉,伸出兰花指,状如茶壶,“你这个假菠萝,难道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