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运星 by璧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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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每一次落地都不稳，她的平衡感不是最好的吗？”
“而且更大的问题是她不专心！”杰米正色道：“这样会使艺术分大打折扣的！”
音乐进入后半段，模糊的视线令音根本无法掌握距离感，每一次跳跃她都是心惊胆战。终于最后一个音符结束了，她的眼前变得一片黑暗……场中雷动的掌声与欢呼使音松了口气。但现在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回到入口处？音局促不安地站在冰场上……
突然右边传来翔关切的声音：“神，这边，回来吧！”他的焦急让音深感欣慰，终于顺着他的声音回到了入口处。当把手交到翔手中时，音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虚脱了。
旁边塔莎担忧地递过冰刀扣：“神，你没事吧？”音愣了一下：“没什么，好好加油啊，塔莎！”翔赶忙抓过冰刀扣，拥着音到一边坐下给她扣上冰刀扣。
此刻分数出来了：技术得分5。8613分，艺术得分5。6529分。一下子全场嘘声一片。翔关切地望向音，就见她的脸色已经白了一片。他想劝慰也无从下手只好先扶她回休息室。
“神，休息一下。我去跟教练说一声立刻送你回去。”翔留下空间让音可以自己冷静一下。
音无奈地坐着，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达到预期的目标。凭她现在的状况等于就是个瞎子，她还可能与米雪儿、菲她们一较高下吗？今天才只是2分30秒的短节目表演，后天长达4分钟的自由选曲她能保证自己仍能视物吗？就算可以，她能在这种状态下胜过塔莎她们吗？音不确信了……
门开了，音淡漠地站了起来：“翔，帮我换衣服吧。”她现在脑中一团乱，只想回去静静地想一下。她转身去拉背后的拉链，半晌没听见翔的动静而门口似乎又有声音……
音惊而转身：“谁？是谁？翔！”她现在只想要翔，可是他在哪儿？
杰米终于确认了：那双美丽依旧的金黄色眼睛看不见了！
随后跟来的朱迪紧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但她眼中有着不信：为什么？神怎么会看不见的？她失明了？
翔闻声而回见到杰米与朱迪他也愣住了，不过他也知道已经没办法再瞒了。他只有说：“你们先出去，让神换衣服。一切事情等回到奥运村后再说！”见到他的肃容，杰米总算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转身出去。朱迪立刻跟了出去，等门被关上她才松开手放任自己哭出来。
“咦，杰米和朱迪怎么还没回来？”汪绮雯心神不宁：“音会不会有事啊？”
“再等一会儿吧！”沈威安慰着妻子：“他们就快回来了，音只是状态不好而已。”
另一边的圣只是倾听着音乐。刚才从杰米和朱迪的惊讶他可以了解神这次发挥得很不好，现在的排位才第二位。后面的菲·西尼和罗姬等还没上场呢，看来后天的情况会很不妙。
突然间眼前闪过一个人影，圣几乎被吓得跳了起来。一闪而逝的身影快地让他认为那仅仅是个错觉。毕竟他的这双眼睛已经有十一年没有看见过东西了。虽说当年他失明是件很莫名其妙的事，而且医生也找不出他眼睛有什么问题。可他就是看不见啊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他的心早就平静了。现在音乐对他而言就是光明，尤其是神的音乐！
“好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这件事就请你们保守这个秘密直到后天决赛结束。”音站在窗口已然恢复了平时冷静淡漠的她。
“你还要参加决赛？凭你现在的情况能行吗？”朱迪掩不住心中的惊恐：“你会受伤的，神！”
“到底你的眼睛怎么了？”杰米不耐的追问道：“怎么会搞成这样？”
音轻轻地一笑转身正对着杰米，她的语气出人意料的平静：“我的眼睛基本上已经看不见东西了，主要原因那是我想要它瞎！”
“什么？”杰米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这算是什么话？”他的怒火扬了起来。这么重大的事她居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她到底知不知道别人有多么关心她？她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自己的眼睛？
朱迪忙拉住杰米的冲动，她哽咽的道：“神，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而想退出花样滑冰界的吗？”这下子杰米不得不冷静下来：“是这样吗，神？”
音轻松的道：“不错，你们有谁见到过一个瞎子能滑冰的？”朱迪激动的道：“可是为什么呢？”音扭头避而不答。
翔踏出一步挡在了她身前接口道：“别再逼问神了，她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暂时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引来媒体的追踪。一切等决赛后就会有个答案了，到时有人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
“这可是神这种情况怎么能比赛呢？她不可能用尽全力与其他选手竞争，那还不如退出。”杰米关切的道：“硬来的话你会受伤的！”
“我一定会参加后天的决赛，”音淡淡的摇头：“这个决定无可改变！”
“神”朱迪还想劝些什么却被翔拦住了。突然间从翔的衣袋中飘落一张塔罗牌正好展现在朱迪面前，那是张皇后。
翔愣了一下就恍然大悟了：“的确只可能是你两个极运星的‘惑之星’！”他的话弄得朱迪和杰米莫名其妙。音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依旧倚窗而立，她眼中流露出的坚定让杰米放弃了。他拉了拉朱迪叹了口气：“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我都知道神的脾气。”朱迪望了望杰米终于也只有放弃了。
走出房间朱迪和杰米惊愕地看见圣正站在门口。看他脸色苍白料想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翔片刻就镇定了下来：“一切只看决赛了，到时应该会有一个可接受的答案！”他的眼睛注视着圣，清楚得发现了他的矛盾。翔轻叹了口气：“现在谁也无法改变神的决定。”朱迪禁不住伏在圣肩上不停地抽泣，杰米仍然十分懊恼混合着圣的震惊构成了一张压抑的网，绑住了他们的心。对此翔无可奈何！
圣在房中坐立不安，他有着迷茫，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情不自禁地浮了上来……
他了解那种失去光明的感觉：天地间一片漆黑、一片苍茫，在这黑色的世界中没有任何人，能伴随你的只有自己的寂寞和凄凉。他好不容易才忘记了当初突然失明的往事，开启自己的心扉作回一个正常的人。但如今相同的一幕出现在神身上令他的心不由得纠痛。他好懊恼自己的无能，更心痛神的无助。因为这都是他当年领教过的，他真的不希望音也要品尝这杯苦酒。
不知怎的，当年他失明时总觉得是自愿付出这双眼睛，所以他虽感凄凉但从没有为此痛苦后悔，所以不知道此时神的心情会是如何？
“朱迪她翻了哪张牌？”音与翔面对面。虽然她看不见可是她料想得到翔的犹豫。她正色以对：“你该告诉我‘惑之星’的意思！”
翔思考再三终于放弃了：“她翻了‘皇后’！所以她是与弗朗索密切相关的人，可以猜得出她一定爱着圣。作为你与圣的中介人，朱迪在你们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你们都不愿意伤害她的感情而各自隐藏自己真正的心意，但是你们又因为无法欺骗自己而深感迷茫和惆怅。因此她就是你们的‘惑之星’。可是‘惑之星’毕竟是在极运星的力量下产生的，她不可能对你与圣的感情造成威胁。朱迪依附于你和圣，她能够体会你们之间的强烈纠葛，明知自己毫无希望却仍是陷了进来。这就是‘惑之星’的命运，朱迪现在一定也充满了迷惑和犹豫。所以她是解开你与圣感情迷雾的关键，一旦她能够挥剑斩情丝，你们才算是各归各位。”
“我并不期待那一天。”音知道那一天的到来就意味着朱迪的伤心欲绝，她不希望最终的结果是这样。
“你现在多想无益，这是‘惑之星’的命运！”翔眺望窗外沉声道：“它无法触动极运星的力量，而今天朱迪仍能使你和圣陷入僵局的另一个原因是她还是你们的‘暗之星’。‘暗之星’有妨碍、阻隔极运星力量的作用。否则你以为为什么自朱迪频繁出现在你与圣身边之后，任你对圣再排斥再抗拒却已经无法影响圣和其他人了呢？那就是极运星的强大力量启动了‘暗之星’的妨碍力量，消弥了极运星的作用使你现在只是失明而没有造成生命危险。”
音隐藏住心中的那份不甘愿，微笑道：“那不是很好吗？有‘暗之星’的话我就可以摆脱极运星了……”
“可是‘暗之星’只有一次的阻挠效果，而且有一个月的时间限制。所以再过三天就是期满之日，到时被压抑已久的极运星力量不会允许你现在的逃避行为，你和圣会有生命危险的！你要考虑清楚啊……”话虽这样说但是翔知道神是不会退缩的，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得把光明还给圣！
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圣犹豫再三这才轻叩音的房门，许久音才开门：“你”她的语气里含着疑问，翔是会自己开门进来的，那么是谁来找她呢？朱迪、杰米、史柯或是其他人？
圣忙接口：“是我，沈小姐！”他有点局促不安，面对音他从不能坦然自若。因为她身上高贵冷傲的气质与她统领一切的霸气使得圣不自觉的依附于她的思想。
“有事吗？”音皱了皱眉，翔去哪儿了？他应该不会让人靠近她的房间，何况他知道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还放圣进来？他想干什么？
圣轻柔的道：“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沈小姐？”他的语气太柔和让音根本无法拒绝。脑中浮现出那张神似自己的脸庞使音无可奈何，只能侧身让开门放圣进屋。
等她合上门翔才从拐角处闪了出来，他眼中有着无奈和期盼……
“坐吧。”音虽然看不见可已经摸透了房间的布局。所以她引圣到一边坐下，自己则转身替他倒了一杯水。而圣对于那只曾扶持他又放开他的纤手感触莫名。
“好了，你有什么事？”音并不想让圣留太久。此刻她真庆幸自己眼睛看不见，这样她才能躲开那双纯净无邪的金黄色眼睛。
“首先我要谢谢你在开幕式那天帮了我的忙。”圣不知道该如何进入主题只好闲扯一点别的：“你拉得太好，沈小姐，我曾听过你许多留在音乐学院的作品，真的非常棒！”
“既然你知道我是沈音沈威的女儿，那么你就该了解开幕式时我是在帮我父亲和音乐学院罢了，并不是特地去帮你，所以你不用向我道谢！”音依然是那么冷漠和平静令圣不禁有点手足无措：“但……但你仍是帮了我呀！”
音浅浅一笑：“你还有什么事吗？”言下大有送客的意思。
圣忙坦白：“我想帮你啊，沈小姐！”
“帮我？”音的眼中划过一丝惊奇：“帮我什么，我需要吗？”但是不可否认音的心底真的有一点点欣喜与期待。
“我想我可以帮你了解自己在无法视物的情况下如何掌握距离感。”圣的话冲击着音的心灵：他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圣似乎是明白了音的疑问，他歉声道：“我昨天恰巧来找沈小姐，结果正好听到你与朱迪他们的谈话。”
“我自知无法改变你参赛的决定，但是或许我能让你尽早适应错觉。”圣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我曾经也是一名花样滑冰选手，结果同样是因为眼睛的问题而无法在滑冰。可是那段时间里我也下过苦功去调整距离感，所以应该会对你现在的处境有所帮助！”
音的心一阵抽痛：他的眼睛、他的无奈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今要她用何种面目面对圣的好意呢？
圣站了起来：“沈小姐，我”刹那间一丝亮光投入眼中刺得圣不禁惊呼一声重又坐了回去，手肘不小心撞翻了身边的茶杯……
耳边传来圣的惊呼以及茶杯破碎的声音，音心中一紧忙回转身想要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圣愕然抬头，一个身影映入眼帘渐渐变得清晰：好美的女孩细致无瑕的肌肤、乌黑柔顺的长发、姣好美艳的脸庞，而那双与他一模一样的金黄色眼睛此刻透出一种关切。圣心中一暖……突然瞥见脚边的茶杯碎片而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瞬间圣一把搂过她闪到一边：“小心哪！”
音被一个熟悉的怀抱包围着令她有种震惊。这不像她久熟的翔的怀抱但这种感受很奇怪。好像许久以前她就被这种温暖的怀抱簇拥着，使她冷漠的心得到平复！
“本届冬奥会花样滑冰项目终于进入最后阶段，冰舞和男子方面已于昨天决出了胜负：莎拉与伊轻松取得冰舞金牌，而男子方面俄罗斯的切莫夫以0。001分挽回劣势险胜奥地利的杰米·卡莱斯最终获得冠军。今天要举行女子单人和双人滑的决赛。现在双人组已经进行到最后一组选手，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加拿大双人滑选手将获得金牌。接下来将要进行女子单人滑的比赛，现在前三位选手的分数差距不大，到底谁会获得最后的冠军呢？请大家拭目以待”
“神，还是看不见吗？”杰米惊慌地拉住音：“上次你不是说还能看见一点的吗？”身边的翔同样焦急：“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多长时间了，神？”
“该有24小时了吧。”音早就放弃了最后的希望，但是圣那边的情况如何？他的视力恢复了没有？这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啊！可是她知道翔是不会替她去问清楚的。音苦笑着摇头：“好了，都别再担心了。事实已经是这样说什么都没用的，现在只好凭我的运气了。”她的微笑让杰米和翔只有在心中默默感伤。
“圣，你怎么走到这而来了？万一你迷路怎么办，害我担心死了！”朱迪急急拉他往回走：“神那一组的比赛就要开始了，我们得快点。”她知道圣想去找神，她也知道自己不该阻挠圣。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啊！三年来一直支持、扶助圣的人是她并不是神呀！为什么圣会对才相识的神已经关切到如此地步呢？难道她从没有在他心中驻足过吗？
圣望着身前这位温柔美丽的女子心中感叹不已：这就是朱迪吗？她确实温婉可人，但是为什么她眼中有着矛盾？她脸上那无尽的哀愁又是为了谁？她在担心神吗？
等他们坐回到座位上朱迪才发现圣身边带着小提琴：“你又一个人去音乐厅练习了？”圣只是应了一声，他总不能说自己昨天从神那儿回来之后就难以入睡，只有到音乐厅去练琴静心？直到他发现自己真的能看见东西了，那种冲击又使他不自觉地发呆到刚才？
“前三组选手都没有什么好成绩，看来奖牌会在神她们这组中产生。神排在倒数第三个出场，在她之后的两个选手实力不强。米雪儿、塔莎她们都在神之前表演，看来神这次的运气还真不错。”朱迪试着用说话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张，可不想那一脸的忧愁尽数落在圣的眼中。
“我们要相信神的实力，她会撑住的。朱迪，你就别担心了。”圣体贴的劝慰着朱迪想要抚平她的不安，但是他心底同样有着不安啊！
朱迪按住自己的胸口，她的目光直盯在冰场上：“神没出来作最后的练习，她的眼睛还没恢复吗？她不是说有时还是能看见东西的吗？”她努力告诉自己：没事的，神一定能挺住的！可是心中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她真的能行吗？她没关系吗？朱迪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终于朱迪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却被圣一把拦住：“好了，最后一组的比赛开始了！”朱迪一愣，她放弃地坐了下来。
幕帐内音在作最后的准备。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