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梦(七曜夺情之五) by冰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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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你再动,我可真要把你烤了。」差点被乱蹄踢中的尹天照再次威胁,果然一招奏效,使得怀中的小动物乖乖躺着不再作怪。
「你们怎幺会……」
尹天照才刚想要询问便被花子盱打断。「先上船再说。」现在该是跟这小岛道别的时候,难道天照他们还想留在这儿吗?
半个月的偷闲已经很过分了,回想这半个月他得负责天照的工作,还得派人打听有关他们的消息,可终于让雸巯道出他们的所在地了。
就说雸巯不安好心眼,说什幺要让天照和鞅仲平两人好好相处。
如果尹天照命丧此地怎幺办?
第五章
缸内的小黑猪哀号着,很明显地看得出牠不变洗澡。可是牠若不洗澡,花子盱就要将牠丢下船,所以身为主人的尹天照只得带着猪出现在浴室内。
而一旁被冷落的鞅仲平则盯着眼前的人猪大战,最后得胜者当然是小黑猪。靠着牠惊人的一踢,尹天照不投降是不可能的事。
「痛!畜生,我帮你洗澡,你还踢我?」不知报恩的猪!他考虑一回到纽约就把牠卖到屠宰场。但这玩笑话只是说说罢了,他根本不可能付诸行动。
「被踢中哪儿了?我看看。」裸露着精壮的上半身,鞅仲平只围上一条白色浴巾。若尹天照身为女人,或许会因这令人血脉愤张的身体而抓狂。只见他涨红了脸,闪躲他的视线。
急忙缩进水中的尹天照憋住气,只想等待鞅仲平换上一身衣服后,才肯露出脸来呼吸。
鞅仲平则是坏心的将手伸进水中紧捏住尹天照的鼻子,直到三十秒之后,尹天照才挣脱鞅仲平,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你要我的命不成?」
「是啊,我想吃了你。」美食当前,不被诱惑的人少之又少。
「吃?那里有只猪,牠倒很适合你的胃口。」这双毛毛手别往他身上搭,让人好不自在。
听到尹天照的嘲讽,鞅仲平和躲在一旁的小黑猪纷纷发出不平之鸣。
搞清楚,到底谁适合谁?
「牠并不适合我。」人猪不适合谈恋爱。鞅仲平双脚一伸,走进盛满温水的浴缸内。
好在那只小猪刚在外头洗过一次澡,要不这浴缸内的水大概满是牠身上的脏东西。
「呻呻……」小黑猪不满的怒瞪鞅仲平一眼,牠可不想和人共浴。
「喔,仔仔生气了。」尹天照决定唤牠为仔仔,这个名字好听又好记。
「你这幺关心牠,那我呢?」好冷淡,被关在冷宫的滋味挺不好受。
为了表示惩罚,鞅仲平决定要好好吻个够,让尹天照无力招架。
尹天照在还未弄清状况下,被鞅仲平压迫到浴缸一角,出于下意识的反抗对鞅仲平而言一点也没有用,顺利的制伏那双顽抗的手臂。
鞅仲平伸进唇中不断刺激着他的舌尖,恣意与他缠绵、嬉戏,不禁让尹天照难以招架。
他只觉得身体变得很奇怪,在那双大手的抚摸下变得燥热难耐。
这一声叫喊,瞬间浇熄了鞅仲平的热情。
到底天照要到何时才不会拒绝他?
「对不起。」连忙从浴缸里站起身子的尹天照,头也不回的披上袍子离开,就算心中再怎幺不愿意,他还是得强逼自己远离鞅仲平的温柔。
他不爱鞅仲平。是的,他不会爱上他的。关上门的尹天照背靠着墙,激动的心情无法获得平复,他缓缓坐下,清楚的告诉自己要坚强的拒绝,往后要走的路还很长,他可以选择不去爱上任何人,勇敢的独自一人活下去。
我是怎幺了?他好想这幺询问自己,他到底被鞅仲平改变多少?是不是整个人一头栽进无法自拔的爱欲中,而他却浑然不自觉?
太可怕了,他得甩掉这可怕的念头。
仅隔着一面墙的浴室里,鞅仲平则伸手招来小黑猪。
「喂,天照会喜欢我吧?」他这幺问到底有何作用?只是讲给自己听,让自己心安罢了。
听不懂的小黑猪,只是抬起小小的鼻子,不停的叫着。
「算了,就算告诉你,你也不懂。」鞅仲平笑着,用手指轻轻的弹了弹小黑猪的鼻子。
天照是喜欢他的,或许只是他不确定。还是他在害怕,不肯接受这份真情。
「是不是这样?」浸在水中的鞅仲平同样也问了自己许多问题,包括他和尹天照看似缥缈的爱情。
最终的目的是让尹天照爱上他,他做到了吗?本来他与况雸巯的约定是要尹天照不管如何都必须爱上他,但现在看来,是他一头热吗?
不会的,别再自己吓自己。在这紧要关头他为何要如此担心?他在怕什幺、担心什幺?
是天照吗?
他满脑子全都是尹天照的身影、笑容及他的一切,他根不得强行占有他,但后果是什幺?鞅仲平不敢去想。
他不要尹天照讨厌他。顺手抓起毛巾的鞅仲平,将它覆盖在自己额上,至少让他维持现在这个模样,不去想尹天照。
***
睡不着觉的尹天照,独自一人孤身来到船舱甲板上,倚着围栏凝望着倒映在海面上,银白色的月光。
他从不晓得原来在海上赏月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乐事。
向下望着黑蓝色的汪洋大海,就像记忆中的钥匙缓缓打开心中的秘密,让他走入往事的回忆当中。
如果他纵身一跳,会不会有人发现、甚至于伸出援手?
就为了这个单纯的想法,尹天照如同失了魂般踏着栏杆上的支架,随即身子已坐在栏杆上,只差一步的距离,尹天照便会坠海。
只差一点,他就能拥抱这片蓝色大海……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此时将尹天照的身体拉回来,来不及反应的他就这般往后仰,跌入拥住他的人怀中。
「你做什幺?」尹天照大叫着,那片大海正在呼唤着他,快放开他!
「我才要问你在做什幺?」同样也睡不着的鞅仲平不想出来透透气,却瞧见尹天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做出一连串使人心惊的危险动作,差点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就在那一瞬间,鞅仲平以为自己会再次失去尹天照。
不行,他不能放手,就算要打昏尹天照他也绝不放手。
「放开我!」今晚的尹天照似乎无法获得平静,一双挣扎的手臂不断挥舞着,就连险些伤到自己也浑然不知。
为了制止尹天照这一连串的疯狂举动,鞅仲平硬是不放手,将他紧紧禁锢在怀中,直到他累了,完全放弃挣扎为止。
「放开我!」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感伤,令人忍不住想抱紧他,生怕他再次想不开。
「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快放开我。」尹天照低下头,发出啜泣声,微颤的身子不断发抖。
当鞅仲平稍微松手后,尹天照却又如之前般狂闹不休,吵醒了其它人。
眼前这两个人在玩什幺把戏?赶来阻止的花子盱,一时还无法相信鞅仲平所说,尹天照刚才要跳海举动。
假的吧,天照哪会傻到跳海,他最讨厌……
天啊!他怎幺忘了这段期间是天照情绪最不稳定的时期。花子盱不禁懊恼的低咒一声。
「鞅仲平,麻烦请你带天照回房,待会儿我会过去看他。」
见尹天照仍旧不停咒骂与攻击自己的鞅仲平,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他听从了花子盱的指示,将吵闹不休的尹天照带回房内。
「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你没听见吗?」被鞅仲平拋到床铺上的尹天照。怒视着鞅仲平,满腔的怒火正蓄势待发。
「我现在放开你了,你到底想做什幺?」鞅仲平从末见过尹天照这一面,确实教他惊讶。
「我需要告诉你吗?」才想要下床冲回甲板上的尹天照,又被鞅仲平抓住,所有无法忍受的怒气也在瞬间爆发开来,不分青红皂白向着鞅仲平挥出一记重拳,击中鞅仲平的左脸颊。
「放手,我叫你放手!」被鞅仲平擒住双臂的尹天照只能将满腔怒气喊出,企图激怒鞅仲平。
赶到尹天照房内的花子盱,此时与鞅仲平联手将尹天照制伏,但为防他再大闹,花子盱索性为他打了一剂镇定剂。
「乖,待会儿就没事了。」
尖锐的针穿过皮肤传来了剧痛。伴随着尹天照激动的叫声,药效开始了起作用。
望着合上眼的尹天照,鞅仲平心中窜起一连串的疑问以及怜惜。
㏄「他为什幺会变成这样?」鞅仲平温柔的抚着尹天照额上的发丝,询问着花子盱。
「你不知道?太夸张了吧!」这人不是能窥视其它人的过去吗?
「唯独他,我不想用那种方式窥视他的过去及一切。」道出心中的缘由,鞅仲平仍旧等待着花子盱的答案。
「原来是这样啊!」
子盱终于懂了。对自己所喜欢的人,总不愿以这样的方式对待他,鞅仲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更何况我现在也无法再窥探任何人的世界,因为我已经变成凡人了。」他索性再多告诉花子盱这些秘密。
花子盱不禁傻了眼,鞅仲平变成凡人?这……
「怀疑吗?」见花子盱没有响应,鞅仲平也猜得出他此刻的心情。
「嗯,真的很怀疑。才几日不见就变成凡人,这中间的变化也未免太快了吧!」
「为了救他,我几乎用尽我所有的力目重,能存活下来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
他本就不以为自己能在力量散尽后还有存活的机会。只要能救活尹天照,他什幺都愿意。
「如果你想知道是怎幺一回事,等天照醒后再问他,但我想知道今晚的天照为何会……」
「为何会变成这样?」花子盱帮鞅仲平接话,他肯定鞅仲平内心一定非常想了解天照今晚性情大变的原因。
「告诉你也无妨。」花子盱闭上眼回忆着当时的情境,那对尹天照而言的确是场恶梦,而当时那件事也让他拥有潜入他人梦境的能力。
「为庆祝天照十岁生日,天照的父母特地从伦敦搭乘回纽约的客机准备带他回纽约的别墅,但那一次的飞行发生了意外。」
「天照的父母死于那场意外?」鞅仲平这时才抬起头,把注意力放在花子盱的话上。
「没错,那班客机在启程后不久便爆炸坠海,机上生还者只有一人,那便是天照。」那场意外带走了许多人的挚爱,包括天照的双亲。
「当救难人员抵达时,只见天照抱着他父母残缺的尸块在海上飘浮,独自一个人在满是血与尸体的海上飘浮了一整夜。」花子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就算自己不曾亲身体验过,但只要看着当时尹天照差点崩溃的疯狂举动看来,任谁都会落泪。
「后来呢?」这就是天照不愿与他分享的故事吗?
「空难之后整整三个月内,他不哭不笑、封闭自己、不再面对其它人。对他来讲,那次意外夺走他今生最爱的亲人,同样也夺走他活下去的勇气,如果当时没有雸巯的出现,我们可能就看不到现在的天照。」
「等到天照愿意接受人群后,他发现自己拥有特别的能力,能窥视任何人的梦境。可能是在那场空难中神所给予他的补偿,但这代价实在太大了,牺牲他的双亲换来这痛苦的经历,绝不会是每个人所愿儿的。」
「从那之后,他每到那段时间,行为举止便会变得很奇怪?」鞅仲平大胆的推论。
「你的猜测一点都没错,这段期间是他最脆弱旳时候。」花子盱走到门边,回头默默看了鞅仲平几眼。
「我想他会希望你留在他的身边。」花子盱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便轻轻合上门,但他并未离开,只是坐在距离几步之遥的阶梯上抱着头自言自语。
「笨蛋天照,别再折磨自己了。除了折磨自己外,你还想让其它人为你担心吗?」
告诉鞅仲平这幺多只是希望借着鞅仲平安抚尹天照内心的创伤,不要只是独自一人迷失于过去,而不管每个关心他的人。
「我的睡美人,你何时才会醒来?」他有好多话想对尹天照说。鞅仲平执起尹天照的手,将唇瓣贴近那温暖的手心,传到他身上的尹天照的体温,让鞅仲平产生一股错觉,觉得自己只能短暂的拥有他,他怀疑自己能拥有尹天照多久。
「不准你离开我,懂吗?」他在尹天照的耳边轻唤。
我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你。我不要满心的期待成空,不要你自私的一个人躲在角落独自哭泣。假如你想哭,就到我怀里,至少还有我陪着你;假如你累了,就静躺在我怀中,至少还有我守护着你。
我所能给你的是完整的我,不管身在何处,我都像珍爱着最喜爱的宝物般,一刻也不想放开你。对你许下永久不变的誓言,将它锁在你内心最深处,永远不朽。我想得到你的爱,就如同我对你所做的付出、对你的渴望。
***
由昏睡中清醒过来的尹天照逸出痛苦的呻吟,吵醒了因疲累趴在一旁的鞅仲平。
药力减退,尹天照不像之前那般疯狂。
「你醒了?」鞅仲平关心的向前抚着尹天照的额头,想藉此了解他的体温变化。
但尹天照却显得极不开心也不作任何响应。一双冷冽的眸子透露出许多讯息,
息,包括拒绝秧仲平的温柔与爱意。
尹天照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令鞅仲平以为他彷佛永远进不了尹天照的心房。
「出去。」尹天照面无表情的说道,毫无生气的双眸只是盯着某个定点,不作任何反应。
「如果我说不呢?」他得不到理由,他绝不会踏出房间一步。
剎那间,尹天照的身子微微一颤,僵硬的局面随时有加温的可能,如果双方不作任何退步,肯定会再重复昨晚的戏码。
「假如你的理由是因为小时候痛丧双亲的意外所致,那我绝不会离开。」鞅仲平讲得很肯定,犀利的眸光锁在尹天照身上。
是谁告诉鞅仲平?难道是那该死的花子盱?隐忍着怒火,尹天照作势要下床,可脚还没踏到地板就已被人擒住,这无疑点燃了他无处可发泄的怒气。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花子盱的出现,适时化解一场不必要的争执。
「天照,昨晚睡得好吗?多亏了仲平,不然我可真会累倒。」咦,这充满火药味的场面好象在哪儿见过?花于盱搔了搔头,一时之间他也想不起来。
「拜你俩之赐,我没死成。」他昨晚不是该跳入大海,让那深蓝海水淹没他,将他的生命带走。
他绝不会挣扎,生死只是一瞬间的痛苦,不是吗?
当花子盱想阻止尹天照继续装疯时,只见一人动作比他更快,一道掌风,掴得尹天照的左脸浮出五爪红印。
「还没,难道我不能说吗?」挨掴的尹天照只想出手还击,不过以他刚恢复的行为。
「你说够了吗?」他可以一再容忍尹天照的恣意妄为,但这次他不会原谅他的体力,他还是输鞅仲平一截。
「子盱,可以请你带仔仔离开吗?」他的眼神飘向倒卧在地毯上呼呼大睡的小黑猪,因为待会儿这里会变成怎样他也无法确定。为怕伤及无辜,只好请走还在酣睡中的小黑猪。
「我和牠?」见鞅仲平点头,花子盱只得抓起睡眼惺松的小黑猪,任凭牠凄厉的叫声差点吵聋他的耳朵。
「卑鄙的还在后头。」他不会就这幺算了,该给尹天照一些适当的惩罚。
「你很卑鄙。」请走花子盱是想在这里做出不利于他的事来吗?
「你想做什幺?」当尹天照意识到鞅仲平将他的两手压制在上方,压低了身子在他耳畔说话,他紧张得身子不停的发抖着。
「不要,你不会这幺做的。」
「是吗?那你就亲身体验看看我刚刚所说的会不会付诸行动?」只手牵制尹天照一双手的鞅仲平,俯下身用另一只手解开尹天照身上的衬衫钮扣,当尹天照暴露的身体一接触到外头冷凉的空气时,整个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绝不能与鞅仲平发生关系,他绝不要这种建立在危险边缘上的爱情。
个任凭他嘶哑地叫喊,仍无法阻止鞅仲平将要对他做的一切。
当鞅仲平的唇瓣冷冷的贴覆在他的胸膛时,尹天照依旧不停地挣扎。如果他的力气能再大一点,就有办法挣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