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降落+6番外 作者:宫商徵(晋江2013-12-27正文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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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个谣言的真相是这样的。
那天,秦釉走在路上说到一半就停下来流口水的真正原因是,她,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
西门的那家家常菜好吃得会让您把舌头都吞掉,特别是红烧肉,肥而不腻,香飘十里,那香气,那口感,那味道,真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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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坠入爱河的节奏
“唉……”邵一弦再次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泪流,连手中冒着香醇热气的蓝山咖啡也拯救不了他心中深深的无力感。
那个《小猫圆舞曲》是怎么回事?那个《小猫圆舞曲》的单曲无限循环是怎么回事?那个弹着《小猫圆舞曲》单曲无限循环的方瓷又是怎么回事?
这欢快过头的曲子,经过万年面瘫的手弹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
还有,这浓浓的松香味,分明就是他好友上次从维也纳回来给他带的奢侈品!全球限量的,他好友给他只带了一盒,可是被小兔崽子看见后就不客气地据为己有了。
他记得分明,这是秦釉第三次给自己的琴弓上松香了,这么浓的味道直盖过了他手中咖啡的味道,熏得他心肝肺脾通通痛了一遍,他都只用过一次啊!
“老怪,你怎么了?”秦釉终于看到了老师脸上的褶子全都挤到了一起,出于人道主义问了一句:“便秘了?我带了蜂蜜柠檬水,要不要来点。”说完,从包里拿出保温杯,一脸的真诚。
“噗——”邵老喷出一口咖啡,立刻遭到了弟子的鄙视,“你才便秘!我这是肉痛!”
“肉痛?”秦釉怜悯地看了老师一眼:“抱歉,没有痛过,不知道怎么治。”
邵一弦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想再看她,视线转换之间却看见端坐在钢琴面前的方瓷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很快,又消失不见。
那个对付不了,还怕这个么?邵一弦好以整瑕地放下咖啡,走到钢琴前,“方瓷,心情不错啊!《小猫圆舞曲》,单曲循环?呵呵,耳朵快长茧了!”
方瓷抬头淡淡看了一眼老头,手上的动作未停,“那您捂住耳朵。”
“噗——”这次邵一弦在心里默默吐出一口鲜血,终于大怒:“给点颜色就给我纷纷开上染坊了!一个一个谈个恋爱扭扭捏捏的!方瓷闷骚就算了,小兔崽子什么时候也矜持了?难道这是才牵了小手,亲了小嘴?”
话刚落音,邵一弦震惊地发现,那个万年面瘫的方瓷手下的调子戛然而止,扭过了头,微红的耳尖隐在过耳的发丝里,而自家脸皮比树还厚的奇葩突然吼道:“那只是一个意外,意外!不算,根本不算!”
这下邵一弦彻底惊吓到了,良久,喃喃开口:“这该不会是初吻吧?”
“都说了,不算不算!”
邵一弦看着秦釉满脸通红全身紧绷的样子,再扭头看看方瓷全身僵硬侧脸上满是红晕的样子,突然有种“竟然能看年万年面瘫和千年奇葩害羞的样子这辈子满足了”的感觉。
天,这一个一个纯情的样子:“分明是坠入爱河的节奏啊!”
秦釉经过一晚上的自我检讨,深刻地发现这世界上原来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痛定思痛之下,决定将自己心里残存一点的羞耻心喂狗,誓要重新来过,修炼出金刚不坏体之身。
但是从方瓷手中接过琴,看见方瓷那张脸时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昨天触碰过的地方,一瞬间,所有的豪言壮志纷纷崩落,不觉陷入无限的自我唾弃中,心虚得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所以只得反复擦了擦离开自己一晚上的小妖,一遍一遍地调音,一次一次地上松香。
但是被老怪戳中心事,立刻全身炸毛:“坠……坠入爱河?老怪你这是搞笑么?爱这么非主流的词实在是不符合你缺心眼的风格!你确定今早你有吃药……”
邵一弦此刻满足得像偷吃了的老狐狸,懒得在意秦釉的话,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方瓷和秦釉身上几个来回,看得秦釉鸡皮疙瘩纷纷起立敬礼。
“老师,该把校庆节目的曲子给我们看看了吧?”方瓷淡淡开口,连忙换了一个话题。
“呵呵,年轻人,毕竟too young。”老怪心满意足地喝了口咖啡,将谱子潇洒地朝秦釉脸上抛去。
秦釉咬牙切齿地瞪着笑得极其猥琐的老头,恨恨地接住谱子,恨恨地翻过来,恨恨地盯着谱子,然后尖叫:“这是什么?”
邵一弦像是意料到秦釉的表情,慢条斯理地把另一份谱子递给了方瓷:“相信你的眼睛吧,少年,就是贝多芬的《A大调大提琴奏鸣曲》!”
“老怪,我确定你今天早上一定没吃药!”
“少年,知足吧!一开始定的是埃尔加,我争了半天才换了个贝多芬!百年校庆,到时候音乐家的名流都会回来,你以为这是迎新晚会吗!”
“虽然有点难度,但是练习两个月应该没问题。”方瓷略微翻了一下谱子,然后抬头看着一脸如临大敌的秦釉。
秦釉对上方瓷的视线,不自然地撇嘴:“大爷我说了,不拉这种too fomal的曲子。”
“哦,是吗?”方瓷的眼神深沉,一瞬不瞬地盯着秦釉,仿佛要透过那双眼眼看透她的整个灵魂。
秦釉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对上邵一弦,正想开口就被打断:“别想,理事会的人说了你要是搞砸了这件事,就取消你的全额奖学金。”
这话封死了秦釉的所有退路,有那么一个瞬间,方瓷看到秦釉脸上有疼痛一闪而过,随即大大的笑靥在脸上徐徐绽开来:“哎呀,金大果然是变态集聚地,掐着人的软肋就想威胁人,好坏。”秦釉笑得灿烂异常,眸子弯弯,一抬起右手捧着脸,说出的话却鬼畜得不得了,“放心,大爷我一定会给这些变态们一个难以忘怀的夜晚。”
秦釉的另一奇葩特质,就是从来不拉正式的曲子,“贝多芬、勃拉姆斯、门德尔松、巴赫太高端,不适合我这个走农民风的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敷衍,但是从秦釉口里说出来竟能让人信以为真。在公共场合秦釉只有两次演奏经历,很巧的是两次都是和方瓷合奏。一次是秦釉他们这级的迎新晚会,一次是那一年的元旦晚会。第一次的曲目是时下流行的泰勒·斯威夫特《Love Story》的大提琴和钢琴演奏版,第二次的则是《Michael Meets Mozart》。这些流行的乐曲在一堆古典乐里面显得活泼了许多,让人耳目一新,加上秦釉自身的表现力,一时风靡金大。但是这些曲子对于以主要修习古典乐的金大人来说,实在是登不上台面,所以私下里不是没有人怀疑秦釉的实力,加上很多年未收学生的邵一弦收她为关门弟子,这种夹杂着嫉妒的猜测更是不胫而走。
邵一弦扶额,闭上眼深深叹了一口气,掩饰着心里的疲惫和心疼,安抚道:“别抱怨了,今天中午你师母下厨,有你爱吃的红烧肉。”
“真的!”某人瞬间满血复活,“真的是红烧肉!”
“吃货!”方瓷好以整瑕地打开乐谱,依旧淡淡开口。
秦釉慢悠悠地支起乐谱架,语气里依旧是满满的兴奋:“谢谢夸奖,我是吃货我光荣。”
方瓷勾唇,轻轻嘀咕:“真是好养。”却不期然所有的表情被对面的邵一弦尽收眼底。
老怪“啧啧”摇头,“打情骂俏,这分明是坠入爱河的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
☆、这那谁,我家妾室
午餐时间在有所期待的情况下到来得尤其缓慢。
即使闭上眼邵一弦也能感受到从侧面45°射过来的炙热视线,那视线太过赤裸,赤裸得他都快认为自己是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了;那视线太过幽怨,幽怨得让他心里像刮了鬼风一般阴恻恻的。
好吧,小兔崽子,你对红烧肉到底是有多大的执念?
“咳咳,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吃饭去。”邵一弦咳嗽了一下,暗暗抹去额角的一滴汗,太他贝多芬的煎熬了!
“好耶!好耶!红烧肉红烧肉,红烧肉红烧肉!”某人在琴身上打了几个格外欢快的1/4拍,然后哼着调子连忙收弓装琴:“小妖小妖,我们去吃红烧肉!红烧肉!”
方瓷收起琴谱,放下琴盖,扭头看她。正午的阳光很暖,落在她那张生动的脸上,也不由得添了几分调皮。
“我一直想问,为什么叫它‘小妖’?”
“因为变态要妖精来配啊!”秦釉心情好得很,很大方地给了方瓷一个深具秦釉奇葩特质的答案。
邵一弦收拾茶壶杯具的手顿了一下,眉角抽了抽:“果然够变态!”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做你的学生啊!”秦釉背起琴,朝老师飞了一个媚眼,还是风情万种的那种。
“滚!老子的一世英名都被你给毁了!”
“哈哈哈!”秦釉叉腰笑得很得意,调戏完老师转过头来对上方瓷。
“其实,我家小妖的名字可有渊源了!”
“哦?”方瓷挑眉。
“我家小妖是红色的对吧?”秦釉朝方瓷凑了一步。
“嗯。”
“《诗经》里有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句话用来形容我家女儿是不是非常合适?”
“女儿?”方瓷表示捕捉到一些难以理解的词,但还是问道:“为什么不是小桃?”
秦釉像是吓了一跳,捂住胸口不住往后退,嚷道:“oh,my!那么俗的名字你竟然能说出口!”
方瓷默了好久,继续“不耻上问”:“那为什么是那个‘妖精’的‘妖’?”
“刚不是说了变态要妖精来配么?”秦釉表示对方瓷的智商捉急得很,然后转身去催老怪动作快一点了。
方瓷同学再一次默了,这脑回路!给跪了!
邵一弦收拾好东西锁上门,三个人一起下楼朝小南门走去。
小南门外就是家属区,二十分钟的路程。
一路上陶醉在红烧肉中的秦釉在快出南门时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方瓷,食堂在相反地方向。”
“我也想试试红烧肉的味道。”
“啥?”秦釉表示受到了惊吓,“你这样贸然到访实在太失礼了!你好意思么?而且那是美人师母给我做的!没你的份!”
邵一弦也停下,转身看着站在林荫道下的两人。
四月的法国梧桐,叶子还是鲜绿鲜绿的,正午的阳光从叶子的缝隙中漏下来,掉落在两人干净年轻的脸上,不规则的光斑随着微风来回晃动,温柔又调皮。
“你的重点是后面一句吧?”方瓷的万年面瘫脸在日光下像是慢慢融化开了。
被戳中心事的秦釉立即气得跺脚,正想反驳却被方瓷打断:“况且,是谁和我说,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现在是想怎样?”
隔着三四步的距离,秦釉看见方瓷微微扬起的下巴弧线像是西方大理石雕塑里一般的棱角分明,那双凤眼微微眯着,从身高上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睥睨感,秦釉攥着拳头不知道为什么从那眼神里读出一种阴森之感,立马蔫了。
“还是说,你想始乱终弃?为了一盘红烧肉!”
秦釉发誓他看到了方瓷反射着阳光快闪瞎她双眼的牙齿,凶残得像是要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咬一口。打了个寒颤,连忙狗腿地跑上去安抚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美人当然比红烧肉重要多了!”
“哼!”妾室扬着下巴不理大爷,继续往前走。
邵一弦对着秦釉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竟然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太没用了!”然后冲在前面走在最前面的人嚷道:“方瓷,将红烧肉比下去的你,还真是活得有奔头!前途无量啊!少年!”
师徒两个看见前面的人修长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加快速度朝前走去,掩嘴偷笑。
成片成片的绿色铺满了整个林荫道,甚至将方瓷白色的衬衫也染上了绿意,点点滴滴,渗进秦釉的眼里,直至将瞳孔全部占满。
林晚清听见门铃放下手中的勺,笑着打开大门,只见秦釉努力踮起脚,费力地勾着方瓷的脖子,笑得口水直流:“美人师母,介绍一下,这那谁,我家妾室。”
方瓷侧着身子,因为脖子被箍住脸涨得通红,嘶着声音:“师母好,在下方瓷,月前刚过门。”
邵一弦站在两人身后,摸着下巴笑得邪恶:“美人,劫色!”
林晚清保持得体的微笑,不动神色地,关门。
邵一弦挠门:“夫人!我错了!”
秦釉挠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师母!都是老怪的错,你可以关他小黑屋,别把我关在门外,我闻到红烧肉的味道了!红烧肉啊红烧肉!我是多么想念你!”
方瓷嘴角抽搐,别过头去,表示我刚才是被逼的。
饭后,秦釉靠着餐椅满足地打着饱嗝,“太好吃了!师母我爱你!”
邵一弦同样抱着肚子仰着脑袋:“家有贤妻,你们不要太羡慕我!”
方瓷看着桌子上如同被狗啃过的残局,用了几分钟再心里默默鄙视那两个人,然后起身挽起袖子收拾。
“我也想娶一个像师母一样的老婆啊!”
方瓷闻言,挑眉:“怎么,老爷您想再纳一个?”
秦釉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点点头:“嗯,想找个会做饭的。红烧肉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我也会做饭。”
“什么?”秦釉打量着方瓷修长干净的手指,表示怀疑:“美人不要小心眼哦!吃醋神马的没有爱,老爷我不喜。”
邵一弦听不下去了,蹬了一下秦釉的椅腿:“这还真给演上了!给我说人话!”
秦釉一个眼刀飞过去,不理。
“我做的菜虽然不比师母,但是比起西门那家家常菜,还是绰绰有余。”方瓷用筷子将吃剩的排骨合到盘子里,端着水果盘过来的林晚清听到他的话,开口笑道:“真的,方瓷你还会做饭?话说,你为什么也叫我师母啊?”方瓷以前一直叫她林老师的。
方瓷看了一眼秦釉,然后端着盘子进了厨房。这模样,怎么看都像刚过门的小媳妇。林晚清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崩裂,这真的是那个万年面瘫方瓷么?
“美人师母,既然小瓷器做了我的妾室,自然随我叫你师母了。”说完,秦釉哒哒跑到房间拿了瓶药给老怪抛去:“吃药。”继而哒哒跑去厨房继续调戏她家妾室了。
“诶?小瓷器,你刚是不是笑了?”
“……没有。”
“小瓷器,你真的会做饭啊?比西门那家的还好?你吹牛吧?”
“不信拉倒。“
“诶?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小瓷器,什么时候下厨,老爷我亲自来鉴赏一下。如果你表现不错,老爷我就考虑不纳别人。”
“……”
“小瓷器?”
“你挡着我了!”
餐桌上,邵一弦握着妻子的手,两人的脸上,俱是欣慰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献曲不如献身
时间在弓弦的来来回回间慢慢流逝。五月的时光,一半是停滞,一半是匆匆。
秦釉的脾气随着气温的升高明显变得火爆,金大今年的夏天提前了半个月,秦釉表示完全是被金大的变态们给炒热的。
“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你们的矜持呢?你们的闷骚呢?都被狗啃了么?不就是一校庆?至于一个一个像是老鸨见到有钱公子哥一样抽风么?”
那天下午,练习了两个小时之后,热得受不了的秦釉终于爆发,走到窗户面前嚎了一嗓子,回答她的是对面一排法国梧桐上“嘎嘎——”的乌鸦。
“喂——我还在呢!”方瓷坐在钢琴后表示那些话实在是有损风雅。
“大爷我还没瞎呢!”秦釉转身给了自家美人一记狠狠